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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九、群雄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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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沙哑地声音问:“什么人”
  
      “辽东故人。”
  
      “岳胜!”
  
      “不才敬候多时了。”
  
      紧接着,西北角上几下爆炸声带着火光冲天而起,一个大孩子声音连笑带说:
  
      “别说你这么个臭蚂蚁,当年池中物才逃过我三雷,可惜下钩钓大鱼竟钓了条小泥鳅。”
  
      东南角上驹儿和巧儿挡不住来人,竟被一人冲进了花坛,突然有个尖嗓子大喊:
  
      “大家别往里来!草坪上有佛心香,闻了它一沾丁宁露就死。快退!”
  
      草坪上打得你死我活,花坛外闹得翻天覆地,那花枝招展地贵妇始终垂目稳坐,不动声色,这时忽然娇滴滴地叫一声:
  
      “当家的,这个叛徒叫荀箫,你给我抓来,我给你剥荔枝吃。”
  
      一位看去雍容华丽的贵妇,突然叫出一句村姑俚语,使全场群雄大为愕然。不料娇滴滴话声方落,从空中飞来一团黑影,直落到那贵妇的桌前,来时疾如飞矢,带起一股劲风落时虚虚飘飘,好像轻轻放在地上。一百多斤重的大活人,凌空掷来,竟像发暗器一样平空折落,轻轻坠地,令全场群雄无不目瞪口呆,倒抽一口冷气。
  
      那贵妇美目含笑,娇声说:“谢谢当家的。”转脸吩咐桌旁那一直挺身肃立的年轻人:“把他化了,省得我看着生气。”
  
      年轻人答应一声,俯身一捏地上那人的下颏,向他口中弹入一点药末。被掷来的人惊恐万状,用力啊啊两声,可惜被制了穴道,半个字也没说出来。转眼间全身由里往外抽缩,袖口、裤脚里淌出黄水,穿的黑衣服像蛇蜕皮一样塌下去,五尺多高的人一会儿就无声无息地化没了。看得群雄头发稍都发麻。
  
      自从有人由东南角冲进来,江万里便纵身奔去相助巧儿,临走时对妻子说了句:
  
      “速战速决。”
  
      辛桥一看,郭绶和郭绂早已杀了那两个蒙面人,与莫向忱、车衡打在一起那边方钩和方钊也大占优势,稳操胜券。心知时机已至,登时双梭招法一变,直取中宫古贺正雄侧身出刀,斜劈肩背,刀锋方过,忽听一声轻响,有什么轻飘飘的东西打在胸前,低头一看,胸上呼地冒起了一团火。古贺正雄一回手,用袖子在胸前猛力扫过,想凭内力将火打灭,不料那火苗粘在袖角上,顺着肘后烧向右肋,吓得他哇哇乱叫,越打火越旺,身子一歪,想要倒在草坪上压火,突觉左肋一凉,一柄长梭刺入胸膛,他一口气抽回去,顺势滚倒下去。辛桥一脚踢起他那把倭刀,双手握刀下劈,把古贺正雄的脑袋砍出一丈多远,又回手把刀插在古贺正雄的胸上,狠狠吐了一口吐沫,转身向东南角纵去。
  
      江万里一到东南角上,便看见巧儿被两个黑衣蒙面人缠住,上前刷刷几剑,逼开一个脊背微驼的蒙面人。此人使一条乌光蛇骨鞭,招法凌厉,身手矫捷,攻势颇为凶狠。江万里怀疑他是暗中与东厂鹰犬勾结的汾阳于武,展开流云剑法一路猛攻,乘机一剑削掉他遮面的黑巾,露出一张满布皱纹的苍老面容。迎着树间灯光,巧儿一眼认出正是洛阳东过河时同船的老农夫,扬声便喊:
  
      “驹儿,我们同船的那个假庄稼人露面了。“
  
      左侧正与两个黑衣蒙面人打得激烈的驹儿马上大声说:“巧儿姐姐,不能让他跑了,我看看他是什么变的”
  
      巧儿撇下对手便纵在江万里身旁,笑着说:“爸,我们换换。”
  
      江万里不忍拂其意,嘱咐一句:“多加小心。”便接过巧儿撇下的那个敌手。
  
      巧儿心气很盛,想快些制住于武,不料于武久闯江湖,历练颇深,避实就虚,来回纠缠。巧儿久攻不下,怕自己在驹儿面前丢脸,一着急,掉转长梭射出了丙灵火,于武闪躲不及,胸上呼地窜起火苗,吓得他两手乱扑,火苗粘哪儿烧哪儿,越扑火越大,夏日衣单,转眼间烧及肌肤,于武疼痛难忍,禁不住大声向江万里哀告:
  
      “江庄主,于武虽不肖,从不为害乡里,请江庄主饶我一命,从今退出江湖,永不为恶……”
  
      此时江万里已将对手刺伤,纵其逃去,见于武意似诚恳,方要答话,辛桥已如飞奔来,人未到切近便已发话:“巧儿大胆!不遇深仇死敌,为何乱弄丙灵火”
  
      人至近前,一扬左手长梭,一股淡烟喷在于武身上,熊熊烈火骤熄。于武死里逃生,愣在当地,没想到江湖上闻名丧胆的丙灵火竞灭得这样快,身上虽觉灼痛,却未受重伤。
  
      辛桥裣衽为礼说:“小女无知,尚请见谅。”
  
      于武如梦方醒,赶忙躬身相谢说:“多谢庄主伉俪不杀之恩,容图后报。”
  
      说罢转身如飞而去。
  
      江万里夫妇见巧儿已去相助驹儿,听东北角上岳胜纵声长笑说:“野狐狸,更深人静,恕岳某不远送了。”知东北方来袭之敌已被岳胜夫妇击退,他夫妻二人便转向西南角驰去。
  
      西北角上雷展的串儿雷响过后,杀声骤起,西南角仍然寂静无声,不见敌踪。方先觉老谋深算,料定必有强手伺机来袭,一面令任叶回去西北角上看个究竟,一面暗向身边长子方铨示意作好准备。
  
      果然,方先觉正举杯假作欲饮,一股劲风从右侧掠至,一条黑影如飞矢经天,由西南驰来。方先觉一扬手,喊声:“打!”酒杯带着半杯酒向黑影打去。
  
      那条黑影半空中一折身,立即回了一声:“请。”酒杯又飞了回来。
  
      方先觉见黑影接杯,回掷,滴酒未洒,心知遇上劲敌,此杯原物回敬,躲则示弱,遂凝聚一口真气运在掌上,迎着来杯一起一落,将那只蓝花瓷杯接在掌心,像粘上一样,不偏不倚,不歪不晃,方先觉送至嘴边,一饮而尽。
  
      那黑影喊了声:“好!”一转身纵至近前,定睛一看说:“原来是方兄,故人相会,以残酒相邀,未免于礼有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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