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快眼看书 / 青山南 / 第一百章:撩虎须

第一百章:撩虎须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第一百章:撩虎须
  蒋道义面色阴沉的掀开拓魃手臂上的轻纱,布料和皮肉黏在了一起,一撕开,皮开肉绽,脓水就渗了出来。昏睡的拓魃眉头紧了紧。
  他不敢再动,扯着破锣嗓子吼了起来:
  “有没有学过医的给我滚过来!”
  百姓们被惊动,纷纷左顾右盼。一个腰间提着箱子的半百老头从人群里窜了出来,笑着谄媚的凑到蒋道义面前:
  “回大人的话,小人新草圣手李仁心,略懂外伤医就之法。”
  谁知道蒋道义噌的一声就把刀拔了出来架在李仁心脖子上,阴阳怪气的说:
  “这一路南下的皆是受了平农法惠处感激连秋平的老百姓,你一个行医的混在里面,该不是个刺客吧?”
  李仁心缩了缩脖子,铁刀把他脖子上的老皮刮白了一层:
  “瞧大人说的哪里话,小人虽然行医,但是家中姊弟也是老老实实的百姓,平农法实施后人人有地种人人有粮吃,家中感激不尽,我就寻思来送送连大人,没准半道上我的医术还帮得上忙呢。”
  蒋道义眼中金剑滴溜溜的转,一副威严:
  “你医术如何?”
  李仁心赔笑道:
  “还过得去,还过得去。”
  蒋道义收了刀,冷哼一声:
  “这样的医术也敢给我姑奶奶治病,若不是找不到别人我早劈了你!一会你无论开什么药都得自己先吃一副,无碍我再端给姑奶奶!”
  李仁心面色有些难看:
  “这万万不可啊,要知道,下药之时药理药性和病人的状况皆需考虑,一副药在一个人身上是良药,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可能就是毒药,小人没那伤势,万万不可试药啊!”
  蒋道义全然不管那些,打发了李仁心去最近的镇子抓些药材买些砂壶小碗,自己亲自呆在竹榻旁给拓魃扇风。
  不一会李仁心就小跑着回来,带着瓶瓶罐罐和几个桐油纸小包,腰上还系着木炭包。
  蒋道义挤开李仁心,捡了柴火就要亲自烧火,李仁心慌忙按下蒋道义的动作:
  “大人,须知这烧火也有讲究,什么药材对什么火,文火武火,阴炭阳木都有讲究,若是大人这一顿胡乱熬成的草药,药理冲乱不讲,也害了……害了令姑奶奶的命不是?”
  蒋道义听的一个头两个大,他不懂药理,怕真弄出了岔子,只好挪挪屁股,看着李仁心舀河水烧火。
  李仁心把一个空碗斜扣在罐子上,罐子旁又放了一只小碗,正对着空碗斜下来的口子。蒋道义借了打火石给李仁心,李仁心不慌不忙的生了火。
  “大人可知这一碗河水里就有十万八千小虫,喝下去让人脏气内泄肠肝生癔?”
  蒋道义点点头:“知道。”
  李仁心讶异的张了张嘴,常人可都是扯着碗就喝,根本没多少人知道河水里有那些个肉眼看不见的小虫。
  “所以小人就发明了个法子,用瓦罐煮沸河水,水汽上蒸,遇覆碗而凉,顺低处而落,集于小碗之中,如此一来,水干净了,也兼具三分火性,正好入药。”
  蒋道义点点头,毫无惊讶。
  李仁心心里哀叹,这位主大概是不通药理,浑然不知自己所讲对江湖赤脚夫来说是多大的震撼。李仁心只好闷闷的烧着火,按量放药材。蒋道义回头扯着嗓子说:
  “连秋平,拿扇子给我姑奶奶扇着,天儿太阳毒辣,不要晒到我姑奶奶!”
  连秋平吓得慌忙拿着蒲扇跑了过去,让抬竹榻的四人把拓魃放到树荫之下,自己刚想蹲在一旁给拓魃扇扇子,可一想自己若是蹲着有箕踞之嫌,竹榻上又是一女子,自己这样不太合乎君子之风。一咬牙,跪在了一旁,小心的扇着风。
  蒋道义回头扯着嘴角一笑:“有些觉悟。”
  连秋平本着君子之风没敢去看拓魃,可是脖子仰的酸痛,低头瞅了一眼,扇子都忘记扇了。拓魃虽然一脸血水伤疤,但是绝代的风华反而透着一股子让人怜香惜玉的美。连秋平痴痴的说:
  “若此生我能娶着这么一个女子,废了平农法也值了……”
  说完连秋平就清醒过来,慌忙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嘟囔道:
  “妈的!我在说什么!儿女情长岂能和国家大事相媲美!”
  他不知不觉也染上三分蒋道义的习气。没办法,蒋道义就是这么有感染力。
  远处飞来一只鞋子狠狠的砸在连秋平后脑门,背后传来蒋道义穷凶极恶的声音:
  “想什么呢!还特么不快扇扇子!”
