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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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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不杀
  如此近距离的长刀在高手手中掷出不亚于攻城的巨石弹射出的威力,甚至薄薄的刀身都因为极速发出撕裂空气的啸声,让人眩晕。
  蒋道义瞪大了眼,看见万缕青白色剑气从归了鞘的山雀剑匣中蜂拥而出,刹那间破庙剑鸣如潮,将那把长刀砍得裂纹崩口百出。
  绝美女子秀口一张,吐出一道清气,让蒋道义身体一僵,对那缕清气产生了极大的感应。
  清气射进黑暗,洞穿了一袭黑衣,血花四溅,她顺手扔了山雀剑匣,蒋道义猜测她大概是觉得这东西不够暴力,迈开莹莹长腿冲进阴影里,玉手一抓,将一人拽了出来重重摔倒了地上,身体骤然一旋,肘部砸到那人额头,伴随轰的一声,地面凹陷下去一大片。蒋道义暗自的抹了把冷汗,这姑奶奶简直是杀神转世啊!
  那人受了不轻的伤,正要从地上脱身,拓魃顺手扯过剑匣,顶上剑槽无声无息的划开,拓魃拽起山雀平举起来重重拍下,以山雀之锋,下面就是块山石也切开了,她偏偏是用宽平的剑脊砸了过来,门板一样的宽剑拍到那人身上,他“哇”了一口鲜血喷了一地。
  蒋道义擦了擦冷汗,这家伙不死也残!
  可怜这人若不动还好,脊椎拍断之后四肢无意识的滑动,拓魃秀气的脸庞煞气一闪,擎起地上滚落的雕像佛头,如同菩萨怒目,把那人砸进了地面深处。
  蒋道义念了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凋零香火庙不拆,这一下,佛头都崩碎了,太特么变态了!以后打死不敢惹这位姑奶奶了!
  蒋道义正想扒开佛头看看那不知来路的黑衣人死了没死,忽然见碎裂的佛头里似乎藏着什么。佛像有用圆寂的和尚尸骨塑的也有泥雕的,泥雕的多为空心,镀上彩料或金粉。
  他掰开碎片,捡出一个一尺长的搪瓷枕头,他挠了挠头,嘀咕道:
  “佛像里藏个枕头?这枕头那么金贵?”
  拓魃瞥了一眼,一弹指,搪瓷枕头应声而碎,一本小册子从里面掉了出来。
  “建丰七年,我等太一七子具年满百岁,念得山门朝盛,气运昌昌,无以后忧。遂同下北阳乾山,洋洋敌忾,意气霄汉,捧日而啖,啸放剑气三百里,吼落山石九山麓。游历于宵石山古帝族旧地遇九百尸鬼而战之,切然我七人心力澎湃,不俱邪魔,亦有为江湖铲一大害之心,却不料尸鬼技法波橘,肉身鬼圣,混战之下,五位师兄难保天怡,抱憾俱死,韶阳师兄受创尤甚,无奈挟我远遁。想我七人百年倥偬,默名于宇内,仓皇于正道,有愧于江湖。忆师尊将离乾山岁日,督念我等刚愎易折,如今一语成谶。南逃十日,我与师兄皆不料尸鬼虽昼伏夜出,却鬼魅无踪,可嗅风寻敌,僚爪凶悍,眼看望逃无路,兄长路中护我兵解战死,以绝魑魅闻息,我亦重伤,不知修短几何,心料缘化难续,留此东皇决以赠历传承,接续后人,光复我乾山朗朗明道!如此吾死亦不足哀矣!”
  册子封皮墨色污浊,笔迹匆匆,蒋道义借着淡淡月光一字一句读了出来,大喜道:
  “我靠!绝世秘籍!老子大发了!奶奶的,这下青城山也不用上了!”
  拓魃鄙视了他一眼,自顾自走出小庙。易如是把老人扶到角落,确认了黑衣人死彻底了,顺手拿地上的断刀捅了几下。他见蒋道义眉头紧锁,也凑过去,看看这所谓的《东皇诀》是个什么东西。蒋道义倒是大方,和易如是一口一个唾沫的翻着小册子。
  “卧槽!怎么都是古字!小子你快看看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册子封面是近百年的劲书,蒋道义尚且能看懂,可是里面的字却有些念头,蒋道义识不得几个。易如是听“小子”二字,谅这是公子朋友,没敢反驳,只好叹了口气,接过《东皇诀》给他念了起来。
  子房追进月色中,蒙蒙夜雾萧索阴凉,让人心中凉意顿生,可子房身体却如同火炭,血管中好像流淌着铁水,浩瀚的气机撕扯着内力奔腾于经脉,气血滔滔而起,抵开大片雾气,蒸腾的水汽让周围更加朦胧了。他瞳孔中浸润着浓郁化不开的黑暗,腾起难以压制的暴怒,仿佛下一刻就降临闪电的黑夜。
  星光坠破夜雾灌入身体,气势卷入星宇。忽然一只拳头从侧面冲杀,取子房下肋,子房头也不回迎上就是一拳,一阵骇人的骨断筋折的声音,人影炮弹一样砸进雾气中。子房气息滚滚而上,径直朝着夜雾深处压去。忽然一股微不可查的声音让子房目光一亮。
  一闪之下子房奔进夜雾,听见云儿的呜呜声,子房大喝一声:
  “云儿!倚楼!”
