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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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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之源心情沉重,他藏身在南二十一区的生活区里,坐在倒塌的废墟里面,身上已经换上了捡来的一套比较完好的衣服,原有的衣服放在一个捡来的包里,不远处还有好几具尸体,再往里都被倒下来的混凝土石块埋住,里面有更多的尸体。
  废墟原是一间小超市,里面不缺水不缺食物,生活区的清理远比其他区域来得慢,沉默望着外面孤伶伶的一台推土机工作,久久不动。
  四仔在帮助激活微粒子二阶中段活性后一直没有动静,不知道是死了还是陷入沉睡,千呼万唤也不出来,这让他更感孤独。
  南区司令没有撒谎,无论从眼神还是说话时的心率,都让他确信南区司令说话的真实性,他没能分辩出南区司令话里唯一的谎言,南区司令当时根本就是站在对立面上。
  他暗自思考。最高会议上站在郑铭立一边的有六人,除了西区司令和南区司令,另外四人是另一方面的原因从而站在总司令的对立面上,也是要杀的,这么一算,是要杀八个人了。
  好不容易等到夜色降临,他重新换上衣服,将头裹住,包背在身上,里面装满了水和食物,向着东区的方向前进,准备找的第一个人就是罪魁祸首隔离区的总司令员,人类隔离区军政的最高长官。
  他昼伏夜出五天,进入了东三十一区。
  东二十区坐着东区司令司徒安明司徒上将,总司令狄云军则在东南区相连的东三十一区里,东三十一区不是军事管理区,狄云军上将住在生死线城墙里面,整条生死线部队全由他直系管理。
  井之源本事再大,也无法混进到生死线里面去。
  只能先寻找到狄云军具体位置,然后再等机会。
  他在生活区里尽量贴着生死线城墙走,花了四、五个小时找到了狄云军所在位置,然后就近躲进一处完全倒塌的房舍里,藏在一根横梁下面。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在当天临近黄昏的时候,狄云军竟然出了生死线,一条长长的车队载着向东区内深入。
  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在生活区并行跟着。
  好在路况难行,车队开得不快,跟随很是从容,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过生活区里太过凄惨,无处不见抱尸痛哭和麻木的民众,巨大的心灵创伤将会伴随这些人一生,心神难免悸动,不忍目睹。
  他永远不能像某些人那样,做到心硬如石。
  他也不觉得心太软就是弱点,相反,这让他能清晰认识到自己至少还是一个人。
  狄云军的车队最后进了东二十区的军事管理区。
  时间已是凌晨。
  井之源换上黑衣包了头部,潜了进去。
  东二十区几乎被夷为平地,甚至还没有开始清理,只是在中间清了一大块场地,四百平方米,正中扎了一个大大的军用帐篷,警卫的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守在场地周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在狄云军的车队进入东二十区时,封锁线方向也过来一条车队。
  两条车队在场地外停下。
  狄云军带着十名士兵向场中帐篷走去,另一边一名中年将军也带着十名士兵过去。
  双方在帐篷外会面,互敬军礼,随同人员一同跟着两人走进。
  能和隔离区总司令并行进去的人会是谁?
  很显然,那个浓眉大眼长相威严的中年人是东区司令司徒安明。
  整个区域除了中间光线明亮的帐篷,都处在黑暗中。
  井之源坐在一里外的断梁上,背靠一堵残垣,整个人和黑色融为一体,用肉眼看,就算相隔五米,也丝毫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他微微揉搓着胸脯,长时间奔跑让肺部又有些疼痛,等疼痛渐去,他解了头罩,沉默进食,观看着三维立体图里的无声电影。
  画面中,狄云军和司徒安明发生了争吵,争执不下,狄云军掀了桌子,怒指司徒安明,司徒安明微笑以对。
  狄云军神情愤怒,声音洪亮,寂静夜色下传出很远,就算一里外坐着的不是井之源,而是一个普通人,也能听到声音,井之源更是听得清清楚楚。
  “隔离区从来就没有从东盟划分出去过,本来就是一体。”
  ……
  “何成功想搞什么?他想搞什么你还不明白?”
  ……
  “什么分而治之不合理,不合东盟行政,五百年来一直就是这么存在的,搞统一?我操他妈的,独立军政权不是我搞出来的。”
  “他这是想要政变,想颠覆联盟体制搞专权,他想当皇帝。”
  ……
  “要我支持他这是在做梦。”
  “他想当皇帝当个内地的皇帝好了,隔离区是隔离区。”
  ……
  “分裂?呵呵,谁他妈分裂?”
  ……
  “要挟我?行啊,有本事内地一个人也不给我。”
  “司徒安明,生活区原来总共有三亿人,兽潮来之前我下令撤退了两千万人,至少有二亿八千万人直面了兽潮,你认为会死多少人?”
