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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青青女士，你上周是回宁江奔丧了，对吗？”
陈皮皮审视了坐在对面一身白裙的关青青。
皮肤白皙，保养得十分水嫩。五官姣好，施了淡妆，更显魅力。
身材有料，起伏不大，普通水平的曲线反而让她整个人更精致了。
放在学校里，应该是个所谓的校花了。
衣服首饰都属是知名品牌，但谈不上奢侈品的程度。
小巧的女士包很漂亮……钢铁直男陈皮皮对这个不熟悉，无法做出精确判断。
陈皮皮看见女士包上的品牌标志不是他仅有所闻的几个，想来也不是传说中万为单位的那种玩意儿。
她的经济条件很不错……
刚从宁江乘坐城间巴士回到江口的关青青还是第一次做笔录，她坐立难安，却又强作镇定。
关青青简短地回答：“是的。”
除了这两个字，关青青再也挤不出更多的词句。来之前她腹稿满满，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回答，可到了现场，才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放轻松点，你可以叫我陈警官。角落那位是丁警官。”陈皮皮语气缓和轻柔，试着不那么吓人。他看出关青青是紧张了，从没有被传召做笔录经验的女孩，坐下来看见严肃发问的警官，再多的话也不一定能沉着地说出来。
不过没有笑容，他还得要用肃穆的神态来守护帝国官员的威严……
帝国的荣光居然需要一个伪临时工来守护，怎么想都是丁二一三的失职。
想到这里，陈皮皮不禁扭头看向丁二一三，这家伙似乎被人打爆了，正使劲用拇指点着屏幕。
（﹁_﹁)
陈皮皮不动声色地投过去一个鄙夷的斜眼，趁着丁二一三低头没发觉，又回到了一本正经的样子。
“好的，陈警官。”关青青轻轻点头，可还是紧张。
紧张到无法呼吸啊。
“不用紧张，放松。这次传召你做笔录，主要是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些情况，希望能够对案件有所帮助。”
“你和死者平时关系如何？”陈皮皮问道。
“挺好的。”
“再具体点。”陈皮皮听了这回答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
挺好的是什么程度的关系，太抽象了。
陈皮皮不得不继续做心理辅导：“不要紧张，组织一下语言慢慢说。”
关青青酝酿了一会儿，答道：“大概是，可以一起追剧，一起结伴吃饭的，比较处得来的室友吧。”
嗯……
升学后遇到新同学，参加工作后遇到新同事……双方话题比较合得来所以成了只聊话题不聊私事的“挺好的”朋友……
陈皮皮尝试理解，大概能明白了。
“下一个问题。”陈皮皮问道，“关女士，你是在江口完成学业，并留在本市参加工作的。我们发现你在江口市有一户往来频繁、关系不错的亲戚。”
江口和宁江两座城市距离不远。
宁江人搬去了江口，江口人迁到了宁江，又或是这个地的姑娘嫁去了对面……这都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宁江人和江口人往往都会有住在另一座城市的亲戚。
“你的父母和你的三姑关系很好，你的三姑家离你的公司更近，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情况。为什么你会选择找一个更远的小区租住而不是寄宿在你三姑家呢？”
“这个……也要调查吗？”关青青听到陈皮皮的提问，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反问道。
“算是个疑点，也可以跳过这个问题。我个人建议你回答。”陈皮皮这句话说的很有水平，看似宽容实则威胁。
“我是想尝试一个人独自生活的感觉……”
关青青犹豫了一下开口，说了半句后不禁看向陈警官，对方在安静地倾听，脸上没有不满的神色，当然，也没有赞许。
可以用面瘫脸来形容了。
陈皮皮古井不波的态度给了关青青更多的勇气说下去。她竭力克服自己的怯场，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常从书里看到……要自强自立……可是从小家里的阿姨就把我的生活安排好了……所以……我就想一个人租房独立生活……三姑肯定不会让我亲手做事的……”
关青青说得前言不搭后语，陈皮皮通过了比前世做阅读理解完形填空还残酷的考验，将她想表达的意思给补整齐了。
恕我收回前言，我的分析完全不合格。
这不是什么经济条件还不错的女生。而是被鸡汤灌得想要体验人间疾苦的富家千金。
不追逐奢侈物，待人温婉有礼。虽然还有点天真，看但那是小问题了。总体来说，关青青父母对孩子的教育工作很成功。
有意思的是，一个备受呵护、洁身自好的千金小姐，会和死者这样家境糟糕、泥足深陷的人成为“挺好的”朋友。
“关女士，你是本月初九当天上午向公司请假离开江口的。死者的死亡时间，我们推断是在五月十一周五晚到五月十二周六。”
“虽然时间过了很久，请你仔细回忆一下，在你离开之前，死者有没有说过反常的话？或者发生过特别的事情？”
“应该……没什么事吧……”关青青回想了一下，犹豫着说道。
其实她也不知道哪些情况算是特别，在她看来好像都挺正常的。
陈皮皮看着努力回忆的关青青，一时语塞。
有了之前“挺好的”的抽象形容，他怀疑这位温室里的小白花对什么事什么话反常缺乏足够的判断。
“好吧。容我换个问法。”陈皮皮盯着关青青看了几秒，“死者的同事说，在上月中旬，死者突然从公司辞退。”
“你知道具体原因吗？”
“不知道。”关青青说道，“当时我看她情绪很低落，特地去安慰过她。她和我说没事，不用太担心。没过几天有了新工作，我也就没过问了。”
“不过，这个月月初的时候，她曾经抱怨过一次，说是实习期的工资很低，工作还多，下个月的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房租？”陈皮皮皱眉，“她原来的积蓄呢？从死者平时的生活习惯看，是一个很节俭的人。”
“不知道。”关青青是一问三不知，“我当时问要不要借她一些，她拒绝了。”
“好，下一个问题。”这件事存疑，陈皮皮着重做了标记。
“有人在305偷偷养宠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