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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 金字塔上的光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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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真四人离开去进行彩排预演这事正如胡籌儿所料,也就如她们会经不起诱惑,偷看自己的脸一样,正中下怀。
  胡籌儿当然没有睡,也不敢睡,没有他的特质指挥,草草练习了两天的刀群舞马上露出七零八落,杂乱无章的真实进度。其实四个小姐姐相当努力了,两天时间做了极大的工作,但是离能够上台公演的程度还是相差太远。如今能够拿出足以让四个人自豪,让杨娜娜振奋,让王姓摄像师启年惊叹的表演,完全是因为刀群舞主的特质;这个特质不但是表演,也是练习舞蹈的大杀器。
  首先它完全避免了DANCER的受伤,严密的身体状况监测和提议能让一只猴子都保障成员健康。
  其次它相当于一个强效的肌肉记忆辅助,无论是节拍,动作还是肢体形态,通过反复的练习,能在舞儡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号。
  所以不但四个小姐姐可以为自己自豪,胡籌儿也可以自傲地说自己是个不错的舞蹈教师。经过三天的联系,他已经将特质摸索得相当深入,并明了不应该也不能用它把所有人都当成提线木偶。若是那样,紧绷的身体会导致团员无法正常地唱歌和做表情。对表演造成负面影响。
  所以他选择用反复练习的方式让小姐姐们对每一个分段都形成了相当扎实的肌肉记忆。然后仅仅在每段的开始前,对她们进行一下提示。这种做法的结果非常完美,也极大地提振了被操纵者对自身舞蹈的信心。所以在两天之内,他自身作为顶级舞蹈老师的威望和略带中二气息的团魂已经相当稳固了。
  离开了他,离开了这BUG一样的游戏特质,四位小姐姐不会再经历如此顺利的舞蹈学习了。
  至于被看脸其实也是他的设计——是他故意将面藏得极为严实,也是他故意露出一个唾手可得的破绽,五个好奇宝宝果然上钩了。
  那张面膜是真的面膜,而面膜下面那张长满红疹的脸,才是“甜蜜的谎言”。甜蜜的谎言既然能变成任何形状,任何颜色,自然能变成一张栩栩如生的人脸,只不过面具就是面具,眼不能眨,嘴不能张,一跟人对话就会露馅。
  但是,人每天都会有不眨眼,不张嘴,不说话的时候的,正常来说,还多达八个小时——现在利用这个心理误区,引诱大家“偷窥”她的面容之后,露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破绽,相信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有人纠结此事了。
  只要能完成第一个任务,拿回正常的嘴巴,胡籌儿脸上的红疹自然后慢慢减退,露出更多已经“治愈”的部分。如果能完成第二第三次任务拿回正常的两眼,他甚至可以将甜蜜的谎言单单化成鼻子,光明正大地露脸见人。
  在面板里面得知任真她们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彩排,胡籌儿顿时觉得无数的疲倦从四方八面涌来,将他深埋其中。他开始盘算当前情况:跳舞数值升到12,所见即所得特性已经消化完毕,可以记忆一个新表演,体力上限升到了6400,脸的问题也打了补丁。所有的事项都得到了妥善处理。
  他暗自点头,对9527问出最后一个担忧,“那张脸到底是谁的,拿出去不会跟那个有名的女明星撞脸吧。”
  “甜蜜的谎言现在用的系统最优化标准建模脸。”9527的回答斩钉截铁。“精心挑选的,等闲的女明星女流量也配和它撞?”
  “这可是有前科的。这个建模一定要能整体复制到我脸上。别一天贾静雯,一天贾玲,那就好玩了。”
  9527冷笑一声:“这个你放心,特意给你调了个最扎实的建模,以后五官恢复了,就是这张脸,雷劈不动。”
  听到这话,胡籌儿放松精神,安心的投入了四天以来的第一次睡眠。
  他没有梦见家人,反而梦见自己在一条长长得隧道里面穿行,这隧道由黑暗逐渐光明,头顶洒下的光点慢慢汇成了连绵的一片,在经过一段段散露着斑驳阳光的地面,他找到了出口。
  出口外是一片紫色的花田,红色,黄色,蓝色,白色和黑色的小光点散布在整片花田的种种,宛若星辰。花田中间有一座十分熟悉的金字塔,塔上面只有11个座位,五个不同颜色光球拖曳着尾巴在塔尖上面缓慢转动。
  光球下面上是威严的皇座,皇座一个上坐着一位女性,五色强光中间看不出什么模样。
  然后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假装有条分界线---------
  胡籌儿醒来的时候明显地感到饿了,然后他察觉到屋子里面有小笼包的香气。他坐起来,看见几个小姐姐围着一堆早餐在旁边细嚼慢咽,连看都不看他。
  他明知故问地开口:“王师傅没来?现在几点了”
  任真并不想搭理他,并丢来一个死面馒头:“吃。”
  在拿回嘴巴之前,吃什么都是那么折磨。胡籌儿拿过馒头,慢慢地往面膜下的“嘴”里塞,大概是吃的急了一点,被噎的打了个嗝。
  任真又丢过来一瓶水:“喝。”
  在草草吃完之后,他又试着打破沉默:“我们……”
  任真这回丢过来一把戒尺。就是过去三天他用得顺手,耀武扬威的那根。
  这是秋后算账?四十岁老男人的求生欲终于全部激发出来:“我错了,对不起!”