  “不说话,那我告诉你,如果有一亿人活下来这个总司令让你来当。”
  “现在隔离区的尸体都快臭了,清理工作迟缓,再拖下去肯定爆发大面积瘟疫,何成功敢用这事来要挟我?他这是不顾大局。隔离区不保,我看他在内地怎么活得逍遥。”
  ……
  “司徒安明,你还这么理解?”
  “这次的兽潮仅仅是打退,不是全军覆没,和以前是完全不一样的,有一半的异兽还都活着,活在我们周围,你以为需要多长时间才能重新启动矿脉。”
  “他不让东盟调人过来,他不让东盟武器补给,他不让,他不让……东盟已经是他的了吗?”
  ……
  “行了,我不想知道他的道理,我只知道他这是要整个人类毁灭。废话不说……”
  ……
  后面的话狄云军声音忽然变低,井之源听不到,包里的食物不知不觉吃得干干净净,重新将头包了起来。
  不过忽然间怀疑刺杀狄云军是不是个好主意。
  想到遍地尸骨,他又犹豫了,是不是先杀了司徒安明?
  双方不知又谈了些什么,足足三十分钟,谈完各派了一人出来,就在军营中对打。
  当司徒安明带进去的十人中一人摘了军帽,井之源发现是呼延昊去小熊虫时,身后跟着的双胞胎兄弟之一。
  他一直没留意旁人,此时细看之下,呼延昊竟然也在十人之列,军装撑得紧绷,静静站在司徒安明身后。
  井之源是真吃了一惊,先刺杀司徒安明的想法也压了下来,有呼延昊在,赤手空拳肯定是不行的,要是有把狙击枪就好了。
  场中打斗很激烈,原以为双胞胎之一会赢得轻松,没想到狄云军带来的人也不差,双方你来我往,互相吃了不少拳脚,最后凭借强壮如牛的身体,双胞胎之一笑到了最后,对手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狄云军脸色很难看。
  接着双方又派了两人上场,狄云军这边均是惜败。
  狄云军怒气冲冲带着人离开,外围守着的士兵一半人上了四辆军车,跟在了狄云军车队后面。
  剩下一半人散得更开些,仍守卫在军营周围。
  司徒安明没有走,而是说了几句什么,呼延昊走出军营进了车队,不多时,穿着纯黑色战甲的呼延昊从车队后方离开。
  这是?
  井之源隐隐猜到了什么,但是又不太确定。
  想一个人去杀狄云军?
  狄云军的车队有十五辆,足有一百多人,个个穿着战甲,再加上四辆军车上的百人,两百人是不止的,换成他自己,也没把握短时间内就能杀了隔离区的总司令,动静一大,生死线里的部队还不被惊动?
  呼延昊凭的什么?
  凭那套有点特殊的战甲?
  想到这里井之源不再继续深想,呼延昊一走,杀司徒安明的心思反而就提了上来。
  不说郑峥的事,不说自己的事,就以刚才听到的半边谈话,他就觉得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司徒安明该死,振荣集团的何成功更该死。
  呼延昊走了不久,另外九人也退了出去,而司徒安明一直坐在帐篷里,什么都没做,连倒在地上的桌子也没让人进来清理,眼神飘渺,思绪显然飘出体外,不知道去了哪里。
  外围的士兵也不像之前那么紧绷神经,有人甚至躲到一边去吞云吐雾。
  井之源静等了一会,没有任何变化,远离的狄云军方向也没有动静传来,觉得是时候了,刚刚站起,就见漆黑夜色里,封锁线方向出现几柱车灯灯光,一路过来。
  他又坐了回去,决定再等等看。
  来的仅两辆车。
  均是小轿车车型。
  总共下来五个人。
  前两个中年人穿着白大褂,拎着一个小巧的金属箱。
  后面三个中年人西装革履,一身正装,走路都有领导做派。
  五人直接进了帐篷,穿白大褂的走在三人身后。
  司徒安明满脸堆笑,起身相迎,双方握手坐下。
  一阵交流后,司徒安明似乎不太耐烦,两个白大褂于是上前将桌子扶起,将金属箱打开,寒气散发出来,冒出白雾。
  一人取出注射枪,透明枪身里盛有泛着微弱蓝色的液体。
  司徒安明既紧张又兴奋,脱了军装和衬衣,露出结实的上半身。
  另一名白大褂上前用仪器照了照司徒安明的身体,又拿手比划了一番,指着后脊某处说了句话,拿注射枪的人将枪抵在那里。
  过了会,液体被全部推了进去。
  司徒安明脸色突然痛苦起来,全身打摆子,没一会就倒在地上翻滚。
  两名白大褂上前死死按住。
  看到这里,井之源没有兴趣再等下去,在夜色里潜行过去,寻了处相对薄弱的地方,等到合适时机,将忍受不了烟瘾的兵仔打昏,再摸过去将其组队的同伴打昏,把两人弄成坐在地上互相靠着的模样,一番动作快而无声,神不知鬼不觉。
  如此打昏了八人,清了前进的道路,已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司徒安明痛苦呻吟,正在努力和非人的痛苦抗争。
  一人在旁不停拍马屁:“司令好强大的意志,这都能忍住,钦佩钦佩!想当初我们几个可是哭爹喊娘屎尿齐出,什么形象都没了。您只管放声喊出来,喊叫可以让您好过些,这种疼本来就不是人能承受的。”
  司徒安明的呻吟声反而没了,只有瘆得慌的磨牙声。
  另一人道:“自报家丑,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初打这针的人,哪个不丢大发了,都一个德性,倒是司徒司令令人大开眼界。”
  第三人的声音嘶哑,“生死打磨出来的意志岂是内地的人所能比的,司令又不是普通人。”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拍着马屁,司徒安明已然疼的是青筋冒起,满身大汗。
  井之源在这个时候走进了帐篷。
  有一人正面对着门,忽见一个没脸的走进来,愕视,“你是谁?”
