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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光灼灼的午后,五人从室外露台搬进了更加凉爽的舱房内,微风从舷窗外吹进来,也带来了甲板上游客的声响。昨天下午经历的那场袭击,已经变成了更多人日后的谈资,当时的惊慌失措,也与埃及的异国风光杂糅到一起,变成了如梦似幻的记忆。
伊涅特夫的故事比他所想的要长上许多,用完船上简单的午餐之后,他准备讲完剩下的故事,只有克里斯蒂安因为太过倦怠,不得不回房间躺下。他似乎逐渐陷入到越发幽深的梦境中去,把记忆和现实相互混淆,在短暂的清醒之后,又变得浑浑噩噩,无神的眼睛空洞地看着远方。
毫无道理的,维迪亚达总以为克里斯蒂安身体情况的突然恶化与自己有关,如果不是为了讲那些过于虚无的传说故事,他也不会耗尽心力。
在欧格拉菲亚单人独占的房间里面,剩下的四人再次坐定,虽然心中依旧忧虑诸人的前途,但是伊涅特夫还是开始了自己接下来的讲述:
“如果我的坦诚冒犯了你们,请原谅我。但是我必须要说,在之前的十几年里面,我们之间出现了诸多分歧,我们各执一词,批驳其他人的想法,到最后却是一事无成,浪费了宝贵的时机。
阿班加德,你用最后的一块弥晶唤醒我,但是我从来没有支持你的观点。你试图从人类自身的文化之中寻求消弭世界上愈演愈烈的矛盾冲突的方法,但是只不过增加了更多的分裂,愚昧从来不能为真理掩饰,你却热衷于扮演上帝。
而玛蒂尔达她们呢?政治的博弈充满了不定,短暂的均衡并不能解决问题;至于奚诉他们的行动,将给整个人类的未来蒙上一层阴霾。我们每个人都试图在自己一生的时间内,去完成人类几百年才有可能完成的融合,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造成如今的混乱。
在那次聚会之后,我们几人还是不欢而散,阿班加德你试图在法国重新聚集起自己的信徒,对于一些政权对你的警告视若罔闻,而玛蒂尔达则是冒险前往墨西哥,但是南美大瘟疫破坏了她最后的努力。我选择和克里斯蒂安离开,寻找在地球之上我们依旧可以使用的设施基地。
那时候欧格拉菲亚已经向我们发出警告: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在那几乎已经成为共识的,关于我们所有人记忆缺损的解释背后,依旧掩藏着难以解释的谜团,至今也没有足够合理的解释去说明为什么地球上会出现远比我们到来更加久远的共同体造物。在以色列的耶路撒冷、蒙古的杭爱山,还有秦岭,都发现了某种程度上的设施遗址,虽然被破坏严重,存留的信息乏善可陈,但是至少可以确定就算是秦岭那处最为晚近的设施也至少有一千多年的历史。
安东认为这是更早的一批共同体考察队留下的遗迹,但是却无法解释他们为什么会离开而没有留下任何的可识别信标,在本星系的其他地方,也没有活跃的信号源可供参考。
为此,我和克里斯蒂安一起前往埃及,去考察一处最新观测到的遗迹,也就是海兹的那座马斯塔巴。
在吉萨附近的荒原里,我们呆了将近一个月,才找到正确的位置,之前感应到的信号源经过了加密,模拟的信号发射位置与那处遗址所在大相径庭。
而等我们到达大门前,才发现这是一处未曾损毁的遗址,这说明它能量充足,防御设备正常工作,内部保存着完整的日志文件和其他备用设备,而且要是不知道密钥,根本无法进入。
我们在大门口被阻拦了半个月,为了破解密钥,冒着暴露的风险,联系了还帮得上忙的其他七个人,直接破解秘钥所需要的计算量太大,巨大的数据流量很有可能直接被艾伦监测,到最后可能得不偿失。
当时我们甚至已经起了放弃的心思,但是没想到最后柳暗花明,甚至出人意料,这个秘密基地的准入许可竟然和阿班加德在共同体的识别码相匹配,但是阿班加德对此毫无记忆。
可惜基地内部的数据库那时候也已经很大程度的损毁,我们读取出来的一些片段全都无关紧要,似乎关于这个基地建造的时间和原因根本就没有被保存下来。但是我们至少有了一个非常巨大的收获,也就是我们这次前往那里的原因,一个属于阿班加德的原初备份。
那是一个未曾启用的备份,机体完全使用弥晶制造,这也意味着只要启动这个机体之后,就可以拥有和艾伦同样的权限,可以让我们使用现存的大部分设备,星门也可以重启,从而打开通向母舰所在前哨站的位置。我们甚至都没有想到,除了被封存在母舰的本体之外,这里竟然还留存有完整的弥晶机体,为了制造这个机体,就算是整个前哨基地也需要分配大量的能源和工程量。
但这个机体的发现没有为我们带来更多的希望,更大的阴霾已经蒙在心头,这具机体被封存超过两千年,但是它却明明白白表明是只适于阿班加德的备份,这是一道无法跨越的时间鸿沟。
我们只能寄希望于阿班加德在完成意识的上载之后,能够在这个备份里面寻找到可能存在的答案。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和阿班加德失去联络,直到两年之后,他才再次显露踪迹……
”
“那应该就是四年前的事情吧,”阿班加德突然说道,“那时候我正好在英国,然后拜访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