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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雷公助我、神马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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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卢植前因急战忧愤,乃于中军帐中,喝骂黄门监军左丰,几欲拔剑相向,故惹记恨,竟致一表上奏,降罪被罚,堂堂中郎将之分,亦被槛车囚下,押解回京问罪。
  得到半途,恰遇刘备、关羽、张飞引军,迎面而来。
  两边对上,略以知事,张飞火急性子,立炸当场,非但要拿左丰斩首,令之上下断头;更欲大杀护送军士,严惩不忠将兵,直按耐不住。
  车内卢植见状,忙呼不可;刘备心忌皇命难违,亦急唤止;惟关羽赤面横眉,轻捋长髯,冷冷数言,便按下张飞,且使之怒喝打马,恨恨去了。
  刘备看着张飞奔马走远,才暗吁口气,随转视卢植,揖礼一拜道:“将军放心返京,此间战事,备当取功,乃为将军力争主动耳。”
  卢植喜之,欣然回礼道:“公仁德信义,我何不知之;某一己之身,实也不足挂齿。只今来代我统兵者,董卓其人,非好相与,公须不得吃受些气,还望大事当先,勿与认真。”
  刘备闻言,轻叹点头,乃望卢植再揖一礼,随背身侧站,命军都起,好护槛车,仍赴京城。
  良久,不复听见人马之声,刘备方始回头,眺望卢植远去方向,默然垂泪,欲罢不能。
  一旁关羽横眉恨叹,不禁轻捋长髯,沉声冷语道:“如斯朝廷,阉竖弄权,竟连堂堂中郎将,亦可无罪囚监,真就荒唐至极矣!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哥汉亲之分,颇多顾忌;我与翼德却可使得,便真杀军救人,亦无不可哉。”
  刘备闻言,止泪轻叹,点头称善道:“二弟所言是矣。为兄忝为汉亲,面对此情此景,实也汗颜!然天子明令,不可违背耳。况如云长适才所虑,卢中郎愿自返京,讨还公道,我等妄动干戈,除外过犹不及,更坏忠臣贤名,岂非不智乎?”
  关羽听之,亦点头长叹,随下马近前,继而轻捋长髯道:“卢中郎适言董卓其人,大哥知之否?”
  刘备摇头叹息,乃不明言,仅慢条斯理道:“既是朝廷所派,且取功在即,无分其人若何,俱当大义当先,战事为重。云长沉稳,我不忧虑;只三弟躁急,略受不得气,还须约束,莫使旁生枝节,方好取功,代为卢中郎脱罪也。”
  关羽闻言称是,便轻捋长髯,沉声说道:“大哥耐得,我与三弟安不耐得。今但行好事,广为传名,自有扬眉吐气之日哉!”
  刘备大喜,遂看视关羽,点头轻叹道:“然也,二弟知我心哉。目下我兄弟三人,稍无根基以立足,须不得忍耐,待至建功,得天子恩封,九州四海,有我一席之地,方好由心正行,直面奸佞耳。”言罢,教起兵马,还往冀州广宗,敌战黄巾首贼张角。
  于是三军紧行,望北而来,一路兼程,进得广宗境界,途经乡野村落,多见狼藉废墟,生灵涂炭,张飞恼恨叫骂,直将黄巾贼,百般恨斥;关羽横眉冷目,轻捋长髯,亦为愤怒;只刘备默然静肃,略不叹息,好似视若无睹。
  张飞难察细致,关羽却若有所思,就于马上,视与刘备道:“大哥向怀仁德,心系天下苍生,忧思饥苦,今日满目疮痍,何无动于衷乎?”
  刘备闻言,摇头轻叹,似笑非笑道:“云长差异,非我不痛心疾首,实乃思虑战事,未得旁顾耳。想今黄巾造乱,虽多是饥苦,然为一己之私,扰地方安宁,致无辜百姓流离失所,徒遭灾难,人心向背,不言而喻矣;纵不大军征剿,贼亦难久,区区一二妖首,焉不败之必也。诚所谓:塞湖围海,心比天高;决堤破堰,洪自灭顶。圣人云:万民如水,安之以养社稷,动之必撼根基。量区区贼寇,焉知其理,又安不自取灭亡乎?”
