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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一个目标后,谢韵觉得自己呆在书画摊时所考虑的问题更少了。
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或许就是这种状态。
换上了新的字画以后,来他摊前观摩的人确实是渐渐的多了起来。
不过一上午,他画好的三幅字画就已经全部卖了出去。
一下子就是45文钱进账,谢韵更加的觉得母亲看得通透。
提起齐姜,谢韵就觉得自己有几分傻得可笑。
也不知原来是怎么想的,连中三元的人竟然会觉得母亲是的表现只是一个单纯的农妇,没有主见只知道让人考状元。
谢韵一边想着,一边往油灯记走去。
他没有忘记昨天答应母亲的事情,要把这一两银子还回去。
他悄悄地用手磨了两下银子,银锭有些发凉,摸起来也是坑坑洼洼的并不能算平整。
这种触感其实算不上好,但是却比他所有的铜钱都要有分量多了。
想到这里谢韵无奈的摇了摇头,穷苦只是一时的,以后他还要带着母亲一起去长安呢。
也不知道长安到底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像书上所描写的那么壮丽。
谢韵抿了抿嘴,看着面前硕大的油灯记三字。
因为镇子小,所以南市到油灯记所隔的距离也就那么几步路。
他深吸了口气,做好了将银子换回去的心里准备,脸上重新浮起了笑容。
只见柜台内坐着的还是那个小厮,不过昨天空着的茶台旁却是坐上了一个中年男子。
谢韵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公子您怎么又来了?”
见到谢韵进屋,小厮的脸上浮起了一丝难以发现的无奈。
谢韵看着他这幅模样,也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声道:“我来这里没有什么恶意,我也不是与你胡搅蛮缠来的。”
小厮的眼神里写满了不信,但是他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往茶台悄悄看去。
谢韵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中年男子也正好在看他,他略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朝着中年男子微微颔首。
接着,他重新转回头对小厮说:“昨天你们公子给我的银两太多了,我那一幅画根本值不了这么多钱,我此次来是想把钱退还给你们的。”
小厮张了张口,没有应答。
谢韵微微皱眉,将银子从衣袖里取了出来,放在柜台上。
中年男子见状似乎有几分好奇,他站起身来走到谢韵身旁,低声询问:“既然这是买画钱,公子为何还会嫌多呢?既然给了这不就是公子你的银两了吗?何故前来归还?”
谢韵闻言,脸上浮起了一丝了然,回答道:“君子固穷,我平日里一幅画卖的钱远比不上这一两银子的价钱,多的我不需要,我只要我正常售卖的价钱就行。”
中年男子闻言,脸上浮起了几丝赞许:“那不知公子平时所做之画价格几何呢?”
谢韵老实回答道:“前几日胡乱作的画卖得一幅不过五文,今日换上自己认真所作也不过十五文钱。”
“那你觉得你给张幸所作的画应该值多少钱呢?”
“三十文吧?”谢韵思索一番答道。
“为何?”
谢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为我现在所卖的画,一面是十五文,那一柄团扇两面我都有给他题上东西,所以算的双份。”
“哈哈哈,”中年男子闻言也不禁笑出了声,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觉得你所绘制的团扇只值30文钱,但是我却不这样看。”
“我觉得这一两银子还给少了。”
说完,中年男子对小厮说:“张莫,你再从柜里取四两银子出来。”
小厮闻言,应道:“是,老爷。”
谢韵这才发现,原来自己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竟然是张幸的父亲,难怪不得自己觉得他长得略有那么几分眼熟。
“方才不知是伯父,多有冒犯,还望伯父见谅。”
谢韵对着张伋拱手鞠了一躬。
张伋笑着:“你这孩子倒是挺有意思,既然你是有之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子之辈,你无语多礼。”
说完,他接过小厮取出来的四两银子,就着柜台上的那一两拿在手中。
“你是个好孩子,这些银两是你该得的面部特不用费心将银两还回来了。”
谢韵只觉得自己的手里沉甸甸的。
说到这里,张伋突然想起来了张幸拜托他的事情:“对了,不知道你可乐意到我张家学堂里来读书呢?”
说完,他突然想起了张幸说谢韵是全靠自学,他重新开口道:“你进来学习,保准比你自学容易考过解试。”
谢韵也不知道该怎么回,面色悻然。
良久。
谢韵在张伋的注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伯父的好意,不过我几年之前就已经过了解试了。”
张伋没想到谢韵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眼底也闪过了一丝惊讶。
六年前,一个少年考得解元的事情可以说是震惊了不少人。
就连张伋都想过要去见识一下这个所谓的天才神童。
不过没有一个人见到,神童仿佛在一晚上消失了。
那时候人们还在议论纷纷,讨论着他未来会怎么样。
不过他一直都没有传出后来的消息,也没有去参加会试,这才渐渐被人们所淡忘。
想到这里,张伋看向谢韵的眼神都变得有些炙热了起来。
原本他也觉得那个天才少年是因为泯然众人才没有继续参加举试。
不过依现在看来……
这个天才少年怕不是已经变成妖孽少年了吧。
若是能让他进入张家学堂,那他以后考上进士的功劳在人们心中也会分张家一半。
张伋越想越激动,看向谢韵的眼神越来越像看个香饽饽,看得谢韵莫名的有几分毛骨悚然。
自从张家被排挤出长安以后,一直偏居于这一个小小玉坊县。
虽说外人称赞的是张家不慕名利,有古之君子之风,但其实谁又会乐于如此呢,连这样一个小小贫困县的县太爷都能在他们头顶作威作福。
张伋脑海里一下子闪过无数的念头,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就是当年名震一时的少年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