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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恐龙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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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旗鱼号十字舰甲板打开,第一个踏下舷梯的是一位身着墨蓝色战衣,胸嵌锴金盾甲的男子。他两脚踩软好像有些醉意,紧紧拉着护栏一步一歪走下舷梯,不幸半程仿佛突来一股大风将他刮起,脱离悬梯,接着一个蛙跳趴在地上,整个过程有如慢动作播放。十字舰腹仓的摄像机准确地捕捉到这个画面,于是登陆火星的第一个喀戎人印迹是一个笨拙的大字。
  尽管画面有失优雅,但是伯克森舰长心中无限骄傲,因为第一个登陆火星的喀戎人是他的儿子。现在是该由克里奥建功立业时候,伯克森家族的未来需要给予他一次里程碑式的开始。
  伯克森对莫奇西娅鼓励克里奥参加这次任务极为赞赏,他越来越认为克里奥的将来缺不了莫奇西娅这样聪慧的女人辅佐,何况她对正在与喀戎人交战的大犬座硅基生命有特殊的研究。
  看见画面中莫奇西娅将克里奥架起,两人手牵手笨拙地跳起来,又狼狈摔叠在地,最后相携相搀起身站稳,伯克森内心兴奋之情胜过于火石行动圆满成功。
  护卫队武士们很快适应了火星特殊的重力效应,尽管克里奥和莫奇西娅以及他们的助手仍处于孩提学步阶段,但并不影响勘察行动的开展。四台履带机器人担任先锋和侧卫,十字舰迈动灵活的蜘蛛腿紧随其后,护卫队队长朵拉心理压力得以大大舒缓。
  队伍开始延这片小型盆地周边行进,不久右翼一名护卫队队员在一处砾石发现一个巨型头骨,莫奇西娅闻讯上前,对此惊愕不已。这个头骨颜色呈黑灰色,嘴巴上的牙齿清晰可见,通过初步鉴别,排除岩石自然风化形成的可能,确定为远古生物头骨化石,极有可能是恐龙时代的霸王龙头颅。
  这个判断令火星现场和天罡号指挥舱骤然紧张起来,但伯克森深信救喀戎人于水火的英仙座珀斯人,足迹遍布整个银河系,绝不可能将他们置于危险之地。
  既然已经确定是恐龙头骨,那么只能再次验证教科书的正确性,宇宙所有的碳基生命都具有共同特点和发展进程,化石说明远古火星孕育过生命,或者之前曾经有过生命迁入,就像这次一样,天罡号也携有喀戎星系活体生物移居火星。
  伯克森的想法与莫奇西娅不谋而合,这样推断即便再次出现古生物化石,甚至古文明遗迹也不足为奇,只能代表火星的远古历史。莫奇西娅对头骨化石取样完毕,勘察队继续按预定方向搜索前行。
  这次火星地基勘察任务的目的是在此预定盆地建立一个登陆基地,大规模迁居工程需要等待全球勘测之后才能实施。
  “发现巨型蟾蜍化石。”
  “发现人形持矛追逐系列石刻。”
  “发现水泥瓷砖等古建筑材料。”
  一路上不断有武士报告,莫奇西娅、克里奥与两名助手一一取样留存,带回旗鱼号十字舰检测分析。
  十字舰四个十字头可以跟据不同需要进行模块化替换、加挂接驳各种功能舱室。本次勘察任务预计时间为两天,旗鱼号十字舰四个十字头为使用本次任务进行全面改装,新挂一间勘察实验舱。
  莫奇西娅决定将旗鱼号十字舰移至盆地中央沙地,卸下建营装备开始按既定方案安营扎寨。
  ......
  天罡号通往指挥舱的舰桥出现一位墨绿航服的女子,舰桥入口处两名舰长护卫队女队员看见这位颈领缀一枚金质六角徽,胸口嵌锴金盾甲的女子,同时毕恭毕敬向她行礼,随后以崇拜的目光望着她的背影。
  指挥舱舱门外又一对护卫队女队员,其中一名蓝金女武士行礼的手不断颤抖。
  “你叫什么名字?”锴金盾甲女子冷问。
  “报告锴首,我叫波纳朵。”蓝金女武士战战兢兢道。
  锴金盾甲女子漫不经心地看了蓝金女武士一眼,将手掌按在指挥舱舱门中心的识别器上。很快门开了,进入舱门整个指挥舱突然安静下来,一路所有的舰员停下手里的工作纷纷向她笔直行礼,每个人倾慕的目光一直追随她步入中央甲板。
  “爸爸,克里奥参加这次勘察行动事先为什么我不知道?”锴金盾甲女子问正在全息火星模型前的伯克森舰长。
  “他没有跟你说过?”伯克森转身望着大女儿芳町,“我以为你同意了的。”
  “是她建议的吧?”芳町盯着父亲寒气逼人地问。
  “别总是把克里奥当小孩,”伯克森语重心长道,“应该让他成为大哥瓦利亨一样能够担当大任的男人。”
  “成为大哥瓦利亨一样的人也是我对克里奥的期望,但是关于他成为男人的事应该由我来做主,希望你能够充分尊重我的意见。”芳町表情坚毅,两眼却开始潮湿起来。
  伯克森内心顿时慌乱:“这难道不是我们喀戎人的传统吗?”
