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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记忆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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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间隔时间不长,影像十分连贯,这也让程世伟看到了更多的信息:
  星明自从与程寅奎分别后,朗怀晋就一直跟着他。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经过一条无人小巷子的时候,星明突然就昏倒在地,没等朗怀晋跑过去救起他,他又突然消失了。
  这个时候,朗怀晋想起了不久前领头“笑人”突然在他眼皮底下消失的情景。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朗怀晋满世界疯找,却怎么也没有星明的消息。后来,他来到了程世伟家的后院外,在那里徘徊。看起来他似乎是想闯进后院,却慑于院子里严密的安防系统而不敢轻举妄动。
  画面飞快闪过,原来朗怀晋跳入了后院外的一条河里。他潜入河底后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挖地道。等地道的线路清晰后,程世伟才明白他是想从地底下进入他家的后院。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当朗怀晋挖到最后,却碰到了一堵坚硬无比的墙,即使用锐利的铲子也破坏不了分毫。
  朗怀晋没有继续挖下去,而是扔下铲子,伸出双掌。手掌先是合十,再是右手指尖逆时针转了半圈紧贴住左手掌心,左手掌背则用力拍向墙壁。
  一阵尘土飞扬加上低沉的响声过后,墙面出现一个一人高两人宽形状不规则的洞,洞内透出刺眼的彩色光芒。
  里面被惊动的两个人不由分说就朝朗怀晋射出脉冲光波,朗怀晋左躲右闪,同时给那两个人予以沉重的打击。经过数分钟你来我往的打斗后,那两人被打翻在地。
  在破坏墙面四周八台发光器后,刺眼的光芒立刻消失了,只剩天花顶上昏黄的照明灯,灯下躺着一个全身裸露的男性。
  朗怀晋走近一看,发现那人果然是星明。他急忙背起星明从地道快速返回到河边,朝东南方的森林跑去。那两个人恢复意识后对他们穷追不舍,终于在繁茂的林子里被愤怒的朗怀晋杀死……
  “你怎么知道新民在我家的后花园地底下?”程世伟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以致于那两个杂工被杀死的场面都没去注意看。
  “直觉吧。”朗怀晋回答得很简单。
  影像还在继续播放,当看到朗怀晋穿越海极能量带把星明送到一块陆地,然后又有惊无险地回到南都的时候,程世伟先是惊讶,再是若有所思,好似有什么话想从嘴里吐出来却又强迫自己咽了下去。
  他完全相信眼前这个智慧人并不是刑侦队描述的那样穷凶极恶,而是有自己的坚守和原则。同时,他也意识到儿子的家庭教师有着非同寻常的身份。
  接下来的影像便是李青松抓捕朗怀晋,并与之在传送大厅“争斗”的场景。
  让朗怀晋讶异的是,影像里完全不见那两个“笑人”的身影,以致于让人不得不相信他正是杀害李青松的罪魁祸首。
  因为画面显示得很清楚:是他挣脱了拷环,从背后下黑手朝李青松的心脏射出一道白色光柱,导致李青松瞬间殒命。
  连朗怀晋自己差点都相信了这个事实,别人必定是深信不疑。
  程世伟似乎看出了一些疑点,却又有种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感。他静静地看着朗怀晋,想让他给出合理的解释。
  朗怀晋思忖半晌,已经完全明白了,所有不合理的地方都是因为一种几乎完美的隐形技术导致的。
  “笑人”之所以神秘,在于他们真正做到了来无影去无踪。那一身和一般警察别无二样的警服拥有世界上最先进保密级别最高的隐形技术。不管是人和动物,还是高科技检测设备,只要使用者愿意,他可以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
