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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末世的你我都是怪物 / 第十二章:蜕变的开始

第十二章:蜕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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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来自隔离室的摄像头传回的画面,为了争夺药箱而挤成一团的人群出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只见最拥挤的人群中央,不断有人手舞足蹈地被扔出了争夺的核心区域。
  显然,这场药箱的争夺战中出现了一个极为强势的人。从争夺核心区域丝毫没有变动这一现象不难看出,必然有一个人正把药箱牢牢地把持在手中,甚至还有余力将竞争者通通扔出场外。
  如果只是一场小规模的街头斗殴,那么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硬是塞进了上千人的隔离室里出现这样一个长时间强势的人,却有些不合乎常理。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受限于自身的体能和力量,人类所能达成的以少胜多必须要倚仗于精湛的技巧,或是灵活的头脑。倘若只纯粹依靠力量,那么势必会随着不断地消耗而导致体力不支,最后饮恨收场。
  何况隔离室中的人还全是病号,这些人的体能从一开始就弱于常人。这倒不是徐飞看不起病人,因为就算换做一个完全健康的人来,也未必能做到这一步。
  当然,或许这也可能是因为刚好有个狠角色住在这座研究所里,而他刚好在这次危机中感染了病毒,接着又刚好进入了隔离室争抢起了药箱,最后刚好在这数千人的人群中站稳了脚跟......
  一次性凑足这么多刚好的难度并不亚于独享五亿奖池,所以徐飞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这会是件巧合。
  但不是巧合的话,那么事实的真相又该是什么?徐飞不禁皱起了眉。依照脑袋里所记录的常识看来,这样的表现相当令人匪夷所思。但更奇怪的却是,他竟然隐隐有种自己知道答案的直觉。
  “进化......”这时,立在身旁的女孩忽然吐出了一个词语。
  是啊!进化!徐飞猛然惊觉,所有为了寻找那种感觉而分散的思绪在一瞬间重新汇聚到了一起,凝结成了那个他本应该知晓的答案。
  列文.伊万诺夫早在散布病毒的时候就说过:病毒是人类通往进化之门的钥匙。虽然所有人都把这句话当做一个疯子荼毒整个世界的疯狂辩白,但有时候疯子这个名头还用来形容另一种存在......
  先于他人一步的是天才,而先于两步的,正是疯子。
  徐飞忽然想起自己听A95说起这场灾难时,内心不仅没有冒出关于进化的质疑,反而直接追问起了这场进化是否成功。现在看来,自己或许早已经知道些什么了,只是......
  该死的失忆。徐飞暗暗在心底骂了一句。
  然而这个时候女孩却又突然开口说出了一句更加令人错愕的话语:“那个怪物,它说的竟然是真的......”
  “你说什么?”徐飞连忙转头,“那个怪物?它居然会说话?”
  女孩只是长长一叹,却没有回答。
  “我猜一定是你把感染者骗进隔离室的。”她忽然说起了另一件事,“你的用意我可以理解,只是没有人能想到会引发这样的结果。但无论如何,都不能继续放任隔离室里的感染者斗争下去。”
  这下徐飞便感到为难了。毕竟是他亲手将这些感染者关进去的,如果要将这些人重新放出来,那自己成为感染者的众矢之的倒也就算了,避难所剩下的居民又该怎么办?
