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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西荒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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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非脸色一凛,偷瞧这陆老爷说话间脸色倒是兴致盎然,一副跃跃欲试。
  他心知不好,斟酌许久才道:“大哥,你武道修为自然是极深厚的,可退下来这几十年间都潜心于帮中之事疏于操练,万一在下面有个闪失,可就真得不偿失了。”
  陆老爷听他这话,面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可是心知这马非说的都是实情,自己虽曾经境界极高,但近几十年来养尊处优之际早把修为都丢到了脑后,此刻复一思量,倒是心中顿没了底。
  可这话都出口了,一时却是寻不着台阶,脸上尴尬之色顿现,只得道:“还不是你下面那些蠢货办不好事,这两批人出去寻你那几个蠢货兄长几个时辰了,都没的消息,不然,何须我亲自出马,去下面摸这几个小子的底细。”
  那姓吕之人倒是一笑道:“陆老爷你这身功夫,我看是没问题的,哪怕在今年这武场之中,以我评断,也是最最顶尖毋庸置疑,不过这草莽鱼龙混杂之处,确实如马老弟所说,容易着了道儿。我观今年这武斗高人不少,目下就有三位过了天位之槛的,先前布在场中那几个钉子的修为,也委实不够撑到最后,倒不如陆老爷下去自己用了罢了。”
  陆老爷闻了此言,眼睛倒是一亮,思索片刻朗声大笑道:“还是吕将军见事周全!”
  他瞥了一眼马非,骂道:“学着点两位大人的行事,赶紧自己去把城外的事了结了,真把事牵连到这边,我为你是问。”
  马非应了一声,瞥了这吕将军一眼,心中暗骂道你这马屁拍的倒是高山流水,难怪能坐到将军一位。他此刻倒是甚心急那三个蠢兄弟的安危,也顾不得找回场子,朝陆老爷与诸人行了个礼,便急急而去。
  这马副帮主却并不如陆老爷所说行事不力,于那刘汐报信之时,便遣了帮中一路人马出城去寻他兄弟,可去了大半个时辰却同样杳无音讯,复又请了帮中在尚海境唯一的一位老供奉出城,可这修为甚高的供奉已去了一个多时辰,仍然音讯全无,此时他领着一路人便直奔至了城门口,望向那黑洞洞的城门,脚步却是缓了一缓。
  马非虽是今日刚随陆老爷来这尚海城办事,但于城中这位老供奉的修为却是十分清楚,知道那人修为已晋天位,更知晓各种传信密法,此时联络不到,隐然间暗藏不定之数,心下稍思,便拿定了主意。
  他选出几个本地帮众,又细细嘱咐出城只寻人不问事,望到人便施烟火为信,自己却是躲进了城门口一处茶铺中,只把眼望着那边。
  马非安排妥当,正自倒了壶茶细细而品,却见有个道士打扮之人提了个肮脏不堪的青布幡,背上负了个鼓鼓囊囊的包裹,鬼鬼祟祟混在人群中正欲出城去,顿时眼中一亮,一拍大腿道:“得来全不费功夫。“随即施了个眼神,便有几条粗大汉子径直而出,悄悄围向那道士。
  再说他先前遣出城的几人均是尚海城的地痞混混,望见自己这顶头老大的老大先前那副样子,心里哪里不懂,只是慑于这人的威名不敢不从,这才慢慢沿着以往送肉票的道儿,慢慢在城外摸将远去,一路上倒是太太平平,一直寻到了先前承渌杀人那处竹林边,地上却是完好如初,丝毫不见先前那大坑的痕迹。
