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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据我们马家典籍记载,那遗失的镇物是一件名为‘坤宁壶’的法宝!”
说到这里,马锦玟故意停顿一下,果然见得屋内所有人都被这“法宝”二字激得豁然抬头,遂即满意的继续说道:“此壶虽然位属法宝,但是功能单比较鸡肋,只能镇压地气、龙脉,不过它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每百年可以在壶内凝结一滴地脉神乳。而此乳的功能嘛,那就是可以给人易筋洗髓,洗去先天沉疴、后天杂质,从而可以踏上修行之路,想来这最适合文亮不过了!”
这时候竺芳身旁的梁文亮几乎是应声而起,先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马锦玟,待得后者点头确认后,随即又是激动的对自己娘亲喊了一声:“娘…”
感应到自己儿子话语中的无尽欣喜、心酸、希翼等等情绪,竺芳语带无奈的对身旁的马锦玟说道:“行了,闺女,你也别在这里耍弄那些小伎俩了,先让我们一家子私底下商量一下再回复你,如何?”
“当然可以!那我跟我哥先去前面看看!”
心知事情已成了大半,又变回乖巧模样的马锦玟遂即起身带头离去,马樊犰刘佑宁二人也随之离开。而蚩蛮父子刚要起身作势一同回避,就被竺芳出言拦下:“蚩蛮兄弟,你们爷崽也不是外人,留下一起帮我们家出出主意!”
“这事不好说,老梁对于探墓最有经验,当年还不是在银甲尸爪下险死还生?更何况如今这将军墓更是险恶,一个不好,可就会把自己折进去!”
蚩蛮闻言,刚抬起的屁股又顺势坐回椅子上,口中直言不讳的说道。
“嗯,蚩蛮兄弟能够如此说,足见你没有因为此前我阿弟之事和我们梁家变得生分,这很好,所以我想请你和我们一家一同下墓一探。不说那马家小姑娘说的‘地脉神乳’与墓中的其余收获,就说里面的僵尸甲士,到时你能收多少就收多少,如此一来,你那家传兵旗或许可以借此恢复不少,如何?”
“呵呵,嫂子果然是个精明人,最擅长慷他人之慨,不过有老梁跟嫂子陪着一起,想来墓中的邪门巫蛊与机关陷阱难不倒我们,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去探探,顺便给孩子们捞一点好处!”
见得蚩蛮终于点头答应,竺芳才如释重负,梁山更是喜形于色,毕竟他们二人知道只要有前者在,那些墓中僵尸就不足为患,期间还可以帮助前者收服它们为尸卫,之后不论是探路,还是当肉盾,都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人手损失。
无独有偶,另一边的马锦玟也在打蚩蛮父子的主意:“…翻丘哥,如果有那两赶脚的爷崽一起下墓,此次我们说不定就可以突破僵尸的封锁,从而一窥‘坤宁壶’的真实面目。”
“他们有你说的那么邪乎么?”
“翻丘哥,玟玟说得没错,在你来之前…”
这时跟在二人身后的刘佑宁终于插上嘴,把之前的铁甲尸大战众军进行一番活灵活现的演绎,这让马樊犰亦为之吓了一跳:“这么说在这客栈地下还有十三具铁甲尸?要是当初我选择动手,恐怕也讨不了好了?对了,他们叫什么名字?”
马锦玟刘佑宁二人先是毫不犹豫的点头,认可他的推测无误,接着又由前者回答道:“那个年长的好像叫蚩蛮。”
“什么?那就是黑无常?吁,好险好险!”
马樊犰从自家堂妹嘴里听得“蚩蛮”这个名字,顿时豁然转身,仅剩的一只右眼瞪得老大,显然他心中的震惊。然后不待满脸惊疑不定的马锦玟二人发问,他就主动为其解说起关于蚩蛮这“黑无常”绰号的来历:“话说十五年前…”
马樊犰以说书人一波三折的演绎手法,花了十数分钟时间,才把蚩蛮当年一日夜间奔波三百多里,连挑湘西十八家匪寨的故事叙述一遍:“…就这样,黑无常的绰号就在湘西传开了,成为与梅山派天才水师‘白无常’芈南并列的不可招惹的大修行者!”