  样子呆憨。
  另外两人飞快转过头,一见进来的人全身黑衣,头裹得跟粽子似的,立有一人反应过来,张嘴要喊。
  井之源欺进身前,一记斧式劈腿砸在对方头顶,那人倒地后还弹了两弹,双眼凸出都快掉出眼眶,死得不能再死。
  那最先发现井之源进来的人吓得掉头就跑,连门的方向都反了,撞翻了傻愣的白大褂,一脚踩在司徒安明的肚子上,摔倒在地。
  司徒安明再忍受不了体内剧痛,放声大叫。
  三维立体图中不少士兵转头过来,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守在原位,显然是被提前下了命令。
  剩下站着的那人见井之源背对着自己,偷偷摸摸掏枪出来,保险还没打开就被井之源反手握住夺了过去,几下子将枪拆成了满地零件,他呆了,下意识说了一句:“你背后长眼睛了?”
  不对,整个头都包着了,有眼睛也看不见啊。
  他没得到最后的答案,被井之源的反身扫腿踢断了脖子。
  司徒安明还在嚎叫,神智已经不太清。
  两名白大褂吓得大气不敢出。
  摔倒在地的西装男就势跪在地上磕头。
  “别杀我,别杀我,你说什么是什么。”尿骚味从西装男下身散发出来。
  果然是屎尿齐出之辈。
  井之源并不多话,大步上前。
  那人突然道:“你是、是狄云军派来的?别杀我,我可以投奔他,我知道很多秘密,很多,他一定会感兴趣,一定会感兴趣,别杀我……”
  那人身为内地派来的督察,十年时间对狄云军其人极为了解,行事果断,前些天郑铭立事件,又让他知道狄云军心狠手辣的一面,连给郑铭立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前脚走后脚杀,临时起意却偏偏立即有人执行,这才是最可怕的。
  今晚双方谈判,狄云军前脚刚走不就,估计还没出东二十区,偷偷摸摸溜进来一个人见人就杀,不是狄云军派来的那就出鬼了。
  他绝想不到,还真出鬼了。
  井之源乐得误解,哪会解释。
  司徒安明在身前痛得翻来覆去,他一脚踩在其胸口,脚下“咔嗒咔嗒”一声接一声的响,是胸骨断折的声音。
  司徒安明嚎叫声更惨,本能地抓住井之源的腿拼命挣扎。
  井之源纹丝不动,俯视西装男,“你的身份。”
  西装男嘴唇哆嗦,“我是东盟派来监督的督察长……”
  身份证实,振荣集团的人,该杀。
  井之源不等他说完,出腿如风,踢断了他的颈椎。
  脚重新踩回司徒安明胸口,逐渐加力,胸口缓缓下陷。
  司徒安明痛苦叫声由大渐小,在外人听来,仿佛疼痛渐去,却不知是生命走到了尽头。
  轻描淡写踢死三人踩死一人,两白大褂缩在一起全程没吭一声。
  一人是过度害怕,另一人却是死死盯着井之源的身影。
  井之源面向他们,问:“你们身份。”
  害怕的那人抖抖嗦嗦地小声说道:“我只是研究员,只是研究员,只搞研究……”
  另一人瞪大眼睛,好奇心大过了恐惧,竟然反问:“你是哪个方向的基因改造人?是怎么捕捉周围环境的?”
  井之源“瞥”了他一眼,典型的研究者,散发着搞研究才特有的狂热,这种人对未知的探知欲望远远超过自身对死亡的恐惧。
  注射枪还在桌子上,井之源多问了一句:“给他注射的什么?”
  那人瞅了注射枪一眼,回道:“是何董研究出来的不老基因药剂。”
  不老基因药剂?
  想长命?
  就在这里注射不怕出事?
  井之源摇摇头,一脚将司徒安明的尸体踢开,还真是讽刺,想长命结果因此而短命,泉下有知,不知会不会后悔。
  他没有杀他们,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去询问司徒安明为什么不到更安全的地方去注射,这不太符合常理,可又关他什么事呢。
  门帘摇曳,人去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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