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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风浪的江湖 /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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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云很害怕单独和乘樛在一起玩,因为每次他们单独在一起时,乘樛就会把她带到隐蔽处,然后让她褪下来裤子,和她玩一种让她感觉很不好的游戏。她不懂这是什么游戏,但却感觉这是一种很让人羞耻的,不能见人的游戏,她不敢跟自己的父母说,因为她的父母只喜欢给他们长脸的孩子。她也不敢拒绝乘樛的要求,因为在她所受到的父母的教育中,就没有拒绝这个词。为了避免再和乘樛发生那样的事。她就开始刻意的避开单独和乘樛面对。而每次春晓一来,就能完全把她从那种提心吊胆的窘境中解救出来,因为只要春晓一来,乘樛就开始成天围在她身边献殷勤。
  乘樛的腿有些瘸,据说是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落下的后遗症。王广霞说,乘樛的小儿麻痹当时本来可以治好的,但因为没及时吃上药,所以没有治好,腿就落了残疾。她说当时村里有三个一般大的小孩得了小儿麻痹症,一个是风畔台家的三民,一个是乘樛,一个是姓张的瘸子迈。那时啥都匮乏,村里只分到了一份治疗小儿麻痹的药,当时风畔台当村支书,他就把唯一的那份药给了他家三民,而乘樛和张家的瘸子迈因此就都没有了可治疗的药。后来三民就好了,没留下任何后遗症,而他两就都瘸了,一个瘸在左腿,一个瘸在右腿。为此罗彩虹一直很恨三叔和三婶子,到处说风畔台夫妻以权谋私,才让她家乘樛落了残疾。
  有些瘸腿的乘樛很喜欢在春晓面前表现自己,每次一群孩子去河里够莲蓬时,他就在岸边摘个大大的莲叶,让春晓顶在头上,还把莲叶的一圈撕成一个圆环,让她挂在脖子上。等莲蓬够上来后,他总是选了最好的拿给春晓。春晓也很喜欢和他在一起,整天跟在他身边,乘樛哥、乘樛哥的喊的很甜。
  风起自从做了工厂厂长后,就经常到外地出差,每次出差回来,他都会带些当地的特产。带回家后,他总是分成三份,给大哥风波家送一份,三哥风浪家送一份,所以在小云很小的时候,就吃过了很多当地人没见过的外地水果,虽然每次只能吃到一点点。自从认了干女儿后,风起每次出差还喜欢给干女儿带些礼物,很多时候是买些做的很精致又很好看的衣服。徐宗兰并不怎么喜欢春晓那个干闺女,对风起花那么多钱给她买衣服,她是敢怒不敢言。但对风起不敢说的话,她却很喜欢到王广霞跟前嘁嘁,在她面前嘀嘀咕咕的把心里的不满说给她听。有小孩在跟前,她们也不避讳。
  那次春晓跟着穆厚运夫妻刚到了风起家,她就对着风起和徐宗兰喊了一声:“干爷、干娘,我去找美霞姐和二姐玩了。”说完后就又一溜烟的跑去了风浪家。风起和徐宗兰答应了一声就把穆厚运夫妻两让到了屋里,陪着他们说了会话,徐宗兰就以去准备饭为名,撤出了聊天。
  走出待客的堂屋,她并没有去厨房,而是直接就去了风浪家,又找到王广霞嘀嘀咕咕的说春晓的坏话。她说:“这哪像是俺的干闺女,一会不愿意在俺家呆,一到地方就跑出去跟这个玩跟那个玩。”
  王广霞听她这么说,只好劝她说:“小孩喜欢找小孩,哪有小孩整天偎在大人跟前哪都不去的?”
  徐宗兰不听王广霞的劝说,还是继续小声嘀咕着说春晓的坏话,她说:“你看那乘樛,一见春晓来了就整天围着她转,春晓也就整天跟着他跑,又不是亲哥,整天糊在一起。”
  王广霞有时挺不喜欢听徐宗兰的嘁嘁,但每次她来说,她又不好不听。所以她只好尽量岔开话题,她说:“屁大的孩子,知道啥。对了,穆厚运两个人在不在这里吃饭?要不要我帮你去做饭?”
