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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拂过那银丝绦与如瀑黑发,在一双狡黠且幽邃的瞳仁凝注中,激荡喷薄着勾连异度次元、乃至折叠空间的庞大传送魔力的六芒星法阵,陡然璀璨旋转着映现于空,而后强光爆发间,辉耀四射,霎时照得整个胶州湾恍若白昼。
就仿佛一辆由天马作骥、闪电为缰的战车腾冲飞驰,去迎接释放那股力量的源头之主。
莽莽六极的距离在这超越空间的速度和威能面前形同虚无,迢迢万里顿时化成了尺寸地图,瞬间盖过了霄汉星辰,月华亦登时黯然失色。
所有蛰伏在荒野城郊或街区巷弄里的蛇虫鼠蚁、飞禽走兽纷纷随之退避三舍,猫啊狗啊蟑螂之类的无不上蹿下跳、无头乱撞,其气场如同毁灭性的巨大自然灾害发生前的肇始,或者尤甚之。
荒沁沁的压迫感随即自遥远的天地尽头袭掠而来,万顷波涛为之狂涌不迭,搅动了弯月周围的墨云。
夏季越是午夜,则愈感深深的幽冷。
“勿温驯地走进这个良夜......”赛千宿一边爱抚着净琉璃的如玉娇柔,可谓吹弹可破、雪腻丝滑,一边轻轻嗅着她的三千青丝,贪婪无比地呼吸着美妙清雅的处子体香。
而幻姬、温斯莱特、爱丽斯、安妮则苦闷闷的分别两两侍立左右,俱皆嘟囔着小嘴一言不发,想必她们难免会醋海翻波、悒悒不乐或心生妒忌。
“因为这很可能是最后的光明。”赛千宿嘴角噙着一抹颇值得玩味的弧度,声音顿了一顿,转而俯头看向怀中的净琉璃,捏着她秀致的下颌又搂着她的袅娜腰肢,放浪佻薄道:“待本尊解决了那藏头露尾的家伙,回来再慢慢炮制你这小妖精!”
“能够得至尊青睐,实乃贱妾三生之幸,贱妾盼求不已,如涸辙之鱼,望穿秋水,必寸步不移,恭候至尊临幸。”净琉璃已然不自觉地表露出色授魂与的俏皮之态,吐气若兰地娇喘吟哦,媚眼如丝,巧笑倩兮,如痴如醉地同时更加迷惘而不能自已,在赛千宿的炽热攻势下又怎把持得住?早就被他挑逗得飘飘欲仙,心甘情愿地沉沦其中无法自拔,水盈盈、柔细细的酥软脂体完全倾靠在他肩膀,浑然忘我。
赛千宿又爱不释手般将这异常艳丽且妖冶入骨的净琉璃上下把玩了一番后,方才横抱着她慢悠悠放到正中间的九龙宝座之上,而后微不可察地瞥了瞥乖乖趴卧着蜷曲在一旁的那只白面金毛九尾狐,不怒自威道:“孽畜却也挺守规矩,蛮有眼力劲的,也很有觉悟,不错不错,还懂得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奴婢玉藻前,万福金安,至尊凯旋,也好替我们教训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西方毛鬼。”狐狸开口说人言,连面部表情都跟个陪嫁丫鬟似的,语声宛如靡靡之乐、霏霏之音,婉转风韵且充满媚惑,动听至极。
“哈哈哈哈——此话受用!”遂拍了拍九尾妖狐的丰润背脊,邪魅狂狷的笑声仍兀自在厅内绕梁不绝,而赛千宿已不见了人影,却是化作一道流光,径直破空而去,犹如一柄充斥着玄冥杀伐煞气的无上幻剑,看也不看依旧强撑着半跪在庭院外那两个像死狗一样的马库斯和卢西安,直接无视,轻蔑至极。
......
西山凉月映彻下,伴随着腥腥的海风,但见方圆百里将明未明的朦胧天空,立刻被两股沛沛然霸道绝伦、浩瀚无俦且磅礴无量的境界领域一分为二,渊渟岳峙着难分轩轾。
西边靠海处五十里范围,仿佛一片雷河电海构成的魔法城堡,电蛇狂舞,雷龙扭曲,蜿蜒撕绞。
而与之相对的东方一面,则疑似一个万象纷呈、质真若渝的乾坤小洪炉,大方无隅,大象无形,大罗阎浮。
雷乃五行之上的一种属性,而风乃五行之外的属性。
雷,能够惊醒凡世,是死亡的能量,也是激发潜力的动能,无四季之限制,穿云裂空,声震万里。
风,能够无声无息间席卷天地,更能无形中销蚀万物,摧折山岳,焕发萌芽,亦是生死并存的力量,永无止境。
两种超越五行的悠长力量正在互相对拚、砥砺,良久良久,直至玉兔西坠。
下一刻,阵阵似欲震碎山川的爆音瞬间涤荡开来,音波涟漪绵绵不绝,刹那却又仿佛凝缩到一种可怕的寂静里,百里定格,毫无响动,大音希声!
