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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阳升起之时,
众神们再次将命运的骰子抛出
...
赤依然对昨晚奇怪的遭遇疑惑不解
因为他确信自己现在非常清醒
但是并没有回想起正常的记忆
脑中昨夜的画面依然非常真实
在和叶的交谈中,
赤知道了确实他们患上了流脂
手在巧合下粘在了一起,
也确实看到了巨大的虫,
她也在房间内嗅到了血腥味。
但是更令人疑惑的是,
在叶的记忆中,回家后她看到家里电视已经消失了,她以为是被赤搬走了,而对于赤误说要开学了这件事她并不记得,昨夜赤记得整天天气都阴沉沉的,而叶却说那时能看到蓝天白云和野外的星星。对于在路上撞人这件事,叶说她开车时确实晕倒了,但是醒来时赤让她轮班并且赤打算睡觉。
有些令人细思极恐的是
赤不清楚为什么一个人会把血贱到车上那么一大片,几乎将半个黑车染成了红车,很难想象那人在巧合之下以最大的出血量在分裂的身体的旋转下将血喷在车四面八方
虽那个人与赤完全没有关系,现在也不会有任何人指责或惩罚他但他还是有一种愧疚感。
对于这些散乱而又不同的记忆赤初步认为他们之间相同的记忆是真实的。虽然那则新闻似乎提供了非常重要的信息,赤不能保证它是真实的,但是赤为了找办法解释这一切,说服了自己那是真的,就算有些勉强,赤认为那个虫子是因为流脂症使很多的人粘在一起凝成的,因为叶说她也看见了伤口处的人形东西,虽然那个虫壳有些不好解释。
叶听着有些不认同,要成百上千的人类粘在一起才能像十几层楼一样高,如果这也是巧合,也太离谱了。
他们不知应该逃向什么地方,只好先随便从公园门口骑走了两辆自行车,如果在白天开汽车,反而遮挡了视角和出路会更危险。赤从一开始就不停对各方面警觉,赤的心机在这个时候异常的突出,叶有些不适应,她觉得自己好像一点也了解她的亲弟弟,但是她不在意,亲人只是亲人而已。
赤想起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你是不是交了男朋友。”
“啊...是,不过...”
“这,我记得...不,没事。”
赤很想继续问下去,他几年来一直在意姐姐这种事,很怕她的单纯会被利用。但是他知道,那个男人现在也生死未卜。
在繁华的都市里楼房密密麻麻的。似乎有许多大型的怪物横扫了这里,石子路并没有小区地面凹陷的那么厉害高大的商业楼们却碎得不堪目睹,巨大的遗骸遍地都是,还有白花花的碎玻璃片,就算有完整大块的也布满了裂痕。
有些细小碎片密集的地方
远看是铺上了一小层白雪,
近则是致命的地刺。
这让赤想起了幻觉中的玻璃人
复杂而美观的购物区才是碎片最多也是最乱的,那里应该储存着更美味的粮食而现在他们无法接近
有一块大型的广告牌上完整的保留了其代言人的脸部。
那与废墟不搭调的洁白和笑容
看起来是在嘲笑某人。
赤发泄一般的说道:
“真像被狗啃了一样。”
叶记得就在昨天下午还在和爸妈在超市里购物,为了庆祝叶应聘成功他们买了肉做晚饭,因为搞促销活动他们买了...