  这种技术可以根据需要,设定成不同的隐形模式,比如“对特定生命体可见可听”,表示使用者可以和他所需要的人当面交流,却不会被摄像头、拾音器等设备存储、传输。
  由于朗怀晋的眼睛利用了部分微型视觉原件进行改造,具有摄像机系统一样的存储功能,也就自动过滤掉了启用“特定隐形模式”的“笑人”影像。
  当时,领头“笑人”发现李青松识破戈罗索的身份后,二话不说就偷袭了李青松。眼看此人把聚能量于一点的右手食指戳向了李青松的后背心脏处,朗怀晋奋力一搏,挣脱了手上和脚上的拷环,及时抓住了他离李青松仅仅半米的食指。
  然而,就在抓住指头的一瞬间,黑色食指套竟然断裂开来,领头“笑人”的右手也就从朗怀晋的手里挣脱出来。
  紧接着,一道白色光波从领头“笑人”的中指射了出来,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李青松的心脏。
  很显然,领头“笑人”故意在制造朗怀晋杀人的假象。
  因而,从记忆影像里可以看到朗怀晋偷袭李青松的过程是连贯的,毫无破绽的。
  “你知道有一种尖端而神秘的隐形技术吗?”朗怀晋没有去费力解释,而是抛出一个问题。
  “难道……”程世伟恍然大悟,他的困惑也随之烟消云散。
  影像最后变得漆黑一团,这是因为朗怀晋是被黑丝拷带包成了“蚕茧”。
  程世伟关掉了影像,拿回投影眼镜,把光柱调回到正常形态。他走到朗怀晋跟前,光柱清晰地照出了他那张颧骨突出、瘦削且干净的脸。
  他用那双坚毅的眼睛看着朗怀晋,说:“我相信你是无辜的,我会想办法弄清事实的真相。”
  程世伟重新打开监控系统后便离开了,此时的朗怀晋却并没有感到轻松。记忆影像让他理清了自己的思路,他明白之前那种“第三个人存在”的感觉是正确的。昏暗的审讯室虽然刚才被程世伟关掉了监控系统,却一直有一个看不见的人监视着他。
  之所以那种感觉会突然消失,是因为这“第三个人”会隐藏自己的气息。现在程世伟的“审讯”结束了,这个人的气息又活跃了。
  “我知道你一直在这里,出来聊聊吧。”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人来从他眼前冒了出来。
  那人和李青松差不多大,长得一表人才。他的眼睛大且有神,眉宇之间英气扑面;他的脸上露出一种不可捉摸的笑意,就像那副“笑人”的面皮,看得久了让人不寒而栗。
  “你就是那个突然消失的行刑人吧?”朗怀晋语气肯定。
  “看了你的记忆影像,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这人微笑着说,“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张东阳,司法行刑处负责人。你还可以叫我‘赫福’。”
  “张东阳”这个名字对于朗怀晋来说是陌生的,但“赫福”这个名字却在智慧人圈子里大名鼎鼎。因为年纪轻轻的他已经被确立为智慧人首领团成员的第一候选人。
  朗怀晋惊讶之余,张东阳说了句“咱俩握个手吧”,竟然把未戴任何防护设备的右手穿过光柱伸了进来。光刀在他手臂上似乎不起任何作用,他的手毫无变化。
  朗怀晋愣住了,对眼前这一切实在不敢相信。
  “老兄,这么不给面子?”张东阳开玩笑似的催了一句。
  朗怀晋伸出了右手,张东阳猛地抓起他的手朝着灯桶举起来。只见从朗怀晋掌心发出的光炮打向灯桶中心,蓝色光柱就像是玻璃碰到了硬物瞬间出现无数道裂痕。很快,这些“碎玻璃”就碎成粉末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知道你的力量远不止如此。”张东阳神秘地笑着,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望着张东阳消失的方向,朗怀晋有点不知所措。他决定还是先去找行自衡,听听他的意见。
  监控中心清楚地显示朗怀晋举起手臂击碎了灯桶,监控人员赶紧报告了戈罗索。当戈罗索带着一群人赶到审讯室的时候,朗怀晋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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