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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解救德古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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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房子的厨房收拾得很干净,真的出乎我的意料。台面擦得一尘不染,水槽里也没有要洗的碗碟,台板上还放着一条新鲜的面包。我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走进客厅,客厅墙上挂着体育海报和队旗,角落里有台大屏幕电视。
  有间卧室的门没关,我探头进去看了一下,里面乱七八槽,床上被子掀到一边,堆在梳妆台上;脏衣服发出一阵阵恶臭,似平还是温的,全是臭汗。
  我拾级而上,刚踏上第三级楼梯,脚下的楼板就嘎吱一声响。在房子前厅的正门旁边,有道楼梯通向二楼。
  “谁啊?”楼上有人喊道。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是你吗,弗兰克?”楼上的人接着问道。
  我一声不吭,听到那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脚踩硬木地板的嘎吱嘎吱声离我越来越近。一个男的出现在楼梯上方,深色头发又长又蓬乱,脸上胡子拉碴,虽然没有刚才出去的那个那么壮,但块头也不小。
  “你他妈的是谁?”他恶狠狠地问。
  “我在找一个朋友。”我答道
  他面目狰狞,满脸怒气地退回去后隔五秒再出现时,手里多了一根木质棒球棒。
  “你怎么进来的?“”他喝问。
  “换了我,我会把球棒放下。”
  “你怎么进来的?快说!
  “我动作比你快很多,也比你强大很多。”我继续警告他。
  “见鬼去吧!”他不买账
  “我在找一个朋友,他今早来过这里,我想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我耐心地解释。
  “这么说你是他们当中的一个喽,是不是?!”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他大叫着,像棒球运动员那样两只手极度紧张地握着手柄,摆出挥棒击球的姿势。但他眼中的恐惧却是发自内心的。
  他咬紧牙关,歇斯底里地大叫:“你们都是一伙的!为什么不放过我们?!
  “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东西。我是来找我朋友的,告诉我他在哪儿!
  “那你朋友就是他们一伙的!”
  “他不是。”
  “这么说你知道我说的'他们”指的是什么?”
  “没错,我知道。”
  他下了一级楼梯
  “我警告你,”我正色道,“放下球棒,告诉我我朋友在哪儿。”
  他手中有球棒做武器,而我却赤手空拳,只有自己的超能力,我对能否控制局面心里也没底,双手不自觉地开始颤抖。但他眼中的恐惧让我慢慢放松。这时他又向下迈了一步,离我只有六级楼梯了。
  “我要打烂你的狗头,让你那群朋友看看。”
  “你说的那东西不是我的朋友,而且我负责任地告诉你,如果你伤了我,等于是帮了他们的忙。”
  “是吗?”他冷哼一声,冲下楼梯。我已经没有选择,只能本能地作出反应。他挥起球棒,我低头一让,球棒重重地打在实木护墙板上,木屑四溅,留下一个大坑。
  我贴身而上,一把将他举到空中,一只手扣着他喉咙,一只手抓着他脚下,就这样上了二楼。他拼命挣扎,手脚乱舞,踢到我的双腿和腹股沟。球棒则从他手中脱落,从楼梯上砰砰砰掉下去,接着,身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二楼楼面开阔,但采光不好。四面墙上贴满了《他们走在我们中间》的杂志封面,还有外星生物图片大展示。和丹尼尔收集的资料不同,这里贴的都是多年来拍摄的真实照片,但经过放大,颗粒变大,变得难以辦认,大多海报就是黑色背景上的一些白色光点。
  二楼角落里放着一个橡胶做的外星生物模型,脖子上还套着个绞索,头上戴了一顶墨西哥式的宽边帽。天花板上贴着夜光星星贴纸,这些星星摆的不是地方,它们更像是一个十岁小女孩卧房里的东西。
  我把这个男的丢在地板上,他赶紧从我身边爬开,然后站了起来。
  这时我把我所有的能量汇集到胃部,做了个用力向前一戳的动作,将能量向他发射过去,只见他向后飞了出去,重重地在墙上。
  “他在哪儿?”我冷冷地问。
  “我决不会告诉你的,他是你们一伙的。”
  “再说一次,我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东西。”
  “你们永远不会成功的!放过地球吧!”
  我举起了手,掐住他的喉咙。尽管压根就没有碰到他,但是我仍有那种肌腱在我手下扭曲的感觉。他已经没法呼吸了,险憋得通红,我松开了手
  “我再问一遍。”
  “就是不说!”
