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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疾风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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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在几十里外的尚海城内,于海边的天地异变却是丝毫不察,曛懒日光照耀下,依旧处处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一副太平盛世之景。只是那聚集了最多最密之人群的武道场周围,倒是有点安静,几万双大小眼睛,皆是齐齐的瞧着场中某处。
  此时先前的烟涛尘浪已散,那处地上趴着个身子瘦弱的少年一动不动,生死不知。他俯卧余地,背上那布袋被先前天位巨力接连而袭,已有了不少破损,便有缕缕红色光霞自内而现,那光华凝散吞吐,缱倦缠绵,却有如一股极大血腥之气正自那身躯之内升腾而起。
  宁王站在这少年身边正自挠着脑袋,此时望了望身上已被撕下了两条甚宽绸料的外衣,心想若是再扯,这件缎衣就只能当马褂穿了。他眼珠一转,便瞟到身边那大黑胖子的一身黑亮褂子,劈手间便是一道绢帛撕裂之声响起,这位直觉胸口一凉,直纳闷处低头一看,自己这件大好褂子已当胸被撕开一大道口子,油亮处却依稀有樱红两点半遮半掩。
  他似乎慢慢明白发生了何事,那大嘴一瘪,这寂静的武斗场上便响起了一道粗喝:
  “淫贼!”
  “嚷什么嚷什么,用着这星子之术,真当自己是姑娘了不成?”宁王蹲在地上,正自麻利的用那条甚宽布料绑住布袋破口,一边拿手摸了摸阿水颈处,一边骂骂咧咧,稍顷点了点头,复又站起身来。
  此时台上那笑笑生才喃喃道:“诸位瞧见了没有,诸位。这,这位少侠,居然在铜人之下撑了八剑,八剑!”声音愈来愈响,那双眼瞧着少年背上,也是愈来愈亮。
  东东卡叹道:“便扣去头先四剑不谈,这铜人自第五记始可皆是羽天位之力,此时虽香过三柱,场间各位大多却只开了六七瓣槿花,等若是恢复了三成真元,在这般压制之下还能挡如此多剑,”
  他正想点那句话,脑中不禁想起先前少年背上那股血红升腾之意,心中却是莫名一悸,随即改口道:“这位少侠的体道修为,当真深不可测。”
  场边人群一阵大哗,看客们之前被那滔天尘土所遮,俱只是看到那头一记惊天之剑的威势,便以为对这天位之力有了清晰认解,待此时听说这位少年于尘烟中生生又扛了三记如此之剑,望向阿水的眼中皆是不可置信之色。
  武者们的眼神却不一样,场间各位自然都是瞧得最清楚之人,便都望向阿水背上那处,知道里面定有件了不得的宝贝。场边也有几道眼神炽热中带着贪恋之色,那李公子于远处手中抱着件古怪长物,眯眼瞧着阿水,脸上却是冷笑不止。
  阿水自然是不知这一切,他之前一时托大,脑中只想藏拙,未凝那宝具之息,被那巨剑生生一剑斩的气息大乱,便再未寻着机会重凝宝具。幸好背后那物了得,这才未大伤真元,只是此时被劈了那么多记,只觉四肢百骸欲裂,缓了许久,才缓缓撑起身来,正欲坐直,眼前却走入了一双古色木屐。
  阿水不禁抬头望去,却见一人腰佩细长之剑,眼有炽热之色。这人灰发蓝衫扎一马尾,一站处隐隐微风缠绕,正是之前那位风姓男子。
  这男子把眼瞧着阿水上下端详,赞许之色愈盛,忽然哈哈长笑,清声道:“好,好,好!”
  “啊?”阿水莫名。
  “君以血肉之躯为盾,独御铜人巨剑。”他话语一顿,把手一指遥远处那个撞到观礼台后终是停下,正慢慢走回的白衣书生,复又笑道:“那位独闯贼穴杀敌,全身翩翩而返,皆乃不世出豪杰!”
  阿水却没理这顶大高帽子,只顺着他手指望去,嘴上却是骂骂咧咧道:“你倒还有脸回来?”
  这男子却不以为意,又朗声道:“我为剑客,自风而生。生平快意恩仇处,只求个长剑为碑,清风为冢。原觉得自己平日已够洒落,今日得观君二人之壮举,才知何乃真豪杰之举,实是汗颜。”
  他把眼瞧向甲营众人道:“诸位,这第三阵,便由风某而起!”