  此时领人一人摸了摸脑袋,奇道:“按理,就该送到这处宰了卸货,不论出了啥事,怎又会一点痕迹皆无?”他于周围地面望了半天,除了觉得泥土有些翻掘痕迹,仍是一无所获,正自纳闷处,忽然身边一人捅了捅他腰间道:”孬哥,狗鼻子好像有话要说。“
  这孬哥随即望向身后一人,只见他相貌猥琐,那鼻子却是甚大,正在那边阿巴阿巴叫个不停,原来是个哑巴。这孬哥一脸厌烦之色,朝身边这人问道:“你是觉得我能听懂?赶紧给翻译翻译。”
  那人连忙点头,凝神望着这哑巴阿巴阿巴了半天,居然看明白了些,忙道:“狗鼻子说,这处有血腥味。”又凝望片刻,复道:“这处味淡,但沿着这左边竹林里,却是愈浓。”
  这孬哥望向左边竹林,只见那竹林甚是奇怪,前后皆是绵延整齐,唯独有七八丈处却凹进一片,那空出的地面上却不似周围尘石粗粝,光滑如镜处,仿佛是有巧匠刻意打磨了一般。
  “这不是兵刃砍出来的吧?”这孬哥身上一股寒意顿起,咽了口口水,忙比划了个手势,众帮众会意,纷纷掏出了兵刃,便悄悄摸向那片竹林。
  众匪在竹林内,靠着那哑巴的鼻子指路前行了许久,忽然有笑声传来,孬哥听出那笑便是要寻的老供奉的声音,只是这老供奉的笑声有如夜枭,忽高忽低,时而奔放不已,时而隐忍含蓄,却伴着粗重痛苦的喘气之声,他本已放下的心听到这诡异笑声,却又提了起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踮起脚尖偷偷向那处走去。
  孬哥目光所处,终于看到了前面有一块空旷低地上,有十数人皆是身穿麻衣,佩着兵刃或站或坐,正在那边休息。空地上新挖了一处大坑,坑边瘫坐一人青袍灰发血迹斑斑,正是那老供奉,只是此刻他神情萎顿衣衫不整,一双鞋子却被人除了下来,脚底处竟是红润细嫩,此时正有一人拿着根细长羽毛,在他那直如幼童的脚底板上轻轻而呵。
  那人身材魁梧,样貌倒是不凡,只是现在却是一脸坏笑,拿着那细长羽毛于老供奉的脚底板上轻轻一撩,撩起老鸭般的一股笑声,这才缓缓道:“老爷子,我瞧您也是个怕痒之人,俗话说怕痒必怯内,这么把年纪了家里怕是人丁不少,都在盼你早归,难道就打算一身铮铮铁骨笑死在这荒山野岭不成,谁派你来的,招了吧?”
  那老者被他撩的直是面如金纸气喘吁吁,勉力回道:“小,小贼,你们身手各个不凡,怎么,怎么,哦呵呵呵呵,怎么用这种下流手段逼供于老夫,老夫便是死,也噢嘎嘎嘎嘎嘎嘎,我招,我招了,别撩了,别撩了。”
  这魁梧之人闻言,这才笑着放下了他那双嫩脚,老供奉喘息许久,这才轻声道:“小子,你们闯了大祸了。”
  “哦,此话怎讲?”魁梧之人脸上倒是一片善色,望着他不解问道。
  “今日我戏鲲会高手如云,尽皆在此地,便连那位都亲至了,老夫便是那位身边的马大人遣来寻人的,我观,我观你等修为亦是不凡,可在我戏鲲会手里,却着实不够看的。”
  “戏鲲会,陆步惟的那个戏鲲会,他如今也在此?”魁梧之人奇道。
  “正是,劝你们赶紧放了老夫,待会会里高手而至,老夫说不定可以帮你们求个情,饶你们不死。”老供奉傲然道。
  他口中的这个戏鲲会,却是大梁目下最大的黑帮,整个戏鲲会势力遍及大梁各地,只怕有十数万会众,大头目陆步惟身出名门,据传一身武道修为极深,背后更有至尊与天家贵人相助,说他一句大梁地下皇帝,也不为过。
  只是这魁梧之人与身边的伙伴听了这戏鲲会和陆步惟的名字,却是愣了片刻,有个黄衫女子嗤的一声,竟似未憋住笑,随即一干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些人似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之事,一个个愈笑愈烈,倒似人人脚上都有一根羽毛,那老供奉一句豪气干云之言而出,却看到这帮小辈似是嘲笑于自己,只觉面上无光,不禁大怒道:“笑什么?”