  徐子房沉着脸赶车,他一路打听总算是找到了连秋平的大致位置,路上见了许多战斗痕迹让他有些焦躁,那是山雀斩出的痕迹。到这的时候已经不必判断连秋平在哪,周围有数股小势力已经形成了合围之势。在靠近京城的北方,是梁之焕的天祭之策碾压的最严重的地方,大多数门派早就迁移到南方。因此连秋平一路行来还未遭真正的江湖势力的劫杀,如今入了南方地界,龙虎错杂的势力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毕竟那是千两黄金,对于一个小门派来说,可以让他们无忧的过一整年。香火不胜的三教分支更是五六年都未必用的完。
  子房一路上见了便出手击退其首领,渐渐的将合围之势打破,露出一个小口子,可战金身的修为当真拥有了千人之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威势。
  第五日的时候,他远远的看见一群人。
  “蒋大爷,你得扶姑奶奶走走啊,虽然躺的时日不长,但背部郁气积生,恐生褥疮啊,而且姑奶奶受了伤,血液流通不畅,正需要消耗消耗体力刺激恢复呢。”李仁心凑到蒋道义身边说。
  蒋道义刚把拓魃从竹榻上扶起来就看见一辆驴车缓缓的行过来。驴车前头那人带着滔天的血气砸透了虚空硬生生挤到了自己面前,遮天蔽日的血气比在青城山上更甚,汹涌着往拓魃身体里涌去,浩瀚威压激的蒋道义体内的剑意差点爆出来。
  那人缓缓接过拓魃,面色硬的如同铁石,滚滚的血气几乎化成了液体往拓魃身体里涌,拓魃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
  百姓们吓了一跳,慌忙把连秋平围在正中。他们即使没练过武也看得出来来者实力远超以往,他出现在这片空间之后,树林里的虫鸣鸟嘶一瞬间就消失了。
  李仁心惊的下巴差点砸在地上,他从未见过这种功法,几乎是生死人肉白骨,那女子的伤口都在快速愈合!
  蒋道义眉飞色舞的向子房邀功,贱贱的说:
  “关键时候还得靠我!要不是我,姑奶奶还不知要遭多大的劫!姓徐的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子房抱着拓魃就要沉膝一跪,他将拓魃带出地牢,早就视为亲人,一路上内心的杀机几乎要摧毁子房的道心。
  蒋道义吓得卧槽了一声,慌忙抬着子房的双臂不让他跪:
  “你他娘的跪我让我脸往哪放!这是老子姑奶奶!又不是你的!”
  子房缓吸了一口气,朝蒋道义坚定的点点头。
  连秋平抓了抓胡子,心里寻思道: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男人之间的托负’吧?”
  蒋道义看着子房坚定的目光不知所措,岔开话题说:
  “你不用再给她渡这气血了,本也好的差不多了,我知道你这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力救人,虽然我没练过多久的武,但也知道寿元一旦不圆满对你以后的路可没有好处。”
  说完他又变得不正经,甩着刀穗说:
  “多亏了这货,他的草药挺灵,本来姑奶奶一路高烧不退,老子几乎砍了他,没想到昨日就开始转好了,新草圣手果然不是白叫的。”
  李仁心慌忙摆手:
  “医者本分,少侠不必感怀。”
  子房把拓魃放到竹榻上,切断了气血的循环,让那一部分气血永远的留在了拓魃身体里。
  “老先生大恩在下没齿难忘,老先生有何要求尽可提出来!”
  李仁心心里一动:
  “少侠刚刚那血气救人的法子可能教我?”说完他就后悔了,对江湖人来说功法比性命都重要,自己这样索要的确有坐地起价的嫌疑。
  “没问题,老先生可有纸笔?”
  李仁心吓得心里一惊,慌忙掏出写药方子的纸笔交给子房。
  子房为他默了《大荒经》第二卷交给李仁心,沉声道:
  “还望老先生背完销毁。”
  李仁心颤着手收下了《大荒经》,感喟道:
  “少侠才是仁心,为了一个女子,这等功法都舍得外送,老朽羞愧啊!”
  子房摇摇头没说什么,走了回去。易如是和醒过来的云儿被蒋道义拉到了树旁。不愧是懒驴还需恶人磨,刚开始蒋道义拉了两下驴车没拉动,犟驴不愿意被蒋道义拉,更何况五天走了不少路,它早就不愿意走了。
  蒋道义黑着脸绕到驴后面,毫不犹豫一刀就戳进了驴屁股上……
  蒋道义捂着额头被驴蹄子踢的疙瘩把驴揍了一顿,终于收服了这个畜牲,老老实实跟着到了拓魃旁边的竹榻。
  云儿眼泪汪汪的看着受伤的拓魃,连喊了几声喊不醒,蒋道义面无表情的说:
  “你哭灵呢!”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簋簠递给云儿,漫不经心的说:
  “喏,答应你的渠蓝池的一碗水。”
  云儿揭开簋簠,看着里面似蕴含了漫天星辰的郁蓝河水,嘴巴张的能放下一颗鸡蛋。
  易如是惊诧这个家伙掀翻了青城山居然还记得答应过云儿!子房也被震到了,他们都以为当时蒋道义就是随口一说。
  蒋道义毫不在意的凑到子房面前:
  “你来了就好办了,我还剩一次召唤轩辕的机会,估计力量达不到青城山上那次。”
  子房不知道为什么蒋道义忽然提起这个。
  蒋道义压低了声音说:
  “后面跟个大的,从青城山外二百里就一路吊着我,不像是为连秋平来的。这家伙可能和那个奇怪的元始天尊雕像差不多,我现在的实力一个人恐怕打不过,你来了就简单了,我召唤轩辕的时候肉身很脆弱,若我杀之不死,你护着我的身体,咱哥俩撩一撩虎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