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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暴雨梨花、白身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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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因见卢植被槛车解送返京,心忧冀州战事,于是引军紧行,望北而来,一路兼程,进得广宗境界。
  得到一山,忽探马急报,直称山前杀声震天,十数万军,混战一团,不辨胜负。
  刘备未加思索,便知是那张角,领黄巾贼众,与敌官兵为战,遂命军速往杀贼,破敌取功。
  言方毕,张飞早挺矛怒指前山,奔马当先,火急去了。
  抹过山脚,果见茫茫人马,混杀一起,难分彼此;炎日之下,刀光剑影无处,人喊马嘶不绝;惟有一杆黄旗,旗上大书“天公将军”,高立招展,分外刺目。
  刘备视之,剑锋立指;关羽见着,龙刀一挥,打马冲突,就透入战团,径取黄旗奔去。众军见状,个个紧随,杀声噪起,无一落后。
  千百将兵,胜似利刃尖刀,破肌透骨,扎心刺脉;浑如矢石飞羽,袭空疾射,直插靶心。
  上下一意,众志成城,剑锋所指,所向披靡;只一彪军,毫不迟疑,略无稍顿,杀透盖地黄巾,径抵垓心。
  才入内里,未及近至高竖黄旗,猛见张飞纵马,挺矛暴喝,直取旗下杀奔而去。
  不移时,突然一道闪电划空劈落,就朝张飞头上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忽蛇矛吐信,青气化形,疾射冲天,迎着那道闪电,两下对撞,各自分散。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闪电消失不见,仅青气复聚,然只云般煞白,急急窜回蛇矛,如似劫后余生,不复暴戾。
  乍历变故,众皆大惊变色;张飞最近,更吃惊甚甚,不及有思,但闻一声呼喝:“雷公助我!”激荡半空,望天寻去。
  声未绝,刘备大急,慌唤回张飞,即令撤兵;惟关羽横刀立马,赤面冷目,凝看那“天公将军”旗下之人,全未稍动分毫。
  刘备奇之,众军诧异,惟张飞惊疑初定,怒叫不已。
  且将去未去间,就看关羽轻捋长髯,横眉冷目,乃提刀拽马,不急不徐,稳便向前,自往高立黄旗挺进。
  众皆大惊,刘备更急,欲待唤止,但闻龙吟大作,破空似吼,再视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金光暴射,如针刺目,恨不及避。
  情势急转,众皆无措,茫然呆立,又见关羽龙刀天指,冷冷喝道:“贼子张角焉在,速来领死!”
  言未毕,止一声呼喊:“雷公助我!”激荡半空,望天寻去;猛然,晴天霹雳,雷电击落,仅一闪念,白光已下。
  电火流星,忽龙刀大振,金光齐射冲天,直若青龙喷火,径取白光突袭;刹那即中,立破碎散,顷刻白光漫点,暴雨梨花般,炸开半空,好不惊艳。
  须臾,光影消逝,雷音才至,茫茫巨大,振聋发聩;惟有龙刀指天,金光依旧,愈加刺目生痛。
  变故再生,危机化解,众军片刻迟疑,便都惊醒,齐山呼万岁,士气斗涨,杀意满满。
  刘备且惊且叹,实大喜过望,遂挥剑恨指,即下号令道:“彼雷暴无用,妖法破矣!当可速杀,拿贼取功哉!”
  一声令下,张飞早出,继之人马嘶喊,胜似猛虎下山,个个冲突拼战,犹恐稍慢,猎食不得。
  将兵冲杀,看看将近,突刺斜里一彪铁骑,浩荡踏来,当先一将,疾声厉叫道:“圣旨明命,生擒张角者,赏千金、封万户侯!敢不用命,但使功劳落于他人之手,皆斩!”
  话音未落,杀声一片,踏马扬尘,饿犬扑翔般,疯狂突至,直欲护食争功,大有不即让,横撕咬之势。
  两边夺旗,擒贼取功,针尖几欲对上麦芒,猛得阴风大作,飞沙走石,就把周遭刮袭,片刻,人仰马翻,扑地无数;愈近“天公将军”四字黄旗,风势愈紧,侵害越厉;且为恨处,沙石袭面,摧目难睁,昏天暗地,人马自相践踏,顿生折损。
  刘备于外见着,大吃一惊,然已撤军不及,茫然无措。
  忧愤之际,风息沙止,尘埃飘荡,不复厉害;再看垓心,哪里还有黄旗踪影,更莫提旗下贼众,早便不知去向矣。惟留两下官兵,倒伏遍地,处处呻吟。
  刘备闻声见状,心方稍安,忙唤关羽、张飞,急问情形。
  少顷,关羽提马近来,张飞却提矛奔至,大呵呵躁急恨叫道:“恁个破马!忒不顶用,只一阵风便倒,却教跑了张角那厮!”
