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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苛税苦赋重窑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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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苛税苦赋重窑役
  行到九江州和抚州交界的地方,寻到一个破庙。九江州繁荣远超其它州郡,多数为工、商、士、官盘踞之地,少农田多楼宇,粮食也多从其它州郡买入。有“日进十万担,月消百万粮,商贾无处放,老农不可寻”的农谚。子房在九江州所见当然是一副繁华之景。南方由于四家盘踞,被朝廷忌惮,和北辽一样由大量军队驻守,粮食由军队调运使直接掌管,不受朝廷仓曹掾史管辖,普通官吏尚不敢苛农赋税,故此江南道以南靠安马古道和军伍所全的万顷良田自给自足,也未有萧条破败的景象。但中原地区地广域辽,势力盘踞,为朝廷仓谷主要的收税之地,军伍远离、朝堂遥远,所以赋税极重。
  破庙里,子房盘坐在草席上,给褴褛老人撕了个刚刚烤好的鸡腿,蒋道义也沉着脸坐在一旁,火光映着他的脸阴晴不定。
  “唉,其实大儿子上了战场,也是为国争光的事情,老头子哪敢说朝廷的不是,只不过二儿子被征徭役,这一去不回,老婆子天天念叨,眼也哭瞎了。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也被征役过,以为不会祸及子孙了,没料想明明鼎阳律规定四十年一役,提前了十多年。劳役是苦啊,往年也没死这么多人,这次修建陵南王陵,怎么就一下子死光了……哎,家里的地都被官老爷征调走了,说是墓占地,可什么样的官能墓占千顷,陵占万顷啊?”
  蒋道义阴着脸冷哼了一声:
  “朝廷无道,皇帝昏庸,官员腐败,鼎阳气数也快尽了!”
  老人啃着鸡腿都吓得呛了嗓子,连忙摆手道:
  “可不敢胡说!可不敢胡说!这样的话被人听到了要杀头的!”
  蒋道义咬牙说:
  “朝廷算什么!总有人要说的!难道他们还能禁得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不成?!总有一天要有人掀翻这个昏腐的王朝!我辈剑客练剑为何?以武抗禁岂是空言!”
  子房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
  “这千年历朝历代皆是如此,不从根本上解决,推翻多少次都是扬汤止沸。”
  蒋道义呵了一声:
  “你就知道那些个大道理!我要有你这身修为,我早杀进京当皇上了!”
  这话惊的老头手一颤,擦了擦浑浊的老眼,害怕的说:
  “你们莫不都是些强人行盗?怎敢说这样的大话?”
  云儿搂着拓魃的一根手臂,抽泣着小鼻子说:
  “老伯伯好可怜哦,朝廷都是坏人!坑害了老伯伯一家,就算杀了也不足惜的!”
  蒋道义看子房不言不语,用脚尖碰了碰子房的脚,吞了一口鸡肉,用微不可查的声音道:
  “难不成你有釜底抽薪的法子?我跟你讲,我也就是说说,这么大个世间,又不是非得我们去做这样的事。”
  子房闭上眼睛,说:
  “不瞒你,我就是为此入江湖。”
  蒋道义手里的鸡肉惊的抖掉了一地,结结巴巴的说:
  “我靠!你要当皇帝?”
  子房摇摇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根本不知道朝廷无道皇帝昏庸的原因,一个皇帝昏庸,难不成历朝历代的皇帝都如此昏庸?那么多朝代都不喜平和,只爱战来战去已致最后天下分分合合,横尸遍野?千年了,怎么说得诞生个明君吧?前朝圣武皇帝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明君,合治天下,百业具兴,根治腐败,百姓无不叫好,偏偏只建朝六十年就被一个原本的无名小卒推翻了,你不觉得蹊跷么?”
  蒋道义震颤道:
  “有人……不愿意天下太平?”
  子房嘴角勾起,点头道:
  “可怕的是,这个‘有人’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我代南老山出江湖,一部分是为了自己的身世,另一部分也背着整个南老山的使命,南老山有这百年因三局九计隐居的贤德巨才,他们被迫破而后立,历经十数年推衍掐算,遥立江湖尽头守望天下,格局横贯古今,同意我来我出山,便是履行当年钟离昧一干对整个江湖的承诺,一剑平天下!”
  蒋道义手一颤,将鸡腿骨头扔进了火里,喃喃道:
  “这无异于火中取炭啊……”
  老头听的头晕目眩,意识到这几个恐怕都不是普通人,紧了紧身上的破衣服,低头自顾自啃着鸡肉。
  云儿张大了嘴,心里想到:
  “公子好大的志向!”
  “此非一两年之功,我需要很多人同心协力,老辈人已经无力踏出那一步,所以,武极榜上的那些人,就是未来万年江湖的最终希望……时间的确不多了……那家伙,就要到了身魂合道的最后阶段,这个百年将会是一个高手的井喷期,若我们失败,自此之后,天下再无超脱四境的武夫,天下百姓,也要十去七八了……那只大王八,可是有比艳血六叠手恐怖无数倍的神通。”
  蒋道义无言,他听到时间不多了,心里一动。
  “总有人去做,但,虽千万人,吾往矣!”