  “那么现在是该打破这种愚昧陋习的时候。”芳町表情依然冷冽,但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他也是我的儿子,难道不是吗?”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伯克森,令他一下子没了主意:“难道叫他现在回来?”
  “不是,”芳町重重叹了一口气,“你真认为我那么短见吗?”
  “好,你说,我全依你的。”伯克森无力道。
  “送我到现场去。”芳町不容否决地。
  “好的,明天有几艘工程舰要去。”伯克森如释重负。
  “不行,必须现在,马上。”芳町语气丝毫不留余地。
  ......
  火星北部一处盆地出现一个气泡般的光膜罩体,旗鱼号十字舰中部圆舱悬于光罩顶部,光罩内从十字舰卸下的四个长方体箱舱,延光罩边沿向中心辐射型排列。
  “根据目前的样本,完全支持火星生命迁入说。”勘察实验舱里,莫奇西娅在全息数据板上推演,回头向克里奥发表自己的看法,“火星距今在二十万年至一万年间可能曾经具备一段时期生存系数为1的标准环境,拥有一个短暂但完整的物种进化和文明发展的初级过程,这个完全违背宇宙生命自然进程。”
  实验舱里的情景无需向天罡号指挥舱实时播报。
  “是的,现在最大的疑问是,它怎么会在一型文明钢筋混凝建筑时代突然消失了呢?”克里奥困惑道。
  “根据火星现状环境,这样的情况可能有几种可能。一是遭受太阳风暴、伽马射线暴和陨石撞击等巨大天文灾难。二是很多文明发展到这一时期由于国家分争,引发大规模核战。三是星级战争,能源掠夺枯竭,沦为死星。最后一种可能被高级文明迁出。”莫奇西娅解释道。
  “我认为第五种可能性更大,他们仍在这个星球,转移到地壳和地幔下面,这种情况我们在喀戎星系外一个星球上发现过,目前最值得我们担忧的是这个问题。”克里奥琢磨着另一块全息板上的地貌图说。
  “也有可能,但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莫奇西娅说。
  “通过神鸟探测目前并未发现有我们类型的文明使用能量罩体隐居在地表,所以我们必须理清思路,我觉得下一次的勘察应该放在这个地方。”克里奥指着地貌图中盆地边沿的一道岩断山脉,“通常他们以断崖、冰冠和火山口为入端。”
  “好的,就按你说的办。”莫奇西娅说完上前按动一个按钮,与他并肩站在全息地貌图前,试着暗暗捉住他的手。克里奥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回头,看见身后的隔墙无声地伸展出来,严实地将实验舱一分为二。他没有拒绝莫奇西娅的手,并且脸驯服接受了她的厮磨。
  “但是现在你得按我说的办,开始复习功课。”莫奇西娅转身面对克里奥,将他的手拉来圈住她的腰,然后仰起头搂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静静等着他完成作业。
  克里奥知道莫奇西娅说的功课。在天罡号逃离喀戎的第二天晚上,莫奇西娅进他卧舱来说教他功课,万万没想到这门课程需要上床,还要脱光。后来知道竟然关于人体学,这些知识从小到大跟姐姐芳町睡早已了解,将莫奇西娅浑身看了一遍,克里奥感觉并无特殊的求知欲。
  不过莫奇西娅的学法很奇特,与姐姐芳町完全不同,跟莫奇西娅时身体和想法都有很多无端的变化,令他产生一种与对方挤压和摩擦的冲动,接下来上升到必须实施攻击的地步。可是每到一定时刻,莫奇西娅不知为何总会推开他。折腾了大半夜,克里奥也没弄明白这门功课到底为哪般。
  上午醒来一眼看见床头父亲的照片,以往一直在微笑今天却变得越来越严肃,无论怎么躲避他的目光都在紧紧追讨。克里奥一个咕噜爬起来,胡乱穿了衣服丢下莫奇西娅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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