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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B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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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计划
  话说潜回来的斯威夫特始终找不到同伴们的踪迹,心里不由得焦急起来。他不停偷偷向身边的人打听,然而回答他的都是充满冷漠地摇头。眼看天色已完全黑下来,吃完晚饭的战俘们在看守们的驱赶下回到自己的休息处,结束了又一天的辛劳。斯威夫特没有跟随他们一起,而是小心地避开巡逻的看守,在营地里面悄悄潜行着,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搜寻,不放弃任何一点希望。
  就在斯威夫特迈入营地里一处偏僻的小屋时,耳边似乎听见一点声响,心中警兆顿生,立刻止住脚步,身体向后急退。只听“呼”一声,前方似乎有一根棒状物体挥空砸在地面上;同时,他身后的房门“乒乓”一声被人关上了,断绝了他的退路。凭着警觉躲开第一波袭击的斯威夫特一个打滚退到了屋内一角,依靠着墙壁迅速站了起来,摆出了迎击的姿态。
  “啧~啧~~身手不错嘛!你这个家伙还真麻烦。”
  黑暗中响起了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刺耳声音。斯威夫特眯着眼睛,让瞳孔逐渐适应了屋内昏暗的环境。隐约中,他看见左右和正面都各有一人,呈半包围状围住了他。袭击者手里都拿着棍状的物体,刚才他进门时就是被其袭击。不过从闹出那么大响动来看,对方的手段也不甚高明。
  “之前看着背影似乎有些像,凑近了观察果然是你!——你这家伙不是已经逃跑了吗?怎么又跑了回来,果然是要找你的那个****同伴吗!”
  那个声音又继续说道。斯威夫特忽然间想起了对方是谁,就是之前那个对特蕾莎动了坏心思而被他和威尔联手收拾过的流氓地痞。他心里霍地一沉,心中有了不详预感。他阴沉着声音质问对方道:
  “我的同伴在哪里?”
  黄牙听见斯威夫特这么关心的一问,咧着嘴发出一阵“啧啧”的难听笑声。
  “你的同伴?不用你担心了。他们过得很好。比你我好得多了!啧~啧~啧~~!你知道吗?你不在的时候,你的那个****同伴投到了野蛮人的怀里,现在恐怕正被人压得爽歪歪呢!——这个****!平时装得那么清高样子,碰都不让我们碰一下;其实最后还不是为了活命出卖自己的身体?我呸~~~”
  黄牙隔空对着特蕾莎发出了恶毒的诅咒。
  “这个臭****,手段好歹毒!居然指使她的新姘头将我们好打了一顿,还将我们发配到了苦力队。这份恩情无论如何都得好好报答!——我寻思着你冒险回来就是为了将她一起救出去吧?我只要将你拿住,交给了那些野蛮人。呵~呵~到时候连带攀上她,管教她也没好果子吃!”
  斯威夫特认真地听完了黄牙的叙述,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低声说道: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现在你们可以去死了!”
  话音未落,斯威夫特就猛地向前一扑。在他左右之人连忙挥起棍棒向他打去。然而斯威夫特这一扑本来就是虚招,刚刚扑出他就立刻顿住脚步。黑暗中大家的视觉本来就不好,袭击者仓卒之间更没有看清,两根棍棒带着“呼呼”的风声砸在了他身前的地上。
  斯威夫特趁对方盲目出击姿势用尽,此时方才出击。一拳如铜锤般砸在左边一人的脑侧太阳穴上,那人像陀螺一样打着旋飞到了屋内另一角;收拳时顺势一个肘击,击中右边那人的咽喉,那人“咕噜”一声仿佛咽下一斤死苍蝇,然后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转瞬间,斯威夫特便干掉了两个同伙,黄牙看得目瞪口呆。他身体筛糠般哆嗦了一下,突然转身向后跑去,撞开了小屋的房门,踉踉跄跄地跑上了街道。一边跑,黄牙还一边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叫声:
  “不好了!——有人造反了!——来人啊!”
