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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是翻丘哥吗?我是锦玟啊!”
这时客栈内诸人才看清,说话那人正是随梁文亮一起回来的女同窗马锦玟。
“锦玟?你不在潭州学堂里读书,怎么跑到这穷乡僻壤来了?莫非…”
听到自家堂妹那熟悉的声音与自己的外号在耳边响起,马樊犰再也按耐不住,从翻山犰狳阵中越众而出,浑然不惧的暴露在竺麋军的枪口之下。不过他此时的脑中却是波涛汹涌,只是瞬间,他就想到家族里早几日带人去了潭州的三叔马景仁,族中传得沸沸扬扬的联姻之事以及自己此行进山的目的,他瞬间就明白过来,堂妹马锦玟跟他一样,都是打着破釜沉舟的念头。
就在马樊犰脑中念头飞快转动之际,耳边同时响起自家妹子的回应:“这个等会再说,梁山先生是我同学父亲,有什么话不能坐下好好说嘛?还有你可不要犯浑,还不快快解散军阵,免得双方擦枪走火!”
被家中最受宠的堂妹一番训斥,马樊犰却是不怒反喜,嘿嘿傻乐两声,然后侧头对后方还保持阵型的百余兄弟吼道:“他奶奶的,你们没听到大小姐的话吗?还不快解散了?顺便把那两个一肚子坏水的土夫子头目带来,老子要让他们知道知道,花儿为啥那样红!”
客栈众人一听,也大致明白事情的缘由,肯定是心有怨恨的魏刀子一伙存心报复,试图把马樊犰全副武装的百余人引来客栈,算计着要么是梁山屈服,从而被拉下水进山探穴,要么就让两方来个火拼,结果就是双方都落不到好,心思不可谓不歹毒。
这时马锦玟也大致把自家来历跟独眼堂哥的身份解释一遍,梁山一家子这才有些恍然,原来这闺女竟然是湘西土霸王马家家主,同时也是湘西权利最大的女土司—马白兰最宠爱的孙女啊!
说来这马家祖上可是历史上唯一以湘省为中心建国的南楚皇帝马殷,当时马家不仅占据湘省全境,更据有桂省大部,黔省东部等地,可谓是显赫一时。哪怕后来被后唐灭国,马家还是湘西留下一支嫡传,历经元明清等朝的动荡而传承不绝,形成了今天盘踞湘西的最大土司马家。
“…我那哥哥就是个莽夫,希望伯父伯母不要怪罪他!”
竺芳先是看了一眼正搂着自己手臂,做乖巧撒娇状的马锦玟,接着又扫过面带失落的儿子,沉吟不语的老倌,摇头示意的弟弟,遂即颌首道:“这有什么好怪罪的,我们双方只是一场误会而已。阿弟,你让你的人让开道路,让马家弟兄进来说话吧!”
“知道了,大姐!”
七分钟后,梁、马两方就在后院堂屋相向而坐,蚩蛮父子则是打横坐着旁听,至于雷鸿泰等人更是异常识趣的躲在客房内不动弹,岂不见同样是三阶修为的魏刀子与那一伙土夫子们,此时不正鼻青脸肿的堵着嘴,被压着跪在后院地上么?
马樊犰已经从堂妹那里大致了解了梁家一方的实力,尤其是竺芳的落花神女言咒以及蚩蛮父子的御尸搏杀之能,因而他也不赘言,直接开门见山道:“其实我此来腊尔山,就是直奔那壶山峒后方的大将军墓来的。或许你们会奇怪,我为何会如此笃定那墓的方位与墓主人的身份,说来这还是我马家祖上的一段旧怨…”
随着马樊犰一番叙述,众人这才明白其中的前因,无非就是当年五代十国时,先有马家祖宗马殷旧将刘言,坐视后唐大将边镐灭南楚国,接着又有以王进逵为首的静江军十兄弟领兵杀刘言,随后潘叔嗣杀王进逵,周行逢又于朗州杀潘叔嗣,从而据有湘地。
而腊尔山内的那座大墓主人就是这最后纂位功成的周行逢,话说此人原本只是朗州武陵一农人,后来得异人授艺,又投入楚王静江军中才得以发迹。
据马樊犰所言,当初南楚内乱,“众驹争槽”时,这周行逢暗中带领手下“静江军”心腹军校偷偷掘开马家祖坟,不仅取走一件镇压龙脉的镇物,还用引龙秘术把龙脉之力接引至周家祖地,这才导致马家败走潭州,也才有了后来周行逢步步高升,更有了周家两代人取代马家据有楚地近八年,直到963年被北宋吞并。
“…所以我们马家留在湘西的这一支子弟,一直以寻回祖上镇物为己任,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直到最近我们才探知腊尔山深处有一座将军墓,之前去过两趟后,终于确认墓主人正是那周行逢。
不过其中甚是凶险,不仅机关陷阱阵法重重,更有死去沦为僵尸的静江军卒,我这只左眼就是因此而丢失的,所以此次我才想找梁山先生进山帮忙勘验,看能否找到大墓的薄弱点,用炸药炸开,然后直捣那贼子的主墓室,从而取回马家祖传镇物!”
