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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白大褂愣了一会,胆小怕死的那人连滚带爬到了门口,往外瞧不见黑衣人身影,扯着喉咙大喊:“来人啊,有刺客……”
另一人走到司徒安明尸体前,叹了口气,喃喃道:“不听劝吧,不老基因药剂反成了催命药,赶着投胎啊,真是讽刺。”在他认为,如果司徒安明在身体无异状的情况下,刺客多半是没有机会逃走,那时他就有机会去研究一下那人的基因了,现在么,他朝着尸体“呸”了一声。
井之源刚刚潜至警戒边缘,白大褂一喊,让警卫的士兵全涌向帐篷方向,反而令他更从容地离开,向着狄云军离去的方向疾奔。
他倒不是想着去行刺狄云军,而是想看看呼延昊是不是真的去刺杀对方。
对于这个站在何成功一边的强大对手,再度交手的可能性百分之百,只要何成功对自己感兴趣,那就免不了,更何况现在,何成功也在他心底成了必杀之人,不止因为自己,也因为何成功冷漠的人性。
要说狄云军心狠手辣,何成功则是视大众为蝼蚁,更是人类大害。
井之源在废墟上疾奔,刚刚离帐篷一公里,三维立体图边缘出现一个高速接近的红点,放大后赫然是套红色女性战甲,光滑流线型甲面没有多余的附件,将女性优势展露得淋漓尽致,背后交叉嵌着两把红色狭刀。
她的速度惊人的快,浮光掠影,一晃而过,丝毫不比速度见长的叶影慢。
她向着井之源而来。
井之源并不停留,被战甲的红外扫描盯住,躲是躲不了的,跑也跑不过,他只是继续着前行,尽量拉开与军营帐篷的距离,让战斗的地方更远一些。
至于不穿战甲和对方战斗的胜负问题他想也没想。
他不断提速,如白驹过隙翻跃过一道道障碍,双耳间产生风的呼啸。
后方追逐的女人十分惊诧,将速度发挥到极限。
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
等到了不足五百米时,井之源减低了速度,全速奔跑又让肺部产生出不适感,不得不开始调整呼吸,好迎接即将到来的遭遇战。
对后方那个速度惊人的女人,他一点不敢轻视,甚至将头上的黑布解开重新缠了一次,露出了双眼。
三维立体图的优势在环境的信息采集和模型建立上,而双瞳的实时动态捕捉才是战力的最大保障。
井之源不觉得失去双眼的自己,能在以速度见长的对手面前占到优势,更何况对方的速度可以归到叶影程度的那一类。
当双方的距离只剩下一百米时,井之源停下了脚步,此时他已经站在东二十一区的地界里,一处倒塌的建筑物中间。
红色身影速度不减,距离拉近到二十米时,嫣红双刀落到手中,右足在碎石块中踩出轰然的响声,身体腾空,几乎与地平行飞行,快到追风逐电,眨眼到了井之源眼前。
八道交叉的红线出现在井之源眼中,是速度极快的双刀划过的痕迹,将身体上下笼罩在刀光之下。
但旋转成雾的双瞳,让井之源依旧捕捉到对方出刀的顺序,愣是从刀光中穿过,一拳打在对方腰侧,却因为对方速度太快没有打实。
两人交叉而过。
红色身影射向半毁的楼墙,空翻踏墙,一蹬又射了回来,墙体碎开,碎石落到周围噼里啪啦乱响。
这次红色身影双臂交叉,双刀指着身后宛如一对红翅,含劲不发,远比先出刀更有威慑力,是她必杀的闪电一击。
井之源没有选择闪到一边,反是迎了上去。
他的速度本就和不穿战甲的叶影相差不离,这一突然发力,两人之间相对速度便快得惊人,瞬间撞到一起。
他尚能反应,红色身影反应就有些慢了。
红色身影突然发现井之源近在咫尺,本能的要挥动双刀,双臂被一对手掌抵住,挥之不动,硬生生被掣肘住。
不止如此,那对手掌传过来的力道大忽寻常,高速撞击下纹丝不动,前冲之势赫然截止,她强忍骤停造成的不适感,身体后仰双脚前踢,想挣脱双臂的遏制。
她的应变不可谓不快,但抵在双臂上的手掌已然五指如勾,抓住了她的双腕,导致后仰不成,腰腹力量借用不到位,踢出去的双脚使整个身体看上去折起来一样,也就要速度没速度,要力量没力量。
于是她开始屈起身体,想改踢为踩,踩对手胸腹来伸展身体,以逃脱对方钳制的双手。
井之源从中看到了呼延昊和自己搏杀时应变的影子,猜出对方是呼延昊学生的身份,既然不是军方的士兵,他出手也就毫不留情。
双手一拉一甩,便将这个女人狠砸在地上,
战甲内传出轻轻的闷哼声,声音娇脆,和叶影的声音有些相似。
紧随其后的一脚离对方的头不过两公分,硬是没有踩下去,而是收了回来。
女人双腿倒拳而起,井之源只得松开双手后滑步至三米开外。
看着对方翻身站起,井之源知道自己心软了,错过了一击必杀的机会。
女人的身体压得很低,仿佛择人而噬的猛虎。
她没有立即攻击,惊魂未定的她不理解对方收脚的原因,看着从容不迫自然站立的黑衣人反而不敢再轻易冲过去。
眼前的黑衣人反应快,速度快,力量也大得出奇,自己穿着战甲竟然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强大得过分了。
这在以往,除了教练外再没有一个人能给她带来这种感觉,而对方还是在没有战甲的情况下。
她开始紧张。
“你到底是谁?”