  斯威夫特没想到黄牙居然那么快就缩卵,一时间没能阻止对方。此时他有两个选择:一是趁守卫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赶快找地方躲藏起来,但是这样一来黄牙可能会向守卫们供述出他和特蕾莎的关系;二是立刻追上黄牙,杀人灭口,但是这样他可能就没有时间撤退。
  电石火花间,斯威夫特做出了选择。他疾步追上黄牙,从后面一脚将对方踹倒;然后用有力的双手,从后面勒住黄牙的脖子。在街道远方乱晃的火把光线照耀下,黄牙鼻青目肿的脸因为缺氧而变得更加狰狞,他死命地在地上挣扎,但是终归徒劳。斯威夫特沉着地双手用力,“喝”地一声就将他的脖子扭成了一个非自然的角度。
  确定这恶棍再也没有了气息,斯威夫特松开了对方恶贯满盈的尸体。他现在必须为自己的生存而奋斗了。
  “他在这里!——别让他跑了!”
  闻声而来的守卫们看到了刚刚杀人的斯威夫特,大呼小叫着追上来。他们才不管被杀者是何人、杀人的原因如何,反正战俘中有不安分的分子就直接杀掉好了。斯威夫特向着守卫们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街道的另一头隐藏在一片黑暗当中。黑暗代表着未知的风险,但是总比徒手面对武装的守卫要好得多。
  风在斯威夫特的耳边飞速刮过,他像一只没头苍蝇般在犹如迷宫般的街道上乱窜着,身后拖着一大串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人。全力的奔跑令他感到有些脱力,肺部像有把火在燃烧般疼痛了起来。毕竟他还没有恢复多久就又投入到卧底这样危险的工作中来;而且之前由于找人心切,他连今天的晚餐都没有去吃。
  就在他跑得气喘吁吁的时候,情况突然变得更加糟糕。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陷入了包围,街道前后都出现了火把的光亮和鼎沸的人声。他给堵在了一条街道中。斯威夫特停了下来,缓口气的同时,急速地开动大脑思考着对策。
  真是瞌睡遇到送枕头!街道旁边一处房屋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提拉着裤头、骂骂咧咧的野蛮人。
  “格老子的!吵什么吵?本大爷都没法办事了……”
  说时迟那时快,斯威夫特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冲着对方身下就是一个开门踢。那人捂着裆部,表情痛苦地弯下腰来。斯威夫特一不做二不休,以手做刀,横击在对方的喉结上。那人“呼噜”一声,便口吐白沫瘫软在地上。
  干净利落地收拾了一个敌人,斯威夫特获得了今天晚上最宝贵的收获——那人在腰间别着一把弯刀。斯威夫特欣喜地将弯刀取了下来,空挥了两下:手感这种北国风格的圆月弯刀重心有些靠前,与他常用的剑不同,重劈砍甚于穿刺;但是总算不用再赤手空拳了。
  “他在这里!——他杀了我们一个人!”
  街道尽头响起守卫们的怒喝声。斯威夫特扫了他们一眼,便一个纵身闪入了那人刚刚出来的房屋中。
  进入室内,斯威夫特就听一声“呀”尖叫声。他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一看,只见一名裸露着两条胳膊和大半个肩膀的女人,正裹着被子蜷缩在室内的一张大床上。结合刚才那人的表现,此处原来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斯威夫特扫视屋内,发现室内环境相当简陋,只有一个单间,连隔间都没有。他对那女人问道:
  “你别怕!我不伤害你。这里可有后门?”