  显然,既不能放任感染者离开隔离室,又不能让他们继续争斗的办法并不多。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所有感染者全部消灭在隔离室中。
  然而机器人被指令所限制使得她们无法做出任何伤害人类的事情,所以这个屠夫的角色就只有徐飞能够担任。当然,他也大可不必选择杀人,只管相信所谓的真善美,然后孤身一人进入隔离室,对感染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用爱感化他们放弃争斗。
  后者的确看起来会让人舒服很多,只不过徐飞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那个实力,也没有那个立场。原本就是他把感染者骗进了隔离室,这就已经注定了两方不存在沟通的立场。除非徐飞能凭空变出立刻治愈疾病的药,否则‘劝服’的选项就不会存在。
  徐飞很确定,只要自己胆敢在这些感染者面前露面就是死路一条。而这样的死法不仅对制止感染者起不到任何有效的作用,还白白搭上一条本可以扭转局势的性命。
  只不过,当想到那个扭转局势的方法时,他在心底还是犹豫了一下。
  “你说......如果我以后向别人解释,这是为了救人,会有人理解吗?”徐飞无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他甚至有些不敢开口,因为这样的问题根本就是在为自己找借口,找一个能够让自己心安理得去杀人的理由。
  诚然,果决是一项值得叫人夸赞的品质。徐飞从来也是如此,决定了事情就绝不会再有半分犹豫。可今天的,现在的局面根本与以往不同。这已经不是在决定自己的命运,更多的还是在决定,或者说剥夺别人的。
  徐飞讨厌并排斥做选择,就像他在前往避难所途中所纠结的那样。倒不是说成为一个怪物有多么令他难以接受,只是倘若将怪物与人类变成两个选择摆在他的面前,徐飞就一定会为此而痛苦。
  虽然他知道以前的自己并不是这样的,但终归是发生了些不好的事情,才促成了徐飞现在的好恶。人大多都是机警的生物,在一件事情上伤过了,就会小心翼翼,束手束脚。
  所以在做出决定之前,徐飞还是想要一点认可,哪怕是虚假也好,他也能心甘情愿地被蒙骗着向自己的决定全力一搏。
  但女孩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只是扶着自己的头,似乎在专心致志地注视着隔离室的监控画面。
  这样一来徐飞反倒有些尴尬了,他怀疑是不是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小,以至于女孩完全没有听到自己在说什么。可惜自己终究是没有勇气,再把这个不要脸的问题重复一遍了。
  徐飞索性忘掉这个问题,将难以再度启齿的自我安慰收回了心底。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女孩突然说:“你不用担心什么。0816号避难所的安全,还有所有居民的安全,该对这些负责的那个对象是我,而不是你。”
  “你说什么!?”女孩突兀的言语让徐飞大吃一惊,“你在开玩笑吗,以你现在的状态又能做什么?”
  他忽然有些庆幸,但更多的情绪却还是慌张。能保全自身固然叫人惊喜,可真要这样做就成了逃避。徐飞是在犹豫,但同样也在为心防做着建设,他已经可以忘掉那个蹩脚的理由粗糙的借口了,可这个时候女孩却告诉他大可不必如此。
  而新的办法无非是用一个更加值得牺牲的对象去交换罢了。
  “我自身就是一件武器。”女孩仿佛没有听懂徐飞的心情,自顾自地说着,“等到这场斗争盖棺定论,只要留下来的是敌人,它就一定无法从自毁程序的范围中逃脱。”
  到底还是要自毁......徐飞霎时间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奈。但很快,这种无奈的感觉就成为了一种强烈的自嘲,叫他在女孩面前自惭形秽,抬不起头来。
  也许人在自我牺牲的精神上,的确不如被创造出来的机器人来得伟大。徐飞心想。
  但是,二者却又不可以混为一谈。因为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够死而复生,但机器人却是可以在破坏后重新修复。两种存在是截然不同的事物,他们对于自身于‘死亡’的定义同样也不可能相同。
  人是绝不可以对机器人产生任何共情的,两者必须要划清界限。可人却又是以感情见长的生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其实总有时会一厢情愿。
  此时的徐飞就沉浸在了一厢情愿中。他虽然不知道机器人该如何定义生命,但至少知道自毁启动以后,编号为M417的女孩就不复存在了。或许有一天她的形体可以修复,也许她的数据也能复刻,但新生,未必就是复生。
  就在这一厢情愿的思考中,徐飞突然有种如释负重的畅快感。虽说只有这么片刻,短暂到还不到半天的时间,但徐飞反倒有种过了半辈子的恍然。
  他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长长地出了口气。
  “幸好,不是所有的感染者都在那里。”徐飞忽然说道。
  “你是说从电梯离开的那些人?”女孩有些奇怪,为什么徐飞突然说起这件事。
  “你刚才劝我的话,还记得吗?”但他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你是说......”本想将答案说出的女孩突然沉默下来。
  “有武器吗?”徐飞望了她一眼,“我要去确认你说的事情了,也许还能顺便把隔离室的难题解决。嗯,反正这个难题也是我引起的,我不去谁去呢。”
  “可是!”女孩的声音反常地提高了许多,“你......”
  “我和你说过的。不管我是什么,我不是你的敌人。”徐飞伸出手,轻轻拍在了女孩的肩膀上,“不过,你还真的必须要帮我一个忙。”
  “把隔离室的监控停掉。或者......至少不能让那里头接下来发生的事,被除你之外的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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