  刘备听之视之,含笑轻叹,不作言语;关羽坐于马上,横眉冷目,轻捋长髯道:“非它腿快,先前那一道雷劈中,又谁倒哉?”
  张飞闻言一呆,这才转怒为喜,爽声笑叫道:“俺自蛇矛厉害,破了那雷,又干它何事也?”
  关羽轻捋长髯,沉声说道:“仅一声雷,便炸那化蛇戾气,惨白变色,急躲矛中;若又一雷,何以当之?”
  张飞不悦,乃环眼圆瞪,暴跳叫道:“俺知你龙刀不怕爆光,纵是如此,又拿得张角那厮哉?前在颍川,俺蛇矛破得妖法,更生擒贼首张宝在手,你怎不说耶?”
  一语才落,地上军兵陆续都起,接连聚来。
  刘备喜之,遂笑视张飞,点头称善,后一本正经道:“翼德神勇,谁不信服,仅那王室大锤,锤谁不懵!今若得了机会,好对张角,必也锤之二也!”
  此言一出,众皆畅笑,尽呼痛快;半晌笑罢,刘备继又笑与关羽,点头赞道:“云长一身正气,青龙偃月刀,亦正大光明,真真相得益彰也。昔于劈山,炮打天雷虽虚;今日阵前,天雷炮打却实,果是神兵天将耳。”
  正说之间,但闻一语大叱,破空传来,只听着一人底气十足,放声恨叱道:“焉来狂徒,与我争功,反放跑了贼首张角,莫不知死耶!”
  声未绝,其人业已奔马而至,待得近前,勒马举鞭,直指刘备、关羽、张飞等人,切齿怒叫道:“何处来得散兵游勇,见我中郎将董卓,焉不下拜耶!”
  言未毕,早一声暴喝炸响,震惊当场,顿致董卓坐下战马,扑地趴窝,乃将董卓掀翻地上,砸土见坑;随来铁骑,数百将兵,霎时俱颤,皆按马呆立,未敢向前。
  声未绝,张飞两步踏来,直矛指董卓,破口大骂道:“哪里来得腌臜泼才!恁般肥硕,怎个泔水养得!如斯压马亦爬,又怎个蠢物用之沙场耶!”
  关羽视之,只见地上摔人,体型肥硕巨大,身上油膘,不动乱颤,怎一个丰腴极哉!遂轻捋长髯,只于马上,横眉冷目,沉声说道:“我主刘玄德,汉亲之分,便幽州太守刘焉、中郎将卢植见了,亦皆礼敬三分!汝不为礼,反秽语冒犯,莫不猪油蒙了心,真欲被屠耶!”
  董卓见状闻言,心下一惊,然封疆大吏,自不虚弱,于是起身站立,恨踢卧马,厉声斥道:“怎个无用蠢物!敢不听使唤耶!”
  一言喝罢,方转视刘备、关羽等人,高声说道:“我乃汉中郎将、河东太守,董卓是也。你等现居何职耶?”
  刘备听之,摇头轻笑,却不与语;张飞见着,早急不耐,立便恨指董卓,大叱叫道:“俺二哥未破张角妖法时,不见汝这中郎将!凭来抢功,甚是可恶,而今还欲张狂耶?俺张飞屠猪多哉,莫待俺急,且碎了你卖肉!”
  关羽听了,轻捋长髯,沉声说道:“三弟稍安勿躁,主人面前,自有定分。”
  刘备闻言,方提马在前,笑视地上董卓,慢条斯理道:“备中山靖王之后,因时举义,征剿黄巾,几处破贼定功,却未稍谋进身,故无官职耳。”
  董卓听之大笑,浑身油膘疯抖浪战,滑稽之至,偏就这般,仍一蹦老高,蹾蹾砸地,颤声叱道:“好个沽名钓誉、攀龙附凤之徒!只一白身,略无功名,不足与论!”遂喝令不远众军,直教牵马过来,乃无视刘备等人,便欲就去。
  未及挪步,张飞已自暴起,就挺矛冲前,要杀董卓;刘备见着大急,忙唤止张飞道:“翼德停手!切勿害之!”
  言未毕,董卓更吃一惊,猛跳老远,波波浪颤,蹾蹾砸地,心亦怯惧,仅面上不让,还怒恨叱道:“我乃朝廷命官,无以圣谕,欲害我者,同于反贼,论罪当诛!”
  声未绝,刘备急再唤止张飞,连称不可;张飞恨极,爆跳如雷,茫茫大声道:“今不杀他,难消俺气!便与之抵命,俺亦干了!”言罢,探矛便刺,径取董卓心窝扎去。
  正是:酒囊饭袋屯油郎,压马亦趴上战场。但见妖破急争功,怎期更遇活阎王。
  究竟此矛刺去,喷油与否;董卓命运,又将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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