  那女人蜷缩在床头,用惊恐地目光看着斯威夫特,脑袋僵硬地摇了摇。屋外的人声越来越大了,眼看就要上门了。斯威夫特当机立断躲在了大门一侧的黑暗中,将手中弯刀平举在大约人脖颈的位置。
  “哐当”一声,门被撞开。一个膀大腰圆的野蛮人冒失地冲了进来。然而室内昏暗的光线令他没有注意到贴门横置的弯刀。他几乎是直挺挺地撞上了刀刃,用自己的力量将自己脖子划开。此人喉咙里发出一阵“呼噜呼噜”犹如破风箱的声音,继续向前冲两步才一个跟斗栽倒在地。
  跟在他身后的人眼见前面的同伴突然没征兆地倒地,正在莫名惊诧间,只觉得身侧一道亮光闪过来,便又捂着喉咙跪了下去。第三人看见前面被连着干翻了两个,本想却步,奈何后面的人一窝蜂拥挤上来,如同被推着上刑场一般推进了室内。那刀光划过一道圆润的弧线,又冲着他的胸膛而来……
  等到屋外的人意识到情况不对劲,进去了好几个人都没有什么响动时,大门处已经躺了五六具尸体。血水顺着门口的台阶流淌下来,犹如一条鲜血的瀑布。大门里面黑乎乎一片,看不见屋内的情况。围攻者们心有余悸地看着这个景象,再也无人敢冒险入内。仿佛这黑洞洞敞开的大门是一张怪兽的大嘴,正饥渴地择人而噬。
  “******!放火烧死他!”
  有人出了这个骚主意,立刻被众人认可并付诸行动。火把被从敞开的大门和窗户丢了进去。斯威夫特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手脚并用将丢进来的火把连扑带踢熄灭。然而守卫们毕竟人多势众,火把丢进来的速度快于灭火的速度,所以火焰最终还是逐渐在室内蔓延开来。
  大火造成的浓烟在屋内肆虐,斯威夫特被逼到了墙角,被浓烟呛得不住地咳嗽。床上的那个女人也跟着咳。仿佛是再也忍受不住了,她突然掀开被子,也不顾露出白花花的身子,就这么****着跑出大门。
  “该死!不要——”
  斯威夫特阻拦不及。只听见屋外传来一阵箭矢入肉和重物倒地的声音,随即围攻者们又是一阵骂骂咧咧。
  明明再坚持一下就可以活下来……
  斯威夫特在心中叹息。他相信现在闹出那么大动静,外面的人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所以援军应该快到了吧?
  ……
  “嘿,那里面热闹起来了。”
  都不需要使用热像视野,凭肉眼就可以看着远方战俘营中升起的火光,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里面出事了。
  “看样子我们的骑士把事情搞砸了……没办法,只有实行B计划了。”
  上尉向埋伏在前方的队员发出了信号。
  “咦?打雷了吗?”
  一个看守疑惑地将目光投向夜空。他刚才似乎觉得天空中有道光闪了一下。今夜多云,黑沉沉的云层将月亮和星星都遮挡其中,就算是打雷下雨也是有可能的事情。如果换成是一个有着星际时代战争经验的老兵,就会明白这一晃即逝的闪光代表着什么。他们之中有些人即使退伍后,遇到拍照闪光灯亮起时,都会本能地想要找掩体。然而对于这个星球的土著而言,要理解这一切都还太遥远。
  守卫又抬头看了看箭塔上的哨兵:哨兵依旧坐在他的位置上,并没有改变姿势,身上也没有多出什么例如箭杆之类的多余物件。一切正常。守卫又自顾自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只有靠得很近的人,才能够看清楚哨兵的太阳穴上多了一处焦痕。没有枪声、没有冲击、没有流血,哨兵就这样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无声无息地死在了哨位上。
  解决掉了哨兵的威胁,上尉对着身后蓄势待发的行动队员们做了个手势,用现学现卖、半生不熟的王国语下令:
  “出发!”