  “知道错在哪了吗?”任真终于不在只说一个字了。
  好队友!这是在为自己解围呢。他赶紧坐起来,摆出谢罪的姿态:“我不和姐姐们商量就自行做了决定,还没大没小地赶狗上墙。”
  “嘴巴好听点。”任真又是一声大喝。”谁是狗呢?”
  胡籌儿退缩了一下开始委屈地装哭,手指在眼上抹过:“我没有把各位姐姐当成真正的同伴,什么事都不和大家商量。”
  你还戴着面膜呢,哪里来的眼泪。这么假的表演都要把王小米给气笑了。邹雪气得咬牙切齿地质疑。
  “还装着自己我是为你们好,你们应该感谢我。我真的是太坏了。”
  三人依旧不能轻易下台,强行扭曲女生的意志,还长时间强迫女生艰苦工作,最后竟然硬充好人,将她们置于受惠的道德处境。这种行为要是男的早就上了黑名单,也就是她年纪小又是女生,不然不整治上十天半月是不能了账的。
  胡籌儿发挥全身仅有的演技,一边哭一边眼睛在手指缝里偷看:“我其实很难交到朋友,但是我以为和姐姐们一起做完了这么难的事,我们就应该是朋友了。”
  他趴倒在地,没有眼泪地啕嚎大哭:“没想到只有我这么想。”
  被气得七窍生烟的邹雪将他抬起来,一把捏住鼻子,王小米接上猛捏双颊,待两人退开后,张新蕾跟上补上脑门上的最后一击。
  这么一来,面膜终于支撑不住,从脸上下来了。胡籌儿急忙捂住自己的脸,尖叫着向洗手间跑去。
  十分钟之后,临时团里的秩序全面恢复了。团长带着大家围成一个圈,他现在带着的是一个京剧四角的全罩面具,初号机涉及版权问题,剪接时被人马赛克——其实更可能是一剪梅——就前功尽弃了。
  “在入场之前有几件事要和大家讲一下。”这次录影时间会很长,大家如果抽签的次序不好,可能会排到比较晚的位置,所以大家要好好保持体力。我这里买了一些全巧克力棒,每人带上几根,在肚子饿的时候吃一点。”
  “第二是我们的位置选择。无论谁先进场,都要尽量选择这些座位,第一是前十一的位置,第二的选择是52号,第三是导师后面的位置”
  “这是为什么?”
  “你没看韩版节目吗?”张新蕾接过话头,“前十一有可能首先表演,先表演的有多一周的刷脸优势呢!坐在导师身后能蹭镜头。”
  “那五十二是怎么回事?”
  “黄子涛的生日,他演唱会上CUE这个数字不止一次了。”王小米补充说。
  “第三,如果我们的表演得到老师的好评,那应该每个人都有加试的机会。那样真姐你还是唱RAP,但是不要上《大艺术家》。”
  任真烦恼地责了一声,“我那葱味若破也就填填场,不过籌儿你不是说RAP会被剪掉吗?”
  “但是真姐你唱歌的话,大白嗓就全暴露了。被剪掉也没有关系,不会降低你的评价。”他转过头来,“邹雪和新蕾你们合唱NOBODY吧。”
  “好的。”
  “小米姐,你自选一首歌就好,但是不要唱《吐司联盟》那些改编歌。集体表演是搞笑走向的,后面应该走正剧。”
  “哎呀,你竟然知道。”王小米害羞得把脸埋到地上:“我的形象……”
  “剩下的,就看我们的发挥了。”说完这里,胡籌儿长舒一口气。能做得都做了,无论是什么结果,都应该坦然承担。
  任真却伸出手掌:“来,我们的口号是。
  “That’sgirls’power!Oshe!”
  被裹挟的胡籌儿羞耻中颇有些后悔自己当初那么轻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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