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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一边小心的躲避着众人飞来的秘术,脑袋沉沉间,心里有点难受。
明明是宁王先进的铜人之下,明明这堆人都扭打在一起了,为什么这铜人出剑就砍我,八格了么?
不对,宁王呢?他猛的回头寻那高大身影,却见这人刚刚踏入巨剑之下,正着力对付两个乙营高手。
“喂。”
“宁王,我喊你呢”
“高震宁,你他娘的以为我没记住你名字是吧,说话!”
那宁王似是对付敌人专心致志,直到被人指名道姓,这才缓缓转过头来,却是一脸阳光灿烂,人畜无害。
“阿水,是你唤我么?”宁王微笑道。
“你刚是不是撤出去了?”阿水横眉怒眼。
“啥?”宁王依旧满脸微笑。
“装什么装,刚还横的跟个大宗师似的,扛了一剑就跑?”阿水满脸愤意。
“哦。”宁王笑了笑,却换了副垂死口气,唉声道:“身子骨弱啊,一剑都快给我劈死了,刚刚寻思着内伤极重,就暂退了,得亏有阁下这具钢筋铁骨撑着啊。”
“快劈死了?”阿水将信将疑瞥着这厮,只见他神态自若红光满面,出手间精神饱满劲风四溢,正手持长弓,驱着那狼首鬼影压的乙营三位高手叫苦不迭。
他心中更愤,正欲开口就问候过去,却见宁王回头,满脸不怀好意之笑,便朝他头上努了努嘴。
阿水一愣,转瞬间却感到一股极熟悉的煞风于周身环绕,他头也不抬便知道第二记巨剑已然劈下,恨恨的瞪了宁王一眼,这才运劲崩紧全身。
剑击巨响伴着全场看客惊呼声响起,却是阿水又抗了一剑,他只觉五脏六腑猛然一震,头晕眼花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扛不住了扛不住了,可得撤撤。”
心念还未转完,却听到身边数声惊叹声和叫好声响起,这厮一脸懵然望向那出声之处,是刘布德和几位甲营武者一脸惊喜望向于他,眼中尽是仰慕之色,回头再看那惊叹声处,却是绿衫女子和乙营一干人等惊疑不定的瞧着自己,眼中满是忌惮之色。
阿水刚被巨剑一击,头晕摇摇欲坠之际却见这群人如此眼神,脑筋顿时卡在某处,有点转不过来。
刘布德喜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尊驾体道修为如此深厚,便是你那哥哥,扛这巨剑似也没有这等轻松写意,当真是深藏不露。”甲营众人闻言,均是猛一阵点头,眼中赞慕之色又盛。
少年脑中更晕,迟疑道:“体,体道修为,轻松写意?”
宁王却是在那边大喝:“众位,这位少侠正用惊世修为替我们扛着铜人巨剑,汝等不赶紧出手,却还在那边废话连篇。阿水,你且好好顶住,多顶一息,我们就多一成胜算!”
阿水更是茫然:“还要我顶?”眼见众人听了宁王那话,都猛的一醒,连忙又出手与乙营众人斗在一处,心中顿觉这宁王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太大毛病:“那,就再扛一剑,吧?”
铜人乃是死物,却没有那么多心思墨迹,早早的第三剑便已劈下,风雷声中,便直直砸在阿水还未放下过的双臂之上,这记塔击,却已然是鎏钻境的劲力,阿水嘴角终是淌下了一道殷红,脑中嗡嗡直响间,脚步便有点踉跄。
他神智已然不太清楚,却是福至心灵想到一事,勉强间喝道:“破了那符篆,铜人就不能动了。”
场间十数人都是一愣,随即把头望向那铜人额前的符篆,要知他们于武道甚精,却都是第一次见着这金甲铜人,更不知这铜人奥妙。阿水这话本没什么份量,但如今他就似他那哥哥般只身抵御这可怕的剑击,众人早就把他当作了大高手看待。
眼见这又一位体道大高手出言提醒,又观那符篆却是古怪,心中倒都信了九成,那刘布德发了一声喊,甲营众人数道秘法劲气便奔那符篆而去。
只见那符篆被众人一击,周遭却有蓝色光罩隐现,只是那光罩遭了袭,光华就黯淡不少。场间都是术法行家,眼见这不起眼的符篆被下了如此厉害的禁制防护,心中哪还没有点数,立时间甲营众人纷纷又是出手,乙营的武者却是大惊,急忙上前阻拦,倒好似都忘了先前说话那人。
阿水这第三剑扛下又竭力一喝,便觉再没有了力气。他虽没受什么伤,可探险秘术实在是没丁点防御之能,此时被巨剑连劈三下,脑袋已被震的迷迷糊糊,再也顾不得场间这帮人的溜须奉承,眼见巨剑又要挥下,急急又施了那跃迁之术,瞬息就出了铜人范围。
甲营众人见他已退,招呼间便也纷纷后退,只是这铜人手上动作却没停歇,仍是一剑挟着风雷之音空空挥下,众人诧异间,便觉一股凌厉之气自那剑上猛的一涨,凝成一道赤色剑气,击向阿水。
“你他娘的还会飞剑!”
