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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肉身登堂
拓魃抱着剑匣,见子房和云儿无恙,淡定的抱着剑匣子又折了回去。子房挠挠头,暗道她还挺关心自己。
蒋道义拉拢着脸,戳戳易如是:
“你不是忽悠我吧?欺负我不认字就瞎念,什么太玄清奇,鸿蒙未起,得太一而耀阳,取大道证东皇,不是你胡扯的吧?难道你嫉妒我的天赋,忽悠我之后想自己暗中学了?”
易如是将《东皇诀》拍到了蒋道义脑门,喝道:
“直娘贼!这像我能编出的话么!我也听不懂!”
蒋道义悻悻的说:
“奶奶的,莫非我和这《东皇诀》无缘?要不让姓徐的看看?不行,万一被他学了去老子几时能超越他?”
易如是撇撇嘴:
“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公子自有玄法!才不稀罕破庙里挖出来的劳什子《东皇诀》!”
蒋道义揶揄:
“姓徐的功法不见得比得上《东皇诀》呢!天天对着星星呼吸就能练功?我压根没听说过这档子事!他要不稀罕这《东皇诀》,我倒着走!”
正说着,庙前拓魃一脸冷淡的抱着匣子回来,蒋道义吓得脑袋一缩,捧着《东皇诀》凑到拓魃面前,嘿嘿笑着说:
“姑奶奶识不识得上面的字?能不能看懂啥意思?”
拓魃冷冷扫了他一眼,脸上冷的像寒霜,蒋道义赔笑的把小册子捧的更高了,拓魃才不情不愿的捻起一页翻了翻,唇齿轻轻启:
“看不懂。”
蒋道义一个趔趄,心里念叨:不会还装什么大瓣蒜!文盲!
嘴上脸上倒是装的滴水不漏:
“姑奶奶不认识这字也没事,我不也不认识嘛!这字写的潦草无比!难看极了!小爷都不屑的看!只有易如是这样的傻缺才会拿来当宝贝!”
易如是看着握着册子像握住命根子的蒋道义,一阵唏嘘。
子房盘坐在庙门口,云儿小心翼翼的依着拓魃,却再也睡不着,只是痴痴的望着那尊背对众人的身影,不知在想什么。
子房面色平静,心中有些难过。南老山众人藏了十几年,早就不在意江湖上的名声了。可这十几年仍有这么多瞎了眼的人一口一个判贼的叫着,忠诚于昏昧的朝廷。如今南老山已然出手布子,要为这千年一局烂棋重新拨乱反正,还是有那么多人恶行相向。这个江湖,大才大贤是老去了还是怯懦了?子房踏出南老山半年之久,难道还不足以让他们看清南老山的意图么?
蒋道义慢慢挪了过去:
“那些都是什么人啊?我看修行不弱。”
“这一波是军中的刺客,只是不知有没有建林军参与其中罢了。”
“什么叫‘这一波?’”蒋道义面色难看。
“我们越是往北走,这种刺杀越会源源不绝,最后,可能真的会蹦出大个的。”
“他们……是要刺杀你?”
“嗯。”
“为何?”
“弱者看不清局势,听命于强者,强者看清局势不敢也不想让我去做,仅此而已。”
“不想?”蒋道义很疑惑。
“因为我成功了,就会一跃登顶,而所有这个一千年诞生的每个人的修为,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因为这个一千年的修行资质,其实都是从它身上借来的。这世间,本不论资质。”
蒋道义沉默了一会,开玩笑道:
“我倒是不担心,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思索了一会又说:
“你所谓的入江湖,目的真的……要去除去江湖朝堂浑噩的根源?”
“是。”
蒋道义坐直了身体。
“可是据我所知,人性中的恶都是深埋在个人秉性里的,受的是大环境的激发。朝代分分合合也是历史常态,并不存在一劳永逸的方法。”
子房站起了身体,望着阴暗夜空,眼中的深邃比夜还要幽深,说:
“没错。但,无论是人性秉恶还是分分合合,都不是这个世界本身的错,不应该有人暗中拨弄。我说的那个家伙,是一只活了很久的老王八,吞食天下分合气运,鼓动征战吸取血肉,就连梁之焕的艳血六叠手也是它化成人形的一缕元神传下的。它和天上一些人定下千年一人仙,千年一更迭的无耻约定,更是导致我南老山众人逃离京城的罪魁祸首,我南老山避世了十几年,也推衍了十几年,既然我一件出江湖,那当然由我来解决这个大患。”
蒋道义沉默了一会,正要离开,忽然从怀里掏出《东皇诀》。
“要不,你看看这个?说不定有帮助。我从那尊佛像里找到的。”
“不需要,我自有功法,这是你的机缘,你且留着。”
蒋道义一脸败狗像,郁闷的想:
“怎么除了自己都好像对这本《东皇诀》不太感兴趣……”他一回头正看见易如是挤兑的看着他:“倒着走?”