他们大可以在相对平躺的路面上骑车前行,在碎石上时抬着车,用自己的鼻子不用向前伸就可以闻到那浓重的汗臭味。他们在低层的便利店里找到了充足的食物,但是似乎他们现在一点也不饿,也不知道为什么。
赤发现商品架上大片被人取走的痕迹,也可以确认是正在逃亡的人,因为罐头类的产品被一扫而空应该有不少人已经来过这里,这是好事,如果和更多人汇合就能提高生存的机会。
墙角被浸湿了,不是什么东西洒在那里,因为赤看见有几坨粪便堆在那里,所以那是来过这里的那群人的小便,他闻到了一些溢来的骚味于是泛起了恶心,就算这比起之前浓重的血腥味要轻很多。
没人知道那些巨虫的同类来自何方,会去往何方,每个方向都同样的危险。如果逆着家的方向走就几乎只能瞎走了,因为越远的道路他们越不熟悉。如果顺着罐头垃圾的路去找人,逃亡的人也不一定走向了正确的方向,也许他现在已经死了。
现在理性判断完全失去了用处
赤想到现在完全不能开汽车,若骑着那可笑的自行车或者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只会毫无防备地被杀掉也许会像玻璃人一样被扯住,然后被碾压和撕开,这令他心头一紧。
叶虽然也想不出怎么办,现在赤的想法就像找死一样,他觉得应该留在原地。
“我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去哪里,不过如果这里可以明显看出是购物中心,那么应该会有人找到这里。”
“如果想要逃跑的人已经全部带上了罐头一起离开了呢?”
“...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前一天还很安定,大家应该都在乱窜...当然还有一种情况...”
赤梗塞住了,不敢把猜想说出来,叶应该是对此更清楚的,所以她随后便说出来了,
“我回家时,大街和其他人家里没有一个人,可能所有人都早就知道这些事,然后一起走了,我们被落下了...”
赤无言反驳,只是茫然的四处张望,也许一切刚刚开始,就已经全都晚了,是不是父母也觉得没有办法救出他们了?
叶此时也有这种感觉,虽然他们都不是孩子了,但自己就像孤儿一样,被世界抛弃,然后在角落里等死。
再而,发生的事更匪夷所思。
赤看见从一所破损的房屋里,走出两个装着美丽的男女,男的穿着乌黑的西服胸前挂着一朵玫瑰,女的身披一条洁白宽大的长裙,双臂和裙子上绣着精致的花,就像是准备要庆祝什么,长相也十分俊俏,表情淡然,没有丝毫恐惧和惊诧,甚至还带有一丝笑意。
“这,难道又是我的幻觉吗?我已经这么可怜了吗?”
赤一个人嘀咕着,而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他所看见的是真的。
叶也看见了,她瘫倒在地,那绝望之中看见的煞白的脸和笑容,简直就是鬼。
“你们是来接我们去另一个世界的吗?”,叶说着想要哭出来。
“你好,请不要害怕,我们也是普通的人。”男子语气平和且有礼貌的说着。
赤想着,问道:“你们知道那种巨大的怪物吗,或者看到更多的人?”
“哦,你指的是吗?请不要称其为‘怪物’,它们是比我们更高等的,我们会因此而受到巨大的惩罚我在此之前加入的队伍是在这个方向,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说着他便指向了赤家的方向。
赤听到“高等”,想笑,想着
“那东西猴急的追人,陷进地面慌得,这人应该很迷信,遇见了看不懂的东西就认为是...”
赤回过神来,准备说正事,
“我有很多问题,请问你们能耐心回答我吗?”
“当然,尽我所能。”
两个男生已经很快聊了起来。
叶有些懵,她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一个人坐在地上,有些尴尬。
白衣女子伸出手来,
“需要我帮你一把吗?”
“啊...哦,不好意思,我没事。”
叶蹑手蹑脚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白衣女子似乎有意的低头去看了那里,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这似乎已经是她目前为止最没有礼貌的举动了,这倒更让人觉得紧张的气氛缓解了,叶也没有多想。
赤不拘束的问了他想问的所有问题,...
“你或者她第一次看见,是在什么情况下?然后发生了什么?”
男子没有回问的意思,
“我们见证了的诞生,解释起来就是,人堆积起来。然后我们以及一些其他的人一起准备离开。”
赤的这个猜想是正确的,他没有问这是什么意思,就代表已经知道了流脂以及人堆。
“为什么我们一直到冲到家门口都不知道?我看到了天空和各种事物都在扭曲,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幻觉吧,我们那个队伍里所有的流脂患者都出现了幻觉,这可能干扰了你们,所以没有办法被救。”
“为什么你们离开了队伍?”
