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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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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竹心带着杨飞来到了三姐家楼下,杨飞佯装没有来过这里。
  “你就在楼下等我,我很快就回来。”陆竹心说罢匆匆离去。
  杨飞见她上楼,心里觉得她三姐不是善茬,害怕陆竹心吃亏所以偷偷跟上楼躲在她下一层的楼道里。
  陆竹心敲开房门,三姐开门也不问好,气势汹汹地骂道:“你平常自己在外面浪也就算了,现在还把野男人带到我家来!”
  陆竹心也不着恼,面露不屑道:“这到底是谁的房子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有野男人来家里你该反思下你自己,不要嫌人给钱少就往我身上泼脏水。”
  三姐火冒三丈,叉腰骂道:“陆竹心你个小婊子要不要脸?”
  陆竹心反手一耳光“啪”地一下甩在三姐脸上:“丁敏,你给我放尊重点。”
  丁敏被打的眼冒金星,捂着火辣辣的面颊气势顿灭:“你,你敢打我?!”
  陆竹心推开丁敏:“在我家骂我,你就是找打。”
  丁敏一把拦住想要进屋的陆竹心:“小贱人!这是我家,你给我滚出去!”
  陆竹心挑起柳眉:“这是我爸妈的房子!”
  丁敏大笑:“哈哈哈,你爸妈都死了十几…”
  “啪!”话未说完,陆竹心又甩了她一耳光。这下丁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抓住陆竹心的头发怒吼道:“臭婊子你没完啦?!”
  陆竹心右手将丁敏的手死死按在自己头上使她无法扯动,左手扼住丁敏喉头,随后一个转身将她按在了墙上。
  藏在楼下的杨飞听到打斗声急忙上楼,见到陆竹心制住了丁敏又默默地退了下去静观其变。
  丁敏被陆竹心掐的喘不过气来只得先松手,陆竹心却不放手冷冷地问道:“还打不打了?”
  丁敏翻着白眼痛苦地摇了摇头,陆竹心收手道:“就算我爸妈去世了,这房子也是我外公他们留给我的,你当年欺负我年幼从外公那里骗到了这套房说暂时替我保管,等我成年后再还我。现在外公去世了你就想抵赖吗?”
  丁敏心中极恨,但知道陆竹心也不好欺负,于是讪笑道:“这房子也不是我一人做主的,还得问问家里其他长辈啊。”
  陆竹心不吃这一套:“少来,我的东西凭什么要别人做主?”
  丁敏摊了摊手说:“好好好,不过我现在也不可能立马搬走,我先去找大舅他们商讨一下可以不?”
  陆竹心见丁敏态度软了下来心想:“既然有的商量那就好说,想要这家伙乖乖交房也是不可能,看来还得费些周折。”
  丁敏见陆竹心没说话,便接着说:“呐,我现在就陪你出去好不?”
  陆竹心点点头,刚转身出门,只听“咣”的一声,丁敏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可恶!上当了!”陆竹心暗骂。
  丁敏在屋内得意洋洋挑衅道:“你个毁了容还整天想着勾男人的骚货,这房子就是我的,你想要就滚去找你爸妈哭吧,哈哈哈哈哈!”
  陆竹心气急,狠狠砸门道:“丁敏!你个贱人给我开门!开门啊!”
  丁敏撒起泼来,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啊!有人私闯民宅啊!救命啊!来人啊!报警啊!”
  楼上楼下的住户听到叫喊声纷纷开门查看情况。杨飞见状不妙,健步上前拉住陆竹心劝道:“现在僵持下去没有意义,如果房子在她名下的话只有你吃亏,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丁敏性格怪癖,感情方面一直不顺,隐约听到门外男人的声音不禁妒火中烧骂道:“好啊!还说没有野男人!都找上家门了!你们再不滚我真的报警啦!”
  陆竹心强忍怒气冷静下来,知道杨飞说得对,于是也不多言选择离开。
  下了楼陆竹心深吸了几口气,调匀呼吸对杨飞说:“我不是叫你在楼下等着吗?哎,被你看笑话了。”
  杨飞安慰道:“我怕你吃亏嘛,对不起了。不过我笑也是笑那个姓丁的,脸皮厚如城墙。”
  陆竹心自嘲道:“那我宁愿脸皮厚点还有房住。”
  杨飞笑笑说:“好啦,你现在又不是无家可归,我们先回去再好好商议吧。”
  丁敏在屋里回想起陆竹心种种言行不禁恶向胆边生,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手指焦躁地敲打着桌子。
  “喂?怎么又是你?不是说好不再联系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不满的声音。
  丁敏不理会男人的抱怨,幽幽地说道:“今天她来我家了,你的事情可能要败露了哦。”
  “谁?”男人紧张地问。
  丁敏拖长音调道:“还有谁呢?不就是那个被你害的家破人亡还毁了容的可怜小女孩吗?”
