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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吴忧的面庞，其中夹杂着海水的咸腥味，就在透明玻璃外，原本空无一物的半空中居然平白无故地出现了海洋。
“神域？”乔柠自言自语道。
“什么是神域？”
“就是神居住的地方，神明可以借助以太在另一个位面创造出自己的专属领域，那里的环境全部由神明自己所构建，一般是她最熟悉的场所。”
“我懂了，就是Fate里的固有结界。”
“可是……怎么会呢。”乔柠细眉微蹙，她没有理会吴忧的吐槽，“能拥有这样能力的最起码也是第三代神了……”
“第三代神？那听起来也不是很厉害的样子。”
“我说的第三代，对应的是希腊神话。”
“好吧，这就有点……”如果乔柠现在跟别人说这个，可能对方不会明白，但是以吴忧的“博学”程度，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在希腊神话中，卡奥斯以及盖亚等一众神明都被划分成了原始神明，诸如擎天神阿特拉斯以及先知普罗米修斯等就是第二代神祇，到了第三代，就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奥林匹斯众神。
比如宙斯、波塞冬、赫拉、阿波罗……
“可是这些神话中的人物真的存在么？”
“目前还没有证据说明他们存在。”乔柠摇摇头，“就拿原始神来说吧，希腊神话中所说的五位创世神和《死海古卷》中记载的有很大出入，风神撒拉弗就不存在于希腊神话中，反倒是在基督神话中有过它的描述。”
“你是说《以赛亚书》？”
“这你也知道？”
“我见主坐在高高的宝座上。他的衣裳垂下，遮满圣殿。其上有撒拉弗侍立。各有六个翅膀。用两个翅膀遮脸，两个翅膀遮脚，两个翅膀飞翔。”吴忧背出了《以赛亚书》中的内容。
“你的脑袋都装的什么东西？”
“一个未来编剧的自我修养。”吴忧打趣地说。
“不过神话毕竟是神话，各个版本的描述都不一样，撒拉弗的真身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不清楚，有一种说法是它的外貌像龙……”
忽然，悬空长廊外的歌声变大了，听起来像是唱歌的人离得近了些。
“你听见了吗？”
“嗯。”
“不会出危险吧……”
“不好说。”乔柠望着外头，天空中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孔，孔的形状并不规则，从中窥探到的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低矮的海浪缓缓推了过来，洁白的浪花没过金黄色的细沙海滩，海滩旁边停着一艘搁浅的船，船的规模看起来不小，它的桅杆已经断了，海帆支零破碎，偶尔残破的木板被海浪所吞噬，转瞬之间消失不见。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神域的主人邀请，或者自己带着‘钥匙’，我们都是进不去的，虽然它现在展现在我们面前，但是不代表我们就能进去。”
“不，我们能进去。”吴忧笃定地说，“如果仅仅是能听见歌声还不足以证明什么，毕竟这玻璃又不是完全隔音的，但现在我们身处大楼内部，居然能感受到海风，这就说明……这片神域和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已经连在一起了。”
吴忧话音刚落，两个人脚底下的触感就发生了变化，他们一低头，发现脚下的玻璃已经不知何时变成了沙子。
周围的游客、黄浦江的风景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刚才孔中见到的画面。
原本那些画面就像是被湿气晕开的油画一样让人看不真切，可现在两个人就已经完全置身其中，像是走过了哆啦A梦的任意门来到了某所海岛。
“你有钥匙？”乔柠还是那个性格，即便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但她还是能保持冷静，说话的神态都是波澜不惊的。
“刚才我就想问了，你说的钥匙究竟是什么啊，这地方也没看见个门锁啊。”
“钥匙就是印记，以前进入过神域的人再次接触到的时候就能很轻易的进来。”
“那我没有。”吴忧摊摊手，“只能说明这里的主人太寂寞了想请人来做客。”
“这就难办了，我没带剑过来。”
“为什么不带？”吴忧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带剑干什么？”
“你总不会以为神域的主人邀请你是来喝茶的吧？”乔柠解释道，“刚才那重重安检你也看见了，我倒是有办法通过协会获得特权，但是既然是观光，我也懒得背小提琴盒。”
“你说的启示者失踪，该不会……”
“就是你想的那个‘该不会’。”
“你不是说神域是很难进的吗？”
“是很难进啊，所以我们才没法集结人手来抓她，但如果她盯上了你，那你只怕是盛情难却了。”
“完了完了，我还想请你当我女主角来着，这剧本还没规划好呢，就有性命危险。”
“放心。”乔柠朝吴忧泼来冰冷的视线，“就算没有性命危险我也不会当你什么女主角的。”
“？？？”吴忧一脸黑人问号，他的心忽然凉了一大截。
“走吧。”
“喂，为什么不答应啊。”吴忧跟了上去，“王编剧好不容易给我的机会，我总不能一个人上去演吧，咱俩的关系你怎么说拒绝就拒绝了，总得有个的理由吧，‘你是个好人’也行啊。”
“傻子。”乔柠用对方听不到的声音说道。
……
神域的范围比吴忧想象中的要大很多，海面一直延伸到天边，但是因为唯一的一艘船还是搁浅的，所以吴忧也没有办法向远处行驶，再怎么大的领域对他来说就像是隔了空气墙一样失去了意义。
乔柠和吴忧都不清楚这里的地形，所以两个人完全是循着歌声在找路。
平坦的海岸慢慢变成了陡峭的悬崖，而就在那嶙峋的石壁下方还藏着一个隐秘的山洞，歌声就是从这里头传出来的。
“可惜，没有光属性的启示者。”
“嗯，里头看起来很黑的样子，所以说……”吴忧还是没有放弃，“你为什么不愿意演我写的话剧啊？”
“你看。”乔柠就好像没有听见吴忧在说什么似的，“这是不是拖行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