遥遥惨呼传来,阿水被那第四道劲力剑气结结实实劈了个正着,却不像承渌那般稳若磐石,身子直被击的双脚离地,飞起半丈多远,最后跌落于地,俯卧在那青石板上一动不动。
一时间,场间又是一阵肃静。众人似乎先都是惊于那铜人惊天剑气,后又被阿水这疑似大高手倒地不起骇了一跳,一时间两营之人皆又是愣在那边。
此时却有一条黑大身影呲溜溜便赶了过去,原来是那择了星子之术的黑大汉子。他修的是侍道,先前便是没入铜人范围的三人之一,只见他面色紧张走近阿水,把那茸毛漆黑的大手在少年细白的脖子上整个一捏,便细细查探起来。
他发现这厮虽然一动不动,脉搏却无异样,胸背起伏间仍是平稳有力,顿知此人当无大碍,便一脸喜色不禁,贴着少年耳朵说道:“歇歇就行了,知道你身子骨硬没啥事,起来吧?”
阿水耳垂微微一抖,身子依旧是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才颤颤巍巍抬起右手,摇了一摇。
刘布德似也急关切,忙问那黑大星子道:“这位兄台,小,大兄弟的伤势如何?”
黑大汉子那粗大右手依然摁着阿水脖子,抬头间却是一脸喜色:“不打紧不打紧,只是受了那剑气之震,猜是闭气过去了,待我运那星光之气给他疗疗,最多半柱香就没事了。”说话间默默运念,左手一道淡金光华缠绕渐亮,稍顷便似有生机,钻入了阿水体内。
阿水身子一抖,那双脚绞在一起搓了几下,便悻悻然爬起了身,白了一眼这黑大汉子,嘟囔道:“你到底是有多恨我?”
这黑大汉子一脸诧异,正心中恼怒这厮不领人情,场间却是一阵惊呼,他回头望去不禁大喜,却是承渌缓缓站起了身。
书生倒也没去看弟弟伤势,只是把手腕一抬,只见上面第一朵槿花最后那瓣赫然已渐渐转成金色,他点了点头,左手随意间便将那诺大黑色巨斧轻轻拔起。
笑笑生于台上倒是激动了起来,朗声道:“各位,接下来可要瞧好了,这位大高手先前就吸了不少血气,已比其他众人提前花开一瓣,能施展这巨尸之术第四式了。”
东东卡也是一脸兴奋:“要知这一百四十一种秘术,绝大多数都是四式,而往往第四式都是威能远较其他三式玄妙,这巨尸之术第四式,乃是凭无上肉身化为巨灵战车冲撞前方,这招一旦施展,几无秘术可阻,哪怕在全部一百四十一道秘术中,都是极厉害的一式。以这位天位大高手的修为施展开来,即使眼下气穴被封,怕也不是场中任何一人能抵挡的。”
乙营众人都是熟知秘术者,哪还需要听这两人说话,一个个见那可怕身影站起,早都脸色苍白。
就连那绿衫女子,见承渌站起时身形毫无异样,便知这位先前不是运功疗伤,怕是真的不把自己一干人等放在眼里,独独于场中调息,只等花开一朵便冲将进来。想到此处,那清秀脸上早就面如死灰,就连那长杖似都沉重了数倍,提不起来。
她忽然想到一事,急急望向后边一个蓝衣汉子道:“你那冰墙,可能再用了?”。
那蓝衣汉子一脸苦涩道:“之前刚为了避开那双子秘术用过,要再等十息以上。”
那女子闻此言,叹了口气,道:“就算能使,怕也是拦不住这人,哪怕是撞击冰墙的余波,我们中也没几个能抵挡得住。”她说话处,却是小心翼翼却有所期翼,偷偷望向承渌。
书生立于场中,望了望那铜像,未看众人一眼,他手持巨斧间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猛的一脚踏前,青石板碎石飞溅之际,只见身上顿有无名赤焰暴涨丈余,整个人便缓缓奔将起来。
姜承渌每踏出一步,脚下石板便是一处裂纹,那步伐似愈来愈沉重,四五步后便已行进如飞,身周赤焰缭绕间浑然连面容都不可见。
猛然间由他身体里传来一身巨响,似是有黄钟大吕齐齐大鸣,那巨声恢弘沉郁,雄浑回荡间,整个人似已化为一辆燃着熊熊赤焰的亘古战车,挟着不可挡之势冲向乙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