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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上门,令人意外的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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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个好日子。
  冬日里难得一见的艳阳高高挂在天上,蔚蓝的穹顶没有丝缕云彩的遮挡,得以肆无忌惮地将阳光投撒向大地,似乎是在弥补过去一周来的欠账,就连街上偶尔吹起的风也竟然带上了那么些许的暖意。
  于是乎,很多平日里只愿意窝在有暖气的办公室里点外卖的上班宅们,也都愿意趁着中午的时间,像闻香而出的蜜蜂般,从一栋栋高耸的石屎蜂巢中走出来,到街上来觅食。
  “银记”粥铺今天的生意也特别火爆。不大的内堂坐得满满挤挤的,就连外间也有人排起队来,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地等着空出来的座位。广南地区的人,对于粥粥水水之类的饮食,有种根深蒂固的热爱。好比川中一年四季都能打火锅,而这里则是一年四季总能闻到粥香。
  “你们俩又出来拍拖?”
  店老板穿着他那件永远洗不干净的白色厨师服,耳朵上夹着笔,对刚坐下的一对年轻男女笑着说。
  “闸住!反弹!”
  两人瞬间变身奥特曼。
  两个都是熟客,所以老板看来也见怪不怪了,从耳后掏出笔,在下单本上点了点:
  “今天吃什么?老规矩?两碗窝蛋牛肉粥,一碗走青,一碗不走,一碟蒸排骨,半打生煎?”
  “我那碗给换成鱼腩粥吧,加双蛋。”
  “诶,你变了?”
  美娜瞪着那双戴着美瞳的眼睛,说道,“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喝鱼粥的吗?”
  毛矩斜眼瞥了瞥,感叹一声:
  “成熟男人的心思,你怎么会懂?”
  “你?就个小屁孩!”
  美娜甩了个白眼过去,转头跟老板又加了半打生煎包,打包回去做下午茶,狂吃还不胖的人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对了,这顿你请客。”
  粥还没上来,毛矩用筷子插了个生煎包一口闷下,鼓着腮帮子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有事要求我。”
  “呃......你怎么知道的?”
  粥上来了,毛矩不顾背后老板想杀人的目光,往里面洒了半瓶的胡椒粉:
  “你现在这样子,跟我平时喊你‘师姐’的时候,一模一样。”
  美娜没好气地连吞了两大块排骨,才说道:
  “抽空去相个亲吧。”
  “什么?!”
  毛矩从粥碗里抬起头来,嘴里吃惊得还叼着勺子。
  “事情是这样的。”
  美娜放下了筷子,转过脸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四姨家的女儿,也就是我表妹,最近被她家两位领导逼婚逼得快疯了,所以打算找个人来演场假相亲,好顶过去一阵风平浪静的日子。我见你人还不错,所以就把这好事赏你了。”
  “不去。”
  “为什么?”
  “我有男朋友了。”
  “啪!”
  一巴掌拍在后背上,把毛矩嘴里的半个生煎包活活拍了出来。
  “我告诉你,人家可是堂堂剑桥大学毕业的海归,一口流利的伦敦腔,现在在五百强做高管,人长得漂亮又有气质。像这样等级的女神,你平时连舔都舔不到!现在给你个认识的机会,你算是赚翻了。”
  “切,什么剑桥刀桥的,全英国,我看得上的只有曼联的人。”
  毛矩把掉在桌上的半个包子又吃了回去,“要真有这等好事,我就让给所里阿伦、敬晟几个好了。他们几个可比我饥渴多了!”
  “我不管,反正这事,你愿意得去,不愿意也得去。”
  美娜懒得再劝,转过脸来专心对付眼前的牛肉粥,轻轻地撂下一句,“你要不去,我就跟你师父说,你上班时候调戏我。”
  “诶!何美娜,粥可以乱喝,话可不能乱说啊!主语和宾语能随便颠倒的吗?”
  毛矩把筷子一拍,扭过头来瞪起了眼睛。
  “要不,你来试试和我在郑教授面前辩上一辩?”
  面对广南律政界首席玫瑰的挑衅,毛矩秒怂了:
  “师姐,我去。”
  别看毛矩一副孙猴子的痞子样,只要把郑伯秋这尊佛祖般出来,立马服帖得跟白龙马一个样。
  “乖。”
  美娜满意地狡黠一笑,“明天是周末,那时间就定明天下午吧。”
  “那不行。”
  “为什么?”
  “我明天要去学**。”
  “什么?”
  毛矩把碟子里最后一个包子塞进自己的嘴巴:“探望孤寡老人。”
  ......
  好天气的慷慨并没有延续到第二天。
  毛矩站在楼下,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南方不下雪,但这厚重的阴云实在让人怀疑究竟它是不是偷偷地把阳光都藏在了里面,昨天还怡人的风转眼就变了脸,呼呼地刮着,隔着衣衫都人感觉到冰冷。
  紧了紧胸前的开襟和围巾,毛矩环视了下这同样冰冷的四周:这是原化工厂的员工宿舍,九层高的水泥楼,外墙早已经剥落得斑驳不堪,但围墙上依稀能辨认的“欢度春节”的标语提醒人们它也曾经有过热火的日子。但随着化工厂的倒闭,如今这里已经人迹寥寥,整个建筑物就跟里面的年老住客一样,只是在倒数着进坟墓的时间而已。
  虽然没吃钙片,但毛矩还是能脸不红气不喘地爬上了八楼。
  “嘟嘟嘟。”
  “谁啊?”
  轻轻敲门后,随着里面一声应答,门开了,露出一张花白头发的面孔:
  “你是?”
  “大爷,您好。我是邓江安一案的辩护律师,我姓毛。”
  “哦。我想起来了。”
  大爷愣了愣,这才歉意地笑笑,让开挡着门的身子,把毛矩放进屋来,“毛律师,请进。”
  毛矩也回应地笑笑致谢,跟着走了进来。
  一进屋,一股老房子特有的霉味直冲鼻腔,这是年久的积潮和破败的建筑材料混合散发的气味,就如同这屋里露出了砖面的墙壁和破了漆面的旧家具一样,让人感受到压抑和生厌。
  “请问,您是......邓江安的父亲?”
  毛矩向着那人问道。
  “不,不,我不是,我姓方,你叫我方叔好了。”
  那人摆了摆手,推开一旁虚掩的房门,“这位才是江安的爸爸。”
  接着窄小窗户透进来的些许亮光,看到房间里的摇椅上,坐着一个头发全白的身影。
  毛矩走上前去,轻声说道:
  “邓大爷,您好。”
  摇椅上的人闻声缓缓地转过头来,一张瘦削的脸,岁月的急行和艰苦的生活在上面刻下了一道道深壑,略显浑浊的眼珠直勾勾地看着毛矩,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嘴角不经意的抽动流出了口水。
  “他回答不了你的了。”
  方叔走上前,用毛巾帮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见毛矩一脸的疑惑,解释道,
  “邓师傅得了那个什么帕什么病,就是老人痴呆了。别说是你,就是江安本人回来了,他也未必会认得。”
  “那您是邓大爷的护工?”
  方叔摇摇头:“邓哥以前在厂里是我的师父。现在江安出事了,我退休在家,反正闲着没事,所以经常过来帮忙照看一下。就他那么点退休金,就算加上厂子工会偶尔补贴一点,够给药费就不错了,哪还有钱请什么护工?”
  正在两人说话的当口,刚才还在躺椅上僵坐着的邓大爷一下子自己站了起来,蹒跚着往屋外走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
  毛矩疑惑地转头看着方叔。
  “唉,他又念叨着吃饺子了呗。”
  方叔轻轻叹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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