  徐宗兰说:“可能在这吃吧。我就想喊你过去帮我看看做啥呢。”妯娌两个边说边一起往风起家厨房走。
  徐宗兰或许是小时候受过伤,所以她的手很拙,饭菜也做的很不好,连杀个鸡都杀不死,每次她杀过的鸡都能带着满身的鲜血,咕咕咕咕的围着村子,上窜下跳的到处跑上半天。让人不得不再次围追堵截的把它抓住,重新再补上一刀,才能让它毙命。而王广霞杀鸡则要利落多了,她把鸡脖子上的毛拔干净,用磨快了的刀往鸡脖子上拔掉毛的地方使劲一割,然后一手揪着鸡头,一手扯着鸡翅和鸡腿,把鸡血往碗里放干净后,把鸡往地下一丢,鸡也就蹬两下腿然后就死了。因此,徐宗兰每次只要想杀鸡,就会抓到后拿着去让王广霞帮她。王广霞虽然经常帮她,但却也常常背着她,在孩子们面前嘲笑她。她还说徐宗兰很小的时候,被家里人抱在怀里,因为老往下滑,抱她的人想把她往上托一托,谁知却一下托过了头,把她托的从那人的肩膀上翻转了过去,一下掉到了地上。因为往下落的时候是头朝下掉的,所以她的肩膀就被摔歪了,那时候人穷,她家姊妹又多,光女孩就有六个,所以她在家里也不稀罕,看看她没摔出什么大事,也就没带她去医院看。但从那以后,她的肩膀就变得有些歪了,脑子或许也摔出了些毛病,所以长大后做什么事情就都做不太好。
  因为徐宗兰做的饭菜很不好,所以她做的饭也只能是自己一家人勉强凑和着吃,却不能登大雅之堂。每次风起带朋友和场里的同僚之类的人到家里来吃饭,他都会去风浪家,叫三嫂王广霞过来帮他们家做饭。王广霞应该算是比较灵巧的女人,她做的饭菜做的虽然算不上精美,但一般的家常菜做出来还算是比较可口的,而且菜的外观看上去也还不错。每次她做的菜端上饭桌,经常会获得客人们的交口称赞。因为自己做的菜能被人夸赞,王广霞也很乐意在人前露一手,所以有时风起家里来了客人,不用风起和徐宗兰来叫,她就会主动过去帮着徐宗兰下厨。
  风浪、风起和风波兄弟三人,关系处的一直很好,或许是风畔亭经常教育他们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原因吧,他们三兄弟对兄弟之情都很珍惜,谁家里无论有了什么好吃好喝的,都要分做三份,自己留下一份,然后给另外两兄弟家各送一份。也因此,他们兄弟三人一辈子没有红过脸吵过架,就连他们三人的妻子,没有血缘关系的妯娌仨,相处一辈子都没有彼此争吵过。这是他们三弟兄共同的自豪,为此,他们三人,包括那妯娌仨,都很珍惜这个和睦的美名。
  虽然三兄弟及三妯娌的和睦在全场闻名,但他们三人的夫妻关系,却都不是那么尽如人意。风波经历过许多感情的挫折后,终于把心回归了家庭,但他和罗彩虹的依然是没什么共同语言,能让他寄托满腔热情的,就是一片片的土地,他把自己家门前、河边、西边的路两边、河沟边……边边角角的地方,都一点点的开垦了出来,春种小麦秋耘豆,不再理风花雪月之情,只把满腔的热情都倾注到花花草草和庄稼与菜田中。而且那时的他和罗彩虹也都已经四十挂零,他们的长子斐君也长大了,那时已光荣入了伍。女儿书香也已经十几岁,成了大姑娘,风波已收起了少年时的轻狂,变的沉稳成熟了起来。而三字头年龄的风浪和王广霞依然是吵吵闹闹,不断的打架,整天一打架就基本能惊动起大半个庄子。而最少年老成的风起,对妻子徐宗兰几乎像是完全漠视。。
  风家的三兄弟中,风起是最没有绯闻的一个,他一直少年老成,做事沉稳很有分寸,和徐宗兰结婚后,表面看他们的婚姻关系似乎很好,从结婚后两人从来没有吵过架,不像其他农村夫妻打架吵架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平常。但其实在另人羡慕的和睦表像后,却是徐宗兰对风起一味的服从和畏惧。
  徐宗兰或许是从小在家受惯了责骂,她对风起说的话,从来不敢有任何反抗,有时她会念念碎的唠叨些家长里短的事情给风起听,但风起对她根本不理不睬,若徐宗兰还不知趣的打住,继续唠叨,听烦了的风起就会一瞪眼,板着脸凶巴巴的说她一句:“你还有完没完!”她立马就不敢再吭声,还会灰溜溜的躲开风起的身边,转到外面去。这样时间久了,她就不敢再跟风起说心里的话,当有碎碎念想念叨时,她就跑到风浪家去对嫂子王广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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