井之源默默看着不言语。
女人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不再出声,一刀缓缓前伸,一刀缓缓置与身后,摆出一个低矮奇怪的姿势。
井之源一眼看出对方的架式属于爆发力极强速度极快的招式,三米的间隔距离只怕正好处在刀势的巅峰,也就是将要面临对方最强的一击。
眼前的女人和叶影,都是速度型选手,但是两人又有不同。
叶影的速度讲究飘逸灵活,变化多端,方向捉摸不定,手中锋利的武器又弥补了攻击力上的短板,几乎是所有人的噩梦。
眼前这个女人明显属于追求极端速度的类型,招式均是那种一往直前势不可挡的决然招式,一招定胜负,绽放刹那间的光芒。
说不上哪种更强,如果叶影被这女人的招式锁定,下场绝不会很好。
相反,这女人要是被叶影缠上,也非得被叶影砍成几段。
但是对于微粒子活性进入到二阶中段的井之源来说,纯粹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他的反射神经速度。
女人这一招有个名字,叫迅飞燕。
两把刀一前一后似把张开成180度的剪刀,刀锋所指,绞碎阻挡在眼前的一切障碍,所向披靡。
前刀是破,后刀是斩。
两人之间出现了一道红线,即是刀影也是人影。
当当碰!
三响一线。
女人横飞了出去,撞进废墟,被碎石掩埋。
一把狭刀在空中转出多圈,插进混凝土里,直至刀柄。
井之源揉了揉手,很有些疼来着。
碎石滚动,女人从中挣扎出来,右臂明显活动不便,她大叫道:“不可能,你连战甲都没有,这没道理。”她的声音有些颤,有些尖,惶恐不安。
在刚才交手的一瞬间,黑衣人竟然用拳头分别击在前刀刀身和疾斩的后刀刀身上,第三拳则打在右臂咯吱窝下,不止出拳速度快力量十足,更可怕的是凭什么可以在三米距离内的迅飞燕下反击,就算是躲闪也是不可能的,要知道自己穿着战甲,对方不止没有战甲,可是连武器都没有啊。
当年教练根据她的速度创出了三招:翔燕,折返燕,迅飞燕。
前两招实际上是前招和后招,也可以算是一招,第三招则是用的最多的一招。
论威力,除了教练没人敢轻拭其锋,因为招式太过绝然,触之即死。
但是在今晚,三招被对方轻描淡写破去,这怎么可能?
“世上没道理的事多了。”井之源拔起狭刀,刀身长达快两米,光滑如镜,内里透出细密纹路,还泛着微微红芒,伸手弹了弹,刀锋震颤,声音经久不绝,不由赞了句:“好刀。”
他朝女人走去,“所谓没道理的事是因为没有见过,如果见过了,那就不能说没有道理,存在就是理。”
女人惨笑道:“存在就是理,呵呵,你一定不是人,绝对不是人,你是个怪物。”
井之源在她身前站定,轻轻道:“我是人。”狭刀高举起来。
女人即不反抗,也不求饶,抬头引颈受戮。
井之源没想到对方明明只是右臂受伤,还有一战之力,却是丝毫不反抗,就那么坐着等死,一时意兴阑珊,真是个意志力薄弱的女人,比叶影差远了。
他转身就走,抛下一句话:“最好让你的同伴散开,不要试图包围我,我不介意把你们都杀了。”
女人更是骇然,四名同伴正在周围散开,意图形成包围圈,可他怎么知道?她从骨子里感觉到了害怕。
以狭刀的长度和重量,明显是和战甲一套,做工和叶影的黑色长剑如出一辙,井之源一直缺少一把适合自己的冷兵器,拿在手里觉得挺合手,不客气地背在了身后,再次把头完全罩住。
三维立体图中,除开那个穿着红色战甲的女人,另外还有四个红点,其中三个已经停止向自己移动,只有一个仍然契而不舍,在左手方,全力掩杀过来。
井之源如果全力奔跑,对方不会有机会追上,但是苦于肺部的伤终是隐患,要痊愈尚需几天,如今自己把自己逼上了钢丝线,终是不敢让伤势恶化,而且刚才一战看似轻松,其实已经是全力以赴,特别是阻挡女人踏墙返身的硬挡,实是全力而为,现在肺部火热,伤势明显加重了一丝。
他索性以正常步伐而行。
但是很快,他从三维立体图中发现那个红点在进入到五百米距离后停了下来,同时心里徒然升起极度危险的预兆。
心有所感的同时,他迅速放大了红点。
入眼看到三枚火箭弹拖着长尾遥遥升天,而那具战甲手中的多管火箭筒尚冒着余烟。
对方竟然在隔离区使用热武器?
