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生命层次

　　一般情况下，肖帅戈睡眠质量极高。没人打扰的话，一躺下就能进入深度睡眠，连做梦都不会。可是这一次，肖帅戈却总是挂记着什么，潜意识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第五没办法，只好将他的意识引到意识空间里。
　　肖帅戈愣愣地看着第五，想问点什么，却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想要问什么。
　　第五只好开口提示：“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战争如此残酷，我却没阻止你参加战斗，更没有引诱你逃跑？”
　　肖帅戈恍然大悟。
　　“对，你不是说过你的原则是把我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吗？”
　　然后肖帅戈又抱怨：“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多厉害了，谁知道只是参加了一场小规模战斗，敌人甚至都没使用飞机大炮，结果就弄得肌肉拉伤大脑脱力——过度使用大脑算是大脑脱力吧？”
　　“按照目前这种情况来看，我的小命还是经不起这种程度的折腾嘛。你为什么没阻止我参加战斗？”
　　第五解释：“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的，使用红外视觉、远距离放大功能、动态视觉之类不属于你目前的能力，必须要节制。不然，有可能导致大脑负荷过重。可是你完全不节制使用那些能力……”
　　肖帅戈打断对方。“这是我的错吗？……就算是我的错，你怎么不及时制止？！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你的问题。”
　　第五理解了生无可恋是什么感觉。
　　“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的实力进步都几近停滞了？”
　　肖帅戈理直气壮地回答：“没有……我的实力难道一直都在进步？可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第五感觉很悲哀。
　　全盛时期，第五相当于地球古代传说中实力强大的半神。第五落难后拼死一搏，总算避免了彻底陨落。然而，祂也没能成功夺舍，而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存在着。
　　如今第五可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就连进行思考，祂也只能依靠窃取肖帅戈大脑的剩余运算量。
　　肖帅戈大脑使用过度，导致他本人晕乎乎的不太清醒，同时也连累第五的智商骤降。
　　……肖帅戈一直都对自己的实力没有清晰准确的认识，而第五居然忽略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英明神武的伟大君主，年老后老年痴呆，于是做出一系列荒诞愚蠢的事。可是他后来又意外地清醒了片刻，于是为自己的英名丧尽感到羞愧和难堪。
　　第五平复情绪后，平静地说道：“因为我能够引导dna朝着最正确的方向进化，所以你的进化速度不逊于大能夺舍后的进化速度，甚至更快——因为夺舍会遭受灵魂排斥反应的困扰。”
　　“前些时候，你的实力已经进入了瓶颈，那是因为你已经进化到了那个阶段接近上限的程度。”
　　“你之所以受困于瓶颈而没有继续进化，是因为突破瓶颈不仅需要满足生理条件，还需要满足心理条件。”
　　“之前从身体素质上讲，你应该是全世界第一人，但是你的心灵力量却没能与之匹配。因为你遇到危险，总是习惯性地逃避而不是直面挑战。”
　　“有吗？”肖帅戈满脸无辜。“我哪有？”
　　第五虽然没有身体，却隐约感觉头疼的要命。
　　第五可以提取肖帅戈的长期记忆，以此证明肖帅戈以前确实有那么点“贪生怕死”。但祂又得罪不起肖帅戈，所以只好对肖帅戈耍无赖视而不见。
　　“总之，当你抛开对死亡的畏惧，决定‘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之后，你是不是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有一种锁链松动再也无法桎梏你的轻松感？”
　　哪怕是第五，对此也无法不激动。
　　“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那意味着你已经满足了进一步进化的基本条件了！那时，你的生命层次都将得到提升！”
　　第五此时确实异常激动。祂虽然失忆了，但只是对自己的身份、经历等正常整合功能遭受破坏，各种知识却保留在记忆中。
　　在第五的记忆中，肖帅戈的进化速度打破了历史记录。后来，肖帅戈遭遇了瓶颈，第五虽然着急，却也没有办法。可是现在，肖帅戈又满足了继续进化的条件。
　　假如再次进化，肖帅戈便能够开始接触暗物质，这可是生命层次的提升！
　　生命层次提升后，身体素质更强还是其次，重要的是肖帅戈将可以肉身穿越虫洞！