  男人压低声音呵斥道:“住口!钱我已经给你了,你到底想怎样?”
  丁敏笑道:“不错,你是给了,但我现在没有安全感,万一我妹妹知道真相了她也不会放过我。她今天还来我家了哦,万一我不小心说露嘴你说如何是好?所以你得再给点封口费啊。”
  男人咬牙问:“你还要多少?”
  丁敏嘿嘿一笑:“还是上次那个数。”
  “你做梦!”男人低吼道。
  丁敏冷笑道:“哼哼,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想清楚了再来跟我说。别耽误自己的大好前程啊大明星。”说完挂上了电话,看着窗外暗自得意:“钱还真是好赚啊,你既然那么有钱肯定不在乎分一点给我对吧?小鲜肉杨飞。”
  电话另一端,明星杨飞捏着手机咬牙切齿:“哼,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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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去了那么久?哎?你怎么和竹心一起回来的?”楚铭看着回来的杨飞和陆竹心问道。
  杨飞详述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大骂丁敏如何不要脸,竹心又是如何教训她,说的有声有色,飞沫四溅好似说书一般。楚铭听后双臂环抱胸前,思索该如何是好。
  陆竹心见二人对她关怀备至,不禁心里感动,但嘴上还是说:“你们不用多费心我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倒是你们自己现在什么打算,刚刚在家有想到什么吗?”
  楚铭点点头说:“我已经大致了解自己的过去了,也明白我在这个世界的作案动机。”
  “你在这个世界的作案动机?”陆竹心一头雾水地问。
  楚铭顿了顿说道:“竹心,我知道直接告诉你真相的话你会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你先听我说完这个凶手的故事,之后我再说明我到底是谁。至于相信与否,你自己决定。”
  竹心见楚铭神色郑重,也认真地说:“好的,你说吧,我不插嘴了。”
  原来这个世界楚铭没有考上大学,高考之后便外出闯荡。作为普通人眼中的“打工仔”东奔西跑,并且染上了“网瘾”。楚铭的父亲在当地颇有威望,当时正值事业上升期,对于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儿子他并没有“养不教,父之过”的觉悟,而是一挥手将他打入了网瘾治疗中心,眼不见心不烦。楚铭在进入治疗中心即将出院时逃脱。据他室友描述他曾扬言要医生“血债血偿”,后来当真言出必行。
  “他为什么要在即将出院时逃脱?等正式出院以后再回来复仇不是更保险?”陆竹心不解道。
  “据说是医院内部有一个患者自杀,但被上级给压下来了,媒体也没有具体报道。”楚铭答道。
  “那说他杀了三个医生是为了报复社会泄愤?”杨飞问道。
  楚铭点头称是:“嗯,目前可以这么推论。”
  “凶手的这些故事你都是从哪里看的?”陆竹心问道。
  楚铭举起手机指着屏幕说:“有位记者之前采访过他,也做了一些有关翠竹网瘾治疗中心的报道。貌似揭露了一些医院不可告人的真相。”
  杨飞惊讶道:“曝光之后这家医院还在开呢?”
  楚铭摇摇头:“嗯,貌似报道之后医院还在正常运作,而且之后再也没有关于它的报道了,料想是被有权势的人封杀了吧。不过现在出了这么大的杀人案,医院也只能停业了。”
  陆竹心问楚铭:“那你到底和这个凶手什么关系?”
  楚铭看着陆竹心的眼睛说:“我其实是另一个世界的他。”
  “另一个世界?”陆竹心杏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楚铭。
  楚铭指了指杨飞说:“包括他也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我们在看昨夜的流星雨时因为某种原因意外穿越到了这个平行世界。这个世界的我成了杀人犯,而他是大明星。但在原来的世界我们只是两个普通人而已。”
  杨飞附和道:“是的,我知道穿越什么的你一时肯定接受不了,不过等你见到真正的凶手和这个世界的我之后,你就知道我们说的都是实话。”
  楚铭又拿起手机给陆竹心看:“杨飞从今天早上到中午一直在几十公里外的公司直播,一小时前刚刚下播,所以现在在你面前的确实是另一个人。”
  陆竹心咬着嘴唇,目光不住地游离在二人之间说道:“我姑且信你们五成吧,毕竟穿越什么的超出了我的认知。”
  楚铭欣慰地说:“谢谢,五成已经够了。”
  陆竹心问:“那你们现在作何打算?就算我相信你们是穿越过来的但其他人也不会信,尤其是楚铭,你要是被警察抓了那肯定就是给真正的凶手做了替罪羊了。”
  楚铭回道:“所以我们要先一步找到他。”
  杨飞反对道:“你要去找凶手?别闹了好吗?你还没抓到他估计就被警察逮进牢了,还是老老实实躲着等风声过去吧。”
  楚铭盯着茶几说:“不,我要去找他。因为他是我的另一种存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做了不同选择的我,所以只有我自己能拯救自己。我要找到他弄清楚他正真的想法,阻止他一错再错,也许我还有的救。”
  杨飞见到楚铭神色哀伤也不好极力反对,但还是劝道:“我懂你的意思,你觉得这是你自己的事,你有义务拯救自己对吧?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的你有没有救呢?没准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啊,你想着劝他自首你猜他领不领情?”
