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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可我们来的地方没有。”吴忧俯下身子，洞口的处有几条拖行的痕迹，还有一些杂乱的脚印。
“应该是涨潮的时候给抹平了吧。”乔柠说。
“嗯，有道理，所以……”吴忧还是没有放弃，“你能不能当我的女主角呢？”
“……”乔柠无奈了，“你烦不烦。”
“好吧好吧，再议再议。”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不过说起来吴忧一开始也没抱什么希望，但真正被拒绝的时候，心里难免还是会有些不甘心。
“一会儿进去之后不要发出声音，可别惊动了里头的东西。”
“嗯。”吴忧点点头，他临走前还回头看了一眼海岸边上的那艘船。
洞窟里的环境非常复杂，俩人脚下还有一层浅浅的海水，他们头顶上遍布尖锐的石头，黑暗中仿佛魔鬼的利齿。
也不知道是不是乔柠故意的，她一直走在吴忧的前边，几次吴忧想超过她都被阻止——那感觉，就像是在保护他一样。
“唔……”乔柠像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但她又不想发出声音，所以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别逞强了。”吴忧压低了声音，“我来带路吧。”
他也不顾乔柠愿不愿意，直接就走在了前头。
“没事吧，磕到哪儿了？”
“没事。”乔柠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说来也奇怪，这般漆黑而又复杂的环境对于吴忧来说居然一点影响都没有，他感觉自己像是戴了夜视仪，眼中的画面全是黑白的，格外清晰。
吴忧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依稀记得自己是在打完老虎之后才产生这种变化的。
这崎岖的小路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期间吴忧还看见水下散乱的人骨，他没有告诉乔柠，而是默默地把骨头踢开，以防她绊倒。
“前边有东西。”
两个人终于走出了这条小路，山体内部的空间逐渐开阔，这里头大概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而在最中间的位置则是用破碎的船板和渔网搭建起来的一块儿平台。
“看来这里的主人不在这里。”
歌声还在更深处，从声源判断倒好像是在山洞之外。
“那边有光，从那里应该可以走到悬崖上头。”
尽管视野中只有黑白两种颜色，但不同的物质颜色深浅也不一样，在吴忧眼里，从中间那个巢穴似的东西里流出的液体就比他们踩着的水颜色深得多。
“是血。”吴忧这样推测道。
“我们去那儿看看吧。”乔柠不由分说往中间走。
“诶等等。”吴忧拉住了她的衣角，“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看。”
“你如果是担心我看见尸体会害怕的话，那你就想多了。”
“也是……”
两个人一起走到巢穴处，果然，里头正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一股浓重地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乔柠看不真切，但是在吴忧的视野里这些人的死状可以说是格外清晰，并且一个比一个惨烈。
他们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肉，胸膛全部被完全被破开，吴忧都能看见他们的肋骨。
“这个帽子……”乔柠在尸体堆里找到了一个棒球帽。
“怎么了？”
“一个失踪的神裔也戴的这个帽子，我记得他的行动代号是‘小小’，启示是山崩。”乔柠思索了起来，“奇怪……如果他发动启示的话，这个空间是会直接崩塌的，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这里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有。”
“乔柠，我们想办法出去吧。”
“为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咱们这次面对的敌人不是什么神，而是塞壬。”
“塞壬？”
“没错，塞壬是河神埃克罗厄斯的女儿，她从河神的血液中诞生。传说她一出生就具有极强的音乐天赋，听过她唱歌的人都认为她是天籁之音。”
“唱歌……你说的倒是和我们现在遭遇的符合。”
“所以塞壬不惜向缪斯挑战，结果却在自己最擅长的音乐方面落败，代价就是被缪斯拔去双翅，再也无法飞翔。”
“嗯。”乔柠知道缪斯在希腊神话中是艺术和科学之神的总称，纵使塞壬音乐天赋再怎么高，去挑战艺术本身，还是自大了些。
即便如此，乔柠也觉得缪斯做的有些过火，当然她也知道这终究只是神话。
“失去翅膀后的塞壬只好在海岸线附近游弋，她以甜美歌声来引诱海员把船驶进暗礁满布的海岸，使得过往的水手倾听失神，迷失方向、迷失心智，导致溺水而亡，刚才那艘船就是最好的证明，至于船员，只怕是已经成了白骨。这片所谓的神域，应该就是塞壬以前居住的地方，我记得是在……墨西拿海峡。”
“船员我可以理解，可是连启示者都……”从悬空长廊一直到这里，乔柠一直听着塞壬的歌声，但也就一开始的时候有一点迷糊，之后乔柠就凭借木属性的启示让自己的意识维持着清醒。
“我们都搞错了一件事……”吴忧正色道，“直到刚才我都以为，我们被塞壬盯上了。”
“你是说……她不是因为我们才？”乔柠明白了吴忧的意思。
“不是。”吴忧指着上头说，“我一开始也以为我们是被‘邀请’来的，但是你想，如果塞壬的目标是我们两个，那她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巢穴等待我们，而是在悬崖上自顾自地唱歌呢？这里才是她用餐的地方啊。”
“那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现在有这么多启示者葬身在她的手里，现场一点反抗的痕迹都没有，由此可见她的启示威力究竟有多大。塞壬现在只是单纯地在唱歌，可能是吃饱了所以高兴了也说不定。一旦她真正发动启示，我们都不一定能够保持清醒。”
“行不通的。”乔柠摇摇头，“一旦进入了神域，想出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要么就是把其中的领主杀死，要么……”
“什么？”
“要么就是拥有足以撕开位面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