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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椒客?”堂内一片哗然,大汉的脸青一阵紫一阵,时而捏拳时而舒掌,终于没有再上前去,只是朝着道人呸的吐了口唾沫,便转身回席。
“呸!呸!呸。”眼见大汉如此,众人也不再与这道人纠缠,只是人人上前朝他吐了口唾沫便不再理他,那道人也不发怒闪避,只是迎着冷笑,倒是年轻食客看的一愣愣的说道:“大,大师,你倒是躲一躲啊。”
“习惯了。”椒客道人捋了捋胡子顺便抹掉了嘴边的唾沫渣子:“有纸不,擦擦。”
“你等等啊,我给你拿。”年轻人连忙开始掏口袋,望着椒客,感觉这个人如果不看长相衣着和浑身的唾沫星子,那姿态倒是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样子,加上还有个前吾宗大统管的身份,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贵人,连忙取出了自己的贴身手帕递了过去。
“二狗子,你和他搞什么东西,回来!”那边的老者看年轻人跟椒客似乎有说有道,着急的招呼他回桌。汉子朝他一摆手,摇了摇头:“随他去吧,能让他多长个心眼,他也不傻。”老者听了一愣,苦笑一声,说道:“你倒是舍得。”
这边年轻人看长辈不再唤他,心里开心。看着道人终于把自己擦干净了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大师,你刚说什么六道一百四十一本秘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那些是咋回事啊。”
椒客在年轻人的目瞪口呆中把手帕潇洒的一扔脑后,讥笑道:“果然尚海城的这些人,怕自己的小辈走了他们的老路,连这些都不跟你们说。罢了,就让贫道给你说道说道。”
“六道乃武斗的六种本源之道,乃武斗之根基,分为体,斗,刺,法,射,侍。”
“体之道义,以磨练体魄为主,大成之日万法不侵,金刚不倒。“
“斗之道义,以冲杀劈练为主,大成后可断江翻海,以一敌万。”
“刺之道义,说的是刺杀诡术,大成之日,非体道有成者,万物一击皆湮”
“法之道义,以天地灵气锻炼奇门之术,变幻莫测威力惊人,大成者可灭城于谈笑间。”
“射之道义,乃我大梁之国基,属弓弩枪箭运用之道,大成之人,三息内可斩大成体道。”
“至于侍之道义,讲究的是探护二字,过于深奥,你现在明白不了。但需知道,侍之道到了极境,能使前五道之人凭空强上一番。”
年轻人听得向往,半响才说道:那岂不是除了侍,任意一道大成都可以纵横天下了。
”非也非也。“道人挪揄道:”这就天下无敌了,那还要一百四十一本秘术做啥子。“
“对对对!”年轻人一脸通红道:“道长,您快给说说这个秘术是啥?”
“这秘术,乃神拳之人开天创世之后,将所遇到的那些凶兽巨妖奇人幻魔,甚至那些藏匿于虚空之间的未知存在一一记录钻研后,仿之创出的一百四十一种武斗秘术。若说只是把道练到极致,那你至多就是个装满水确没开盖的笨壶,而这些武斗秘术,则可以把道发挥到极致甚至十倍百倍,懂了么。”
“为啥没人早告诉我这些。”年轻人听完回味良久,一声叹息。
道士悻悻然说:“他们这也倒是为了你们这些孩子好。武斗之道,最重要的三点就是天分,天分,还是天分。”
“所以这是一点,道长。”
“六道与一百四十一种秘术,经过神拳之人散播天下,跟小说里的那些功法不一样,随处可见随处可学,百姓可练来强健体魄,兵士可用之冲军陷阵,渔猎之人可拿来捕食谋生。”
“然后呢?”
“然后若是仅仅如此当然无妨,但这些道法秘术对凡人的吸引力实在太大,少年人往往练的沉迷于此不思学问生计,故而朝廷官府往往就抱了个不禁不宣之态,世人多有习术耽事者,渐渐也就甚少有学的了。我观你那叔叔迈步摆手之间隐隐有大开大阖之意,断然是学过剑魔之术与斗之道义,然而你觉得他和寻常人有什么不同之处么?”
年轻人想了想道:“说起来,二叔确实经常做着古怪样子舞剑,只不过有气无力难看的很。”
“那就是了,这就是天分啊。强如你道爷我,所有道和秘术无不通晓,能做到统管之位,也将将够把刺之道学点皮毛,外加精通一门秘术。”椒客唏嘘不已:“我说了那么多,嘴巴都干了。”
“啊?”
“嘴巴干了要喝东西啊少年。”椒客拿起了面前空空如也的酒杯甩了甩:“你道爷我没练过那人鲛之术,凭空变不出水解渴,弟弟。”
年轻人恍然大悟,急忙忙的唤来小二,叫了一壶上好汾酒。椒客一杯久违的美酒下肚,眼睛亮了许多,脸庞红了许多,微醺间猛地站起身来,在二狗看神仙般的眼神里朗声喝道:
“椒老道我毕生之恨,便是无法真正入道习术,于是乎潜心于观星察脉。去年今日,观武斗之战,侥幸一眼点中了衡阳鱼公子,果不其然鱼公子随即入了易宗,困龙坑一战成名,世间公认为天下射道一人之下。今日老道来此,便是要再给大梁点出一个两个绝世之才,好助我大梁雪耻。甚好,甚好,痛快,痛快!”
