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大军安抵 吕宋中部

　　第163章大军安抵吕宋中部
　　工作分配完毕，水手们把早餐依人数比例分配到各船上，杂粮肉粥及小麦肉粥各半，我与霍震将使用硬颈队长的船，我先到侯嘉亮与王栋的快船。
　　西班牙的战士已都自动恢复了意识，我告诉胡须哥，绑了你们实在是不得已的举动，因为我们人太少，请忍耐一、二天，除此之外，只要你们不反抗，我们会善待各位。
　　此外，由于我们不知贵方人员的饮食习惯，因此煮了两种浓粥，你们可以自己挑选，吃饭时双手可以松绑，但脚上必须另外绑在椅子上，饭后还是要绑回原来的方式。
　　回到我与霍震使用的船，我将同样的话告诉硬颈队长，硬颈队长又问我，何时可以放他们自由离开。他可精明多了，不相信我说忍耐一、二天就能完全没事，我回答道，只要我们能确认你们没有敌意，我们随时可以恢复各位的自由。
　　硬颈队长看起来不是个好糊弄的主，看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也已知道我说了也是白说。他把我的话转成白话说给同伙听，大伙儿却都欢呼起来，水平确实有差距。
　　吃早餐时，我看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显然在这个年代，西洋人平民的日常饮食也不咋地，应该都只是充饥而已。饭后硬颈队长要求，捆绑的方式可否每隔一个时辰变化一次，譬如不要两腿紧捆在一起，而是由相邻两人各一条腿绑在一起，以避免松绑后无法恢复，成为永久性伤害。
　　我回答，今天不行，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明天还可以考虑。这时船已启航，我们这艘往北行经新达市，我请水手慢慢开好让我们仔细搜索，并观察进入新达市的快捷方式，看起来我们昨晚在第一个炮台峡湾的渡河处最佳，其他地方水浅，并不适合行走大型船只。
　　当快船行经昨天下午抵达新达市地区外缘，芒阿尔丹的卡杨家河河口，可以看到我们的渔船就安稳地停靠在河边，并未受到任何的干扰，快船继续航行五里左右，都无敌人的踪迹，显然胡须哥没有骗我，此时才巳时初，我请水手再慢慢行驶五里后才回转。
　　我看到岸边不远处有人耕种中，而且种的是水稻，这时快船正准备回转，我请他们就近找个地方停靠一下，快船吃水五、六尺深，这一带都是沙滩，离岸边还三十余尺，我脱下西班牙军服，请大家提高警觉，我就跳下水游过去。
　　到了耕种处与农夫攀谈，他们听了我的家乡口音，格外亲切，问我来此有何贵干，为何坐佛朗机人的船，我回答道，这船是昨晚抢来的，我们不愿意接受清廷统治，准备攻取吕宋，我是先遣人员，昨晚拔除两个炮台，大军一、二天内就到。
　　几位乡亲都围过来，说他们也是最近几年才从晋江石狮迁移来此，都是洪厝村三房以后的子孙，因为战乱生活不易，因此后三房的子孙都迁移来此，但也只有六十多户。
　　来此生活也不易，我们来此开垦五年来，佛朗机人要收税，土人也要求分润，耕种所得自己却得不到一半。佛朗机人、土人又都不友善，土人得了粮食还经常再来讨要，还不知他们何时会翻脸，我们日子过得是战战兢兢的呀！
　　我问道，来收税的佛朗机人是那里来的？有一位看以来比较机灵的农夫回答道，好像说他们是炮兵，来此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因此需要我们每次收获必须给他们四成，若有隐匿情事被他们发现，就要屠村，因此我们只有多给，都不敢以多报少，生活艰难啊！
　　我一听大概知道了，应该没有其他的西班牙驻军，胡须哥果然没有骗人，我安慰大家，辛苦大家了，再忍耐几天，我军大军马上到，好日子不远了，后会有期，大家保重，再见了。
　　这时快船已找到一个离我较近的地方停靠，离岸边只有十余尺，还在不停的前进、后退、左右摇晃以避免搁浅。我涉水而过，连游泳都不必就上了船，我就下令全速返航。
　　上了船，我冷笑着问硬颈队长，你们向农夫收税四成，你把他们当农奴还不如呀！真威风、真煞气啊！硬颈队长回答，我是依据吕宋总督府的规定，收税二成，虽比本国税率稍高，那也是不得已的做法，此地耕田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硬颈队长转而问他的手下，每个人都抬着头，一点也不显愧色。硬颈队长说明新达市及其以北之地的税收由胡须哥负责，南方才属于他硬颈队长负责的区域。现在我对于硬颈队长又高看了一眼，而且看来西班牙政府的腐败还不够彻底，正直、硬颈的，还大有人在，却是不容小觊。
