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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蓝色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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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神鸟传回来的画面表明,火星属于沙漠行星,地表沙丘众多、砾石遍布,没有稳定的液态水体,地质活动极不活跃,地表地貌绝大部份有密布的陨石坑、火山与峡谷,平原主要分布北半球,两极皆有主要以水和冰组成的极冠,上面覆盖干冰,整个火星呈橘红色外表。
  神鸟遥感测算火星太阳能、地热及其它能源充足,有地下水,数据显示生存环境系数0.73,完全在喀戎星团人类的理想宜居值范围。
  “克里奥,向预定经纬点投送灵鸟勘察器。”伯克森舰长下达指示。
  克里奥双手手指在操控台面上飞舞,将一系列数据拉入一个任务框中,动作很快令人眼花缭乱。火星近地轨道上的八艘神鸟碟舰迅速降低其高度,从不同方向以距地表一百公里高度绕火星螺旋飞行,并预定经纬点准确投射纺梭型灵鸟勘察器。
  一枚接一枚灵鸟俯冲而来,接近地表瞬间降速,纺梭型骨架收缩撑圆弹出一枚枚刺猬一样的钢针稳稳插地,随后纺梭中空部出现一粒眼球般的光珠,开始启动旋转。
  灵鸟发送的地表实景视频:墨色天空,蓝色太阳,灰白色天际线、尘雾袅袅中的沙丘、砾石和火山。
  面对眼前的火星,天罡号上喀戎星团人类充满激情,他们有足够的信心运用二级文明科技将这颗星球改造成为新的家园。神鸟与灵鸟的海量视频通过快速剪辑,配上喀戎著名音乐家卡尔顿即兴创作的宏大协奏曲,传送到天罡号母舰的每一个角落。历经沧桑的喀戎人激动得以泪洗面,一幕幕振奋人心的画面感染着每一个舰桥、舱室和机房。
  从休眠中刚刚醒来的人个个精神饱满,一时间百人振臂欢呼,激活千人狂欢流水线,产出万人载歌载舞。
  轮机舱两名男老年机械师,面对数十女航员围捕苦不堪言,大有遭受集体性侵的危险。通讯舱一位年轻的白人女航员与一位老年黑人女航员紧紧拥抱在一起,不久两人同时意识到不对劲,同时以异样的眼神注视着对方,年轻航员率先领悟过来,猛地捧老年航员的嘴唇使劲亲,谁知老航员并无此意,扬手赏了对方狠狠一记耳光。
  一间满地酒水的酒吧里,一个青年男酒保托着一瓶酒静静地站在一间包厢前,默默等待着两名酒后乱性的女航员,直至两人从火热中冷却下来,然后彬彬有礼地往她们桌上的杯子里盛酒,就近一位女航员伸手在他下面胡乱探索,出于礼貌不便拒绝,只好静静承受,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惹两名女航员笑得前合后仰。
  酒保回到吧台内问其间一位男调酒师:“她们为什么总喜欢摸我下面?”
  “她们想和你聊天。”调酒师一本正经道。
  “是吗?”酒保将信将疑。
  “我说的不会有错,我比你聪明,你是C系列我是E系列,我比你整整先进两代。”调酒师不屑地瞥了一眼酒保。
  指挥舱中央甲板上伯克森缩小模型,呈现星系大部区域,接着用浑厚的嗓音向大家高声宣布:“我,伯克森舰长,现在我谨代表喀戎星系总议院作如下命名:本星系中央主序星视为我们喀戎双星的合体,我们将它以太阳命名,由此将本星系命名为太阳系。眼前这颗红色星球,恰如我们喀戎人新的生命火种,我们将它命名为火星。所有天罡号上的乡亲父老,作为二百六十五亿喀戎人最幸运的幸存者,火星将是我们最后的寄居地,希望大家肩负开拓者的责任和义务,在此重建家园,振兴喀戎文明,有望一日能与前线的家人团聚,最后战胜硅基侵略者,重返家乡。”
  指挥舱伯克森舰长图文并茂的直播画面传遍天罡号。
  ......
