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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伯渊还在那自己琢磨,忽然整个人都站了起来,颤颤巍巍道:“你,你居然这么糟蹋这东西?”
原来芙兰掌门此刻已将那朱衫袖子都撩到了臂根之处,白晃晃一条如雪之膀看的场间众人目瞪口呆之际,已握着那把双极圣枪,直直插入了锅中那些食料牛油之中,复又左右一晃前后一拧,竟是悠悠哉间,在那搅拌起来。
她余光瞧见徐伯渊一脸见了鬼的样子,顿时不屑道:
“我平日就极爱干净,我这枪更干净,你可别担心这些食材会被糟蹋。”
“我,我不是说这些吃的,我是说你怎么能如此作践这把神兵!”
徐伯渊怒道,望着那把双极圣枪此刻在那些牛油香料里可劲翻滚着,已沾满了各种红黑之物,显得极是污秽,不知为何,一颗老心竟是隐隐肉麻不已。
“这,这枪平时我也用不着,又不好看,又挺干净,还有一项妙用,用来拌拌底料又怎么了?”
“什么妙用?”徐伯渊奇道。
“瞧好了!”
芙兰掌门得意一笑,似是运了些真元注入手中之枪,只见这把双极圣枪枪口便隐隐有异光流溢,搅拌之间,那些本已成块的牛油渐渐便融化开来,更有一股氤氲热气蒸腾而起。
“好,好香啊!”贺虎猛吸了口气,连声赞道。
众人皆是猛吸了几口气,只觉得这股气味厚郁浓香,便有几人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芙兰掌门面有得色,笑道:
“我这杆枪,只需注入真元便会有些温热之意,却不会过烫,把食材烤焦糊了,用来拌这锅底,实是绝配!”
咣当一声,却是徐伯渊一屁股又坐了下去,望着这洋洋得意的朱衫女子,胸膛起伏半晌,竟说不出句话来。
“少见多怪。”
芙兰掌门也懒得瞧这大将一惊一乍,把那柄沾着满满一杆各色食料酱汁的圣枪凑到鼻边细细闻了一闻,满足间点了点头,朝掌柜道:“提两壶热水来倒进去,若有高汤,那是再好不过。”
“有高汤,有高汤!”
掌柜瞧着芙兰掌门料理这锅食料的细节,此刻已是眼中大亮,忙不迭唤了小二,复又提了几大盆高汤,尽数倒入了锅中,已是满满一盆的油光晶亮香气扑鼻,此时众人已都猜到了这道古怪之锅的后续,可高汤虽热,又怎能烫的熟食材?
一时间几十双眼睛又齐齐瞧着芙兰掌门不语,这女子瞧了瞧身边宝蓝神色已好了许多,心中一乐道:
“如何,姐姐不会误了你这宴席吧?”
宝蓝今日也是第一次见这锅的做法,好奇之余脸上也带着了几分笑意,轻声道:
“猜的是将食材拿来就锅而烹,只是这地方没灶没炉,又怎么生火?”
“难不倒我!”
芙兰掌门一声轻笑,将手上这把双极圣枪也如那些佩刀般架在地上,复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自腰间又掏出了把一模一样的枪来,笑道:
“没想到吧,这双极圣枪本就是一对,若是并在一起催发真元,枪口便会自然有白焰爆燃,本就是那圣枪秘术的镇狱魂武,但若不注入真元,只是把两枪并在一处。”
她说话间,将这两柄圣枪合二为一,只见这枪口处便有股诡异蓝焰而起,这蓝焰妙处便在于几似不需任何催发,只是简单一合,便连绵持续,此刻正烤在那平坦锅底之上,只一小会功夫,那本平静的汤面居然滚滚而起,咕咚之间香气更是大盛。
“成了!那些配菜呢,都下下去吧。”
芙兰掌门拍了拍手,那掌柜忙点头间,只觉这人不光是气势不凡,便是厨艺都惊为天人,此刻却不敢再问该放什么,不该放什么,瞧着身后流水阶的鸡鸭鱼肉果菜河鲜,一时有点犯了迷糊。
“别管了,但凡是好货色,只需切好,往里丢就是。”
芙兰掌门瞧他神色,有些不耐烦处,便走将过去,随意取了几个蔬菜碟子,又取了些河鲜之物,尽数往那极大的锅中一丢,看的众人皆是一愣。
“青菜,山芋,河虾,大白菜,黑鱼片,鸭血,牛肉,这么杂的东西混在一起,还能吃么?”
一旁的长姐姐瞧着那些青黄之物于汤面起伏不定,眉头微皱间却不知为何生生咽了口口水,轻声问道。
芙兰掌门笑瞥这女子一眼,却觉此人依稀有些面善,她倒当真是个豪迈之人,一时想不起来,便丢在了一边,复笑道:“尝尝便知。”
这长姐姐依言取了双筷子,于那红白缤纷间择了片雪白鱼肉,却拿手轻轻掩上嘴。众人只瞧的这尊贵女子一双筷子没入了那皙白手背之后,瞳中先是一阵古怪之色,稍顷便愈来愈亮,竟已直直在锅中寻觅下一件美味起来。
“看来不错!”