  那些王家骑士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们也不理解上尉所说的“逼计划”是个什么意思,不过看样子是智取不成改强攻了——这样才对嘛。是男人就要刚正面!像盗贼般偷偷摸摸的成何体统?——所以也无二话,跟着上就是。
  王家骑士们在上尉等三名陆战队员的带领下,顺着战俘营后面的山坡迅速地向上爬。战俘营正面虽然有通道,但也是敌人重点防守的方向。从此处进攻的话,陆战队员们还没什么,王家骑士们肯定要被枪弹打成筛子。相比之下,后山坡虽然种植了不少荆棘,较难攀登,但也是敌人防守疏忽的方向,容易形成突破。
  几个陆战队员一马当先,挥舞着久违了的大砍刀。这种用农具镰刀改造而成的大砍刀自从专业人士铁匠豪猛加入以后,便被丢弃在“鸬鹚”货舱里的角落,如今又重新拿出来用。相比砍人这种副业,果然还是拿来发挥它的本来用途更加合适。在天生神力的陆战队员们的挥动下,一刀挥下去便可砍倒一大片的荆棘;再加上几双大脚的来回践踏,轻易便在荆棘从中开出了一条坦途。
  王家骑士们紧紧地跟在陆战队员身后,顺着他们开辟出来的通道,很快便抵达了营墙下方。此处原来有一扇小门。这是给里面的人出来清除过于靠近营墙的荆棘用的。否则荆棘丛一直生长到营墙的下方,干枯以后给人放一把火,火烧连营,那就弄巧成拙了。
  小门无人看守,但是从内部上了门栓。然而这难不倒在场的诸位。只见一名陆战队员半跪在营墙下,双手合握胸前。王家骑士们也是专业人士,看这个姿势瞬间就明了。队长布雷克对着一名王家骑士示意,对方立刻将剑盾反负于背上,对着左右手心各啐一口,加速助跑几步,一脚踏上了陆战队员的手掌。陆战队员顺势将手向上一托——“起!”
  甫一用力,就感觉不对头。因为之前双方没有合练过,所以力道一时用大了。本来这一托应该将人送上墙头,然后让他自己爬下去的;但是现在直接将人给抛过去了。
  墙里面传来了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要说那人也算硬气,愣是一声不吭,挣扎着爬起来,还是按照原计划将门从里面打开了。行动队成员们鱼贯着从小门进入;王家骑士们当先,陆战队们最后才勉强挤进来。布雷克看着那名摔得不轻、走路一瘸一拐的王家骑士,用赞赏的语气对他说:
  “幸苦了。你就留在这里看门吧。”
  成功地渗透入敌营,行动队迅速地展开行动。按照之前的分析,关键要点有两处:有火光以及喧闹的地方必定是内线现在所在的位置,必须立刻与之汇合展开营救,并且了解最新的情报;而营地中央的大屋必然是敌方主要战力所在,必须有人将他们堵住,不使其加入到外界的战局中来。在上尉和布雷克的带领下,行动队分成两部分,各自向预定的目标奔去。
  ……
  此时,在斯威夫特被围攻的那间房屋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将房子包围得水泄不通。围攻者们都在等着看好戏:究竟是这只可恶的老鼠忍不住烟熏火烤自己跳出来,被箭矢射成刺猬?还是他坚持躲到最后,被熊熊大火烤成肉干?
  王家骑士们到来时,正好赶上这个当头。
  “举盾。列阵。”
  布雷克用自己人才能听见的音量沉着下令。王家骑士们排成肩并肩、盾牌贴盾牌的单排紧密阵形,踩着整齐的碎步向着前方的人群发动了冲锋。
  “扑”的一声,一名正在伸长着脖子看好戏的守卫突然感到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胸前多出一截剑尖——这是咋回事?——还没等他搞清楚状况便无力地瘫倒在地。相同的一幕同时发生在多人身上。
  用盾牌抵住人的身体,抽出剑刃,放任失去生命的人体倒下,然后又再次贴着盾牌边缘刺出剑刃……王家骑士们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期间一直保持沉默,进行着无声的杀戮。直到人圈足足被削了三层后,里面的人才发觉外面的动静。
  “敌袭!敌袭!”
  守卫们惊慌地大叫着,连忙转身应战。然而这些充当守卫的人不过是野蛮人社会中最底层的一群人。他们或者是初出社会的愣头青,或者是身无长物的穷人,或者是犯了错被驱逐出部落的浪人……这些人连购置一副刀剑的财力都没有,只能用最廉价的短矛和一片单薄的木板作盾牌武装自己。这种人连“战士”的名称都不配拥有,只能被称为“持矛者”。总之就是野蛮人军队中炮灰一类的角色。
  而与之对敌的王家骑士们,则是从王国各地精选出来的精英,完全脱离了封建骑士的范畴,不用关心领地生产经营,只一心一意专心磨练武艺的职业战士。两相对比之下,虽然不能说一人打十个,但是每个王家骑士对上两三名守卫都能不落下风。人数占优势的守卫们一时之间居然被少得多的王家骑士们压着打。
  “我们的火枪手在哪里?”