张损听得马樊犰所言,基本可以确定那即将进阶的金甲尸,必是少时修有秘术,之后又称王收刮楚地的周行逢无疑,这让他恍若寻得猎物的猎人一般,激动得难以自抑。情绪激荡之下,以致于被身旁的蚩蛮瞬间感应到,遂即面色怪异的侧头看向他。不过他也已想好了说辞,附耳低声道:“阿爹,那里面可是有不少僵尸!”
听到自家傻儿子这悄悄话,蚩蛮有些恍然,不过他虽然艺高人胆大,但是上赶着不是买卖,因而也不急着表态,继续听着梁山讲述他此前用风水秘术对那将军墓的勘验结果。
“…从地势上看,那将军墓前有双蛇盘踞,墓后有毒蜥吐雾,左有蟾蜍喷砂,右有魔蝎摆尾,中有毒蛛汲取四周煞气、毒气精华,吐丝捕猎,这是迥异于中土墓葬风格的五毒入地葬法,所以墓主人的棺椁一定在山腹地底正中,被无数‘蛛丝’吊在一处玄妙之地。”
马樊犰一边听梁山解说,一边对照着自己此前在墓中的经历,满脸兴奋的连连点头,显然后者所言非虚。
“不过这只是我能推测到的皮毛表象,也是墓主人特意展现给外人看到的‘真相’,假若真的如你所想,找到所谓的薄弱点用炸药炸,恐怕会把自己人给一起崩了,如果我所料不错,那地底应该还镇封着一座融合五行之力的熔浆池,而你们马家要找的镇物应该就在那里!”
“什么?梁先生说的是真的?”
“伯父,你说的是真的?”
听到这里,马樊犰,马锦玟两兄妹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一左一右的对梁山接连问道。
“应该大致差不离吧,不过那大墓仿佛一只茶壶一般,嵌在腊尔山山腹内,内里地形怪异,按我推测,从地底往上,应该分别是熔浆池,镇物,墓主棺椁,再往上就是马家兄弟说的机关陷阱与僵尸守卫了!”
“那梁先生的意思是,除了从壶嘴部位沿着山洞往山腹内行进以外,就没有所谓的捷径了?”
“对的,哪怕是身有遁地之法,也会被那镇物给禁绝,所以要下墓,那就只能硬碰硬的强闯。如此一来,恐怕耗费的人力物力非同一般!而且那壶嘴所在的阴阳洞是壶山峒的禁地,他们根本就不容许旁人靠近。”梁山有些郁闷的回道,这让他不禁想起以往被阿依那伐“驱逐出境”的糗事。
“咳咳,梁先生恐怕不知,壶山峒赶人只是恪守祖训,防止洞内僵尸出来作乱而已,他们峒内更是为此牺牲无数青壮与历代阿公、头人的性命,恐怕他们更是期望有人为他们解除这个魔咒,所以我们之前两次前去,他们不仅不曾阻拦,还给我们提供不少帮助。”
听得马樊犰话里话外的意思,恍若指着自己鼻子说,“你丫就一个遛山掘墓的散户,壶山峒肯定不待见你啊”,这让梁山心中更是郁闷,直接闭嘴不言。
见到自家堂兄口中耿直话语一出,场中顿时冷场,马锦玟转而起身拉住竺芳的手臂,语带诱惑的说道:“伯母,据我们马家典籍记载,那遗失的镇物是一件名为‘坤宁壶’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