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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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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被光拥抱着
  男孩仰卧在床上,头倒着伸出床边,望着窗外。
  ...
  “世界为什么倒着面对我呢?”
  他在无聊之中拿起了手机,看现在的时间,他已经把整个下午都浪费了,虽然对于一个漫长的暑假来说这算不上什么,他已经像这样浪费了许多天,他想象着金色的晚霞会如梦幻般的照进来,但是他似乎很少见到这样的场景,天空总是阴沉沉的,白天没有云彩夜晚没有星星,在诞生的这18年里他很少出门旅游,太阳留有惋惜的落下,夜幕笼罩着一切他用手机对正在购物的姐姐和父母联系,他自己不愿意总是处在喧嚷的人群中。
  姐姐25岁,对网络和游戏都不感兴趣,她的手机从来只用来打电话,查看时间也只使用手表,她的账号下终年悬挂着离线。
  姐姐已经开门回到家中,而他忽然看见她的个人空间里有她和男朋友的合照,他的心情一下子冷了
  “巢赤,你来帮我提一下这些西。”
  “姐姐,你很少用聊天软件吧”
  “哦,那个,是用来应付同学的”
  他们的关系一向很好,所以巢赤完全不怀疑姐姐巢叶的话。
  但他听到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就如同凑在耳边低语,背景的颜色也开始浑浊和单调,她的声音就如同蝇子的嗡鸣,时隐时现。
  “爸妈晚点回来,他们说一起想散散步,你今天是不是又不写作业那么收拾一下你那垃圾堆一样的房间吧,我明天就要正式上班了,你也多自律一点哦。”
  “哦,谢谢,我明天也要开学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差的远呢,今天的大街非常寂静,一个人都看不见,连灯都没人开,真奇怪。”
  “哦,可能是我想学校了,顺口...我也不知道。”
  “行了,你不很饿吧,今天我要再锻炼一下你做饭,你这么大已经懒得和猪没区别了。”
  电视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
  而客厅的灯似乎熄灭了,
  嘈杂的哭声和痛苦的嘶喊从电视中涌出,还时不时换着频道
  他们两人若无其事的走向厨房
  巢赤向右侧望去
  电视的亮光照向沙发,就像真的有人坐在那里一样
  电视调到了新闻频道,
  “据报道,大片地区爆发新型传染病,流脂症,患者之间如果接触,会出现皮肤粘稠以及粘合的现象。如果小片接触,请立刻切开或扯断,如果大片接触,两人或多人会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部分,也请尽量保持理智不要伤害其他人。据专家表明,在部分地区存在致病的气体,而人不会通过呼吸传播,人之间传染的情况只有血液传播或者带病者与普通人的伤口接触。”
  ...
  并不宽敞的厨房,四周包围的只有黑暗,仿佛那电灯已是世上唯一的光源,这位男孩既被灯光照耀着,也守护着它。
  “姐姐,我不小心蹭破手了。”
  “我给你拿创可贴,把手伸出来。”
  “诶,这...为什么”
  “好像是...粘上...别!别拽!疼!啊!你怎么回事,着什么急。”
  “哦,对不起,不过刚刚那个新闻上说...哦,赶紧包扎一下。”
  “什么新闻啊,电视都没有打开过,天啊我的手,这么大的伤口,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真可能得了什么病。”
  当巢赤不再注视叶,视线再次开始扭曲。他泡了一块面,尝不出丝毫味道,但他不觉得奇怪,就像形式一样吃完了。巢叶已经回到她的房间睡了,巢赤则举着手机看漫画。
  这时,他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腥臭味,非常刺鼻让人难以忍受,就像是一头扎在刚刚从海里捞出渔网上一样。他也无可奈何,只好拉开窗帘向外看看,但什么也没有,他回到床上,再又听到了一阵震声,连续不断的再次出现,并且越来越大,不像装修,而像拆迁,震耳欲聋。大半夜出现很不正常,但巢赤并不想找人麻烦,只好尽力让自己犯困。但是地板整个开始颤抖,一下巨震让他弹起,他才觉得可能地震了,虽然并没有通知和逃跑的人,叶似乎也吵醒了,赤从地上站起走了两步。
  窗帘不再遮挡视角,他看到了一群人形的东西塞在窗户里,五官乱糟地挤在一起,胳膊腿如同虫足一样甩动,由于轰鸣声巢赤没有听见玻璃和墙壁碎裂的音,赤慌忙地退后碰倒了凳子。他赶紧爬起冲了出去,叶也是如此。赤冷静下来然后翻出了父母的车钥匙。叶看了时间,已是傍晚三点,而父母却没有回家,十分担心他们。因为房价比较便宜,他们住在7楼,如果地震,最明智的做法是躲在安全的角落,而赤对窗口的怪物很不放心,凭着直觉,他对叶说,必须逃出这栋楼,并且下楼时要小心脚下,随时可能塌下去。叶对赤也非常信任,所以没有打算去他屋确认,也没有犹豫,直接随他出去了。楼道里十分阴森,没有灯光,也没有人,虽然他们一无所知。前三层里的灯光似乎很正常,但是墙壁上出现了清晰的裂痕。他们在灯光的鼓舞下,鼓起勇气走向安全出口,跨过了门槛,走出了光的保护。
  再一次被黑暗包围,恐惧又涌上心头。
  微弱的月光足以使人看清它的轮廓,一只庞然大物曲着身子扒扶在12层高的居民楼上,粗长的身体是分节的,还带有几只没有规律的利爪和足,
  ...