  情急之下,守卫们想起了己方阵营的杀手锏。然而火枪兵这种高级兵种又怎么会加入值班守卫的行列?此时都在宴会厅里面吃喝享乐呢!偶尔有几个落单的火枪手出来,想要依靠墙角向奋战中的王家骑士瞄准。他们身边的墙壁突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撞破。那身影破墙而出后,就直直冲进火枪手们中间,挥舞一把黑铁大剑,将猝不及防的火枪手们杀得肝脑涂地、血流成河。
  “蓝色恶魔!”
  守卫们中间有认识这货的人惊呼。
  自从安提柯领主城一战后,一个传说在野蛮人的军队中流传开来:据说有那么一群身着蓝色重甲的恶魔,他们在一名美艳女战士的带领下,乘坐一只怪鸟从天而降,四处与野蛮人的军队做对。他们所穿的钢铁重甲凡间刀剑皆不能破,火枪亦不能伤;他们手持会发出巨大雷霆和闪电的武器,敢当者无不粉身碎骨,所向披靡!
  有不少人相信:他们是来自传说中的英雄圣殿瓦哈拉的神话战士,在女武神瓦尔基里娅的带领下,下凡间收割生命和寻找够资格进入瓦哈拉圣殿的战士来了!
  这些守卫们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是够资格进入瓦哈拉的战士,那么“蓝色恶魔”来此的目的就只有一个了。谁也不想成为“蓝色恶魔”的猎获物。现在的生涯无论过得多耸,好死也不如赖活。
  守卫们的士气如同大水冲沙般一泻千里。
  ……
  于此同时,奥拉克和沃夫汀这对表兄弟也在烦恼着。
  外面骚乱刚起时,他们本以为是意外失火或者战俘闹事,守卫们足以应付,因此并不以为意。然而后来外面的响动越来越大,火光也越来越高,嘈杂的人声中夹杂诸如“蓝色恶魔”一类的惊呼声,他们才觉得不对劲。本想招呼在大厅里面的战士们外出查看,却不想大门已经被人给堵上了。
  试图从大门冲出去的野蛮人都遭到不明的威力巨大武器的射击。对方隐藏在街道对面的黑暗中,准头很是了得,几乎枪枪爆头。现在门口附近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尸体。为了便于防守,村民议事厅的大门本来就设计得较小,只容两人并肩而行;不想现在却成为了困住奥拉克等人的囚笼。
  奥拉克和沃夫汀两人恼怒地听着外界越来越大的骚动声。己方的人明显处于不利局势,而他们两人掌握着营地里面最强的战力,却无法突出封锁,在这干瞪眼。“蓝色恶魔”的出现,也令到他们手下的战士们产生了动摇。这些北国的莽夫们天不怕地不怕,却对于瓦哈拉之类的迷信传说深信不疑。同来自瓦哈拉的神话战士交手?在座众人包括两位首领在内,自问都没有这个能耐。
  然而不能什么也不做,否则士气就会不断滑落,未战便已经先怯。于是沃夫汀脑筋一转想出一个法子,大声疾呼:
  “弟兄们!现在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对面可是来自瓦哈拉的战士。你们就算活一辈子,哪能寻到同这样的传奇战士交手的机会?若是本事不济输了死了,也不过是早几年回到赫尔(野蛮人传说中的冥神)的怀抱;若是胜了,岂不是证明你比他更有资格进入瓦哈拉圣殿?——弟兄们!瓦尔基莉亚女神在天上看着你们!你们是愿意当一辈子的懦夫,还是当一次英雄?哪怕一死,也足以为后人传诵!”
  不得不说,即使以南方人的标准,沃夫汀的这番演说都是很有煽动性的;更何况他所面对的不过是一群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著称的莽夫?而且他们还因为之前大量饮用酒水而处于头脑发热状态中。当即宴会厅之中就爆发出一阵山崩海啸般的战嚎声,音量一时压倒了外界传来的各种喧嚣。
  “冲啊!跟他们干!”