他气不打一出来,把《东皇诀》抛到易如是脸上,骂骂咧咧的说:
“妈的,这鸡肋你留着吧!”
易如是拿着《东皇诀》一脸懵逼。
子房一步踏到了天上,盯着夜空,前所未有的压力让他感到压抑非常,他刚出江湖的时候总觉得做这些事很容易,现在看来一举一动都会让身边之人陷入危险,几天前的江行客,现在的黑衣刺客,后面还不知有什么等着自己,况且等江行客反应过来,如何抵抗?更何况,就算自己成功,恐怕这个百年所有人都会和自己反目成仇……那可是所有人的修行都付诸东流了……
他盯着夜空,喃喃道:
“既然江行客不知用什么方法肉身先行踏进登堂半步,那么我未尝不可……只是肉身先于修为走出那一步,会不会有什么隐患?《大荒经》第一卷和第二卷优劣互补,的确可以推动。先不说我的肉身受不受得了,师父说过,路得一步步走,饭得一口口吃,好高骛远,终非我辈之道。可现在蓟州军王离阳终于离京,梁之焕也不知在何处,这些人都想先下手为强,我再犹豫……恐性命不保还会连累他们。”
他望着周天星宿,难以下决定。
元战拉着一辆装满稻草的牛车,脸色郁闷。
“草!这棺材太邪门!牛马居然都不敢近前!还得老子亲自拉!”
忽然棺材一震,一股难以察觉的波动席卷上高空,天上照耀出原本早已消失的三百六十颗星辰。
子房一愣,忽然哈哈大笑:
“今夜,我要肉身登堂!”
《大荒经》轰然运转,他不再刻意控制肉身对星空的吸引,漫天星斗银光霎时垂落九天,若浩瀚瀑布砸下,浩浩汤汤鼓动天地,一道震颤星宇的光芒闪过,天上那三百六十颗星星垂落的星光齐齐一黯,子房浑身沐浴在浓厚星光之中,肉身像要被撕裂一样鲜血淋漓又转瞬愈合,在这不停的撕裂和愈合中,他的气息越来越鼎盛。一声大喝,张口一吸,饮下也不知多少银光,浑身震颤着发出万丈光芒。
“通脉么……今天就让你通个够!”
银光毫无阻隔的冲开一个个大穴,浑身犹如铁铸,岩浆般的血液肆无忌惮的奔流,释放着古奥威严的气息,一呼一吸之间有滚滚雷音震耳欲聋。气势一瞬间跨越两境突破一品境界,直入登堂境,将云雾逼得四散而开,浩瀚威压让周围百里所有走兽飞鸟瑟瑟发抖。
云儿在破庙里抬起头,害怕的说:
“打雷了!”
拓魃双目一闪,望着天上的子房,笑魇如花:
“我部虽灭,可终究等来了这一族,魃,不会让族人失望的……”
“登堂境……是有雷劫的……”
子房喃喃道。
他抬头望天,皱着眉,自己《大荒经》第一层燃血通脉将要大成,离登堂境肉身仅一线之隔,不过气机还停留在三品巅峰境界,应该不会有雷劫的。
拓魃不知何时出现在子房身后,冰凉的小手贴在子房身后,万缕清气疯狂注入,那是最飘渺不可寻的气运,混合这漫天银光,悍然推动《大荒经》运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层次,伴随着体内惊天之力的爆发,子房肉身瞬间踏破最难的超脱门槛,进入了登堂境。
“登堂……登的可是草屋之堂,可是小雅之堂,也可以是……万丈金殿!”
他死死压制住境界,《大荒经》下一层是生神剔骨,若是直接踏进去,他预感可能会之间肉身达到登堂境大成的武夫子的肉身境界,可是这《大荒经》修行太易,积累不深,根基不稳,很容易走火入魔,并且,他只是浅浅修行了第一层,用第一卷的心法作弊般的强行推至顶峰,若就这么过去了,心有不甘。
气血翻腾,他把所有的银光依旧留在血脉中,让血液滚烫无比。
“重修第一层!”
银光再次走过每一个穴道,拓魃脸色苍白,身体里的气运越来越淡,忽然娇躯一软,坠下空中,子房一揽手,无数银光汇聚,把拓魃稳稳托住。忽然一声巨响,天上紫雷滚滚,好像一片雷海疯狂砸了下来。
响马贼李乔年摸着腰间仿造鼎阳刀,震撼的说:
“快看那座山!被雷海劈了!”
一个身着华丽道袍手持金玉宝剑的小胖子嘟囔着嘴说:
“那是雷劫吧?莫非有道友渡劫?”
李乔年小心翼翼的看着小胖子:
“爷,咱不是去截榜么……还是快些动身吧,不然来不及了,这打雷也没啥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