“以吾之逸,待彼之劳,取九天银河,置股掌间玩!”话音甫落,莲花铁骨朵、八瓣坟火刃的魔兵断黄泉猛然自领域内突袭而出,斜刺里迅捷无伦的一派生二、二分为三,以至化用无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顿时攒簇成万千招式、武功,而这般般令对方目眩神迷、妙到毫巅且层出不穷的武功招式在向前推动迸发的过程中,又瞬息间化繁为简,便归于万物之始的格局,成就大道至简的攻势,顷刻衍化至繁、至简而臻至妙!
万千锋芒浩浩汤汤,银河落九天般锐不可当!
魔兵断黄泉所过之处鸾翔凤集龙虎聚,端的是随意间削峰断岳,便仅仅是震荡溢散的余波就足以横扫万军,冲天杀意,神魔辟易,霍地凌空锁定之际,凛凛然大巧若拙!
对方亦是奔雷掣电、行云流水,其威势也不可谓不骇人!
赛千宿何等样人?岂会输给他。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对碰半斤八两罢了!
然而,即使是如此凶猛、彪悍又精微到绝对能用举世莫敌、神乎其技来形容的夺命杀招,仍被对方那套不知是何材质的铠甲给硬生生抗住了,随即一柄西式古剑后发挥来,电光火石间挑开了即将划向眼部的魔兵断黄泉。
一个不守反攻、不退反进,瞬移至前,出剑极光电闪也似迅疾。
一个腾空跃起,如鬼似魅地飞速倒退,暂避锋芒,那是风飘玉屑、雪撒琼花。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且高手过招,从来都是瞬息之间即可探知深浅、虚实。
不过,赛千宿通过与之惊鸿照面间,对方抑制不住而露出的痛苦神色,其略略狰狞复又面无表情,明显是虽外表强作无恙,然肌骨乃至内腑想必已被不灭坟火的烈狱之威所侵蚀灼伤。
但赛千宿也同样被自对方体内传出的雷殛电流麻痹了右手,短时间内灵活度、出招速度乃至攻守转换均难免要大打折扣。
初次交手,却是谁都没讨到好处。
“你很强,是我迄今为止,所见过的华夏人里最强的。强大之人,无论种族,都是主宰之列,这是当今之世的法则、规矩,只有强者才配享有尊贵的地位和所能拥有支配世俗的等等权力、荣华。”言辞带有浓厚的盎格鲁撒克逊的口音和语法,从那像是拼凑成型的奇异铠甲体内发出,其全身上下紧紧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仅仅只露出一双古井无波的深沉瞳孔,时而透着道不明的淡漠或阴鸷。
一张黑金名片标射而来,赛千宿以隔空御物之法摄取至前,名片上只有一个希腊文的名字——阿瑞斯。
互相打量着对方,赛千宿改为左手搦着魔兵断黄泉,一派仙风云体,长空飘逸,风度依旧。
反观对方,那套貌似坚不可摧的铠甲就像长在这阿瑞斯的身体似的与之融为一体,捉摸不出端倪。
历经好几个世界位面,目前为止,电影大杂烩面位那个意外出现的死灵邪祟不算,赛千宿凭自身修为实力的战斗经历而论,所遇到过的强劲对手无非就那么大猫小猫三两只,一个是华英雄,一个元大宗,最后一个便是曹雄。
而这阿瑞斯给他的感觉是要比华英雄、元大宗和曹雄三个加起来都还要难对付,但却并非不可战胜的。
这阿瑞斯的实力至少相当于修真阶段的三灾圆满之境,甚至堪堪比肩半步真仙也未可知,其俨然站在了真仙的门槛。
倘若赛千宿疯魔状态的以命相搏的话,或有五成把握能干掉他,剩下五成则是同归于尽,但不过,可没这必要。
何必找不自在?
“阁下藏头藏尾,见不得人吗?”赛千宿颇为警惕地睨觑对方,前所未有的忌惮,隐隐心悸,用英语道:“还有,本尊与阁下素未相识,可谓井水不犯河水,而那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爬虫应该跟你有关吧?”
“我们谈一桩交易如何?”那套奇奥的铠甲说话间已自动分离、消失,隐隐约约,只见是个西装革履的灰须中年白人,不苟言笑且不答反问,在他那副冷酷却又古典的绅士外表下,乃是极其残忍、暴戾的本性。
“道不同,不相为谋。”赛千宿断然一口回绝。
“只要我拿出足够大、足够诱惑的丰盛利益及好处,就算是如同平行线那样的道路,也得改道,顺便改口。”阿瑞斯看了看手中的怀表,时针与分针刚要处于一条线。
晓风残月,潮汐急退,天际边已隐隐泛露一抹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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