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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风云情仇 / 二百二十五、毙恶救良

二百二十五、毙恶救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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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不害说:“大哥说的对,待一会儿交手时我们见机行事,说不定侯家兄弟也和我们当年一样,看破了东厂鹰犬的险恶居心,有意乘机引退。”
  
      三人说完话过了好久,东边大道上才传来马蹄声。侯昱、侯昆和陕西双猱杜沛、杜泓来到林边,见林中拴着三匹马,便下马向林内走来。
  
      杜沛拴马时还小声吩咐一句:“下手狠点!”
  
      侯氏兄弟没吱声,拴好马便向林后走去,杜沛和杜泓紧跟在后面煽风点火:
  
      “大漠三熊一向跋扈惯了,这次又屡屡与我们作对,在昭慧寺伤了我们不少人,新仇旧恨一起算……”
  
      乌不害耳尖,听见陕西双猱的谈话,冷笑一声说:“凭你陇西双猱那半瓶子醋,乌老三单鞭对付你俩。”
  
      侯昱和侯昆走出树林,二话没说,抽出长刀便向乌不同和乌不忧走去。乌不害一摆单鞭,呼呼呼十几鞭,没容杜沛和杜泓缓过手,便将这对瘦猴逼得连连后退,直退出三四丈远。
  
      杜沛和杜泓是陕西飞盗,以轻功见长,绝少与人硬碰硬对敌,掌中一对透骨锥刃方盈尺,不敢硬接乌不害的单鞭,只能依仗身法灵便,游走缠斗,不出三十招即已捉襟见肘。偶尔乘机向另一边望一眼,见那四人打的刀光闪闪,鞭声呼呼。似正势均力敌,以死相拼,一时半晌难分胜负,他二人只得全力以赴,支持一会儿算一会儿,盼得候氏兄弟取胜,腾出身来解救他俩。
  
      大漠三熊以老三武功最强,乌不害一见面便找上陕西双猱,是诚心要把这对投靠东厂不久的瘦猴子撂在这里。交手中,乌不害曾向大哥二哥那边看了几眼,早已看出四人是假打,刀光鞭影看似很凶,却很少近身,这就更露出了侯氏兄弟是另有用意。乌不害心里有了底,立刻使出杀招,单鞭带风迎面击出,杜沛退身撤出五尺,按理说已经退出了鞭风之外,却不料乌不害一撒手,单鞭脱手飞出,乒的正击在杜沛的脑门上。杜沛脑骨塌陷身躯将倒,乌不害又撤出肩上的另一只单鞭,趁杜泓一愣神儿功夫,一鞭扫在他的腰背上,几乎把杜泓那瘦瘪的身子打成两截,一口鲜血喷出一丈多远。
  
      这边陕西双猱刚倒下,那边候氏兄弟一撤身收回长刀,隔老远便向乌不害拱手相谢:
  
      “谢谢三爷了。”
  
      乌不害拾起单鞭,在青草上拭掉血迹,微笑着向侯氏兄弟边走边说:“贤昆仲泾渭分明,急流勇退。令人钦佩。”
  
      侯昱面带愧色说:“我弟兄受奸人蛊惑为虎作伥,后见东厂鹰犬勾结建州鞑子和倭寇暗害武林同道,才知上当,后悔已晚,如今虽脱出浑水,已经沾了两腿泥,徒为识者耻笑而已。”
  
      乌不同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侯昆向陕西双猱的尸体望了一眼说:“三爷为江湖除害,功德无量。这两个瘦猴子,阴损狠毒,无恶不作,为了图谋阴煞秘笈竟脚踏两只船,一边结交崆峒派,一边投靠东厂,看似为我兄弟领路,其实是暗中监视我们。向贤昆仲找麻烦就是他俩出的招,想让我们五个人拼个两败俱伤,我弟兄知道贤昆仲三年前脱离东厂的事,所以就将计就计,引他们来送死。如今此事已了。我弟兄要返回故里了”
  
      说完,兄弟二人又连连向大漠三熊道谢。
  
      五个壮汉不大一会儿便挖坑将陕西双猱埋了,侯昱临别时又再三嘱咐乌氏兄弟说,含烟园一战,倭寇尽灭,东厂鹰犬和建州鞑子铩羽而归,但建州鞑子巴勒图和东厂党羽钱仲书等功力颇深,不可轻视。他弟兄二人和陕西双猱是先行探路的,东厂副统领白头鹫曹寒峰率领大批爪牙随后即到,要抢在含烟园那批江湖人前面,在去玉门的路上重重阻截,沿途追杀。本来马妖阴煞秘笈的事是他们扬的风,准备引诱黑白两道人物大举西来,好暗中下手残害,如今他们自己也对阴煞秘笈眼热了,想杀人夺宝,一举两得。祁连九龙已与他们勾结在一起,听说铁掌开山马越潭也来浑水摸鱼,西去玉门凶险必多,务须谨慎……
  
      侯昱和侯昆走时带去了陕西双猱骑的两匹马。大漠三熊看侯氏弟兄身披夕阳渐渐远去,才上马出林沿路向北而去。
  
      无难和沈非听蹄声已远,才从树上下来。
  
      无难说:“是非之地不可就留。”
  
      二人离开大路,寻路西行。沈非边走边说:
  
      “江湖群雄未离西安,东厂鹰犬已先出动,我们不能夹在当中两头受气,从今而后,我们紧赶几天抢先几百里,等他们两方追上来,我们再在他们后面走,他们鸡争鹅斗,谁死谁活,与我们无干,反而谁也不会在意我们两个半大小子,说不定真的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两条腿终究没有四条腿快,无难和沈非沿渭河过天水,进入陇西的傍晚,已望见大路上有二十多个黑衣人骑马向西匆匆而过。
  
      无难望着大路上滚滚烟尘,一个个数着“……二十七个。”
  
      沈非说:“远不止此,这些人大约也像回风刀侯氏兄弟一样,是马前卒。”
  
      果然,太阳刚靠山,又过去二十三个骑马的人,这伙人与那二十七个人不同,装束杂乱,什么样的都有,虽然纵马如飞,却显得从容不迫,谈笑如常。
  
      沈非说:“侯氏兄弟说的点苍派掌门曹寒峰大约在这拨人中。”
  
      无难哼一声说:“堂堂一派掌门竟卖身投靠,做东厂鹰犬,暗害武林同道,卑鄙无耻,其心可诛!”
  
      沈非说:“大哥,天下人不为名利所动的怕是太少了。空发牢骚不如仗剑诛之,杀个祸害,就是做件善事。”望望西边渐渐消失的烟尘,轻声叨念:“要害人的过去了,要被害的就该来了,哪些热衷于阴煞秘笈的江湖豪客们还飞蛾扑火一样趋之若鹜,真是可悲亦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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