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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龙凤成翔、波波扫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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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曹操因黄巾造乱,官拜骑都尉,领军征战,赶来颍川助阵。恰逢皇甫嵩、刘备长社用火,夜袭张宝贼众,曹操一行望火寻至,杀入战团,并初会刘备,笑语论交。然虽同归,终究殊途,只一照面,便又分散,乃各自为战。
  当夜茫茫草甸,团团火起,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一遭遍烧;直十数里方圆,风声似吼,鬼叫如嚎,好个闹妖。有赖张飞雄起,蛇矛吐信,气吞山河,香软销魂,大爽垓心。
  高潮欲至,火焰相接,明耀天地,亮如白昼;茫茫黄巾、张宝贼众,冒烟突火,四散冲出,直若浪潮一般,荡漾开来,漫入无尽快感。
  其情其景,当局者干劲冲天,大汗淋漓;旁观者热血贲张,恨不亲临。
  一场夜战,真就毒龙大宝见,兵火两重天,直击高潮迭起,人喊马嘶,里外交锋,怎个奸邪酣畅了得。
  比及拂晓,天方擦亮,厮杀渐息,降者无算,斩首万余级,缴获旗幡、金鼓、马匹极多,四面捷报传来,皇甫嵩、刘备高处听了,欣喜连连;惟关羽轻捋长髯,沉声问询贼首张宝下落,甲士不知,急又复去打探。
  皇甫嵩见着,喜笑颜开,乃视与关羽,点头赞道:“公稳重如山,冷峻似峰,不稍为胜绩所动,仍心系战势首要,真真将才也。”
  刘备闻言,喜善称是,随亦含笑说道:“云长勇武,冠绝三军;雄心壮志,纵览九州。而今与敌区区黄巾,实也大材小用矣。”
  关羽轻捋长髯,如似不闻,冷峻依旧。
  正说之间,忽一将打马狂奔,急急赶来,尚未近至,早高声恨叫道:“怎个贼人!恁不死哉!”
  一语破空,雷般炸响,直震风亦颤,大作茫茫。
  众皆寻声视之,但见来人提矛拽马,鞍前另横陈一人,手足虚垂,不知生死。
  一马二人,须臾登高,到得面前,才勒马停住,就抛一人地上,切齿叫骂道:“这厮皮糙肉厚,捅之不进,真就杀之不得耶!”
  声未绝,众人看是张飞,不禁又惊又叹;闻言再看地上那人,袍铠齐新,油头粉面,更吃一惊。仅止刘备,不分拿得谁来,略无所谓;关羽横眉冷目,置若罔闻。
  然皇甫嵩惊喜甚甚,便指地上俘获,大笑呼善道:“此乃贼首张宝也!真个擒来矣!”言罢,即叹视张飞,啧啧称奇道:“公顶风出火,马到成功,连这会妖异人,也信手捏来,莫不天将耶?”
  张飞闻言,直似充耳不闻,止又破口叱叫道:“管他傻宝耶!怎就刀枪不入,纵俺蛇矛亦未能破,何耶?”
  接连喝骂恨叫,众皆方始会意,遂都惊视地上张宝,诧异不禁。
  且叹之际,竟见张宝翻身坐起,乃回视众人,全然无惧,反高声笑道:“我得‘地公’庇佑,身披岩铠山甲,凡俗刀兵,无非寒刃阳锋,岂奈我何?”
  一语笑毕,继又瞪视张飞,怒恨叱道:“便你蛇矛诡异,破我法术,亦难入我身哉!今虽被擒,无非监禁,假以时日,我自飞仙,当拿你伐罪耶!”
  此言即出,众皆大惊失声,皇甫嵩也始料未及,且想象不能,一时茫然无措。
  惟有刘备似笑非笑,难察其色;关羽轻捋长髯,横眉冷视,欲待提刀向前。
  龙吟初现,金光迸射,青龙偃月刀迎风立刃,关羽赤面凤眼,威慑极也。
  众皆乍见,俱为惊叹,心中犹喜,精神为之振奋,方燃希望,猛听一声大笑,却见张宝起身站定,仰天叫道:“至阴无用,至阳又何?他蛇矛阴极,奈我不得;你这刀极阳,亦无用哉!”言罢,复又大笑,只教人毛骨悚然,骇惧怯生。
  声未绝,刘备已自提马向前,乃叹视张宝,含笑点头,一本正经道:“所谓:乐极生悲,不作不死!若你禁声,一语不发,我等非比妖人,许拿你人妖无措;然只得色,自大臭显,岂不闻:头上三尺有神明。今日合该你死,我汉室宗亲,顺天应人,今便手刃奸佞,代偿天命耳!”
