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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明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拒绝他的准备,但是当他一想到齐姜一听到张幸说可以让他进张家家学读书时低声下气的模样却忍不住答应了。
张寄和他约好等下一月初就去他家学习。
谢韵想了想也没拒绝。
凡是那五两银子谢韵还是没有带走。
被他当做“学费”留在了那里。
他前日不过是带了一两银子回家就已经被母亲教训得抬不起头来,现在要是再拿五两银子回去……
不敢想,不敢想。
谢韵脸上浮起了笑意。
不过,就算现在这五两银子对于他而言确实很多,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一直这样穷下去。
谢韵从来都不屑于当个啃老族,他有能力让自己过得富足,从来都是这样。
他对这一点想的向来很透彻。
自从他下定决心要挣钱养家开始,谢韵就一直在观察各种商机。
根据他观察,玉坊这个地方除了张家的家学以外没有一个有质量的学堂的原因也很简单。
兴办学堂是需要钱的,各种花销根本就不是一个贫苦县能承担得起的。
县里的私塾也不是没有,但是教学水平等各个方面都远远不足以让学生参加举试。
谢韵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投向了基础教育的这一片。
他小的时候至少得是这个朝代几百年后,基础教育已经不再是什么困难的问题了。
他还记得小时候读的三百千,其中《三字经》是他印象里最为出名的启蒙教本之一。
这本书从宋朝出现开始,一直到他小时候都还在沿用。
根据谢韵这几天的各种观察,现在这个时代有点类似于他记忆里的唐朝。
同样是一个比较开放并收的时代。
这种时代一般来说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文化发展欣欣向荣,经济水平也逐年提高。
如果说他写一本这个时空的三字经出来……
定价低一点,谢韵相信想要购买这本书的人指定不少。
毕竟现在是一个入仕的世道,讲究的是君能尽臣之才,臣能忠君之事。
而朝堂里的臣,基本上无不是举试出生。
这也注定了学习之风的兴盛。
谢韵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回到家以后,谢韵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书柜里翻找自己的旧书。
他从小读的就是四书五经,读的就是二十四史。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个世界的这些书整合成一本新的《三字经》。
谢韵翻看着书,笔走龙蛇。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也许是因为他的思维已经被固化了,他想了许久还是将这一句话用作了开头。
他一边翻书,一边把一些有用的东西整理成三字一句,四句一组的格式。
这些稿子被他杂乱无章的堆积在桌子上。
齐姜做完农活回到家里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只见少年伏案狂书,面色凝重,似乎在完成什么不得了的使命。
齐姜也没有打扰他,轻轻地将他的房门拉上,自己进了厨房。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谢韵今天回来的这么早,但是孩子都这么大了他所做的事情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
想到这里,齐姜看了一眼自己原本打算中午吃的胡饼叹了口气。
除非是二人分开吃饭,否则她是不能吃胡饼的。
她将胡饼放到灶台底下,用油纸好好的包了起来。
……
而另一边,谢韵还不知道母亲已经回来了,他依旧是沉浸在编写《三字经》的快感之中。
越是写,他越是觉得自己功德无量。
虽然写这本书的点子并不是他想出来的,但是这本书里的内容实实在在是他所写的。
齐姜看着谢韵顿笔,这才轻轻推开门,将自己刚刚作好的饭菜用簸箕放着,端到了他的桌前。
谢韵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渐渐开始暗了。
“娘,怎么就只有一人份的饭菜?”谢韵看着簸箕里的菜皱了皱眉:“你的呢?”
齐姜看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刚刚娘已经在后厨吃过了,这是特地给你盛的,你快趁热吃吧。”
谢韵闻言一脸狐疑。
“娘你真的吃了吗?”谢韵忍不住问道。
“当然吃了,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谢韵看着她略微有些闪躲的眼睛,微微摇头。
她骗过,而且还有很多次。
“娘,你这次给我盛的实在是太多了,我根本吃不完。”谢韵看着饭菜皱了皱眉,想了想继续说道:“娘,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取个东西马上就来。”
齐姜的那个样子显然是没吃饭的,他要是不拿碗筷那她很有可能会拿半块胡饼就着水就当吃过饭了。
谢韵想着,熟练的在灶台底下翻找。
只见灶台底下赫然放着一块被油纸包着的胡饼。
齐姜每一次都是将胡饼放在这个位置。
被火熏烤过的胡饼又干又硬,实在是难以下口。
谢韵将胡饼拿起来,轻轻地掰了一小块放到嘴里。
这种感觉比吃俄国据说能当板砖用的黑面包还要让人难以下咽。
不过谢韵也不知道板砖到底是什么味道的就是了。
……
另一边,谢韵久久不回来,齐姜站在桌旁,眼神不自主的扫过谢韵刚刚写下来的东西。
她随手翻看着,眼神从一开始的默然,到最后目瞪口呆,齐姜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谢韵的水平。
谢韵看见的只有玉坊这一小片地方的教学,但是齐姜不一样,她见识过的明显比谢韵多了不知凡几。
要是这一本书真的写了出来……
那真的是一番名留青史的功绩。
甚至可能连举试都不用继续参加就能委以一个不小的官职了。
谢韵咽下了大半个胡饼回来时看见的就是齐姜翻看他的手稿的这一幕。
他脸有略微的泛红,还没写完的东西被母亲看见还有那么几分羞赧。
“咳,”谢韵发出了一声轻咳,手里拿着碗筷推门而入。
齐姜听见声音,手翻动着稿子的手应声停下,她佯装不在意的指着稿子问道:“韵儿你这是写的什么啊,虽然娘看不懂,但是娘瞧着你这个写的还是挺漂亮的。”
“这是儿子闲来无聊写着玩的东西罢了,母亲可是看出了什么?”谢韵也没有揭穿齐姜的谎言,他将碗筷放到簸箕的另一侧,自然而然的从齐姜手里接过了稿子。
“没,你又不是不知道娘的水平,”齐姜解释道:“你也知道,娘是不识字的,就是随意翻翻。”
谢韵闻言唇角微微上扬,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将稿子整理好放到了桌子的另一侧。
他将饭菜从簸箕里取了出来,摆放到书桌上。
“娘,你坐下,你可得帮儿子吃一点,今儿坐了一整天实在是不饿。”
谢韵不由分说的将盛好的饭菜倒了一半到刚刚拿来的空碗里放到了齐姜的面前。
随后,又如法炮制的给齐姜倒了半碗饭出来。
齐姜看得有些心疼,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娘已经吃过饭了,你不用再给娘弄这么多啊,娘吃多了也是浪费。”
说着,作势要把饭菜重新倒回谢韵的碗里。
谢韵按住了齐姜的手,道:“娘,儿子是真的吃不了这么多,你就当帮儿子解决一下吧?成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齐姜哪还不明白谢韵的意思,她的眼眶略微有些发酸,伸出手揉了揉眼。
“今儿风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