众人瞧见这看似极挑剔的长姐姐如此吃相,哪里还不明白此间道理,纷纷便拿了碗筷,于那口硕大锅中挑了顺眼之物急急忙忙塞入口中,一尝之下,均是脸露赞色再不多言语,也如那长姐姐般闷头吃将起来。
“给我留点!”
却是阿水这厮不知为何动作缓了一截,这锅虽大,可二十余人围着,还是把他拦在了身后,此刻见众人都吃的津津有味,少年已急的恨不能跳将进去,正左挤右塞无可奈何之际,却有一双洁白小手端着个小碗,悄悄然便递到了他面前。
“喏。”
阿水微楞之间,已望见这瓷花小碗里尽盛着些鱼肉荤菜,倒甚合自己口味。此景此刻,这双小手是谁的,他就是再傻,此刻也不用望了,一时间心头有股暖意洋洋,轻声道:
“怎么你知道我爱吃肉?”
宝蓝此刻正咬着下唇,只待这人赶紧拿了碗去别让人瞧见,听到这声问,心中倒是一阵好笑。
“先前瞧你望着汤盅愁眉苦脸,便猜到了七八分,这里面,可没给你盛半点绿的。”
她正自低头轻声朝阿水说话,却有一根手臂忽然搭在了她肩头,宝蓝一惊回头望去,只见芙兰掌门一脸狐疑,正瞧着以前脸红不已的这少年郎,复又望了望自己,脸上有恍然大悟之色,又白了一眼徐伯渊,显是极不齿这老东西之举。
这大掌门眼珠一转,劈手便夺过了少年手中之碗,趁两人愣神之际,朗声道:
“差点误了大事,先前忘了说了,这锅虽美味,可食材混杂燥热异常,少年人可不能吃,不然轻则鼻血横流,重的便是火气攻心一命呜呼,也未可知。”
众人均是一愣,皆望向这芙兰掌门,似觉这话有些道理,却也有些胡扯,不知这美食与武道双料大家,到底想说些什么。
只见她吸了口气,扬声道:“但凡年未十六的,都自己出去街上,寻些东西随意吃了吧,可别贪了美食,误了大事。”
场间诸人听她那句年未十六,目光便都盯在了场间显是年岁最小的两人身上,只见好巧不巧,这一男一女两位小朋友,却正站在一处,两张脸皆是通红一片,也不知是给热气烫了,还是怎地。
“那可不行!”
此刻那久未露面的侍女阿宁却是站了出来,扫了扫场间,又瞧着这芙兰掌门,正欲开口处,却有人抢先一步。
“你一个侍女,主子还未发话,坐上更有尊贵大人,哪轮到你说话了?”
众人侧目望去,却是那长姐姐此刻一双眼中已是有了些寒意,也不瞧这侍女一眼,却把这今日还没露过怯色的阿宁吓的脸色苍白,支支吾吾处,竟再不敢多说一字。
这长姐姐与宝蓝少时便是玩伴,今日早知了她心思,又哪里不明白芙兰掌门此举之意,一言便喝退了这又欲管教主子的刁蛮侍女,见她再不敢多话,这才轻轻一笑:
“蓝妹妹,做姐姐的倒不是容不得你在这,可芙兰掌门先前也说的清楚,这锅实在是不适合你等少年人食用,你还是自己出去再觅处雅地吧,要知道姐姐可喜欢这东西的紧,你要是让我换地儿,我可不舍得。”
“可……”宝蓝正欲说些什么,宁王却也笑道:
“你姐姐可甚少如此喜欢一件事物,今日便依她一回可好,反正,此间也不是只有你一人年幼,你们几个小朋友一起出去凑一桌来,谈话之间,不也比我们这些长辈,哼哼,长辈再侧方便的多,是不,承渌?”
承渌却是少数几个对着美食无动于衷之人,此刻依旧是一脸沉思,闻言却似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宁王微笑,也不思索,便点了点头,又转头望向窗外,次座上的徐伯渊瞧了他一眼,目露古怪之色之际,便咳了一声。
“小王爷,此刻外面只怕都盯上了我们这桌的每一人,这两孩子出去,无妨?”
“担心他,不如担心你自己吧。”
铁猪瞥了这大将军一眼,似有些畏惧,却也有些不屑:
“真想对我们这小崽子不利,只怕首先便要拆了小半座尚海城先,就凭戏鲲会那些家伙,若没几个像样的,那真是白给。”
徐伯渊微微一愣,心道你又算什么东西,正欲发作,宁王复又笑道:
“老徐,你放心吧,这些兄弟修为也都不错,他们都不在乎,定是有依仗,我这弟弟也是个机灵之人,只要别疯去城外,谁要是想动他,传个信过来还是绰绰有余,再说了,王家小姐,他们也敢乱动?这尚海城,可是有极宗那位在的。”
徐伯渊听他说话,立刻便想到了那人,心中倒是一阵自嘲,笑道:
“你小子年纪轻轻,想事倒是周全,老夫也险把那位给忘了,有他在,那自是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