  子房伸手从火里取出那根鸡骨头,抬头望向北方京城。
  南老山,魏伯然李文庭也肩并肩的遥望着北方,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个江湖,总要有人来守望啊。
  不管它是不是苟延残喘。
  虽千万人,吾往矣。
  魏伯然推推李文庭,咳嗽了一声:
  “我们都老了,子房还年轻,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子房站到顶峰的那一天喽!”
  李文庭脸如刀刻,面如寒石,坚定的说了一个字:
  “能!”
  魏伯然哈哈大笑,不置可否。
  “子房的体质很奇怪啊,有熊教导了他十年,剑南襄教了他三年,他两人怕是都能看出子房的真正身份,可是你我终究还在凡人的局限里,格局还是比不过这两位,其实真正在守望这座将死江湖的,终究是这些超凡入圣却不言不语的大贤啊。”
  李文庭叹了口气,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他将传承逼出体内之后,身体日益枯瘦,竟不如鬓发霜白的魏老夫子显得有生气。
  子房收回目光,自己一番话已经镇住了蒋道义,对着蒋道义面色真诚的说:
  “江湖儿郎,皆可为此赴死,这才是剑客的道。”
  蒋道义低头沉思,子房循循善诱:
  “这次青城山之行,我可为你寻一大机缘,你若能把握,借一部分气机唤醒那把奇异的金剑,你便有资格与我为伍!”
  云儿歪着头看着忽悠蒋道义的子房,偷偷捂着嘴笑。
  蒋道义一脸防备的说:
  “什么大机缘?危险不?”
  子房一本正经的说:
  “危险有多大,机遇就有多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蒋道义不屑的说:
  “是这个理,机遇有多大,危险就有多大。”
  子房撇撇嘴,果然什么话到了这货嘴里就没有好的。
  老农倚着墙角睡去,破庙凉风习习,吹得火苗左摇右晃,映着那半塌的大佛裂纹密布的巨脸一明一暗,阴森难言。
  云儿抱紧了拓魃的手臂沉沉睡去,蒋道义无聊的翻着火堆,看了眼破露屋顶的辰星,对着子房道:
  “也许,你真的能让我一步登天也说不定。”子房磨磨牙,翻了个身。
  蒋道义踹了子房一脚,笑骂道:
  “谁要与你这样的贪睡货为伍?”旋即躺下睡去。
  子房睡得正香,被踹了一脚,迷迷糊糊醒来,却见轮值守夜的蒋道义也睡了,低叹一声,轻轻一跃到屋顶守夜去了。
  前段时间睡在荒山野岭,纵使蒋道义易如是和子房三人轮流守夜子房也不敢睡去,每夜都会修行大荒经。
  如今有个破庙可容身,子房小憩一会也被踹醒,睡意全无,索性打坐修行大荒经。
  子房不能修行第一卷,汲取三百六十颗星辰之力来提升修为,心中一直有些郁闷。索性试试汲取其它星辰的力量,可是浑身气机像是死海一样,无法和星空共鸣。
  今夜忽然来了灵感,子房同时运转第一卷和第二卷的心法,把星辰之力往肉身拉去。漫天星光垂下一缕缕钻进毛孔,却不与丹田气机汇合,反而停留在身体各个经脉中,水磨卵石一样冲击各个穴道。浑身大穴尽通之时,也是第二卷第一层修成之日。
  辰星点点,光华如同光洁的布匹,垂落天际,缓慢涌来,子房感觉这与气机浑然不同的星辰之力已然涉及到了仙人的领域,它不仅在一遍遍的冲刷着浑身经脉,还在悄无声息的改变着肉身。澎湃的力量翻滚云涌,让子房很想长啸一声。他压住那种感觉,伸手摘了一片蒙尘的琉璃瓦片,轻轻一捏就化作了粉碎,望着那片瓦片原来的地方,因为瓦片揭去,能一眼望到睡着的拓魃。
  这个女子,至今看不透。
  等一下,云儿呢?!
  子房面色阴沉,星光一呼一吸之间引入体内,他凝神望去,竟看到一道黑影蹿到拓魃身边。
  子房大喝一声:
  “何人?!”身体坠破屋顶落下,还未出招,醒来的拓魃已经轻叱一声,一拳划破黑暗将那道黑影砸进大佛雕像之中,砸起一片尘土。吓醒的蒋道义看到拓魃的凶悍战力,腿肚子打颤,站了两次没站起来。拓魃刚刚被救的时候还很柔弱,慢慢的,消化了开元城地下龙尾气运之后,她变得越来越深不可测了,子房自己并不会使用气运,气运只是他掀翻腐朽江湖的第一步而已,唯有拓魃能完全使用这种奇诡的力量。子房现在觉得自己的肉身和修为已经比不上完全吸收了那些气运的拓魃了。
  子房正要去查看那道黑影忽然破庙外传来云儿的大叫,子房面色一沉,冲向破庙外。拓魃神色凝重,抽出易如是背后的山雀,归了剑匣,抱着剑匣靠近碎掉的大佛。
  易如是扶起老人快速倒退到拓魃背后。
  忽然大佛炸开,一把长刀掷向拓魃,拓魃一拍剑匣,数道剑气从剑匣子里钻出去,斩向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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