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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营众人在那巨响起时,人人都是身子一颤,眼见这人形战车以无上威势隆隆而至,尽皆心胆皆碎,手脚冰冷间竟然无一人躲避,都是呆呆站在那处。那绿衫女子果然是其中最了得的,见同伴皆是这副模样,还提气勉声道:“别发傻,快躲开这秘术!”
她说话处早已准备纵身避开这可怕战车,却发现自己手脚似也是不听使唤,只能在那厢微微发抖,大骇之下把眼望去,那道巨大赤焰已然近在咫尺,那模样似乎又忽然大了许多,几有顶天立地之感,周遭空气都似被那灼热气息一吸而尽,便连气都喘不过来。
巨大的气息压迫下,绿衫女子面如土色,那根始终在手的长杖紧紧一握,终于也垂了下来。瞳孔中那道赤焰影子愈来愈大,死到临头心中却没什么大恐惧,只是想着:“早知如此,当初要是没有这份雄心壮志,就在家乡过过小日子,倒也不错,只是现在再想,晚矣,悲矣。”
想到这里,她凄惨一笑,闭目待死。
一股呼啸灼热的狂风猛然而临,如大浪惊涛将她撞的脚步踉跄,险些闭过气去。她竭力抵抗之际,忽然觉得那灼热烈风却是渐渐变轻,如雷鸣般的呼啸声似也到了身后。
绿衫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望了望前方,已经不见了那可怕的赤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子,除了衣衫被那高热灼的有些焦黄,目中也有乱发迷眼外,似倒没有受什么伤,再望向周围,只见乙营一干人等皆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正都低头或是摸索,或是查看自己身上各处,一阵茫然间,又齐齐抬头面面相觑。
绿衫女子抬头处,忽然发现甲营众人也都是目瞪口呆望向自己,一羞之下两颊倒有点发热,心想打了半晌,你们这群猪脑子才发现姑娘的倾城之色不成?
随即终是回过神来,把那好看脑袋一顿乱摇,连忙朝后望去,只见那道巨大赤影刚穿过了密密麻麻的乙营众人,竟是一物不沾,一人不撞,直勾勾的朝着观礼台方位呼啸而去,原来甲营众人望的不是自己,倒是这开脱了道的肉身战车,这秘术倒是疾如闪电,铜人似也只来得急砍了一剑,他便已出了这第一把巨剑之下,眼见尘土滚滚赤焰烈烈中,那巨大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她正迷茫间,忽觉一股劲风而至,顿时又是一股熟悉的疼痛钻腹而入。
哇的一声,绿衫女子和裙抱着小腹蹲于地上,豆大眼泪再次滚滚而落。
乙营众人都觉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回头一看,这才惊觉阿水这厮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在众人之间,此时这小子依旧一脸讪笑望着绿衫女子和众人,嘴唇微张似要说些什么,抖动许久终于咽了下去,合着那巨剑回头劈下之意,撕声朝观礼台那方骂道。
“姜承渌,你又开歪车!“
那绿衫女子含泪抬头,眼见阿水被巨剑轰的一声当头击的踉跄,终于醒过神来,眼中顿时有了些许求生之意
“唤墙,杀了这厮!“女子厉声喝道。
“快救这位少侠!“刘布德在远处惊声呼唤。
咔啦啦一声脆响,那道偌大诺宽的碧晶冰墙又拔地而起,将将要踏进乙营的宁王无奈的又往后一跳。熟悉的场景再现,他望着墙后那粗如水桶的巨臂再次高高举起赤剑,不禁低头看了看手腕,心中却不似上次那般焦急,笑吟吟的望着甲营几条身影急急冲将进去,这才悠悠踱步到了墙侧一望。
只见阿水此时正一力与四个乙营高手缠斗,手忙脚乱之际,那巨剑依旧猛然袭下,他分神伐术,只能弃了自己灵巧之意,凝劲护身。
世人凝劲护体时,身形总会有些许迟滞,神思也不能兼顾周遭,阿水也不免俗。他聚精会神躲闪秘术,又勉力扛下了巨剑第二击之际,却没注意脚下有一道紫色圆形法阵渐渐成型,那法阵突兀现于青石板上带古朴玄奥符篆,其上有三处光华成犄角诡异而布。
猛然间这三点光华一震,阿水低头处便暗叫了声糟糕,只觉自己周围空气一凝,身子竟如被寒冰所冻,僵而不能动分毫,远处一位手拿一根铁手样子兵器的乙营武者大吼一声:“得手了”。
“好!”绿衫女子脸色大喜道。
此时甲营已有三四人进了铜人之下,倒是接下了攻向阿水的几个高手,可这铜人却不依不饶,第三剑毫无人情的就劈在如冰雕般傻站着的阿水身上,他此时连运功都做不到,硬生生靠血肉之躯扛了这记鎏钻境圆满之劲,顿时脸色一白,一丝鲜血又顺嘴留下。
宁王这才走近,一边挽弓搭箭,一边极关切的悠悠道:“阿水兄弟,咋样啊,还行不?”
