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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房东阿姨不准养的。”
关青青的回答和其他人差不多。
“你确定吗？”陈皮皮突然厉声质问。
“确……确定。”关青青才逐渐适应环境，被警官这么一喝，人又紧张了，回答都不利索。
“那我问你。”陈皮皮板起脸，“305室内，为什么会有小动物的爪痕？”
“你明显是在撒谎！”
“真没有……”关青青快委屈地快要哭出来了，“我怎么知道……”
大小姐何曾被这样对待过，面对凶巴巴的陈警官，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方才会觉得对方和善，真是天大的错觉。
“坐着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回答。”陈皮皮突然风轻云淡，抛下一句话，身子往后一靠，凝视起了关青青，给对方带去极大的心理压力。
“我……”
……
笔录室外的大厅，鲁南成也在其中，他已经在这等了许久了。
陈皮皮故意把他也加入了传召名单中，还故意把他放在了最后一位。
呵！当我还在加载任务的进度条，你也别想偷跑去开Boss！
本着大家一定要在同一起跑线上的想法，陈皮皮特地公权私用，把这条“野狗”给栓在治安所。
“警官。”鲁南成喊住了路过的一名警员，“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了。到底什么时候才到我啊？”
警员停住步子，耐心地和鲁南成交谈：“这个，得问陈警官了。”
“案子急，传召的人也多。你就耐心再等等吧。”
“你的当天工资会补贴的，你的单位也会记你为今日出勤。当做是给自己放一天假。”
“你就耐心坐下来再等等吧。大厅也开了冷气，大热天的当做是在这避暑。要是手机快没电了，我可以给你去找个适配的充电器。”
路过的警员相当会做思想工作：“大家彼此都要互相体谅嘛。要说谁最累，还是陈警官了。他可是从早上坐进笔录室，一个接着一个谈话。除了中午抽空吃了口午饭，今天一天都在忙呢。”
最后警员还夸张地舔了一句：“我看陈警官手都写得酸了，嗓子都快说哑了。”
“你说相比之下，你坐在这里吹冷气、喝凉水，再玩玩手机，不是很舒坦吗？”
鲁南成还不死心，继续说道：“可我昨天刚在出租屋和陈警官谈过，今天就不必再做一次了吧。”
“诶。”警员摆摆手解释道，“这不一样的。昨天在外边和你交谈，只能算是了解一些情况，正规的笔录可必须在监控全程开启的笔录室里进行。”
“能不能帮我问问陈警官，就说是昨天见过的鲁南成，306的。还差多久才能到我做笔录？”
警员犹豫了一下，应允道：“那行。我去笔录室帮你问问。”
“谢谢您了。”
路过的暂无要事的警员改变了他的路线，往笔录室而去。
离鲁南成不远坐着的中年男人全程听了对话，这时抬头和鲁南成搭讪道：“兄弟，想开点。就像警官说的那样，就当放了一天假，下午出来蹭了免费的冷气。”
这个中年男人皮肤黝黑，脊梁微微佝偻，已经挺不直了。
额上好几道抬头纹，鬓角已经染上了斑白，灰白参差的胡茬，带着几分苍凉和落魄。
“你是？”鲁南成问道。
“我住在是304的。姓刘。别人都喊我老刘。”老刘说着冲鲁南成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泛黄的牙。
“那不是隔壁那个楼道吗？你也被喊来做笔录了？”
老刘没有回答鲁南成的问题，自顾自地往下说：“听说你是住在306的？出了这种事，还敢住在对门。兄弟你很有胆量啊。”
鲁南成的话被老刘无礼地忽视了，他感觉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心中很是不满。
“不光是胆子大，嘿，还有几分本事。”老刘带着几点眼屎的眼睛突然变得有神，“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不要害了自己。”
鲁南成身形一顿，认真地观察这位落魄的男人：“我哪有胆子住下去，早就住进外边的旅馆，过几天就搬走了。”
“刘老哥你是住在304，和305只有一墙之隔，不害怕吗？”
“害怕能有什么办法，我都在那住了十几年，已经习惯了。”老刘无奈地笑了笑，额头上的皱纹挤得更深了。
“刘老哥住了有十几年了？”既然住了十几年，自然不是抢着来摘桃子的同行，可鲁南成心中暗生怀疑——此人看似却像是个潦倒的普通中年，但人不可貌相，他的鉴定术笃定地告诉他，一连串？？？的老刘绝非凡俗。
默默无闻地住在这么一个老小区十几年，物质条件似乎还比不上大多数的家庭，他所图何物？
305有个死得古怪的女人，更是生成了好几个“副本”。这个老刘对自己说的话，意有所指，暗藏威胁和警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蹊跷？他是不是知道一些内情？
“你是住305的？”有两个女孩子凑过来，“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你们是？”鲁南成也不认识这两个女人，感觉好像她们对306很熟悉的样子。
扎着单马尾的那位主动开口：“我们是原来住在305的。我叫简梦，我男朋友原来是住在306的，所以经常去你们那串门。”
简梦狐疑地看着鲁南成：“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我是贪图房租便宜，被房东蒙骗了。这个月十六才搬去的，所以你才没见过我吧。”
“难怪……”
……
笔录室里，关青青终于想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犹疑着开口交代。
“你是说，这可能是老鼠抓的？”陈皮皮终于听到了与详实的调查记录中不同的内容，和可能极为关键的内容。
“嗯。”关青青点点头，“大概半年多前吧，具体多久我也没记住。屋子里晚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塑料箱子的声音，客厅里有些东西被咬坏被抓破。我们在地板上洒下过面粉，第二天看到了老鼠的脚印。”
关青青猜测道：“我们真没有人养宠物的。房门上小动物的爪痕，可能是老鼠抓的吧。”
“会有那么大的老鼠吗？”陈皮皮回忆了当时看到的爪痕，低声自语，如果真是老鼠，那这个块头有点大了。
“这件事还有谁可以证实。”
“其他几位女孩都是后来住进来的。现在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我，就只有房东……”
关青青突然改口：“对了，三个月前搬走的叶雅姐也知道这件事的。她还在江口，我还偶尔去找她逛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