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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华夏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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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城以北外20公里外的一处山脚下,三米高的钢筋混凝土围墙绕山一圈,加上墙头上通电的环形铁丝网和三十米一个的全息广角监控摄像群,谢绝了所有普通人的好奇心。
  但令人奇怪的,正门处没有任何警示牌和标识牌,也没有任何令人望而生畏的防备,甚至于连门都没有,只有一个简单的入口。
  入口旁边,是一张木质躺椅,和躺在上面看门的老头,老头身材矮小,瘦骨嶙峋,威吓和警示的作用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看管的职责,躺在摇椅上的老人脸上盖着一张报纸,满是褶皱的手垂在躺椅扶手外,不远处还有一个倒着的酒瓶。
  突然,远处的公路上,一辆黑色越野咆哮着高速驶来,在距离老人五十米处突然缓下速度,慢慢开到老人的面前,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镶金制服的女人走了下来,来到老头的身边,将老人垂下来的手轻轻放回躺椅上,然后在地上放下另外一瓶酒。
  做完这些,女人才回到车上,慢慢向里开去,在缓缓开出一段距离之后,猛然加速,绕着山体全速开了三分钟,最终在山边的一个洞口停下。
  在全钢铁构造的山洞门口,透过单向的车窗玻璃,可以看见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瘦高男人依靠着一侧的灯柱,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脸庞隐没在烟雾中。
  女人拿起手边的公文包,打开了车门。
  “好久不见啊,龙组第一大秘书。”男人直起身子,用手掐灭了烟,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张开怀抱向下车的女人缓缓走来。
  身穿特制制服的女人也笑着向面前怎么看怎么猥琐的男人走去,尽管他满是络腮胡的年轻脸庞也有种独特的大叔魅力,但女人还是用手中的公文包轻轻抵住了男人想要拥抱的身体。
  “是啊好久不见了,吴言。”女人的声音清晰标准到如同广播,但还是透着一种亲切。
  而吴言对没有拥抱好像也早有预感,歪着头,带着戏谑地笑容端详着眼前的女人:弯弯的眉毛下是一双笑眼,朱唇皓齿,让人心神摇曳。
  一米八的高挑身材不仅和高瘦的吴言齐平,也使大多数男性自惭形秽,而偏瘦的身材估计也使得女人的体重也很让同性眼红,更加该死的是女人该丰满的地方一样不差,将本来宽松的工作服撑地死死的。
  “忍冬,怎么还是一点都没变啊,还是这么的……完美。”吴言的脸上满是真诚。
  “吴大情种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解女人意啊。”
  显然,无论是吴言的表情,还是他挑选的形容词,都很让忍冬满意。
  “就这样还拿不下王晟那家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生理缺陷了。”
  吴言一边口无遮拦地说道,一边双手插在白色大褂的口袋中,往山体里的研究所里走去:“走吧,我先带你进去,他估计也快到了”
  听到面前的男人对于王晟的玩笑话,忍冬还是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然后抬起脚跟上男人,轻轻地笑了一声:“是啊,我也怀疑呢。”
  “好像有人在说我坏话啊。”天空中远远地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声音,将吴言和忍冬的目光吸引了回来。
  深秋的空中,一阵雪花飘落。
  王晟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没有停留地往研究所里走去,经过忍冬身边的时候斜了她一眼,语气带着笑意:“敢说老板坏话,还想不想要工资了。”
  忍冬的脸瞬间就红了,也变得更加诱人,低着头如同做错事的小女孩紧紧跟在王晟的后面。
  “这就是你说的重要实验材料吗?”吴言和苏不语并肩走着,盯着他手里的完全密封的寒冰笼子,朝着里面的心脏怪物伸出了手指。
  “虽然我对生物研究不敢兴趣,但我经常过去串门的时候也没见过着种生物啊,这是什么丑东西,会让你要生物分部全员准备。”
  王晟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对满是好奇心的吴言展示一下另外一只手上的兔子:“这丑东西身上极可能都是病毒,这只兔子就是感染后的样子。”
  吴言悻悻地快速缩回手,一副把生命看地比面子重得多的样子,赶紧往远处跳了一步,站在研究所的大厅里,对沿着红色警示灯往生物分部走去的王晟喊道:“我在机械分部等你。”
  “好的,你先去检查一下各个避难所的情况,我等会就过来。”王晟头也不回地对吴言说道,也对依旧跟在身后的女人叮嘱道:“和吴言一起去机械部等我吧,帮我收集一下陨星坠落的情况。”
  忍冬依言停下脚步,定睛看着王晟的背影消失在转弯处,反身向另一个方向的机械分部快步走去,同时对吴言说道:“他从进门开始就没有停下过,那么危险可能迫在眉睫,我们也要抓紧时间了。”
  吴言舔了舔嘴唇,跟上了女人的脚步:“嗯,危机应该和那个丑东西有关,走吧,和时间赛跑我可是老手了。”
  ————————————
  沿着脚下红色的指示灯,王晟很快来到了一间生物研究所的大厅,房间整体呈长方体,总共高20米,宽30米,长度有至少100米,在高10米处向两侧延展开,分出了二层,整个空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T字。
  大厅的两侧墙壁上满是各种尺寸的培养器,颜色各异的培养液里装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生物,甚至不乏一些类人生物。而在大厅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圆形实验台,和大厅里分布散开形状各异的仪器相连接。大厅的尽头是一个半圆弧的区域,没有二层,从厅顶上垂落下一张占据整个圆弧墙壁的旗帜。
  旗帜的背景由各种生物剖析图和化学公式构成,而在旗帜的中央,是一个醒目的图案,一个半环绕着的黑色龙形,中间悬浮着一滴暗红色的血液。旗帜前面,只有一张空荡荡的黑色长桌。
  而整个大厅里只有零星几个监控设备的人员,其他所有的人员都围在大厅的门口,每个人都屏息以待。