  楚铭抬头道:“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善恶一念而已。不论如何我得试试,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不想连累你们。”
  杨飞反驳道:“你这是什么话?你要真决定去做我还能抛下你不成?只是你去哪找他呢?”
  楚铭摇摇头说:“我是认真的,万一我真的失手了也不会连累你,我大概能猜到他去哪里了,我等天色暗下来就去看看。”
  杨飞急了,抓住楚铭肩头说:“你少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抓你!要去一起去,不然你就给我好好呆在这,你试试看能不能打得过我。”
  楚铭无奈道:“杨飞,别这样,我真的…”
  “你真个屁。”杨飞打断道:“现在咱俩身份对调你会不会放下我不管?你要敢说会我就一巴掌拍死你!”
  楚铭见杨飞情绪激动只得安抚道:“好了,我明白了,我没有考虑到义气这一点,是我不对,对不起了。”
  杨飞见楚铭松口,满意地坐回原位说:“这还差不多,话说你怎么知道他在哪呢?”
  “秘密基地你还记得吗?”楚铭问。
  “嗯?基地?嗯…啊我想起来了!就是我们小时候在我郊区爷爷家后山发现的那个,那个破屋下的地窖!前几年我还回去看过。不过你怎么确定他在那里?也有可能早就逃出摩都市了呀。”
  “他不会跑的。”
  “为什么?”
  “因为大仇还未得报。”
  “什么意思?”
  “因为他最恨的那个主治医师还活在世上。行凶那天,那个教授并不在医院,侥幸脱逃。所以这世界的我要报仇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他。我们也一定要阻止他再次行凶。”
  杨飞还是不放心说:“那你也不能确定这个世界的你会知道我们的秘密基地呀。”
  楚铭自信的说:“那是我们一年级时发现的宝地,如果这个世界和我们世界的分界线是十三年前的那场意外的话,那么他也应该知道那个地方。现在全城通缉的情况下,秘密基地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十三年前的意外?”陆竹心惊讶道:“你们当时也在场吗?”
  楚铭看着陆竹心,心头一酸道:“是的,在我们的世界,我和杨飞阴差阳错地救下了你们一家,后来还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陆竹心目光闪烁,视线缓缓移开,轻声道:“这样啊…我得救了吗…”
  楚铭不知该说什么,胡乱安慰道:“对不起,又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陆竹心微微一笑:“没事,如果是真的话,我要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救了我的父母。”
  楚铭和杨飞一点也没有因为陆竹心的感谢而高兴,反而为在这个世界没有救她而惋惜。
  “咚咚咚!”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三人都打了个激灵。
  陆竹心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别出声,然后提高嗓音问道:“谁呀?”
  “陆竹心小姐是吗?我是一名记者,有些问题想采访你一下,方便开下门吗?”屋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语气温和有礼。
  陆竹心满心狐疑:“怎么会有记者来采访我?难道…”她看了一眼脸色大变的楚铭和杨飞,暗叫不好:“该不会是警察找上门了吧?”她竭力稳住情绪,用自然的腔调回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什么记者,现在不方便见客,请回吧。”
  屋外男子依旧彬彬有礼地说:“陆小姐,我没有恶意,您若不放心可以从猫眼里看看我的记者证。我只想问您几个问题,并且我也有些情报相信您会感兴趣的。”
  陆竹心回道:“我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你请回吧。”
  男子幽幽地说:“我可以告诉您十三年前那场悲剧的真相。”
  陆竹心身体一震,心跳加快,用颤抖的嗓音问:“你…你怎么知道那件事的。”
  男子笑道:“我说了我是一名记者,我自然能接触到很多情报。陆小姐,隔着门说话不方便,您还是让我进屋详聊吧。”
  陆竹心踌躇不定,一方面她不想暴露楚铭和杨飞,另一方面她又想了解当年的真相,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楚铭看出了陆竹心的难处,向杨飞使了个眼色。杨飞心领神会,悄悄起身跟楚铭一起向里屋走。楚铭伏在陆竹心身旁耳语道:“我们进你卧室躲避一阵,你处理好自己的事就好。”
  陆竹心感激地点点头,待二人进屋轻轻关上门,随后站起身对门外说:“好的,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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