见得马樊犰讲到这里突然停下,马锦玟二人还在诧异之际,就听见从后院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们下意识转身回望,就见到已经收拾妥当的梁家诸人与蚩蛮父子一同出来。
走在最前的竺芳此时已换下盛装,穿着一身彩绣苗服,腰佩一皮囊,甫一来到马家众人身前两米处,就止步沉声道:“此次下墓,我们梁家应了,不仅如此,我还请来蚩蛮父子与我阿弟袍泽相助,所以这关于收获的分配,我们双方要提前商量一下!”
虽然看见梁家众人一副远行进山的架势,马樊犰就已经明白大事已成,如今听得竺芳开口确认,他那高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口中忙不迭的回道:“可以,可以,万事都好商量!”
接下来竺芳就与马家二人好一番讨价还价,结果前者不仅争取到之前定下的地脉神乳与僵尸,还得到墓中法器、明(冥)器的一半份额。而旁观整个谈判过程的张损却得出一个结论,那代替马家谈判的马锦玟,看似被竺芳逼得步步退让,但是她对墓中其余法器、明(冥)器、僵尸之类,其实根本不甚在意,她的目标只是那个“坤宁壶”,可见这看似鸡肋的法宝对马家有不同寻常的重要。
商议妥当后,部分马家军士兵当即把魏刀子等盗墓贼拖出客栈击毙,然后把尸首往镇外山林一丢了事,反正自有林中的豺狼虎豹与五毒蛊虫帮忙清理,保证只要一晚上的工夫,到时候连骨头渣滓都不会剩下。
同时双方各自收拾准备进山的物资,而蚩蛮则是领着张损把十三具严家尸封禁在客栈地底,至于“土商”雷鸿泰更是领着手下兄弟与冒牌僵尸,带着接到的“云土”,连夜换了客店投宿。
半小时后,准备妥当的二百多人分成前后两部分,连夜打着火把进山。假若此时有人从空中俯瞰,就可以见到一条火龙正逶迤盘旋着穿过密林,往腊尔山西面主峰行进。
他们的动静如此之大,自然引起镇上有心人的注意,而后不知为何,土司马家联手“落花神女”竺芳,双方准备共探壶山峒大将军墓的消息,随之不胫而走。如此一来,本就蠢蠢欲动的山匪、邪修、土贼,纷纷三五成群,十数一伙的尾随着梁马两家进山。
一时间,整个腊尔山顿时变得热闹非凡,有些修为不够的山匪,更是在路上就直接喂了山中的精怪鬼魅。
此时背着竹箧行走在队伍中间的张损,不时侧头做倾听状,听着身后夹杂在枪声中的惨叫,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诚不欺吾也!
“怎么?心里不落忍?还是可怜身后那些贪婪的倒霉蛋?哼,别看你身手不错,本质上还是没有离窝的雏鸟!”
走在张损身后的刘佑宁非常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心中想法,后者似乎心眼不够大,这会还记着被他在客栈吓得出糗之事,忍不住语带得意的低声嘲讽道。
“哼,这是你的主意?还是马家的主意?准备用这些人的性命填出一条墓中通道来?幼稚!”
到了这时,张损也觉得自己没必要恪于“阿尤”的人设而太过隐忍,冷哼一声后,同样低声出言回击,继而不待对方继续纠缠,直接快行几步来到蚩蛮身旁。刘佑宁见状,只得悻悻然的专心赶路,毕竟“黑无常”的名头与战绩,他可是刚从马樊犰那里听闻,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怎么了?嘴架干不过,所以找阿爹来吓唬人?”
见得张损赶上,蚩蛮语气怪异的问道。
“阿爹,那就是个麻烦!”
“呵呵,还是你这个傻小子说得对啊!不过那白脸小子只是一个小麻烦,而我有预感,这次我们进山要探的墓才是大麻烦!”
“阿爹,那我们不去了!”
“不去不行啊!只要那墓中真的有‘坤宁壶’,那壶中真的有‘地心神乳’,而那神乳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能够让你心窍贯通,神智如常,那阿爹就一定要去墓中一探!”
听得蚩蛮话语中斩钉截铁般的坚定,让张损心中不由得为之一热,情不自禁的羡慕起“阿尤”来,毕竟这种名为“父爱”的情感,是他之前十七年多的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触景生情之下,张损脑中忍不住遥想起自己那亡于张家黑手的父亲,而后下意识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