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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愿便利贴……嗯嗯嗯嗯……
问题其实挺难办的。
倒不是说没法改这歌的编舞,这里面五个人峦战KPOP的至少有三个,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野猪群大规模迁徙么?
也不是说时间来不及练习,初评级表演的时候自己就坐在台下,真要帮忙的话,开动特质指挥她们跳,能跳出朵花来。
而是说,她们在节目里面,到底演得是什么角色?
固然是鹅的恶剪让王小米的选秀路在第一集就断头,另外两个姑娘更惨,连脸都没露几回。但是本质来说,王小米她们三个的歌舞天赋,不足以支撑到最后激烈的厮杀。难保鹅没有给她们一点热度,然后打包送走的意思——像任真和胡悦儿,被送走连这点镜头都没有呢。
鹅摁头她们三个组成个临时团,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对比,好让后面的节目得到同行的衬托?王小米坐到十一的位置,被排到第一个表演到底是不是一个偶然?这些东西没有实证。但是阴险老男人胡籌儿一直相信那句话:“所谓的偶然背后都是必然。”视频鹅留个PD站在位置旁暗示很难么?
私下干涉会不会引火烧身,或者最后让她们连那点被骂的镜头都没有了呢?他不想赌。
“小米和邹雪的舞蹈功底还可以,新蕾的就差一点。队形也没时间练了,按原来的转圈走位吧,我来给你们加点手部动作,看看效果如何。”
“雪雪还好,我就是个花架子,节奏急一点都进不去拍。”王小米插口。
“还是你们的编舞好。连我都会跳。”张新蕾也附和。
“那是因为这个个节奏强,80年代disco,我容易踩住。”任真正在跟一堆衣服搏斗,网上订来演出服就没有完全适合的,也幸亏这姑娘也是典型的山东妹子,针线活一点不虚。“现在这歌又平,节奏又慢,根本不出彩,要不换个歌?”她也是换歌换上瘾了。一点也不考虑只剩下几天。
“你们其实应该唱nobody更好。”胡籌儿还是给出了个方案,邹雪,张新蕾嗓子都高,高音上得去就不虚,而且三人身高都过170,穿旗袍好看。“或者晚上再跟杨PD商量一下?”
“就算歌能换,我们也找不到人录伴奏啊。”
“先走一轮,晚上给杨PD看看情况。”虽然没有承诺,但是胡籌儿的镇定和果断很容易感染人,特别是他的实绩就放在眼前。“如果不行,就还唱现在这个,真姐到C3去睡一会,我陪她们走一下。”
找到新的压榨对象,胡籌儿也就放过任真了,150%的训练经验白赚白不赚,至于届时不能改动,又亏不了胡籌儿一根毫毛。所以这三个姑娘不跳到腿断,他都不会让她们停的。
练习总是枯燥无味的,特别是开始顺利,然后逐渐进入瓶颈的那种。NOBODY的一开始的进度还是很快,但是到了三小时后,结果逐渐让胡籌儿烦躁起来。他暗自骂自己:跳好跳坏他都能蹭到经验值,为啥要这么强迫症?
只是江山易改这话从来没错。他忍不住叫了停,踌躇了一下是不是该表达得婉转一点,最后还是决定单刀直入:“你们的表现力很成问题。表情都跟丢了钱包似的,”
的确WG的前辈们唱歌时候虽然都不够二十,但是对于情歌的面部呈现是经过长时间训练的,据说足足花了一个月来抠,让三个恋爱都未必谈过几次的姑娘模仿起来还是有点困难。这个问题短时间根本无法解决。但是伴奏容易找,影响力大,舞蹈又不太难的歌,胡籌儿一时间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三个姑娘被叫停之后却没在意他的话,反而是张新蕾有点惊悚地反问:“籌儿大佬,您刚才是在盲跳?”
当然是在盲跳了。一边蹭你们的练习经验,一边消化练习次数消耗体力,还一边趁着体力低谷锻炼上限,这个全套走下来不要太爽。至于音乐,缺那个就不过年了么?胡籌儿不耐烦地说:“那不属于一般操作么?回正题,这首歌这么有名还用我说嘛?表情要思念春天。”
在NOBODY的音乐里面盲跳DISCO,还一点都不乱。这种隐形装逼也是让人服气。三个姑娘各自翻个白眼,邹雪直接吐糟:“现在就是春天,也不用思念嘛。”
“对呀,我们现在就在春天里,做不出思念它的表情嘛。”王小米把宾语偷偷地换掉了。
“大佬,你能不能给我们示范一个思念的表情吖?”张新蕾却是直接起哄。
对于这种过分的要求,胡籌儿只好强力镇压:“我现在的脸过敏,不能给你们示范。你们别偷懒耍滑。”
“没有示范,我们就是做不出来。”三个姑娘也是不肯退让。
胡籌儿略一思索,说:“做不出来,就只好先借用了。”
他走到王小米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两个腮帮:“王小米,你有很喜欢但是很久没见过的亲人吗?”