  从他们在接到命令后立刻放下手中实验项目到集体站在这里已经超过十分钟了,但没有一个人眼中有一丝不耐烦的神色,甚至于几个年轻的女实验员还在激动地微微颤抖。
  只有站在他们中间的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老头子在不停地嘀咕道:“王晟那混小子怎么还不来,速度比那只融合了兔子高敏基因的乌龟还慢,让我们这么多人在这等他,要是没有什么好东西我可饶不了他。”
  虽然这样说,但他不停搓动的双手显示了他内心的焦急还有兴奋。
  他身边的副手小声而又认真地提醒道:“老师,那只乌龟的测试速度达到了2米每秒,相比于它20cm的体型来说已经很快了,还有副组长让我们所有人都在这做准备,再加上发布的S级战备指令,可见他带来的应该是很危险的东西,至少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你懂个屁,……”矮小的老头刚刚准备破口大骂,却突然戛然而止,因为通道的尽头,王晟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眸中。
  “全员回归自己的位置,调试好仪器,三分钟后实验开始。”王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好了白色的实验服,在距离门口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温柔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已经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除了几个女实验员盯着王晟的身影多看了几秒,几乎所有人都立刻按照王晟的指令,近乎下意识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如同大脑指挥全身一样。
  “晟小子,你怎么一来就越俎代庖,到底谁才是这里的老大?”中间的老头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
  王晟没有停步,朝着老头走去,同时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当然是你了李老,只不过事出紧急,稍微僭越一下,我以前也是研究所的一员,把这里当成家了嘛。”
  “还是你小子会说话,看在当初你师父教了我李源之许多东西,算是我半个师父的份上,我也不揪你小辫子了。”自称李源之的老人对从身边走过的王晟摆了摆手,同时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双手习惯性地搓了起来:“晟小子,有什么要老头子我帮你把把关的?”
  王晟将手中装着兔子的冰笼递了过去,笑着说道:“这个实验体就仰仗李老了。这本来是一只死去的兔子,结果却又活了过来,变成了现在这样,想请李老找一下原因,同时分析一下这个实验体的状态。”
  “死而复生?!有趣有趣。”
  李源之眼睛一亮,伸出手来就要接过冰笼,却被王晟躲过。
  “初步分析这是一种类似于病毒的物质或生物造成的,对于普通人可能存在感染性,异能者理论上来说不会受影响,但李老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中央实验台处,王晟将装着变异兔子的冰笼放在试验区的载物台上。
  “这么邪乎,老头子我喜欢。”李源之看向台上冰笼中变异兔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美味的食物一般。
  王晟放下冰笼之后又继续往前走,最终在大厅的尽头,那张黑色长桌前停了下来。
  将手上另一个装着心脏怪物的冰笼放在了桌上,然后一只手按在桌面,将异能量缓缓注入其中。
  随着异能量的缓缓输入,原本黑色的桌面一道道白色线条亮起,如同精密仪器集成板上的纹路一样,很快布满整个桌面,紧接着桌子边缘升起一道薄薄的光幕,在两米高的地方一起向中央聚拢,最后连同桌面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大型鱼缸一样的长方体。
  在长方体的中央,一个由光构成的立体虚影浮现。
  虚影是一个花容月貌的女性头像,正缓缓睁开双眼,合成的电子声音缓缓响起:“人工智脑【造物】,为您服务。”
  而不远处的李源之已经将右手按在操作台上,随着一声“身份认证成功”响起,操作台上升起一双贴满感应器的手套。
  李源之戴上手套后微微适应一下,开始熟练的操作起来,首先中央实验台操作区的全封闭防护玻璃罩升了起来,紧接着,一只机械集合电子复眼和数支造型不一的机械臂从载物台侧边弹起,对准了台面上的冰笼。
  “王组长,实验台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始。”李源之通过实验台的广播喊道。
  “实验代号【拆弹】,各位同僚准备好了吗?”没有通过广播,王晟声音依旧穿过将近100米的空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实验员的耳中。
  老研究员们的眼里瞬间有些湿润,而最近几年加入的研究员也有些期待,在老研究员的耳濡目染下,他们对那段研究所刚建立的艰难时刻,以及那句支撑研究所度过那段时期的口号也已经耳熟能详,但自从加入生物部之后,从来没有机会喊出那句话。
  终于,当他们看到前辈们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时,他们知道机会来了。
  在整个研究所的大厅里,随着生物部全员的集合,这里只剩下机械部的成员在忙碌着,突然坚毅又振奋的喊声从生物部的通道里传来:
  “飞蛾扑火,龙血永存!”
  当每个人都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有种特殊的感觉,好像大家的精神都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老部员在这种阔别已久的感觉下精力更加集中,而新部员也好像在这一刻真正融入了生物部之中,不再那么生涩。
  而看似极好面子的李源之则是带头喊的最大声,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在那个传奇身边帮忙的日子,只不过却没有听到那声熟悉的“实验开始”,才反应过来已经物是人非了。
  曾经那个让人心神安定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现实也没有给他追忆过往的时间。
  因为他已经现在站在那个男人站的位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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