  甲营武者们今日先看承渌杀敌,又观阿水扛剑,此时神经已被搞的麻木不堪,听这有大高手之势的风某的意思是又要一人去闯乙营,心中却觉得是极正常甚合理之举,齐齐噢了一声,又纷纷点头不止。
  这男子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话,蓦然将身子一转,眼神已是冰冷如霜,直看的不远处乙营众人心中一阵寒意而升。行进处,这人缓缓闭目吐纳,手却已按上了腰间那华贵宝剑之柄,只几息间,已站到了铜人前五丈之处。
  他胸口起伏渐剧,便将那乙营武者们个个看的心跳愈速,忽然间这人猛一睁眼断喝,身子已如离弦之箭,于这青石板上极速滑至乙营一黑衣武者身前。
  那武者似是根本没反应过来便被近了身,大惊之下忽觉身子剧痛,却是那风某已在那剑出鞘之时于他腿上割了一剑,复又往他头上斩去。
  这武者大骇,连忙侧身下腰躲闪,只是那剑实在极快,仍然被他在肩上一斩,鲜血飞溅处,那柄极薄极寒之剑上却诡异的有疾风自空空处凝聚。黑衣武者此时咬牙便欲挥出秘术,此时却是眼前一花,那风某的身影已然不见。
  他茫然间却又听到一声痛呼,转头处却望见那风某已瞬息到了另一人身前,那人此时胸口一道长长血痕,咬牙切齿正欲挥拳,风某身形忽然又是诡异一滑而逝。
  场间众人一时竟都瞧不清他的身法,便只有铜人始终如一,第一斩稳稳而至。风某眼中瞥到那赤红影子,冷笑一声将剑当头一抵,便是轰然一声。
  “这剑怎会如此沉重!”风某自信挡了这剑,却觉一股巨力于头顶而至,劲力如山间直将他全身骨骼压出喀拉一声,那双手霎时便麻木不觉,体内剧痛处只觉得一股腥热之气涌上喉头。
  他倒是个坚毅之人,生生把那一大口鲜血咽了下去,眼神扫视便瞄到了那绿衫女子,秘术运转处,身子便携剑到了这女子面前轻轻一划。
  绿衫女子于这秘术也是有所知,明白绝不能让那疾风剑意再聚,只是这风某动作实在快若鬼魅,女子念头刚动处,一道寒光便迎头而下,她忙将肩一沉,背上却是一痛,惊怒间抬头望去,眼前这蓝衣人身周已是罡风大作。
  “小心了,他这秘术厉害!”绿衫女子忙是往后大退一步,脸上神色凝重。
  “晚了。”风某冷笑处却再不向前,只是在那道疾旋的罡风内凝神持剑,忽然猛的一挥。
  那股罡风似是受了剑意所指汹涌而动,尘土漫天间,绿衫女子却是躲避不急,被那股罡风迎面一扑,惊叫间,那小小身子竟是被整个卷了起来。
  “得手了!”风某大笑道,那疾风第四式便以运转开来。只听一道晦涩玄奥之声传来:
  “索厉雅垓,嗵!”
  那绿衫女子顿觉一道模糊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身前空中,紧接着便有无数道冰冷剑气泠冽而至,只觉身上顿时无数处剧痛袭来,心中暗道了声此命休矣,却是于绝望处闭上了眼睛。
  那罡风势大却甚短暂,只是一息间便停了下来,绿衫女子身子落地只觉浑身剧痛,于原地站了一会,脸带疑色缓缓睁开了眼睛,瞧向自己身躯四肢。
  只见自己这件衣裳被那阵剑气肆虐,已是千疮百孔,血痕累累。只是先前觉已必死,现在却除了身上有裂裂割痛之楚外,似未有什么其他伤及之处。
  这绿衫女子大疑惑之下却是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惊叫一声把手在脸上一阵摸索,却未觉有什么刺痛之感,这才略略放下心来。把眼瞧处,只见身前这风某使完了秘术却不动手,于原地处正自潇洒拭剑入鞘,只是那剑插进一半处却停了下来,一双眼呆呆的望着自己。甲乙营众人与满场数万双眼睛,此刻也都聚在自己身上,目光所至,似有燎原之火熊熊而燃。
  她心觉古怪,复又低头细看,终于发现手上腿间大片如雪肌肤春色满溢,隐隐而现。那曼妙婉转之处,却有更甚者呼之欲出。
  绿衫女子这才一声尖叫,抱裙第三次蹲下了身,恼羞之下,似极熟练又极愤怒的朝前方喝道:
  “杀了他!”
  “淫棍!”
  “贼徒子敢伤我等大姐!”
  乙营众人猛然惊醒,脸色微红间均显极怒,便好似修为都平白强了几分,一时间数道秘术以前所未有的威能重重击在那风某身上,一声惨叫处直把他击的高飞而起,于空中翩翩而翻十数周后,啪嗒一声坠在远处地上,此时那第二股剑气巧巧离剑相随而至,活活又把这位风某震了起来,二声惨叫处复又七八个翻滚,啪嗒第二声坠在更远之地,终于一动不动,生死未知。
  场间又是一阵沉默,众人眼睛皆呆呆望着那风某坠地之处,脑中有点糊涂。
  若是他如承渌与阿水一般轻松写意吃下这几道秘术,或是更为甚者直接反手毙了出手之人,只怕在场之人都不会如此惊讶,只是他以绝大气势登场,诡异秘术纵横后,却如此不堪一击,想到此处,又记起了他那句长剑为碑,清风为冢,便有一人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声便似有极大魔力,一时间便感染了场间众人,不论哪营皆是哈哈大笑起来,便连那仍然蹲在地上的绿衫女子都是憋红了脸,眼儿弯弯处忍俊不禁。
  此时承渌已越过后边三座铜人,复又走至乙营背后,书生脸上不知为何却带着一丝惭色,提斧那手青筋毕露,一副杀人灭口之相而来,却见敌我二营之人已不再争斗,都在那边和和气气笑在一起,不由的气势大衰,他望了望阿水,又望了望地上那绿衫女子,眼神扫过处,显是极疑惑。
  书生忽然福至心灵,隐觉看漏了什么,回想处急急又把眼在绿衫女子背后补了一扫,疑惑之情仍在,却是嘴角略扬,又有一丝羞红而至。
  绿衫女子似极在意承渌,自他复返便一直注意着他行动,此时哪还看不清楚他那点挂在脸上的小意思,小脸通红处一眼便瞪了过去。
  她心念于这几息间实在是剧变了甚多次,却再提不起先前那股死志,此时脸上神情一楚复又一柔,轻叹道:
  “这也不是个死斗的样了,还怎么打得下去,罢了,罢了。”
  说话间,终于把手中那把长杖丢在了地上。
  “不打了,不打了。”乙营众位武者纷纷点头,再无半点搏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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