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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凯崇敬道:“您是地球上开眼看世界的先驱。”
“有个屁用!”爱因斯坦突然咆哮道:“就算用最快的飞船,在两个星球之间来往一趟,一个人的一生就差不多完了。”
“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事了。”爱因斯坦做了个鬼脸,算是向叶凯表达自己失态的歉意,“所有的所谓的生命,在母星上生命消亡后,要么来到我们这里,要么消失在茫茫太空……”
叶凯突然开口打断道:“慢着,爱因斯坦先生,您几句话信息量太大,容我想想。第一,您说所有母星上的生命体,是什么意思?除了地球,人类还探索到其他星体上的生命了吗?第二,您说,这些生命消失后,来到我们这里,请问我们这里是哪里?”
爱因斯坦“啪啪啪”地拍了拍掌,笑道:“最怕给先生您这样的半瓶子醋上课。说不懂吧,您懂一点;说懂吧,您又不太懂。所以呢,问题比较多,显得思维相对活跃。好!反正我也不怕别人提问,问题越多,我越兴奋。来,先说第一个问题,茫茫太空,星辰无数。你现在从我们这里往太空看,根本看不见地球。别说地球,银河系都杳无踪迹。如此广袤之境,怎能臆断只有地球上有生命体呢?当然,我并未研究过哪些星体有生命或类生命,仅从聚到我们这里的各类能量来看,纷繁复杂,特征千变万化,故以此推论。另外,十重天是明确存在的。来自十重天的能量来此地的飞行轨迹与从地球上过来的迥异,但能量特征与地球上的基本一致。我说能量你明白吧?在地球人眼里,你我都是能量,也有地球人称作脑电波。我不太同意脑电波一说,也许在地球上时,可以称作脑电波。但电波不适应太空的长途跋涉。用‘能量’或‘暗能量’一词比较容易理解与后续的延伸。当然,我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波什么能,我感觉自己是真实的存在,我的小提琴水平近期又长足进展了。如果不是真实的存在,怎么可能有‘进步’这样阶梯性的行进曲线?”他又自鸣得意地大笑一阵,俨然顽童。
青衫俏立一边,淡笑盈盈,并未说话。
爱因斯坦一指青衫,对叶凯说:“她不称这叫能量,她说叫本尊。好罢,本尊就本尊。不过,我还是喜欢说成能量,谁让我是个物理学家呢。”言罢,这个满脸胡须的老头又哈哈笑了一阵,全然不管青衫与叶凯的淡淡。
“那么,我们这里是哪里。这个问题问得好。能提出这个问题,说明你有哲学家的潜质。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这里,你我现在存在的这里,就是上述三个问题里最后那个‘哪里’。在地球上,我们喜欢说宇宙万物。如果用‘宇宙’一词,就给太空设了限,划了边缘。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当你以‘宇宙’来说整个存在时,那么请问,在宇宙的最边缘,你凿开一扇窗,探头往窗外一看,请问你看见了什么?”爱因斯坦双臂张开,像抱个大问号,笑眯眯地看着叶凯。
叶凯道:“您说的是宇宙有限论与宇宙无限论的争论吧?”
爱因斯坦“哼”了一声:“不管是有限论还是无限论,用‘宇宙’一词,潜意识里都认为宇宙有限的。所以,这里的人们用的‘穹海之境’一词,我觉得挺好。那好,我们在哪里?
每个存在都有它的使命,我们在‘穹海之境’里,可是不一定在‘宇宙’里。从高维角度来看,有平行空间理论、折叠空间理论,Anyway,各色空间不是孤立的,它们可能共存于真实的大空间,而我们,就在空间的某一角落,我们的任务就是接纳脱离高质量生命体的能量,呃,就是本尊。我们这里有多大?这重要吗?体积与重量在这里不是物理量。或者这么说,我们这里的使命不是物质的,当然,也不能算精神的。地球人其实没必要对我们顶礼膜拜。”说到这里,他戛然而止,充满遗憾,若有所思。
“那我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叶凯已经被他绕糊涂了。
“问得好!”爱因斯坦夸张地“啪啪啪”地拍了几掌:“从整个穹海之境来看,我们这里就是能量归属的空间。地球上热力学第一定律,在整个空间也适用----虽然在地球上,我曾推翻了它。”他突然有点落寞,“然而,到目前为止,我尚未了解清楚大家聚在这里的功用。毕竟我不是造物主。可是谁是造物主,Whoknows?”