　　想到这种可能性，第五如果有身体的话，简直会忍不住颤栗——根据肖帅戈这种晋升速度……也许第五的梦想真的能够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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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正做着美梦，却被肖帅戈吵醒了。
　　“你说我已经满足了继续进化的基本条件了，那我什么时候能够晋升？”
　　第五斟酌着解释。
　　“一般情况下，满足基本条件后，生命会在行星绕恒星一圈之内晋升。但因为个体不同，所以这个时间长短没有一定之规。”
　　肖帅戈若有所思。
　　“提升生命层次是好事，但我为什么有种惆怅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我在意的事情离我更远了？”
　　第五没有身体，所以没有被惊出一身冷汗。
　　肖帅戈所惆怅的事情，可能是从dna角度讲，他与人类已经完全是两种生物了。
　　真是见鬼！如果肖帅戈有着强烈的人类情节，那可就糟糕了。
　　好在肖帅戈只是隐约觉得有点不对，所以第五赶紧不动声色地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再次进化后，其反应速度，各种直觉的战斗技巧都会更强。挥拳的力量通常能够达到数万牛顿，身体力量的极限状态可以达到十二倍于第二级，速度也可以提升二点四倍，肌肉几乎可以挡下步枪子弹。”
　　“最妙的是，你的大脑运算能力将得到极大的提升，至少能够提升一个数量级！”
　　“那时你使用红外视觉、远距离放大功能、动态视觉之类的能力，哪怕持续几个小时都不会给大脑造成太大的负担。”
　　“此外，再次进化后，你的生命力、恢复力、免疫力是之前的很多倍。之前足以在床上躺几个月的伤势，再次进化后只需要补充足够的食物就能爬起来。还有，你的生命层次一旦提高，自然寿命将在三百岁至八百岁之间。”
　　在残酷的战场上，极限自然寿命什么的都是浮云。
　　不过，肌肉几乎可以挡住步枪子弹这一点，却引起了肖帅戈极大的兴趣。
　　强大的恢复力，简直是肖帅戈最喜欢的强力技能之一。
　　受了重伤，只需要体内有足够的能量（如果没有可以多吃点食物）就能很快重新生龙活虎，这简直太棒了。
　　高兴不已的同时，肖帅戈忍不住抱怨第五。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继续进化的要点？”
　　第五很无奈，肖帅戈如今是越来越难伺候了。不过肖帅戈今天大脑使用过度，所以第五决定原谅他脑子不清醒。
　　“这种事，别人提醒也没用，弄不好还会导致出现执念，造成负作用——用你容易理解的话说便是心魔。如果产生了心魔，那可比无意间满足晋升条件更困难百倍。”
　　肖帅戈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不和第五计较这种小事。
　　“好了，我明白了。我们现在在意识空间里交流，会影响大脑休息吧？”
　　“会造成微不足道的影响。”
　　“行了，我去休息了。”肖帅戈大手一挥。“你也别乱使用大脑给大脑增添负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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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什么地方响起了爆炸的轰隆声，轻重机枪一起发出了怒吼，突击步枪短促的短点射和较长一点的长连射如同过年放的鞭炮一样，时急时缓地响个不轻。
　　肖帅戈被吵醒了，左右晃了晃脑袋，对自己的恢复能力感到满意。
　　早上过度使用大脑造成的后遗症还没全好，但至少没再头晕脑胀了。他又挥舞了一下右臂，几乎感觉不到酸痛感，右臂的肌肉拉伤至少恢复了八成。
　　肖帅戈不慌不忙地检查了一下枪。果然，上次战斗卡壳的问题还没解决。排除了卡壳的问题后，肖帅戈换了一个弹匣，然后来到窗口旁。
　　近距战斗中，95式步枪用单发射击就是找死。因为，95式单发模式一分钟才射击40发子弹。训练有素的士兵使用毛瑟98K，一分钟之内也可以打完四个弹夹，这其中还包含了换弹夹的时间。
　　由此可见，用95式单发射击的速度比拉栓式步枪快不了多少。
　　当然，如果是远距离交战，95式单发射击精度还蛮不错，比AK47和MA4强。可是现在明显属于城市作战，所以肖帅戈仍然决定使用连发模式。
　　稍稍拨开窗帘，肖帅戈首先看到一架冒着烈焰和浓烟的黑鹰武装直升机，正试图迫降在对面的军人俱乐部的楼顶上。
　　基地在凌晨时遭受了敌人高强度的炮击，虽说基地里的建筑物基本都是军事等级，但遭受过炮击的楼顶仍然很难找出一块完整的平地。
　　大概是找不到合适的降落地点吧，直升机摇摇晃晃地挣扎着迫降，最终却还是没能在楼顶上停稳，滚落着朝地面坠下。
　　除了那架正在坠落的黑鹰之外，还有两架空中客车武装运输直升机已经悬停在军人俱乐部的楼顶上空。肖帅戈观察时，那两架运输直升机里的士兵正一个接一个地跳出来。
　　军人俱乐部只有三层楼，所以肖帅戈这边有着居高临下的优势。见此情形，肖帅戈连忙开枪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