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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弃让胡籌儿摸不着头脑，但是事情的影响终究显现了。凌晨练习开始之后他被四面八方的冷眼射得浑身冰凉；相对的，版面上四个姑娘都进入“注意力集中”状态，每个人的训练速度+150%，回馈的经验值分成从50%变成了65%。既然事情在向好的一面进展，作为TEAMLEADER挨点白眼不是很划算的么？
到了将近七点第一次休息的时候，胡籌儿的跳舞数值从11跳到了12。离消化本次表演，只剩下30次练习了。这让她十分满意地做了两个小时个人练习。
录音师傅明辉比约定来得早，为了不浪费时间，他根据疲惫程度将四个女孩分成两批送进录音室。虽然楼层不同，录音室是离开练习室的垂直距离还不到50米，凭着经验值的跳动，他发现留下的两个女孩居然没有摸鱼。
“第四小节平衡再降一点，把出气声修大一点，反而显得结实。”
“主音能出来就好。嘶哑声没关系，不要抹掉。”
开始录音之后，胡籌儿就把自己当成正经的制作人使，看样子13点的演奏的MIDI玩家在录音室很混得开，两个录音师也没在意她的颐指气使。
别看朴大猩猩说得狠，其实韩国全开麦的表演占不到总演出数的数量的十分之一。对于女团来说，不能避免的健康低谷，坑爹的音响设备，复杂的舞台状况，奇葩的安保限制，还有难免出现的人祸。除非你是团长校长大魔王级别的，可以人声免麦清唱CARRY全场，不然带人声的伴奏总归是最后的保险绳。
假唱本来就是舞台表演的一部分，不爽不要玩。
只不过半开麦也有相当多的取巧的法子，比如加和音和垫音，比如每一句歌词都只录主干音节，又比如再将人声弱化移往副声道。那么歌手对口型的时候通过麦克风采集，自行补上部分声音。配合当日的舞台表现，营造出相当于LIVE的表演呈现不算很难。国内的录音水平不是没有，只能说连造假都不认真。
四个姑娘里面，邹雪和张新蕾都不属于灵魂歌手级别，单唱几句，开麦也未必顶不住，录人声只算是以防万一，当然现场爆麦，该被导师锤还是要被锤；任真算是大白嗓，被胡籌儿硬逼着吼出咽音，也算能勉强糖果摇滚（candyrock）一挂。至于王小米——胡籌儿只能吐糟国内的音乐训练水平，唱c调没有问题，但是一转调（到#F的确太高，吐丝联盟里面王小米三个人NOBODY连降调都唱不好，到G多半也是唱不了）就嘤嘤嘤嘤——这种时候也没什么可说的，躺倒挨锤，后期就拜托鹅的百万修音师了。
杀伐果断地录完前半段，时钟只过去了一小时四十分钟，想着今天的工作中午前就能完成，送走四个姑娘之后，明辉满意地敲了敲录音台。他掏出香烟自己叼上一根，顺手就给对面递过去，然后开口问：“剩下的部分怎么处理？中插要加点电铃还是运动员进行曲。”
这问话让胡籌儿吃了一惊，他转头向着明辉说：“你也看出来了？”总导演看明白了他意思不奇怪，不想在旁围观的工作人员也有看懂的。这倒是省去了他很多解释的口舌功夫。
辉明吐出一个烟圈：“我70年生人，怎么看不出来？”
“80年生人也看出来了，”另一边的白斯文过来插话，“那时候的学校大差不差，我觉得还是加眼保健操比较好呢。当时工厂也用这个。”
“眼保健操好。”明辉表态。“这个跨度大，共同记忆。”
“那就眼保健操”胡籌儿拍板，“就到‘开始’那里。然后进音乐。”得到上好的创意补充，胡籌儿惬意地拿起烟往鼻子前一递，却发现面板陡然显示：喉咙收到负面影响加剧，一分钟内不改善环境，会永久降低喉咙状态。
他不由得暗地骂了句：连闻一下都不行？但是松鼠党对于数据是极为固执的，胡籌儿本来烟瘾就不大，现在既然抽烟会降低数值，那肯定是天大地大数据最大，他顺手将烟收到袋子里面。推门进了录音小房间。
等到他关上了门，白斯文暗自给了明辉一肘子：“人家姑娘就不想接你的烟！就是给你个面子”
“不是太熟了，顺手了么，”明辉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都怪我。”
白斯文点头说：“明白。这姑娘闻味道就是录音室里泡透了的，只是这年头唱歌的难得有个好习惯，别带坏了人家。”
剩下的录制非常顺利，不到三十分钟就完成剩余工作，明辉口里承诺中午吃饭前完成所有音效，客客气气地送走了胡籌儿。
他转过身来，看见白斯文还是托着耳机，咬牙切齿，口里问道：“老明，你听明白了？”
“我知道，咱们再听一次。”
假装有条分界线……
杨娜娜终究是没有放心，在下午最后一次检查完大金字塔的机位之后，她又打着检查服装落实的名义跑到了练习室。这个时候的B2练习室里面没有音乐，四个姑娘围在一角里，听见开门声之后，王小米转过身来，她将手指按在嘴唇上，轻手轻脚地走近杨娜娜，口里音量放得极低：“刚合眼，三天了。”
杨娜娜点点头，慢慢地走过去。胡籌儿已经摘掉了面具，她裹着衣服，戴着一张纯白的面膜，无声无息地躺在角落里。
“我们来偷偷看一下。”蹲得最近张新蕾小心地撩起面膜的下半部分。
“这黑历史可不能放过。”任真果断地卖队友，掏出手机要拍照。
“你这也不怕弄醒她……先关了闪光灯。”邹雪摁住任真的手，自己却也掏出手机。
杨娜娜好奇地凑到前面，这是一张看起来未成年的脸，完全不像20周岁。长长的睫毛挂得住珍珠，脸型和鼻子看不出什么特别。从眉心到双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红色的疹子。其中一道如同伤疤一样延伸到左腮。
“这么自大，这么鸭霸，睡起来却是个中学生嘛。”邹雪小声嘀咕。
“有点小乖哦”任真补充说。
张新蕾用手掌一比，口里哀怨道：“这么小，这还有天理吗？”她自己拍了一张，小心翼翼地将面膜恢复原状。
五个人小心翼翼地走出练习室，杨娜娜关上门开口问道：“准备得怎么样？”
“还好吧，到了风格化阶段了。就差那么一点。”
风格化是什么鬼？杨娜娜一脸懵逼。
“就是每个人在动作框架下面灌注自己的特质。”张新蕾补充，“是我拖了后腿，不然今天早上就可以睡了。”
那现在怎么弄？
王小米接过话题：“还有三十分钟到六点，王师傅约了那个时候来看机位，我已经将闹钟掐了。看着他到了，我们就去彩排最后一次。”
“已经成了那么多次，我们可以的。”王小米伸出手掌，四个人合在一起。
“That’sgirls’power！Oshe!”
杨娜娜被这过时的口号雷倒在地，但她暗暗觉得，无论是士气还是是默契，四个姑娘已经真的有点团的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