  一个野蛮人大吼着率先向大门冲去,却被沃夫汀揪着后领子一把拉了回来。
  “撞什么丧?赶着投胎去吗?”沃夫汀对着那人一顿唾沫星子飞溅的怒喝。
  那人一脸迷糊地反问:“不是说出去跟他们拼命吗?”
  “笨蛋!人家都封门了,你还从前面走!这是去送死吗?”
  “那不从前面走,从哪走?”那人还是一头雾水状。
  见人还没明白过来,沃夫汀气得直跺脚,大声道:“前门出不去,不会走后门吗?”
  “可是我这里没有后门……”奥拉克插话。
  “没有后门总有后窗吧?这大活人哪能让尿憋死!”
  沃夫汀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让大家顿时明了。高!果然是高!不愧是在王的御前当差的人,见识就是广。
  于是这一伙群情激昂的汉子们在仆人的带领下,从议事厅的后窗一个跟一个地爬了出去。
  眼见自己的计划通,沃夫汀不由得长嘘一口气。跟这些莽夫交流起来就是累!他又转头对着自己的表兄说:
  “表兄。我带着火枪手在这里吸引注意力。你就带人从旁边绕过去,抄了他的后路。”
  奥拉克一脸感激地看着自己的表弟——这可真是一个好人啊!把立功的机会让给别人,自己专干苦活累活——口里连声赞叹:
  “表弟,幸苦你了!你要多保重。表哥我得胜归来,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说完兴冲冲追着大队而去。不说沃夫汀在大厅里怎么指挥火枪手同外面的人对射,且说从窗户里面爬出来的野蛮人,一个接一个地在议事厅外面的后巷里面站定。
  “大家听好了,我们利用这街道和房子的掩护,悄悄地靠近那厮。到时候我一声令下,大家伙并肩子上,砍翻了那丫的……”
  话未落音,只见一道暗红色的光束从街道尽头的黑暗中射出了,笔直射进最外圈一名战士的胸膛,立刻冒出一片火花,并且发出蛋白质和脂肪烧焦的气味。那人僵硬地扭头看向光线来袭方向,嘴里含糊不清地突出几个字,努力向前挪了两步,抛出手中战斧,这才“扑通”一声扑到在地。他投出的战斧既无力又没有准头,“哐当”一声落在街道的石面上。
  一个高大的黑影从街道尽头建筑物的阴影中现身,同时收回了手中的激光手枪。通过刚才的一击,亚伦判断出这些敌人生命力并不如兽人,但是意志力却不输伯仲。这种类型的敌人对于杀伤力有限又缺乏停止能力的激光手枪来说,并不是最合适的杀伤对象。所以最后还是得靠近战解决。亚伦抽出了背在后背上的黑铁大剑——这些大剑是铁匠豪猛加入后,用星星铁打造的第一批成品,就交给了跟随检察官行动的三人试用。当下正是检验其质量水平的机会。
  “蓝色恶魔!”