  就像一只畸形的虫子,
  周围的楼房都已被破坏,有的已经倒塌或碎成废墟,很显然它是一路跌撞过来的,较近的一个虫壳裂痕里,可以看见和之前一样的拥挤的人体,引起了赤的注意。叶目不转睛得盯着巨虫,即使它一动不动,也有些想要立刻骑上电动车或自行车逃的冲动。而赤的目光在黑夜中搜寻着那已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黑车,他生怕转眼便找不到它了。车位满满当当,以前父母都是小心缓慢得开出,赤对自己完全没有信心,叶是第一次驾车,而现在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在必须驾驶汽车这个意见上,他们的看法保持一致。汽车慌忙地逃窜,就像巨虫奔跑到这里时一样磕撞,然而巨虫这时开始了晃动,赤的汗液已经将白衬衫浸透了,虽然叶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连帽衫。
  他们一人坐前排,一人坐后排,因为这样也许单人的生存率高一些,不至于...
  叶很顺利得开到了小区门口,
  她准备加速了,然而不仅是她
  巨虫一跃而起,几只不齐的肢体带动笨重的身体做了一个相当灵活的动作,它前身后身如同蠕动一样相继从地面弹起,刚才的居民楼完全被像赤碰倒的凳子一样,这个过程中它的前后肢体向不同的方向拉扯,以迅速地转向。
  这个过程只用了十五秒,叶被那声音吓到叫出声,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恐慌的大口喘气和浑身颤抖,赤连忙抓住她的胳膊,因为车正随着她一起恐慌的颤抖,赤是一个很聪明并且冷静的孩子,他看见了周围地面的坑洞。
  果不其然,巨虫很快陷入了地块中,随着更剧烈的震动,陷得更深,那是人类自己挖的陷阱,地下室和下水道,它如果冷静下来似乎足以稳定自己并且前行,但是此时赤与叶已经向正方向跑了很远。
  街灯有些还在发光,但黑色的街道依然如死一般都静寂,成堆的破损楼房总会挡住车道,并且不时会又听到那震声,让人毛骨悚然。从极度紧张放松下来,困倦又顶了上了,叶说她的头非常晕,打算停下来换人开,但是就在这说话的时间里,已经晚了。
  他们撞死了一个人,一个和他们一样正在为了活命而疯狂奔跑的人。
  那人在大街中央猛跑,但黑夜里应该很容易看清车灯,也许是他慌到没有注意,又也许是抱有侥幸希望超过这辆车而不被撞到。
  车轮碾压住这个人,这个人就像润滑油一样,让车旋转着滑出五米远撞在了路灯上。叶全然不知,她已经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就像醉了酒一样,回到了美梦里。赤很清醒,他也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但是他开始害怕了,非常的害怕,想要哭出来的害怕,感觉走出了车就像之前一样失去了保护,陷落在黑暗中,一个被他们害死的人也许七零八落的撒在大片的地面上。
  他咬紧牙下定了决心,眼睛如被冰敷了一样淡然下来,然后下了车。
  这时他真的意识到不对劲了,整个天空化作了黄褐色,些许减少了一些阴沉,但是很不合理,这并不是日光。而刚才的那个人,就像一块玻璃制品一样碎了一地,那块落下的头颅可以清晰的看到皮肤的颜色和乌黑的头发,而断面则是在路灯和车灯的照耀下晶莹闪光的晶体。他就算怎么去想也没有用,只好赶紧把姐姐放到后排,自己开车去到了不远处视野空旷的公园,打算等一会叫醒她,如此轮班值岗,可是世界突然阴沉了下来,他触碰不到叶了,身如陷入了虚无之中。
  ...
  他慢慢睁开眼睛,一切的颜色和形状似乎都恢复了正常,接着他听到叶的声音,既不模糊也不嘈杂
  “还没有到你,接着睡吧。”
  赤似乎能想到经过几次轮班后已经该他睡觉了,但是在到达公园后的记忆似乎消失了,就像是跳过去了。
  他清晰地记得玻璃人把汽车的下部撞出一个大坑,但是现在他只能看见沾满半个车身的鲜血,赤疑惑地看着,就像刚才奇怪的风景都是一场梦,但是他们被巨虫逼到绝境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那如幻觉一样的记忆既清晰又真实,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睡懵了,这梦真的很长又好像概括了整整一夜的经历,。
  叶注意到了赤的疑惑,问到
  “我醒后你对我说这是虫留下的,是骗我的吧。”
  赤意识到了什么,虽然他也非常不知所措...但是他觉得自己明白什么时刻该做什么。
  “不,那就是虫的,我只是在想这种可怕的怪物居然血和我们是一个颜色,真是令人作呕。”
  叶没有再作答,她的眼神表明她已经看出赤说了谎,他们之间的信任已经被打破了,无论原因如何,他们无意义地互相对视着。赤永远做着准备,想要做出最理性的决定。
  这时叶打算要睡了,就算是用稚嫩的手枕着躺在冷.粗糙.坚硬的地上,她也非常快的睡着了,长发如同乱窜一般随意的撒在地上,她以前都没有熬过夜,也受不了熬夜。再过半个小时就要把她叫醒,以保证两人都不会因为困倦而分神。
  赤面无表情的四周张望,此时扰人的震声已经消失了,他心想着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活下去,然后再去寻找父母。
  突然他觉得自己的脸上凉嗖嗖的。
  是泪水,泪水如泉一般的喷涌而出,赤的心口感觉很重,他不愿意让姐姐看见自己这幅模样,但是他止不住,他不希望自己变成这样子,但是这是来自一个人,一个正常人应有的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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