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还想不想要镜头了 上

　　进场的流程比想像中的还要慢。演出助理们正在联合保安正在进行最后的繁琐的入场检查，等待的姑娘坐满了大厅，一片繁花似锦。因为身高的缘故，五人组在人群就显得相当醒目。一位选管在看到胡的面具之后欲言又止，她用对讲机说了几句，匆匆离开了。
　　胡籌儿没有注意这点，他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住了。今天的萧山，居然和昨天不太一样，空气里面就像彩虹跑之后的内场。不计其数的粉末——更准确说是光点在空中飞舞。莫不是这个世界又向着低魔偏移了一点?
　　他疑惑地问9527：“今天的空气里面是不是有很多光点。”
　　在一阵暗哑的机器刮擦声之后，耳边传来了9527的回答“玩家的提问涉及禁止事项。我无权回答。”
　　“这些光点到底是什么？”
　　“玩家的提问涉及禁止事项。我无权回答。”
　　“我当前的身体状况没有太大的问题吧。”
　　“玩家身体处于中度疲倦状态，未能保持完全健康，需要预防生病。”
　　“那我至少现在没有眼花吧？”
　　“玩家视觉神经系统暂时没有故障。”
　　随着等待入场的小姐姐越聚越多，光点开始聚集成一个个蒲公英大小的光球，它们在空中漂浮着，碰撞着，有的相互抵消，有的融合一体。
　　“那些光球对环境有什么影响？”
　　“玩家的提问涉及禁止事项，系统检测到玩家正式进入创造101的节目会场，现在开始系统升级，预计升级时间为44分钟。”9527自顾自地说了一句，然后闭麦了。
　　升级遁？我观察到的问题到底有多重要？莫非世界的真相终于向我揭开了一角？胡籌儿心里计算。但是他显然没有在当下穷追猛打的心思。在一个极为重要的presentation，哦，他已经是偶像不是程序员了。在一个极为重要的SHOW之前扰乱自己的心态是极为不智的。
　　还没等他们屁股坐热，一位编导带着几个摄影师直径走来，连装都懒得装一下就带走了任真，直接拉到节目巨幅布幕“逆风翻盘，向阳而生”临时舞台前面，套上绶带开始拍硬照。这个举动给五人招来了无数眼球。
　　捧杀得这么明显？胡籌儿虽然预备着鹅一进门就要搞事，但是这个手段未免太露骨了吧。他自言自语地说：“杨娜娜报复应该找我呀。又不是真姐搞的事。”
　　旁边的张新蕾已经听到了这话，她接口说：“你们家任真之前也是机场照爆过的，现在送她上去，再爆炒一下韩归，整个流量都起来了。”
　　的确，从照骗进化成镜杀的任真现在很能经得起镜头扫射，离节目开播还有一个月，不拿美照爆炒，难道要泄露节目的录影片段？只不过吃了这一坑，任真怕是进场之后要被其他姑娘白眼相看，连搭档都不好找的。
　　王小米还是强行鸡汤：“也许是节目组对真真特别喜欢呢，能上概念照之后肯定有镜头的。”
　　“照顾个毛，要真是亲闺女，那就是一路护送，剧本先挑，还丢你在泥潭里面挡飞刀？”看着四周带着试探意味的目光，张新蕾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咱们什么公司，被抬举上桌面也顶多就是个小四。跑路的时候都会被丢下来顶缸的。这第一天就被丢出来就是吸引火力。”
　　这话是这真的，现在造势的流媒体，肯定都是鹅的子公司的子公司的子公司的外包部门，要撇清关系也就勾勾手指的操作。这么这样操作固然是造了势，但是也暴露出来了，有想法的公司大可以人肉碰瓷拉踩抹黑上一套整活。这让胡籌儿不禁有点心虚，他这个纸片人的底子，可禁不起人肉。
　　张新蕾还不过瘾，冷笑要跟王小米把话说透：“那几个，怕未必是节目组的人，发的新闻稿都不知道是在那个频道。下面的标题肯定好看”
　　邹雪附和说：“是啊，我都能想象出什么标题了‘这样的颜值居然不能出道！101选手入场神颜震惊全国’这类，光是用你碰瓷，连名字都没的。”
　　张新蕾点头：“至于真正的亲闺女，我看这个时候正在有空调的待机室里面喝着啤酒，吃着炸**。”
　　“啤酒炸鸡会胖的很快的。”胡籌儿一念及此，故意把音量提得很高，尝试帮队友转移火力。“不过谁是亲闺女我倒是知道。”
　　捧哏邹雪非常灵醒：“是谁啊？”
　　已经看透一切的胡籌儿也乐于装下半仙：“岳华娱乐，宇宙少女。”