“好吧,”叶凯绞着脑汁想从爱因斯坦的长篇大论里找出重点,他边说边理着思路:“您的意思我有点明白。您的意思就是,当空间里生物的生命特征消失后,表征生命特征的意识都沿着一定轨迹来到了空间里的这个地方。那么,我想知道,这种能量穿越太空损耗多大?它耗时几许?来此地会不会是个漫长而艰辛的路途?最关键的,我想知道我们到达此地后的目的,此地有文明吗?有社会阶层吗?有职责与权限吗?我们来到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哟嗬,思维挺发散的。”爱因斯坦啧啧称奇,继而神秘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不存在时间维度的空间?”
“不存在时间维度?”叶凯愣住了。
“对,我只给你提一个醒,依你这么爱思考的小脑袋,自个儿回去慢慢琢磨,不要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地球上任何一个宗教里,他们无所不能的神-----姑且让我统一以神来称谓吧,不论是耶稣、安拉,还是玉皇大帝,抑或佛祖,他们都在穹海之境里。穹海之境之广袤,神们之如织,以我们在地球上的物理学知识来看,即便以光速交流,效率也是低极的,对吧?”爱因斯坦诡秘一笑:“我只能说这么多,天机不可泄露啊!小伙子。”
“小伙子?!”叶凯惊讶地望着爱因斯坦,那浓密的灰白胡须、证明岁月痕迹的抬头纹、炯炯有神的眼睛,跟地球上到处流行的他的照片如出一辙:“先生您来此地多久了?”
“没错,你猜对了。”爱因斯坦促狭也似的眨眨眼睛,仿佛与叶凯共享了大秘密:“一般来说,我们在此地可以永葆前个空间里的最后形象,这是系统默认的。事实上,你还可以把自己想象成任何你喜欢的样子,你5岁时的模样,12岁,20岁,婴儿状态也行。你想象成什么样子,展现在外部,或者说,旁人看到的就是什么样子。其实外在表现的形象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只是能量,而不是物质。事实上,这里还飘荡着许许多多你看不见的状态,他们喜欢自己呈现这种状态,没有人能强加什么。”说到最后一句时,爱因斯坦轻轻地耸了耸肩。
叶凯赞同道:“系统默认状态符合地球人类心理学啊。人类是自恋的,即便别人看你,你已老去,你已从燕瘦变成环肥……但大部分人都觉得自己当下状态最美、最有魅力。时间在他们眼里往往不存在。”
“等等!”叶凯福至心灵,喃喃重复:“时间在他们眼里往往不存在----这时,没有时间维度!原来真会有没有时间维度的空间。”他猛地抬起头,涨红了脸,向爱因斯坦投以求证的目光。
后者却“哈哈”一阵狂笑,满脸的胡须张牙舞爪地飘浮起来,一转间,他和他的一切----他的放空、他的留白、他的小提琴,烟消云散。
叶凯急道:“哎,你别走啊,还没有说完呢。”
一直伫立一边悄然无声的青衫微笑着虚拦了他一下:“凯哥,这老头儿被你吓跑了。”
叶凯纳闷道:“我没想吓他呀!我全心全意地在请教。我初来乍到,啥都不懂,他都老神仙了。”
“哈哈哈哈。”斯文的青衫忍俊不禁掩口而笑:“你知道吗?他最怕别人喊他老神仙。他跟牛顿俩人,一见面就互相讥讽。他挖苦牛顿不是物理学家而是伟大的神学家,牛顿挖苦他说相对论就是一部崭新的神学,全天下没有人能看得懂,但人人顶礼膜拜,牛顿先生说,这就是最大的迷信。”
有点道理哦,伟大的神与伟大的光速,一样虚无缥缈而信者甚众。叶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