  关羽听之,深以为然,不觉轻捋长髯,点头称是;张飞听了,却不以为意,直高声叫道:“人说:酒不酿不纯,猪不杀不死。彼贼寇造乱,荼毒生灵,非以进剿,焉得其灭耶?”
  刘备、关羽闻言,相视一笑,俱点头称善,异口同声道:“三弟心太实,当不得弯弯绕也。”言罢,故作叹息,随都默然。
  张飞闻言见状,更无名火起,即茫茫大声道:“俺只知擒得张角那厮,必要将他粉身碎骨,千刀万剐哉!”
  正说之间,忽探马急报,一校扬尘驰近,高声呼告道:“抹过山前,杀声震天,十数万军,混战一团,不知胜负。”
  刘备闻报一惊,未加思索,便朗声说道:“此必张角贼众,乃与官兵战也,可速往杀,破敌取功!”
  言方毕,张飞早挺矛怒指前山,大笑叫道:“恨不急来,今方见贼,真憋杀俺也!”声未绝,已奔马当先,火急去了。
  关羽见状,随提青龙偃月刀,号令众军道:“擒贼擒首,破入战团,径直取彼将旗!人马随我冲突,勿自为战!”
  一声令下,三军振奋,个个磨拳擦掌,只欲厮杀。
  刘备喜之,拔剑前指,龙吟凤鸣乍现,兵马尽起,呐喊奔行,即向山前冲去。
  抹过山脚,果见茫茫人马,混杀一起,难分彼此;炎日之下,刀光剑影无处,人喊马嘶不绝;惟有一杆黄旗,旗上大书“天公将军”,高立招展,分外刺目。
  刘备视之,剑锋立指;关羽见着,龙刀一挥,打马冲突,就透入战团,径取黄旗奔去。众军见状,个个紧随,杀声噪起,无一落后。
  千百将兵,胜似利刃尖刀,破肌透骨,扎心刺脉;浑如矢石飞羽,袭空疾射,直插靶心。
  上下一意,众志成城,剑锋所指,所向披靡;只一彪军,毫不迟疑,略无稍顿,杀透盖地黄巾,径抵垓心。
  才入内里,未及近至高竖黄旗,猛见一将纵马,挺矛暴喝:“贼子张角焉在,吃俺张飞一矛!”
  言未毕,突然一道闪电划空劈落,就朝张飞头上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忽蛇矛吐信,青气化形,疾射冲天,迎着那道闪电,两下对撞。
  说时迟、那时快,仅止须臾,惊雷炸响,震耳欲聋;青气化蛇刹那分散,雾般迷乱;闪电银光碎裂,星星点点,消失不见。
  眨眼之间,青气复聚,只云般煞白,不复暴戾;转瞬窜回蛇矛,如似劫后余生,急急避难。
  乍历变故,众皆大惊变色;张飞最近,更吃惊甚甚,不及有思,但闻一声呼喝:“雷公助我!”激荡半空,望天寻去。
  声未绝,刘备大急,慌唤张飞道:“翼德速退!勿与再战!”
  张飞听见,顷刻回神,忙拨马疾走,脱战奔来,不移时,复见电闪雷鸣,一道亮光劈落,击在张飞马后,直激马嘶鸣,皮毛尽立,马尾根根暴突,浑如刺猬,好不毛病;张飞坐于马上,亦觉心神震颤,气血贲张,怎个燥热了得!
  众军视之,再吃一惊;刘备喜见张飞无事,乃暗吁口气,即令撤兵;惟关羽横刀立马,赤面冷目,凝看那“天公将军”旗下之人,全未稍动分毫。
  正是:天公将军不虚传,引雷劈电一喝成。若非蛇矛阴兵噬,猛见炸精无复形。
  究竟旗下之人,是否张角;关羽因何,竟有恃无恐,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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