阿水一动不动站在那边,那两道黑白分明的瞳里,似有烈火熊熊而燃。
宁王见状,点了点头赞道:“目中炽热之意不减反增,看来你这雄浑体魄扛这巨剑是绰绰有余。”他似极羡慕的低头打量阿水比他矮一头半,窄根胳膊的雄浑体魄,啧啧称奇处,抬手一箭分三,又驱那鬼影上前撕咬,竟是打得乙营三四人纷纷负伤,仓皇后退,倒赢了场下满堂喝彩。
这厮斗到兴起处,不忘回头朝阿水挤眼道:“放心,但有哥哥在,保不让你有性命之忧,且看我怎么安排这些草包。”
此时阿水心中真是百感交集,最大的念头便是如这狼首鬼影一般上去咬这宁王一口。他倒不慌张,心中默算,知这三手秘术持续二息已渐失效,便盘算着待会一脱身,哪怕生生吃那巨剑第四击,也要赶紧先撤回后头,和宁王与承渌青山绿水,细细再流。
那绿衫女子于这秘术横飞的混乱场间,却不管别人,只把那双眼瞧着他脚下法阵,见那法阵渐趋黯淡,那少年僵硬脸上似有喜色之际,冷笑一声道:“想走?”
她轻轻一声娇咤,那长杖杖头光彩大盛,一挥之下,星辉之束又挟着灿烂光华徐徐朝阿水而去。阿水此时仍是身不能动分毫,眼睁睁的便被这星辉之束缓缓而至,慢慢触体,丝丝化作光牢,又将他死死困在原处。
此时法阵已散,少年手脚倒是得了自由,可身子依旧被光牢困住,他尽力挣扎下这光牢却纹丝不动,哀声叹道:“害我命者,书生与女子也。”
此时倒是有一人大声喝道:“小哥哥莫怕,拼死我也要保得你平安!”
阿水听了这话身子不知为何忽然一抖,缓缓回头望去,却果然是那黑大汉子傲然立于铜人剑外,这位大兄弟胸膛一挺手上一挥,一道金色光华便遥遥而至,灌入阿水体内,倒是瞬息让阿水感觉体内气息充沛了些许,脸色便也好看了许多。刘布德望到不禁大喜,边与乙营众人相斗,边道:“小兄弟,有这位的滋补之气,你定可多扛下一记巨剑,但且莫退,我等就要得手了!”
他把眼望去,只见两营依旧缠斗场间,哪怕胜负都未必看得清楚,心想这又是哪看的出要得手了,但他此时身处光牢,实在是跑也不能,,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此时第四记鎏钻境圆满境界的巨剑已至,如之前一样将他砸的晕头转向四肢欲裂,只是靠着光牢才未倒下。哎呦唤痛声中那光牢终是渐渐散去,少年运念间,便准备再施那跃迁秘术赶紧先逃出铜像。
这时地上却异象忽生,原本宁王唤出的那诡异黑气似霎时被吸去了某处,有羊咩声莫名自空空之处传来,一股圣洁之气便由青石板上蒸腾而起,这气息氤氲浓郁,带着芬芳气息,似有极大生机孕于其中,阿水望着这气息,却是脸色一变,心中暗暗道苦。
他终于明白高震宁这厮眼看着自己被众人巨剑围攻倒谈笑风生丝毫不慌,原来是给自己准备了这手。
果不其然,宁王在一旁大笑道:“兄弟莫怕,我这秘术第四式唤作兽灵生息,能以上古羊灵之气,在四息内护住万物生机不断,哪怕就是天位高人出手都拿你没辙,你且莫退,放心挡这天位之剑,待秘术散去,这羊灵之气还会大大滋补你体内血气,可别浪费了。”
此言一出,甲营众人脸色大喜,纷纷都往那奇妙气息内站去,乙营剩下几人却是神情苦涩,这秘术可是极高深极难的一式,能练就的人屈指可数,也不知为什么这红鞋汉子能运用出来。
但这秘术但凡能施将出来,都能颠覆战局,无奈之下,众人也皆是站进那气息范围,生怕自己落了单被群起攻之。
此时场间脸色最差之人,倒是阿水,他知这秘术好处,但宁王这厮却是没提另外一茬。这秘术虽能保住生机,却最多只能护着一成气息,自己顶这巨剑不易是真,但多半是因为另一个难言之处,体内真元血气倒实是不足为虑。
他思索片刻,终于把心一狠破罐破摔,咧嘴道:“死是不会死,但很痛啊!”
一言既出满堂皆震,众人纷纷回头望他,一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