王小米啊……
他走到邹雪面前,用力捏住她的鼻子:“邹雪,你有喜欢,但是很久没有吃到的食物吗?”
邹雪嗯……
他走到张新蕾面前,绕过她护住脸部的双手,大力弹了下额头:“张新蕾,你有一件就想要,但是可能十年才卖得起的裙子吗?”
“什么裙子我能馋个十年,另外为啥要弹我?”
“因为你长得喜庆。”胡籌儿也是直接回怼。“你们自己先酝酿一下,十分钟后继续练。”
她说完又走回练习室的门边,准备继续做平板,却发现门旁边站了一位约莫四十岁上下的职业女性。她不由得警惕起来。她走过去刚开口问:“您好?”却被对方开口截断了。
“这位选手,你对女团训练很有一套嘛。”
“跟之前的社长学过一点。”向领导汇报胡籌儿还是有点经验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形也不知道是什么路数。她转念一想,这种突然乱入的角色,小说情节里面都是扫地僧级别的,凑过去跪舔还未必能入她的眼。也别管她是来干什么的,客客气气地供起来就是了。
“如果您不嫌这里吵的话,我去给您搬张椅子。”
“那麻烦你了。”
这事情胡籌儿转眼已经丢在脑后了,除了三刷经验,他还要帮王小米她们改伴奏,在重剪切时长符合节目要求之余,他还重新编排加入了军鼓和小号,让伴奏变得更加时髦。种种事情忙的不亦乐乎。
这让他没留意这位扫地僧带来的还不止一个人。练习室先是进来了两摄影师,然后是两录音师,然后是两选管,然后又是几个不知道具体职位的工作人员。到了六点的时候,房间里面已经站了十几号人。
却是感到了练习室拥挤这个时候的胡籌儿正在做服装调试,她这身演出服里外两套,外面的这件喇叭裤要能迅速扯掉,正式表演前还不能一下扯坏了,不好好试验一下上了台肯定会丢丑。他转过头瞥了一眼任真,这妹子的化妆水准实在一言难尽,不过放在这表演里面也算中规中矩。至于因为人太多很不自在的任真对他的眼神示意就全部无视了。
杨PD是来的最晚的,她到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进入房间的时候,杨娜娜是懵逼的。更换节目的流程虽然繁琐,但是都在她职权之内。只要她愿意负起责任去协调所有部门,并不算一件太大的事情。她的确找了一个摄像师傅过来看一下机位是否需要调整,又找了一个录音师傅过来确认最终版本。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这么人马踏踏。这种疑惑随着她看到房间里唯一坐在椅子上的人时候,她瞬间明白了。对方的微笑着看过来,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虽然屋子里面挤着好几个部门的大佬,都是往常她要点头哈腰的,但是既然获得了授权,她也要将局面控制好。她扫视了两组人员一下,开口问道:“都准备好了?”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她指挥围观人员让出了足够的舞台。
任何一个行业,向上汇报的的准则都大致一样,能报喜不报忧就报喜不报忧,真的必须报,那就尽量后喜先忧。抱着这样的打算杨娜娜开口说:“王小米,你们先来。”
随着任真按动功放,音乐响起,王小米三人开始在房间中心跳舞。
“一天一天贴近你的心,你开心我关心”
这真是……
主歌第一段没唱完,围观的的人群从霍然无声变成吱吱细语,内容不问可知。这都是搞选秀节目十年以上的老人,坐在椅子上的总PD,十三年前就已经搞《超级女生》。这种年会节目拿出来让她过眼真是想想都掉价。杨娜娜不禁单手捂额:这真是丢脸妈给丢脸开门——丢脸到家了。
“一点一滴我都能感应,你是我最美的相信”
歌曲进入第二段,不厚道的工作人员甚至转过身去了,杨娜娜看的脸皮抽搐,几次向椅子上总PD看过去,对方却没有任何表情。
“等不到双子座……”第三段歌词刚起突然静止,功放里传出几声打碟的刮擦声音,在电子效果的在几声转调之后,音乐赫然变成了众人都十分熟悉的女团舞曲。
“乱了心扉我不属于谁
别装作无所谓刻意忽略我的美
高脚酒杯已斟满颓废
心慢慢在破碎变成一种负累”
随着歌声变动,密密麻麻的四四式军鼓敲响,三个女孩不再跳尴尬的社会摇,而是整齐地跳起了十年前风靡一时的摇摆舞,围观的人群赫然起哄,
“我就像受伤的玫瑰
却还要浇灌着泪水
你掩饰这伤悲连头都不敢回
想独自承担思念的憔悴”
先扬后抑么?扮猪吃老虎啊?有点意思。类似的感叹此起彼伏。
