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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慢了下来,我看到还有一个人站在地下室的楼梯口。丹尼尔发出惊讶的尖叫,我转向他,耳畔只听到那慢动作伴随的鸣鸣声。站在丹尼尔后面的男人猛推了他一把,丹尼尔一个趔趄,从楼梯上滚下来,眼看就要撞上下面的水泥地面了。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在空中的每个动作,双手无助地乱舞,表情痛苦,眼中满是恐惧。
想都没想,我的本能占据了上风,在他就要落地的一刹那举起双手,用意念抓住他,把他轻轻放下,这时他的头离地下室的地面只有两英寸不到了。
“真他妈的帅。”德古拉说。
丹尼尔坐起来,像只螃蟹似的向后退,直到碰到地下室的空心砖墙才停下来。他蹬大了双眼盯着楼梯看,嘴巴在动,但不知在说什么。楼梯上把丹尼尔推下来的那个家伙显然和丹尼尔一样,也还没有想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家伙肯定就是丹尼尔所说的第三个人了
“丹尼尔,我只是想”我试着解释
楼梯上的男子缓过神来,转身撒腿就跑,我把他拉下两级楼梯。丹尼尔看到这个家伙被一种看不到的力量拖了回来,又看到是我伸出一只胳膊做到的,他惊呆了,说不出话来。
我抓起胶条,把这个家伙举在空中,上到二楼,把他梱在椅子上。
他也没闲着,一直大声叫骂,尽是些肮脏下流的话。不过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因为我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向丹尼尔解释刚才发生的这一切。
“闭上你的臭嘴!”
他不吃我这一套,又是一长串骂人的脏话。我算是受够了,干脆用胶条把他的臭嘴堵上,然后回到地下室。丹尼尔依然坐在刚才的地方一动不动,脸上还是那种茫然的神情,丹尼尔静静地站在他身旁
“我搞不懂,”丹尼尔在那儿念叨,“究竟怎么回事?”
德古拉和我对视一眼,我只好耸耸肩。
“请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丹尼尔看着我们,声音中充满了哀求还有一丝对事情真相的渴求。他想知道自己没有疯,想知道刚才他所见到的不是自己的想象。
德古拉摇摇头,叹了口气,然后对我说:“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什么什么意义?”我反问道。
德古拉没有答话,而是直接走向丹尼尔。他撅着嘴,先是确定瘫在椅子上的大块头没有苏醒过来,然后看着丹尼尔郑重地说:
“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丹尼尔还是一言不发地直勾勾望着亨利。我一点也看不出丹尼尔心里在想什么,我也丝毫不知道亨利打算告诉他些什么。我在想,德古拉是打算再编一个精心设计的故事呢,还是对丹尼尔和盘托出真相?从我的角度来说,我真的希望告诉丹尼尔这一切;亨利也在看着我,咨询我的态度。
我点点头,同意他说出真相。
“我们来自一个叫作洛伽的星球,十年前到的地球,因为来自另一个叫摩伽星球的生物毁灭了我们的家园。摩伽人把自己的星球变成了臭不可闻的粪坑,就来抢夺我们星球的资源。我们没有办法,只好躲到地球上来,等待重返洛伽的一天。但在地球上我们也被摩伽人盯上了,他们在猎杀我们。我相信摩伽人在地球上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就是来占领地球,因此我今天到这所房子来,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丹尼尔还是沉默。要是我告诉他这一切,他肯定不会相信,甚至会认为我是在捉弄他而发火。但这些话是德古拉说给他听的,德古拉一直以来都让人感到正直可靠我想不仅是我,丹尼尔一定也有这种感觉。丹尼尔把视线移到我身上,终于开了口:
“我没说错,你真的是个外星来客。上次你说是,原来不是开玩笑的!”
“没错,你是对的。”
他又看着德古拉说:“这么说你万圣节眼我讲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喽?”
“不,不。那些嘛,”德古拉不好意思地说,“那些只不过是我在网络上瞎看看来的一些荒诞的故事,我自己觉得好笑,就说来给你听,仅此而已。但刚才我所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
“嗯”萨姆拖长了音,想找些话说,“那刚才又是怎么回事?”
德古拉朝我点点头,说:“大卫正处在开发自身某些超能力的阶段,其中一种能力就是心灵传动。所以刚才你被人推下来的时候,是大卫救了你。”
丹尼尔仍然面带笑容地在旁边看着我,我扭头看他,他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他总结道。
“我想你也知道,”德古拉接着对丹尼尔说,“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你不能向别人吐露半个字。”德古拉又看着我,“我们需要了解些事儿,还得赶紧离开这里。摩伽人极有可能就在附近。”
“楼上的两个家伙可能已经醒过来了。”
“好吧,我们看看能问出些什么。”
德古拉走过来,捡起地上的枪,拔出弹匣一看,是满的。他把子弹都退了出来,放在旁边的架子上,然后又将空弹匣上回去,把手枪塞在牛仔裤腰带下面。我扶着丹尼尔站起来,一起上到二楼。我用心灵传动带到二楼的那个家伙还在挣扎,另一个则静静地坐在那儿。丹尼尔走到安静的那个身边
“你们提前得到警告了?”
他点头承认
“你老老实实交代,”德古拉边说边扯掉他嘴上的胶带,“如果敢骗我们——”德古拉说着把枪的击锤向后一拨,指着他的胸口。
“说,是谁来警告你们的?”
“他们有三个人。”
“哼,我们也是三个啊。管他呢!接着说!”
“他们警告过我,如果你们来了,而我向你们泄露了什么,他们就会杀了我。”被枪指着的男子哀求道,“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么多。”
德古拉用枪管抵着他的前额,这多少让我感到不适。于是我伸出手,轻轻一按,让手枪指向地板,德古拉一脸诧异地望着我。
“试试其他法子。”我向他解释
德古拉耸耸肩,丢下了手枪,对我说:“地上这个你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