井之源本是贴着生活区而行,还有十二个绿点藏在生活区的废墟里,而左前方一里处也有一个在兽潮里幸存的佣兵团,他深吸一口气,心里徒然升起浓烈的杀机,向那具战甲的方向全力狂奔。
漆黑夜空下,三个大光点在六、七十米高空分散成三十个小光点,天女散花一样笼罩了方圆两百米,生活区里那十二名幸存者正好在覆盖范围之内。
井之源胸前怒火熊熊燃烧,直恨不得放声长啸。
大地轰轰隆隆震动,他折行于各个爆炸点之间的界限,利用倒塌的房屋抵御冲击波。
那具战甲丢弃了多管火箭筒,拿起一挺重机枪,“哒哒哒”,子弹如雨。
井之源已经提前拨开了头罩,露出似雾又似渊的双眼,拿着狭刀,在弹雨和爆炸中做出各种各样的规避动作,偶尔用狭刀刀身挡去避无可避的重机枪弹头,一直保持着高速接近当中。
爆炸来得快去得快,很快只剩下重机枪的枪声。
接近的速度也就更快。
数公里外的生死线城墙上照过来几速强光,很快锁定仍在开枪的黑色机甲和高速规避前行如同鬼魅般的井之源。
井之源胸口仿佛要炸开一般,即是伤也是怒火,他不管不顾,眼里只剩下想要杀之泄愤的那具战甲。
罩在他身上的探照灯强光从一束变成两束,又从两束变成多束,让他周围一片明亮。
城墙上的士兵起先惊讶于隔离区的爆炸,后是紧张于出了什么变故,再是对私自用热武器引起的怒火,然后是震惊于黑衣人躲避重机枪的身影,最后是惊骇,心情一瞬间多变,探照灯不知不觉大都聚焦在了黑衣人身上。
那具战甲很快看出不对,一边退一边开火。
再过会,他飞快丢了重机枪,摸出两把超大手枪,转身就跑,时不时反手甩出几枪。
他显然浸淫枪法多年,枪法如神,奔跑过程中颗颗子弹不是奔要害去就是双腿,有时连开七、八枪,封锁对方所有路线,谁想对方反而不躲了,用刀身硬接子弹。
那反应速度和身体强壮程度实在骇人听闻。
他后悔了。
但是从来就没有后悔药吃。
他不再逃,取下后背的一根粗棍子,一扭,粗棍子变成了一杆枪,然后看到了满眼的红光。
是红色狭刀快速挥动的光芒,不知道有多少刀才能形成一片红色。
狭刀锋利无双,在黑衣人手里更展现出可怕的威力。
战甲四分五裂,和他的身躯一起,头颅高高飞起,旋转的视线里,满身灰尘的黑衣人扛刀远去。
没有多久,红色战甲和另外三具形态不一的战甲一同抵达,在探照灯下望着地上残尸,四人无不倒抽凉气。
红色战甲里的女人沮丧说道:“他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没人反对这句话,一人问道:“要通知教练吗?”
女人道:“不要,等他完成任务再说。”
“可是……司徒安明都死了……”
另外一人说道:“司徒安明死不死关系不大,狄云军是必须要死的。”
他们看了眼远方的生死线城墙,收拢尸体离开。
井之源行走在光亮下,慢慢调整呼吸。
有一队士兵出了生死线城墙,左前方幸存的佣兵团也如临大敌般组成防御,后方司徒安明的部队也追踪过来。
他走进大面积的废楼,然后再没有在探罩灯下出现。
两个连的士兵包围了废楼,小心谨慎的搜索,最后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