“我不打算有所隐瞒,这要从幻觉的程度谈起,可能与你也有关系,我也被传染了流脂,大部分人都是被不知名的有毒气体感染的,但是他们的幻觉都很轻微,有的人出现了色盲现象和耳鸣,轻的可能只会眼前出现几个小黑点,但我其实也出现了与你一样的重度幻觉,整个记忆很混乱...”
“等等,我们比较特殊对吗,然后能不能尽量说的简练一点。”
“对,而且不是一般的特殊,你的幻觉可能会非常美好,也可能非常恐怖,将你打垮,甚至致命。幻觉是时而有,时而消失的,让人分不清现实。”
“我觉得我姐也有这样的情况,她看到了不一样的天空和物品。”
“...真对不起,如果两个幻觉严重的人...寻找队伍可能困难,为了避开,队伍会分开去不同的方向,我们帮不了你们,我们正准备去反方向”
赤刚刚感觉队伍带来的希望又破灭了,他们能不能活到找到呢?赤无奈后开始问与他不相关的问题
“为什么你们穿着这种衣服,还要去反方向?”
“因为我和她对这些幻觉着迷了,有点沉醉于它,那种感觉实在太特别了,前所未有。”
赤也开始像叶一样慌了,信息量让他接受不过来,幻觉对他来说可怕了起来,尤其听到“前所未有”
“额...别这样,我听着不舒服,不过...接着解释吧。”
赤决定,不犹豫的,面对恐惧,他无比的想要活下去。
“我们想要,进入的身体,应该不会立刻死,想要体会和感受那个领域,在此之前,以俗人的眼光装扮以迎接这些。”
赤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真的是疯子,但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也不打算阻止他们。
赤的心里抱着自私的想法,如果路上多两个幻觉严重的人,只会更麻烦,还不如带着姐姐离开,任这两个人自生自灭去。
叶并没有问更多问题,女子与她只是静静的听着,叶伤心的表情里却包含着对他们的同情。
赤转过头,
“...喂喂,你裤子...”
“啊?”
叶低头去看,裆部湿了一大片,那是她坐在地上失禁了,她刚刚一直没有察觉,很认真的听着那场问答。而现在叶的脸变得通红,而不知道该怎么办。
“哈,啊,这个...”
“刚才的门店里有我换下的衣服,过来吧。”
对方的话中带着一丝歉意,因为刚刚没有直接提醒叶。
“哦哦,真是谢谢。”
那是一件不透气的紧身牛仔裤,叶虽然穿得上,还是觉得无法适应,很明显之前穿这条裤子的腿比她的细不少,叶又尴尬的笑了。之后她还是打算穿另一条男裤...
“啊...这裤子太宽松了吧。”
“要不你都带上吧,不怕冷了。”
两个女生都大笑了起来,就像天真的孩子一样,只需要一点简单的玩笑。
两组人谁都没有问对方的名字,也不会因为饿而打算一起吃饭。
“我们要走了,祝你们好运。”
叶这一刻回想起了之前他们离开的目的,笑容消失了,心情低沉下来。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赤的表情没有变化,而且他还眯着眼向下看,假装出一副阴郁的模样。直到那男子从赤的面前走过,才能看见,那从正面的阳光中所看不见的,只能从他侧面和背影中看到的淡淡的忧伤。赤的脑中突然闪过了画面,电视中,一大群人痛苦的哭啼,痛不欲生,他才想到了那两个人。
赤的心情复杂了起来,心隐隐作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却说不出话。。
那人的那只手握着拳,但是没有回头看他,这静寂似乎就是两个男人间的谈话,赤闭上眼睛,松开了手。
飞蛾扑进了火焰,却毫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