  这群人却不理他,径直在那边大笑,那魁梧汉子边擦眼泪边道:“云妹妹,话说上次那单子买卖还能算数么,正主如今可近在咫尺了。这俩小子莫名丢下我们不管,害我们一路替他们擦着屁股追到此处,此刻怕是天道酬勤,终于来了财运亨通啊。”
  老供奉听了他这席话脸色惊疑不定,便瞥向他问话之处,那黄衫女子却是缓了笑容道:“下单那位说了,不论天涯海角星月交替,只要有人能拿那陆步惟的首级,便有黄金二十万两,绝不食言。”
  众人又是一阵喝彩,老供奉听了这话,却是眼皮狂跳,他急思之间,猛然想起一事,惊叫道:“你们是西荒水军?”
  他是会中元老供奉,自然知道当年那事。陆步惟如今虽是势遍天下,可也得罪了不少权贵,曾经便有大人物立了格杀之令,若有人能取这厮首级置于西山之巅,便奉二十万两黄金为酬,绝不食言。
  这陆步惟本已尽算过这天下豪杰,能动他的不愿动,愿动他的动不得,故而于此之后,行事依旧嚣张跋扈。那年嫌自己这戏鲲会于大梁西部拓展不利,亲自带着会中如云高手,奔西荒杀人立威,只是未想刚到了西荒道上,立刻就被一干蒙面之人等围攻。
  那些蒙面武者个个武道修为不凡,为首二人秘术穷出深不可测,更是势若疯魔,出手之狠厉腥残直非人为,骇的陆步惟立时落荒而逃,拼尽了好几百条性命和数件世间奇宝,与十数位天位高手舍身相拦,这才将将逃了回来,从此再不敢涉足西荒半步。据说那些人行凶之际,便称自己是西荒水军。
  “只是。”老供奉于那事早有耳闻,但心中一直有个疑虑,此时终于问了出来:“西荒长年大旱,大点的河都没几条,又哪里会有什么水军,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那孬哥正窥听的入神,直到这几人提到了陆步惟的名字,才猛然想起马非托付之言,抖抖索索从怀间拿出了一个烟花筒儿,那手伸到一半处,却被一人牢牢握住。
  他只觉一股大力于腕间袭来,大骇之下回头望去,身边同伴早已悄无生息尽数而倒,只有个宽脸平头的麻衣汉子正捏着他手腕,似已在一旁瞧了他许久。那人瞥了瞥他手中之物,冷声道:“看你听得倒是过瘾都不忍打断,只是年头还没到,好好地又放什么烟花?”
  孬哥未及思索,已觉腰间一阵剧痛,整个人便凌空飞了起来,二息后才重重坠于地上,只是这落地处却并没有土地的坚实之感,倒是柔软温湿,未再复伤。
  他呼痛许久,才缓缓睁开眼望向周边,这一眼却把他骇的魂飞魄散,原来他此时已被那汉子一脚踢进了大坑之中,身下四周那柔软东西竟是一具具可怖尸首,更有几人面目熟悉,依稀便是先前遣出来寻马氏兄弟的戏鲲会同伴。
  此时又有一道身影自上方坠下,直摔在他身侧,哀了一声苍老呻吟,原来是老供奉也被扔了进来。两人绝望之际,那黄衫女子悄然出现在坑上一侧,脸上早已没了笑容,一脸冰寒道:“西荒自是没什么河流,但我们的确也是西荒水军,这水字,可不是你们这边的江河大洋之意,而是。”
  她顿了一顿,凝声道:“而是那些在西荒珍贵异常,得一处便能多活一日的细水小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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