  话音方落,即拔腰间所佩,龙凤双股剑,寒刃乍现,阳锋并出,一阴一阳,龙吟凤鸣。目所及处,金光大道,银线华章,怎一个富丽堂皇能足;耳所纳者,龙吟高亢,凤鸣清奇,好不天潢贵胄了得。
  众皆倍感震撼,喟叹连声;皇甫嵩亦诧之服之,更对刘备敬信几分。
  张宝猛见龙凤双剑,阴阳双响,顷刻失色,更大惊欲逃,始作骇惧。
  说时迟、那时快,仅光影闪现,马蹄袭空,双剑齐落,疾插心窝,只穿石裂岩之声噪急,刹那似碎,透甲入胸,径刺心房,激血逆流,须臾,但看张宝七窍喷红,一道紫气于顶升腾,冲天射去,倏忽不见。
  转瞬之间,张宝气绝,瘫软地上,殷红鲜血溅洒土石,尽归沙尘,无复张扬模样。
  由始至终,不外眨眼功夫,众皆惊魂未定,刘备早归剑入鞘,乃轻掸袍袖,朗声说道:“备承天命,诛灭贼首,即教黄巾妖孽,魂飞魄散,土归土、尘归尘,恁个地公敢当!”
  一语砸地,铿锵有力,众人回神,心方大安,遂山呼万岁,长出口气。
  呼未毕,猛然一声高笑,突如其来,轰动当场,众皆胆颤,却见张飞大笑,挺矛立马,直指扑地张宝,爽快叫道:“尝闻龙凤呈翔,尔今龙凤得尝,真成翔哉!”
  话音方落,众皆转惊为喜;仅关羽冷峻依旧,轻捋长髯道:“龙凤祥瑞,未可轻慢,须知:头上三尺有神明。”
  张飞听之,全不以为意,即昂首笑叫道:“俺前已会王室大锤,并晓炮打天雷,今更知擦枪出火,纵天上地下,俺杀之不能,其亦奈俺不得!”
  刘备闻言,含笑轻叹,故作默然。
  皇甫嵩见着,随笑逐颜开,就于马上,揖礼刘备道:“公汉亲之分,龙凤之资,便佩宝剑,亦龙凤双合,一举斩妖除魔,真天人天物,实至名归耳。”
  刘备甚喜,这才笑而点头,慢条斯理道:“尝闻黄巾贼首张角、张宝、张梁等辈,昔得上仙赐惠,得览《太平要术》天、地、人三卷,本当尊师重道,谨守律令,以祈福天地,爱物怜人;然其利欲熏心,倒行逆施,竟致成妖入魔,祸乱苍生,实也该杀。备忝为汉亲,秉承天命,擎剑斩妖除魔,确是责无旁贷,乃不足道哉。”
  此言一出,众皆叹服,皇甫嵩更拜礼称善道:“公何过谦也?今非公使龙凤双剑,谁又奈何张宝,即斩贼首乎?想此妖人,习练会法,更兼刀枪不入,实实难除,若不刺透其心,驱之紫气一道,寂灭其魂,真真后患无穷哉。”
  刘备听之欣喜,遂含笑点头,一本正经道:“此先圣荫护、祖宗庇佑耳,备安敢贪天之功乎?”
  皇甫嵩喜之甚甚,畅笑痛快;众亦欣然,呼善连连。
  且说之间,忽一骑疾驰,奔马上坡,高声报喊,直呼告急,众人听之视之,俱为心惊,不觉眉头紧锁,无复喜色。
  正是:一波方抚,一波更挺,三点其二,且自汹涌。地公卧,人公立,谁出火,暴殄天物。
  究竟何处告急,又情势怎生,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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