  火石行动地基勘察队登上旗鱼号十字舰,勘察队由宇宙生物学家莫奇西娅和助手朱莉延,空间探测学家克里奥和助手瓦格兰、十字见舰长弗洛、护卫队队长黑金武士朵拉和四名武士,共十名成员组成。
  十字舰为小队级战舰,中部呈圆形。驾控台、乘员座和四个装备舱通道顺边沿弧形分布,中心甲板和顶部空旷,可以转换成为大口径观察窗,也可以完全打开向地面投送兵力和物资,或与多个十字舰接驳构成中型战舰。十字舰通常用于执行小规模机动任务,为小队级行动提供兵力投送、救援转移、装备给养与火力支援。
  旗鱼号十字舰从天罡号齿轮型舵柄底部脱离,孤零地进入灰暗的太空,与身后庞大的舵轮型母舰相比仅仅一粒微不足道的小点。第一次乘坐小型舰只进入深空,加上十字舰在噪音和平稳性等诸多方面不如大型航舰,克里奥惴惴不安,始终担心十字舰会出故障。
  “克里奥,还认识我吗?”克里奥左边邻座一位紫金女武士友好地问。
  克里奥看了看问话的年轻女武士,似曾相识,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只好抱歉地摇了摇头。
  “没关系,锴首。”紫金女武士得体地笑了笑,随后大方地伸出手,“就当现在认识吧,我叫维亚贞。”
  克里奥感觉这个女孩的笑容很特别,与她的标志的五官搭配起来显得很好看,很可爱,令他怦然心动,一刻猝感眼前的女孩并不陌生。当他的手接触到她的手,她的温暖电一般传导他全身,随即恍惚的熟悉瞬间升华成一种懵懂的亲密。他不明白这种感受到底为何如此无缘无故。
  在他心目中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是二姐芳町,以这样的标准他右边邻座的继母莫奇西娅还能勉强排的上号,维亚贞显然逊色更多。但是这一刻他的审美标准似乎第一次发生了改变,如果漂亮对于其他女人只是一个形容词,那么对眼前这位姑娘则是一个动词。
  没有言语,大家静默下来,克里奥的目光总是控制不住要偷偷摸摸往她那边瞥。他觉得自己完全丧失了记忆力,无论看了多少次都留不下她的美好。尴尬的是她异常敏感,每次都被她逮了个正着,四目相对她抿然一笑,而他却仓皇回避。
  “是不是喜欢她。”莫奇西娅嘴唇贴克里奥耳朵悄声道,这一问令克里奥耳根通红,莫奇西娅顿觉他憨状可掬:“不过人家已经有了男朋友的。”
  克里奥再次瞟了维亚贞一眼,这才看清她额头香冠上方镶有一枚仙女宝石,这种品质的宝石很名贵,代表她有一个地位显赫或家境殷实的男朋友。
  喀戎双星系女人额头上的金属镂空花片是每个女孩子从一百岁开始必须佩戴的装饰物,名叫香冠。它实际是一个可以镶嵌众多首饰的基座,用以在女性的一生中佩戴表达特殊意义和法定含义的首饰,这些首饰通常是宝石,根据香冠上特定位置的宝石数量与品质,可以一目了然地确认女性的年龄、身份和婚姻状况。香冠的每个特定位置何时镶嵌何种类型的宝石,喀戎人有相关的族俗与法律规定。
  克里奥看维亚贞香冠外圈的钻粒数量确认她的年龄为二百一十五岁,中央嵌位空缺代表未婚,两边嵌位分别一枚紫金宝石和一枚涅盘宝石,如此殊荣在她这种年龄的少女简直凤毛麟角。
  “我发现她也很喜欢你。”莫奇西娅捉住克里奥的手再次细语,“如果你喜欢,我帮你问问。”
  五指被继母公然五指扣住,克里奥如座针毯,他飞快地瞟了一眼维亚贞,想丢开莫奇西娅的手。
  “别不好意思。”莫奇西娅知道克里奥别扭,牢牢不放,悄声告诫道,“从今天开始,喜欢你的女孩也必须喜欢我,否则别怪我坏你们的好事。”
  克里奥对莫奇西娅此言莫名其妙,莫奇西娅对他报以温柔的一恨。
  看见身旁克里奥与他继母的亲密举动,维亚贞并不觉得奇怪,作为喀戎人早已习以为常。
  这时护卫队队长黑金武士朵拉站起来,向莫奇西娅和克里奥两位锴金级长官点头示意后,对全体人员高声宣布:“全体起立,穿戴战衣!”
  与此同时舰首前视窗火星橘红色的大地迎面扑来。
  所有成员解开安全带从座椅上站起来,每人启动各自颈胸处的六边形盾甲,随着战靴和腰带一阵轻微的震动,一种特殊的流体无声无息地迅速弥漫全身,形成一套金属质地却如皮质般柔软的紧身战衣。战衣从头到脚连体,盔帽顶部略显厚实,脸部一个椭圆形透明面罩。
  护卫队队长黑金武士朵拉再次向两位锴金级长官点头示意后,再次发令:“踏上能量板,输入能量!”
  全体队员向前一步踏上一块银色圆形甲板,将双脚踩在两个凹型脚印里。很快每个人的战衣微微膨胀,仿佛充实了一层薄薄的气体。与此同时,战衣的各个关节周围迅速增厚,并与相邻关节连通,发出细微的金属扣接声,组成内置骨骼增强系统。至此,变幻后的战衣令女性体态更加突翘有致,英姿飒爽。
  十字舰伸出四个降落架,扬起少许尘埃缓缓降落在火星预定表面,接着四个四脚履带机器人从腹部甲板跳下,沿四个方向各自前进,在火星橘红色的土壤上留下八行崭新的痕迹。
  这一情景通过附近高空数枚灵鸟三维合成传送到天罡号指挥舱,指挥舱所有人屏住呼吸注视着中央甲板金属幕墙上的巨大影像,按捺着内心的兴奋,默默等待火星表面回传的检测结果。
  十分钟后,指挥舱传来勘测队第一执行官莫奇西娅来自火星的声音:“火星勘测点大气由二氧化碳、氮气、氩气和微量氧气组成,大气压强6.34毫P,地表环境温度257至278K。土壤富含氧化铁,不同深度均含地下水,基岩含磷、氮、氢、氧、碳等化学成分。标准表面重力比为0.42。”
  火星地基勘测队发回一组降落点盆地的实景照:墨色天空,蓝色太阳,灰白色天际线、尘雾袅袅中的沙丘和火山。
  指挥舱爆发一片欢呼,每一个人都不同程度了解这些数据和景象包涵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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