被议论惊醒过来的杨娜娜不禁张大了口,怎么回事,才两天没看,转眼就老母鸡变鸭了?醒悟过来的她心里已经蓦然有了一个答案,用余光扫视四周寻找心中的怀疑对象。她马上就发现罪魁祸首正在躲在人群后面,手指正在跟着节奏上上下下的舞动,口里念念有词。
果然是你这个破家绝户的的狐狸精,折腾自己就好了,还折腾别人,是不是要告诉全部101个姑娘第一场有踢馆生,会换人,让她们全部过来将节目改一遍?杨娜娜心里大怒:跳,还这么跳,进营之后看我不把你腿打折。
在用特质指挥三人跳舞的胡籌儿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同时指挥三个人跳舞是他第一次实操,本来水准就不好,还不能指挥得太好,让妹子发挥得太神导致露馅,微细之处的控制让他感觉十分抓狂。在进入高音段之前,他已经是满头大汗。
因为害怕控制跳舞,会影响身体控制导致高音发挥失败,到这里他干脆放开特质指挥,完全由三个姑娘的自由发挥了。
“IwantnobodynobodyButYou
IwantnobodynobodyButYou
不管谁先伤害谁
我只需要你安慰
Iwantnobodynobody
nobodynobody
IwantnobodynobodyButYou
IwantnobodynobodyButYou”
听到邹雪和张新蕾的主声和声顺利通过主歌,胡籌儿不禁松了口气。这个SHOW的编排他一点都不满意,时间还是太赶了。做JOURney(这个词目前没有啥好的翻译,是指两首歌甚至多首截搭在一起的表演,粤语翻译成串烧)心愿便利贴和nobody其实一点都不搭,旋律,歌词内涵,甚至连调都不在一个上面。心愿便利贴是c调,而nobody是#F调,差了一截。如果不是只要三个小时让她来赶工,他都想将心愿便利贴换成首调子更高一点的歌曲。
但是任何群体工作,都切忌用自己的进度来估算整体。并不是你一个没有问题,就是整个项目都没有问题的。改了歌,三个姑娘能不能唱,能不能跳,都在未知。他问询过王小米三人的意见,最后还是决定用来最粗暴简单的解决方案。至于高音段能不能过去,就全靠她们的发挥了。
放手之后舞蹈还算整齐,超过八成的高音也上去了,只是虚;更值得安慰的是,三个姑娘还是理解了他的教导,脸上很有几分“want”的感觉,但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want的绝对不是“you”。能有这样的发挥,也算对得起三个姑娘为他刷的四个小时的经验了。
随着1分半的音乐结束,杨娜娜摁下火气评估整段表演。虽然肉眼可见地训练不足,但是重新乐器的编排,类似进行曲的调式,部分改编后带军乐队风格的整齐舞蹈和高音和声还是将分数拖上去了,前面的摆烂也可以用节目设计来搪塞,如果给自己三五天调动全台资源,能做不能做到这样还是未知。她瞪了改编黑手一眼,又往她身上加了个标签。
几个工作人员在旁交头接耳,
“还是改进了些吧。连基调都换了。”
“也不止是年会那种程度吧。”
“你别说,换一套帽子军服短裤来摇,20万出场费的楼盘现场大概也就这样。”
总的来说,风评还可以,上评审台不会被锤爆。就是这么一改,功能性角色的位置肯定没有了,也不知道是祸是福。关系那边不太好交差。杨娜娜臭着一张脸让三个姑娘让出舞台。恶狠狠地骂道:“胡籌儿,你是真能耐啊。过来!给大家看看你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我不就图150%的经验么?胡籌儿支吾着走出来:“我什么都没说,就是她们想要改改节目。”
“见天改,一个两个都改,十几号人围着你们转?我们吃不吃饭睡不睡觉了。”杨娜娜还想继续骂,却被总导演轻咳一声叫住了。她悻悻地停止了发泄,示意她们开始跳舞。
和预想的一样,甚至更好,虽然老鸟们的笑点比较高。但是蓬蓬头,蛤蟆镜,喇叭裤的装扮已经让他们颇感兴趣;任真随着“去上学”背景声出来的第一次怼脸,有几个终于忍不住破功了。十来秒之后,当任真第二次跟着“去上班”出来怼脸的时候,场里的的人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然后随着音乐进入间奏,胡籌儿扯掉喇叭裤,开始发挥她16点的唱功。毫无疑问,和昨天一样,仅仅两声让所有人都惊了。
“这就是大VOCAL的料子。”
“艹,怎么之前一点传闻都没有。”
“韩归吧,这姑娘是上次换进来的。怪不得没人知道。”
“都是韩归,比起那两位怎么样?”