　　“真的？她们不是11号还在打歌么？”张新蕾也来了八卦的兴趣。
　　“一个星期前敲定的。”胡籌儿连头都懒得抬。“鹅上次录影被吓怕了，请两尊宝来镇镇台。”
　　得到肯定回答的张新蕾愤愤地大声说：“带粉入场啊，这还玩蛇皮啊。”
　　“韩版里面，离开旧团转会的也挺多的，咱们也就是来蹭点名气，出道那是公司谈判的事。公司不给力，还是不要期望了。”
　　这倒是实话，张新蕾也是一阵泄气：“籌儿，你都做到这样了，就没点想法？”
　　“出道也未必是好事，不出道也未必是坏事，我现在的想法就指着真姐刷脸，多带些自带干粮的站姐，我这边也好蹭点粉。”就指着完成任务补全五官，也未必要跟着鹅混的的胡籌儿说这话倒是非常坦荡。
　　“也是，鹅也没做过团，倒时被困着一堆骚操作也是为难。”张新蕾点头附和，“那我祝籌儿你卡12吧。”
　　这话让四个人都乐了。
　　这一番高谈阔论结果倒是让四周的视线减少了一点。很快在照完单人照之后，摄影师们还要旁边的姑娘们过去帮衬，看到这里王小米提议说：“我们过去嘛。蹭点镜头也是好的。”
　　“不去”张新蕾口气非常不豫。“你站任真旁边还能充个贵妃，我过去是当什么，常在么？”这话一半是玩笑一半是嗔怒，任真现在的颜是一种大气的美，配上鹅给行头妥妥的正宫范，压得被叫过去的合照姑娘颇有些灰头土脑，颜色不悦。
　　“那我这脸都没的就是答应了？”胡籌儿无奈地扯了扯面具，“我是不方便，你们还想不想要镜头了。”
　　“去给你家任真艳压么？”张新蕾吐糟道。她吃的是主播饭，对于这种竞争看的一清二楚，“这么明显的辣菜。被照之后我恨不得打她的小人，还怎么一起做节目？”
　　“不做节目可以去装装女子篮球队嘛。”王小米倒是会开解人。“都是长身组的。”
　　被逗得一笑的张新蕾总算开始移动了。四人正要上台，却和其他人挤在一起，这是被叫来的另一家公司的四个选手。
　　正常的拍照当然不会把四个超过170的队伍放在一侧，陡然突出另一侧的海拔，但是然后这些摄影师却偏要这么做。在圈子里这种挑拨属于初级阶段，没了心情的胡籌儿也不给他们好脸，便擅自调整位置，整个照片的梯度分得更合理一些。
　　其中一个摄影师开口阻止:“这位小姐，这个面具可能会被马赛克哟。要不要到一边去啊？”
　　张新蕾被这黄腔激怒了，直接回怼：“你这个不打马赛克就得用显微镜找的，以为打了马赛克就能肉眼看见了？”
　　本来也只是做做样子，不拍照露头更加安全的胡籌儿拦了一下张新蕾，没说什么就往台下去了。在他走到楼梯旁边的时候，站在楼梯旁边的妹子开口说话了。
　　“面具姐姐”这个妹子开口是一股葱味的普通话，连任真的口音都没她这么特色。胡籌儿瞥了瞥这妹子的名牌——这几乎是101里面最最有名的选手了。“你的脸很快会好的，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拍照。”
　　“那一言为定，鲤小姐。”他有些轻快地问好。
　　“我姓杨，不姓李。”杨小姐扯了扯自己的名牌。
　　胡籌儿也扯了扯自己的名牌：“我姓胡，不姓面，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他继续往台下走，杨小姐让过身去的同时，轻轻将楼梯上的一个悬浮光球轻轻拨到了一边，
　　这个举动让胡籌儿吓了一跳。他后退一步，装出惊恐的声音：“你在拨动什么，是虫子么”
　　杨小姐皱了邹眉头，做出很苦恼的样子。“不是虫子，就是一些光点，但是其他人都说没有。可能是我今天没睡好眼睛花了。”
　　得到这个答案的胡籌儿心跳都漏了一拍，他才下得台来，却发现一位选管带着几位女性保安鱼贯而来，将她围在中心。
　　她开门见山：“这位胡籌儿选手，你能把面具摘下来吗？”
　　台上的任真发现了，她望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正常的安检程序而已。我们确定一下选手的状态。没有传染病的话，马上就好。”
　　这是花样整治么？就算大学入学入住宿舍，也没听说——等等，还真要体检。但是也没人这么当众折腾的啊。
　　无话可说的胡籌儿只能深深地怨恨杨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