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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侧妃住的院子也僻静,是离花园水榭近的一处大院落,跟安青夏住的小院子离得有些远,真不知道这二位是怎么交好的。
“邓侧妃入门晚,刚好赶上主子生产。”
樱桃细心整理着篮子里的花,带她穿过一道道月亮门,捡着幽僻的小路走,巧妙避开府里大多数人,一路小声跟她说着话。
“咱们那时候什么都缺,被人使绊子拦着,稳婆都没请来,小主子还是赵嬷嬷亲手接生的。”
“缺盐少醋的,月子里头不好打对,老爷他们又几次找上门来闹,就知道要好处,连个长命锁片红糖鸡蛋的都不带。”
樱桃愤愤不平地轻啐了下,又小心瞧她的脸色。
安青夏只当没瞧见,低头穿过一棵桂花树。
樱桃吐吐舌头,赶紧把话绕开。
“邓侧妃自来身子不好,时常与人为善,帮过咱们几回,是这府里头难得的善心人。”
“主子小心。”
樱桃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皱眉瞪着那处栏杆。
“这里怎的还没修好?小主子就是从这里落水的。”
安青夏顿住脚步,仔细查看。
这里是个隐蔽的拐角,连着旁边的亭子,故而路边修着栏杆。
栏杆瞧着漆还是新的,应该最近有维护过。
只这边这根虚虚搭着,再有旁边花木垂落的枝叶半覆,不留意真会中招。
安青夏正留意着脚下,突地眯起眼,猛地退后半步。
“主子?”
樱桃不明所以地四下张望,将她护在身后。
“那边住的是谁?”
安青夏遥遥指了隔湖的院子。
“就是邓侧妃的院子啊,主子怎的这样问?”
樱桃脱口回答,继而疑惑地打量她。
主子今天有点怪怪的,总是问些古怪问题。
“那边有光反射到这边,很晃眼。”
安青夏低声解释,精神力瞬间追过去。
“不会吧?”樱桃吓了一跳,也踮起脚尖往那边瞧。
“对了,小主子那时候也说眼睛痛。大夫说是泡了水,进了不干净的东西,叫多哭哭,把脏东西流出来就好。”
樱桃有些懊恼。
“那群庸医!这不是害人么!”
只怕害人的不止这些人。
安青夏面色古怪地收回尽力延伸的精神力,盯着飞起半空的鸽子出神。
飞鸽传书?反光为号?
事情好像不简单呢。
安青夏心思一转,捡起一颗石子,配合着凝成一束的精神力,朝那只看似寻常的鸽子砸去。
“小姐您生气就往湖里头丢石子解气;往天上扔的话,要是砸到人就不好了。”
小丫头心虚地伸着脖子朝她丢石子的方向张望,生怕突然有人脑袋冒血地蹿出来,找她们算账。
安青夏见那信鸽果然被暗中跟着的护卫捡了去,这才拍拍手上的土,将那根迷惑性强的栏杆轻轻踢到地上,这才不紧不慢地说一声:
“走吧。”
樱桃提着花篮跟上来,想来想去忍不住为邓侧妃辩解。
“邓侧妃院子大,伺候的人也多,可能是哪个小丫头子淘气,拿镜子反光玩。”
反正她是不信邓侧妃有害她们小主子的心思的。
否则当初何必对她们施以援手?多此一举嘛不是。
安青夏没反驳。
这世上或许有真正的巧合,但放在这人吃人的太子府,她不得不多个心眼。
常年卧病如同隐形人般的侧妃,平素里广结善缘,多好的身份掩饰!
就像是樱桃,就很难相信邓侧妃会作恶。
安青夏不做声,樱桃心里不踏实,又絮絮叨叨为邓侧妃找理由开脱。
“邓侧妃跟太子爷是嫡亲的表兄妹,娘是长公主,情分不一般的。”
“邓侧妃身子不好,进府里来就是养身子的,跟太子爷清清白白,不像其他人,一门心思害别人好自己上位,她压根就不图这些。”
小丫头重重点头。
“肯定不是她。再说邓侧妃也没儿子,争来争去又能为谁呢,完全说不通嘛。”
“好了,不要说了,马上要到了。”
安青夏制止了小丫头的碎碎念。
虽然樱桃说的不无道理,无论什么罪行都要有动机;可小丫头心已经偏了,听多了会被带到沟里。
樱桃吐吐舌头,整理下篮子里的花,安静跟在她身后。
主仆二人还没走到院门口,便见雪雁亲自迎了出来。
“我说今天早上怎么听见喜鹊叫呢,原来有贵客临门。请钱奉仪安,樱桃妹妹。”
樱桃瞧见她就觉着亲热,亮了亮手里的花篮。
“我们主子瞧着院子里的花开得好,特意叫送来给侧妃娘娘添个景儿。这可是今年最后一茬花了,不瞧的话就得等明年了。”
“呀,这花开得真好!”
雪雁接过花篮,爱不释手地瞧着。
“巧了,我们娘娘今儿个还念叨起院子里冷清清,叶子都落了大半,光秃秃的,叫人瞧着好没兴致,奉仪就送了这花来,莫不是跟我们娘娘心有灵犀?”
安青夏笑,扭头虚点着自家丫头。
“你多学学人家,瞧这小嘴多会说话,听了就舒坦。”
樱桃亲昵地抱上雪雁的胳膊,厚着脸皮耍赖。
“主子不如直接跟侧妃娘娘讨了雪雁姐姐来,我这笨嘴拙舌的,怕是一辈子也学不会说话了。”
安青夏笑嗔她一眼。
“你雪雁姐姐是侧妃身边的得力人,怎舍得送给咱们?你就躲懒吧,没出息。”
三人说笑几句,来到客厅,雪雁进去通禀。
安青夏一路释放精神力,将这院子细细检查几遍,又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
她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遮掩微翘的嘴角。
“这今年上进的铁观音。分到咱们府里头,怕是没多少吧,侧妃这里能拿来待客,真大方。”
樱桃心里存着事情,越琢磨越不得劲,却偏偏忍不住要去琢磨。
见四下没人,她又忍不住夸了邓侧妃一句。
“尝尝?”
安青夏将手里的茶盏递过去。
她对茶还真没特殊喜好,觉得都是树叶子味儿,香是香,可要她说出个子丑寅卯,就是为难她了。
这上进的好茶,她确实品不出具体好在哪里,不过尝个新鲜,可有可无。
樱桃忙摆手,小脸憋得通红。
“可不敢。这么好的东西,给我喝糟践了。”
安青夏不乐意听她妄自菲薄。
活人还比不上死物金贵?
笑话!去末世里头打个滚试试,分分钟教你做人!
“茶水泡了不就是给人喝的?尝尝。”
樱桃推辞不过,偷摸地猫腰躲在她身边,拿帕子挡着脸,一口气将茶碗里的茶灌下,又急忙擦拭嘴角站直。
“好喝么?”安青夏小声问。
“没尝出滋味。”樱桃满肚子懊恼。
安青夏笑弯了眼,这不就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么?
“咳咳,妹妹总是这样精神,真叫人羡慕。”
一道羸弱的声音传出,安青夏偏头望去,对上一张过分惨白的脸。。
这糊了得有半斤粉吧?不嫌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