“不好比,要做过一场才知道。”
在阵阵议论声中,杨娜娜舒了口气,这么一唱省去她多少口舌,压住了多少非议。更换节目的理由已经理直气壮了,她心里满意,却继续臭着脸。等到音乐结束,粗声粗气地直怼胡籌儿:“你的脸怎么回事?把面具摘下来。”
胡籌儿刚想继续扯谎。一直坐在椅子上的中年女性却站起来。她打断了杨娜娜的提问:
“背景音乐里面,怎么都是VTUBE?你不自己唱?”
“没有录音室,所以……”扫地僧终于亮出了武功,胡籌儿急忙装死。
杨娜娜不失时机地过来插话:“A18可以用到22号。”
总导演点了点头,继续发问:“中间的唱段,怎么这么短?”
“因为没时间了。”初评节目的时间限制是90秒,两次分拆之后,中间的唱段被压缩在7秒之内。“压缩几次,也只能唱这么多。”
“如果我没理解错,你要表达的是压抑和重醒吧。太短了,观众会反应不过来。”
果然是老行家,胡籌儿精心埋设的地雷被敏锐地发觉了。他继续装乖,点头称是。
“那还是多唱几句吧,让年代感满一点,整个节目不超过两分钟就可以。”
听到这话,杨娜娜心里激动:这绝对是另眼相看,光是得到总导演铁口论外,不受一般节目的90秒限制。这个节目必然会被所有人注意,而且这节目的质量的确出众,足以让坚持替换的杨娜娜的威信又高一筹,这么一来,她只会更加受益。
“相对的,你也要帮我们一个忙,我们这几天已经很忙了,改两个节目的话压力还是很大的。”总PD的话让旁边的人都笑起来。“我们帮你,你就帮帮这三个姑娘”笑眯眯的总PD指着王小米她们说。
胡籌儿疑惑了两秒,开口问道:“您是说她们加入我们这一组?”
“你不是一直帮得挺好的嘛?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就是我们的服装……”
胡籌儿的迟疑被杨娜娜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服装道具写张表给我;明辉,你明天跟一下这组,晚上下班之前拿出伴奏,王启年王师傅,你22号过来再让她们总排一次,保证一下机位。”
“明白,保证那两嗓子能上特写。”王师傅立杆应声。
杨娜娜转过头去看总PD,对方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开口发令:“大家有事的自己做,没事的散了吧。”
她看都不看对方的反应,转身走出练习室。
杨娜娜并没有走远,她等在走廊里面,待到人群散尽,她追上总PD,跟她慢慢地走在四下无人的场馆里面。
“师父”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换了个话题,“胡籌儿的脸……”
“我知道你的意思,”总导演脚步没有慢下来,“你不是对那组节目很不满意吗?”
被叫破心思的杨娜娜分辨说:“我只是想拆掉那组,让她们SOLO就算了。没点紧张的样子,给其他人一个什么印象?来这是玩的?”这就是杨娜娜的初衷,这样出来被导师点名,顶缸的人可以减少到一个。对另外两个姑娘多少是好事。
“你虽然骂的那么狠,但还不是想给后面那组一点机会吗?”
杨娜娜瞠目结舌,她忽然领悟,虽然不是理想中地状况,但是她的两个目的都达到了。自己的修行,果然离着师父还差千百里。
总PD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杨娜娜。
“娜娜,心善是好事,但是帮人一定要先称度一下对方的分量。”她停顿了一下,看着杨娜娜似懂非懂的脸说,“是微末小鬼还是千年狐精,你不拖出来晒一晒,怎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