  夜雾中云儿被大手捂住嘴,黑衣人持着刀,气息紊乱,他没有料到子房强悍如厮!云儿琼眉紧皱,刚刚她醒来不见了子房,正要起夜,没想到看见破庙后面摸来几个黑衣人,她大惊之下就要喊出声,就被一个黑衣人捂住嘴巴,黑衣人怕惊醒其它人,把云儿拖了出去。云儿一听“倚楼”二字水眸一闪,看了眼昏沉的天色,挣扎出一只手抽出腰间倚楼剑朝后面的黑衣人捅去,黑衣人实力远超云儿的三脚猫功夫,一把夺下倚楼剑,忽然寒气大盛,握住倚楼剑的那只手竟然迅速结冰,并且寒气还持续朝着肩膀处逼来。
  黑衣人目露果断,将云儿推开,一刀斩下自己的左臂,断口处冰碴森森,竟无一滴血流出。
  云儿吓坏了,哇哇大哭,一脸的梨花带雨,跑进雾中,一双大手揽过云儿,云儿正要挣扎,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蜂蜜烤鸡的味道……
  子房身躯滚烫如火焰,奔腾的气血让他浑身通红,云儿被烫的扭了扭身子没能挣脱。子房望着黑衣人一声暴喝:
  “你是何人?!”
  黑衣人果决的就要后退,子房冷冷一瞥,一脚跺下,霸道嚣狂的气机狂龙般注入地下,炸开了数十丈土地,长龙般的白色气机将黑衣人震进塌陷的地面里,亦震碎他一身经脉。子房看见掉落在地的刀,目光一眯:
  “鼎阳刀?朝廷之人?”
  黑衣人瘫倒在地,啐了一口:
  “呸!判贼后裔!既然爷爷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子房冷冷的说:
  “你为何偷袭我等?”
  黑衣人擦了擦血沫子:“你们这些判贼的踪迹朝廷已经知晓!已有数队人马上路分别诛杀你等!十三年前让你们这些狗贼逃出京城,现在居然又回来祸害苍生,人人得而诛之!况且我奉大将军军命而来,死而荣耀!”
  子房心中冷哂,南老山诸人,溧汤都奈何不得,朝廷终究太过天真了!
  子房怒喝道:“死为荣耀?你为谁而死?大将军还是你口中的朝廷?一口一个判贼,十三年前那些人做过哪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三局九计坑害忠良的是他们还是为祸江湖的是他们?一被蒙蔽双眼的卒子也敢评论他们么?”
  黑衣人哼了一声,不回答子房的话。
  “蓟州军大将军可真是念叨我,不久之后我自会走上一遭!”
  “你坑害大将军,为此我也要杀你!”
  “你敢掳云儿,今日已是必死,有何遗言?”
  子房手一握,倚楼挣断地上的断裂手臂飞来。
  “老子无牵无挂!你动手罢!”
  忽然一把刀横向子房脖颈,子房按着云儿的小脑袋低了一点头,自己任由那一刀砍在脖颈上,锵的一声,鼎阳刀碎成两截崩飞,子房脖颈出现一道白印子又迅速消失。
  身后偷袭的黑衣人来不及惊骇,飞掠到塌陷的地面,扶起那名黑衣人破口大骂:
  “王济才你糊涂!你死了你老母怎么办?!”他扶起黑衣人就要逃离,却看子房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周车臣感觉到凌冽的杀机传来,一咬牙,双膝跪在地上:
  “我等奉军命杀你,如今多半逃不掉,只是求大侠能放过王济才,他家中老母瘫痪病重无人奉养,此次也是因为大将军赏赐极高并言可免除军役他才动了杀您取赏金来奉养老母的念头,明照城开元城徐大侠所做之事及公子姓名画像早已传至蓟州军机阁,皆知大侠实力高深,前来刺杀的要不就是我这样无子无老的人要不就是王济才这样铤而走险之人,大侠怜苦王济才孝心放他一马,我愿替他而死!”
  王济才呸了一口,喝道:
  “你求他做甚!我死了就死了!后面自有军中高手来刺杀他!老子死了也拉他进黄泉!”周车臣一巴掌将王济才打倒在地:“闭嘴!徐大侠,我愿一命换一命!我才是无牵无挂之人,死不足惜,可是王济才要是死了就是一尸两命啊!求大侠可怜王济才老母年迈病重!”
  周车臣将头在地上扣的砰砰响,额头鲜血直流。
  云儿走过来拉住子房袖口,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子房拍拍云儿的手背。
  “你拿什么来换?我杀你易如反掌!”周车臣神色一黯,瘫在地上,抿了抿嘴,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子房蹲到王济才面前,眯着眼说:
  “你欺负云儿,便是死罪,你知道么?”
  王济才把脸一转,斜睨子房。这是大不敬的意思。
  子房自顾自的说:
  “你们真的知道十三年前逃出京的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们又知道自十三年后京城还剩多少好人么?你们要是不知道,自可去问你们口中的大将军,问他当年见死不救,愧是不愧?如今痛下杀手,羞是不羞?”
  “你们站不到这个高度,所以看不到我们能看得到的。”
  “我们这些你们口中的判贼,于天下人而言,我们,问心无愧。”
  王济才皱着眉头,不说话。
  “我不杀忠义之人,你们走吧。”
  周车臣猛地一抬头,将头狠狠嗑在了地上,大声说:
  “公子高义!谢不杀之恩。”
  子房背着手走远,淡淡的说:
  “我这里没有一而再之说,若有下次,穷碧落下黄泉,你们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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