“愚货。”
“又吹牛逼。”
“戆棺材。”
食客们一阵奚落嘲笑声中,二狗叔叔冷冷的道:“易宗鱼公子天纵奇才,去年杀的这武斗场血流成河尸骸如山。我家娘们都知道那是绝世之人。现在倒成了你慧眼所识了,椒客老道你这脸皮果然名不虚传。你噱我侄儿那瓶酒记得自己付账,不然就算你顶着吾宗的名头,我们哥几个也得找你讨教讨教。”
包厢内,三人环桌而坐。
孩爷听着外面的哄笑,叹了口气:“都是四宗出身的,这老头也太丢人了。”
他面前的女子轻轻啜了口清茶,悠悠道:“他也不易,葛老前辈就别和他计较了。”
孩爷自嘲一笑:“姑娘你就是想我和他计较,我这把老骨头,又能把他怎么地了。”
那女子轻轻一笑:“葛老前辈您过谦了,常听宗里老人提起当年您初入江湖那时节,声势可一点不次于如今的鱼公子。”
孩爷听了这话,心头突然一痛,胡乱的闷了一口老酒,抬起头来便看到了一双眼睛。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瞳深不见底,仿佛能映出自己的模样。
他不禁从进门后第二次恍了神,何等美丽的女子啊。
漆黑的发,如雪的肤,如云的鬓,如画的颜,如星的眸,一件纯白的纱衣于身,仿佛躲在云朵里窥探人间的仙子。
世人之美,不过也就如此吧,孩爷叹道。
那少女看到孩爷的样子,虽然习以为常,还是不禁羞涩的低下了头,身边忙着女红的侍女闻声抬头,眉头一皱便轻轻咳嗽了下:
“孩爷,那么多菜您倒是动动筷子啊。”
“阿宁,怎么说话的,叫葛老前辈。”少女有点不高兴,轻声斥道。
孩爷终于缓过神来,老脸也有点挂不住,忙连声说不打紧,便低头开始夹菜,一边道:“总算我们也是一宗的渊源,蓝小姐要是不嫌弃,也叫我声孩爷吧,这我听着舒服。”
“都依前辈的。您也可以直接叫我宝蓝,老叫我小姐,我也担不起。”
孩爷一脸笑容说道哪敢哪敢,眼却瞟向了一边的的侍女。
这个叫阿宁的侍女长的倒是清秀可人,就是总板着一张粉嘟嘟的脸,从进了屋子开始便也不吃什么,在酒肆里低头一门心思秀着啥女红,说起来要不是宝蓝实有倾城之姿,她倒更有大家小姐的风范。
“阿宁丫头啊,你捣鼓啥呢,喊我吃,你怎么不吃点。”孩爷好奇的瞅了瞅她手里的手工活,帽子,围脖,还是什么的看不真切。
“我不打紧,小姐和孩爷你们请好就得勒,话说孩爷您穿多大码数的鞋子?”阿宁见小姐对孩爷热情,便不再端着那张脸接起话来。
孩爷一愣,便笑道:“问这个干什么丫头,你要给老头子我做鞋穿吗?”
“不是鞋纸,是袜纸。”阿宁扬了扬手里的针线活:“这双好像给织大了些,小姐肯定穿不了了,要不给您织一双?”
宝蓝见状微微一笑:“阿宁这丫头,最近迷上了女红手工,给宗里上上下下人手织了几双袜子,这又是惦记上孩爷您了。”
孩爷听完却是脸色一凛,不再多说什么,胡乱夹了些菜塞在嘴中,便灌了自己一大口汾酒,口中念念有词若有所思。
宝蓝看他样子有些古怪,但既然人家不说,便也就没有多问,悄悄掀开了窗帘一角朝外望了几眼。随口说道:“今年好似来赶这乱武斗的人,较去年多了不少呢。”
“乱武斗的规矩比较松,门槛也较武斗低了点。马家皇帝定下这一年武斗,一年乱武斗的规矩,本就是考量着我大梁这些宗门还没到一年能出一批天才的份上,便给了市井间那些奇人异士一些机会,好让各大宗门挑选。”
孩爷似乎缓过了神,侃侃到来:“所以武斗比的大多都是依附宗门的科班之士,法度严谨底子扎实,活下来的倒是有六成以上能给挑去成了各大宗门骨干。这乱武斗,可是不限人数不限籍贯不限年纪啥都不限,只要你不怕死,又买得起十两银子的门票,是条狗都能上去比划比划,那自然是人要多不少。”
宝蓝眼望楼下静静点头听着,突然接了句话:“你看楼下那人,他确实好像条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