  对面的战团中发出一阵惊呼。没想到他们还没有找上去,对方就已经自己找上门了。奥拉克舔了舔嘴唇,眼睛中发出了狂热的目光,仿佛尝到了久违的血腥滋味。他大喝一声,高举着自己的双手大剑,向对面猛扑过去。
  亚伦也不示弱,举剑迎上来。两把大剑各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在弧线交叉处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火花和刺耳的爆音。一击之下,双方立刻分开,心中都充满了惊讶。自己的武器居然没有破坏掉对方的武器。
  奥拉克手中所持的双手大剑,采用了异界人提供的冶金和锻造技术,相比这个世界上的钢铁更加坚韧锋利;以往在这样武器互击中,常常可以破坏对方的兵刃。这一点从未在王国的战报中有所提及,因为有机会认识这点的人都没有机会活着回去报告。
  而亚伦手中所持的黑铁大剑,使用了从绿皮手中缴获的星星铁。早在麦酒镇之战时,陆战队员们就见识过绿皮手中那种粗制滥造的武器,可以一击砍断这个世界上的制式刀剑。如今经过铁匠豪猛的祖传手艺加工,质量又更上一层。
  这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双方各自在心里重新评估。
  然狭路相逢勇者胜。经过短时间对持后,两人又再度挥舞起大剑,杀成一团。狭小的巷子不容许太多腾挪躲闪,大家都是以力打力的硬碰赢模式。剑刃交击产生的火花和爆音成了黑暗中唯一的景象和旋律,无情地向旁观者展示出战斗的激烈和残酷。
  最终,在剑刃数十次交击后,终于分出了胜负。有一方的剑身出现了裂缝,并且在一次撞击后断成两截。半截剑刃被击飞出去,顺着惯性撞在骷髅面具上,又被弹飞;而黑铁大剑的剑刃再无阻挡地一直向下,一路砍开镀金牛角盔极其下方的头骨及脸颊。
  奥拉克倒在了地板上,牛角盔打着旋滚到了街道的另一边。他的脸已经被一道恐怖的伤痕几乎撕成两半;充血的眼睛像死鱼一样凸出,其中散发着涣散的光芒;支离破碎的嘴唇和齿缝间迷迷糊糊地吐出几个字:
  “瓦哈拉……瓦尔基莉亚……我来了……”
  “拉你个头!”
  亚伦操起大剑又补一刀下去,将奥拉克两半的脸又分成四半。
  眼见自己的首领送了命,后面的野蛮人不但不心怯,反而被激发出了十二分的勇气。仿佛是被奥拉克最后那句话所感染,他们一个个都大吼着“瓦哈拉”、“瓦尔基莉亚”,向着亚伦冲了过来。然而狭窄的街道一次只容得一人捉对厮杀,所以他们只能排成一字长蛇阵向着亚伦轮番挑战。
  黑暗狭小的街道中再次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此时在大门处的沃夫汀也是焦头烂额。虽然他说了要在此牵制住对面的射手,但是对方隐藏在街道对面的黑暗中,己方完全发现不了对方的踪迹。而对方的子弹却像长了眼睛一样直追着沃夫汀的人打。打到现在,沃夫汀手下的火枪手已经伤亡过半了。
  莫非这真的是所谓的“大神誓言”?(昆古尼尔之枪,一旦投出绝无偏差)
  沃夫汀摇摇头将这个荒诞不经的迷信传说赶出了脑海。在王的身边当差,他有较多机会接触到那些异界人。经过与异界人的有限交流,他认识到许多原来不知道的知识。对方手里拿着的一定是枪类的武器;而对方能够弹不虚发,应该是拥有在黑暗中也能看见事物的能力。这些他都曾在异界人身上见识过。
  难道这些人和异界人是一伙的吗?但是他们为何总是同己方作对?
  这些问题沃夫汀百思不得其解,然而现在他并没有时间去研究,因为他的火枪手快死完了!——奥拉克那个家伙究竟在干什么?怎么出去那么久都没有动静?——沃夫汀不由得心焦起来。
  在外面,腥风血雨已经进行到尾声。随着最后一声兵器断裂的脆响,最后一名野蛮人战士咧着嘴、带着莫名意义的微笑倒在地上。此时议事厅后背的这条小巷已经变成了一个屠场,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鲜血汇集成一条小溪,“泊泊”地不停流淌。
  假如是这个世界上的一般军队,在伤亡超过三分之一的情况下早就奔溃了。但是野蛮人不同。在北国艰苦的环境磨练下,这些北地武士早就锻炼出了一颗冷酷的心。在北国的风俗里,当有仇的双方在水面上相遇时,常常会在两船之间搭上一块长木板,然后双方的人依次踏上这块长板进行单挑;一个死了就轮到下一个,直到最后有一条船上的人死绝为止。这种战至最后一人甚至全灭的战斗对于这些北国武士来说简直家常便饭。用鲜血祭祀奥丁和赫尔,哪怕是自己的鲜血,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无上的荣誉。
  浑身浴血的亚伦仗剑而立,扫视着已经再无一人的战场,意犹未尽的眼光又盯上了野蛮人爬出来的那扇窗户。于是他将大剑反负身后,踩着地上层层叠叠的尸体,抓着窗棂爬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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