  我只好再次扼住他的喉咙,但这次他脸涨红的时候,我没有松开,而是更加用力。当我再次松开他时,他开始号啕大哭,这让我感觉很不好,我也不愿意这样折磨他。但是他知道德古拉在哪里,还折磨了德古拉,想到这儿,我就对他不再同情。
  他缓过气来,一边吸泣一边说:“他在楼下。”
  “楼下?我没看到他啊。”
  “在地下室里。客厅墙上有面棒球队队旗,后面就是到地下室去的门。”我拿起房中央桌子上的电话,拨我的手机号码,不知为何,丹尼尔没有接听。于是我一把将电话从墙上扯下来,摔成两半。
  “把你的手机给我。”我命令他
  “我没有手机。”
  我走到假人跟前,把它脖子上缠的套索解开。
  “别这样,哥们。”他哀求着。
  “闭嘴。你绑架了我朋友,违背他的意愿把他关押在这里,我只是把你捆起来已经算是便宜你了。”
  我把他的胳膊拧到背后,用套素的绳子捆紧,然后把他拴到一把椅子上。我想他用不了多久就会解开,于是我又用胶带把他嘴巴封上,让他不能大声呼救,然后冲下楼梯,扯掉墙上的橄榄球队队旗,露出地下室紧锁的黑色大门。
  我如法炮制打开这扇门,看到一道木楼梯通向漆黑一片的深处。
  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我打开灯,开始往下走。我走得很慢,生怕碰到什么骇人的东西。房椽上到处都是蜘蛛网。终于到了底,我立刻就感到下面还有别人,就在我身后。我全身绷紧,深吸一口气后转过身来。
  是德古拉!他就坐在地下室的角落里。
  “德古拉。”
  他眯起眼睛,正在试着适应灯的光亮。他嘴上粘了一条强力胶,双手被捆在身后,两只脚跟被绑在椅子腿上,头发凌乱,右边脸下方有一条血痕,血已经干枯发黑。看到这一切,我不禁怒火中烧。
  我冲到他身边,掉他嘴上的胶条,他深吸一口气。
  “感谢上帝!”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你是对的,大卫。到这里来是个愚蠢的决定。很抱歉,我应该听你的。”
  “嘘。”我让他别说了。
  我弯下身去解开他脚上的绳索,这时我好像闻到他身上有小便的味道
  “我中了埋伏。”
  “他们有几个人?”我一边解绳子一边问。
  “三个。”
  “其中一个被我绑在楼上了。”我说。
  我解开他脚踝上的绳索,他伸伸腿,然后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
  “我被绑在这该死的椅子上一整天了。”
  接着我又开始解他手上的绳子。
  “你究竟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他问我。
  “我和丹尼尔一起来的,我们开车过来的。”
  “开玩笑吧?”
  “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那你们哪儿来的车啊?”
  “丹尼尔老爹的旧卡车。”
  德古拉没说话,他在想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放心,丹尼尔什么都不知道。”我安慰他,“我告诉他研究外星生物是你的爱好之一,仅此而已。
  德古拉点点头:“好,我很高兴你做了这么多事。那丹尼尔人呢?
  “正在限踪一个伏击你的人。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哪儿去了。”
  这时一楼地板上传来嘎吱嘎吱的走路声,我站了起来,德古拉手上的绳子刚解开了一半。
  “你听到了吗?”我轻声问他。
  我俩屏住呼吸打着地下室的门,先看到一只脚落到最上面的楼梯,然后是第二只脚,接着我刚才碰到的、丹尼尔去跟的那个大块头出现在我们面前。
  “狂欢结束啦,伙计们!”他用枪指着我的脸说,“退后,快!”
  我把双手挙到前面,向后退了一步。我想用自己的超能力把枪夺过来,但又对自己的能力不太自信,担心万ー失手让枪走火就太危险了。
  “有人告诉我们你会来救人,还说你看上去和人类一模一样,但你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大块头说。
  “你在瞎说些什么啊?”我反问他
  “他们有被害妄想症,”德古拉在旁边说,“他们居然把我们当作敌人。”
  “闭上你的臭嘴!”大块头呵斥道。
  他向我走近了两三步,然后掉转枪头指着德古拉。
  “你不要乱来,否则你的朋友就没命了,清楚没有!”
  “明白。”我回应道。
  “现在拿着这个。”他从身边的架子上拿下一卷胶带向我丢过来。
  当胶带划空而过的时候,我用意念让它停在我俩的中间,离地八英尺高悬浮在半空中,然后让它以极快的速度旋转起来。大块头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鬼东西!”
  正当他走神的时候,我移动向他做了个丢的动作,只见那卷胶带飞回去结结实实地砸在大块头的鼻子上,那里顿时血如泉涌,大块头急忙丢了枪用手去捂。他的枪撞到地上走火了,我用手指一指,将子弹停在空中,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德古拉的笑声。
  我慢慢移动着这枚子弹,将它恰好停在大块头的面前。
  “嘿,肥仔,你看!”我得意地说。
  大块头睁开眼,看到子弹就停在他的面前。
  “看来,你得多带几个人来才行。”
  说罢我让子弹就地落在他的脚边。大块头二话没说转身就跑,我把将他扯回来,重重地摔在一根立柱上,他顿时晕了,瘫倒在地。于是我抓起地上的胶带,把大块头捆在柱子上。确定这个家伙没法再捣乱后,我才过来继续给德古拉松绑。
  “大卫,我今天见到的一切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惊喜。”德古拉轻声对我说。我可以感觉到他话语中的宽慰之情,甚至可以想象如果再让他说下去,他就要哭得稀里哗啦了。
  我得意地笑了:“谢谢你,德古拉。这个超能力是昨晚吃饭时开始出现的。”
  “很遗憾,当时我没在场。”
  “我告诉他们你有事耽搁了。”
  德古拉笑了:“谢天谢地,你的超能力终于来了。”我由此意识到德古拉因为惦记着我的超能力,或者说因为担心我没法获得这些超能力而承受着巨大压力,他已身心俱疲到超乎我想象的地步。
  “说说你在这儿怎么了。”我问德古拉。
  “我来到这儿,敲门,他们三个都在屋。我进来后,其中一个人用木棒在背后偷袭了我,醒来时就已经被绑在这张椅子上了。”他摇了摇头。看看被打的地方有没有问题,然后吐出一长串洛伽语,都是骂人的脏话
  我终于把所有绳索都解开了,德古拉站起来伸展了一下双腿。
  然后他说:“我们得离开这儿。”
  “我们必须要先找到丹尼尔。”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丹尼尔的声音。
  “大卫,你在下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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