　　回到我们在阿格诺河的临时停靠点，已是午时末，另外两艘船也刚回来，都没发现敌人的踪迹，看样子已可肯定胡须哥没骗人，两位病号也接来了，我探了一下复原状况，没再发烧，基本上已是在逐渐复原中。
　　两个人虽可以互相照顾了，但我还是再添一名水手保护，这样两艘快船就各有四名水手，稍后我们要去外海巡弋，我军大军随时可能到达，需要有人前去引导，以加速登陆作业的时间。
　　我先上了侯嘉亮与王栋快船，我冷笑着问胡须哥，与问硬颈队长相同的问话，胡须哥的答复与硬颈队长的答复相同。
　　胡须哥转而问他的手下，每个人都低着头，不敢抬头见人，现在大家恍然大悟，这些战士实在够腐败的。
　　西班牙在1492年，哥伦布首次扬帆出海寻找新大陆，揭开了西班牙殖民帝国全面兴盛的序幕。接下来的三个世纪里，成为全球最重要的殖民势力。它是文艺复兴时期欧洲最强大的国家，同时也是16世纪和17世纪大部分时间里最重要的全球力量。西班牙文学和艺术、各种学术研究和哲学，都在这时繁盛起来。
　　西班牙在美洲建立幅员广阔的帝国，从加利福尼亚延伸至巴塔哥尼亚，此外还包括西太平洋上多个殖民地。在殖民地源源不断的财富支持下，西班牙的兴盛一时无两。
　　但在17世纪的下半叶，由于哈布斯堡皇室腐败的统治，最终导致了帝国的逐渐衰落。连号称最幸运的舰队、不可击败的舰队、或又称「无敌舰队」的西班牙舰队，却在1588年，意图征服英格兰时被击败。从此国势鼎盛的西班牙停滞不前，英格兰则成为海上强权，开启了伊丽莎白一世的盛世。
　　稍后我请渔船开到阿格诺河的第一条支流内停靠，就在离此两里处北侧，以避免阻碍我军大军溯江而入的通道，我与霍震、侯嘉亮与王栋将各领一艘快船，各配备四名水手，副管带坚持为我操船，我也由他。
　　两艘快船一南一北分头往外海15里巡弋，每人都将身上穿的敌方军服脱下，以免误会，并确定旗语手册所规定，海上所用的旗子各两面均已备妥，随即出航。
　　人的心灵其实一直都是互通的，一切的误解都是因为想太多了，我对硬颈队长的尊重、不为己甚、不虐待俘虏、吃喝与我们无差别，都让他甚感好奇，对我的态度也少了敌意。
　　对于硬颈队长态度的改变，我也相对给予优待，以作为鼓励，快船一出发，我就改变原先的承诺，不必等到明天，立刻为他们变更脚上的捆绑方式，让他们的脚活活血。
　　快船一出外海巡弋，还不到15里就看到一艘清缴自澳门的小型战船，后面跟着数十艘大型战船，乘风破浪而来，声势浩大。远远的就看到一位身材高大威猛的大汉，神情焦虑的东张西望，不是我那双料的准岳父吴军门是谁。
　　当两船慢慢靠近，我手扶着甲板一跃而上吴军门的战船，吴军门紧紧的抱住我，将近十天与战友们分离，还差一点就生离死别，我也很激动。
　　吴军门看看我之后，动手动脚的把我全身摸一遍，脸上还挂着泪珠，突然大喝一声：「通告全军，我已彻头彻尾检查了一遍，主公须尾俱全，零件齐备，一切安好！」
　　我要霍震用旗语请侯嘉亮、王栋引导施将军部左都督林顺，他负责输运老近卫军的40艘战船，至阿格诺河河口，再回来等候施将军本人的船队，引导施将军，将澳门缴获，金银送至硬颈队长炮台，其他的缴获送至林家延市，澳门的军民与生活必需品则送至新洛市。
　　以上的工作完成后，将胡须哥等二十位俘虏交给施将军部看管，大炮的撞针装回去，并以快船将两位伤者送往野战医院，将两艘渔船下锚，两位留守的水手接来阿格诺河河口，天黑后请在该处点上营火、用餐，快船交给施将军部带回研究，并在施将军部休息。
　　之后我引领吴军门及其后的一艘战船至胡须哥炮台，将来胡须哥炮台可以兼做观测站之用。一路上我将碰上台风遇险，哨船翻覆，收拢水手，救出陷在船内的两人，之后把16个人串成一串，拉拔至离美岸市40余里的一个凹处，择要的说了一遍。
　　当时台风浪大，雨水倾盆而下，岸上黑灯瞎火的，已无法辨识方向，因此多游了不少冤枉路与浪涛搏斗才得上岸，期间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就靠着想起国族危难、诸位战友、吴仪、吴芊等几位红粉知己、以及身上的吉祥物，凭着意志力不停的游，才使所有人全都获救。
　　吴军门咕哝地骂了一声：「侯嘉亮、霍震、王栋等人也真没用。」我说道：「军门大人可不能错怪他们，其实每个人都尽力了，要不是侯嘉亮、王栋两人气息悠长，偶而会下意识地划动几下，让我有喘口气的机会，队伍一旦停下来，就不可能再移动，所有人就都回不来了。」
　　吴军门也将此次撤退行动的配置加以说明，要点是输运老近卫军的40艘战船由副将兼广东水师镇守邹瑞率领，本部已与承恩伯部洽妥，将负责输送老近卫军至战船可到之处，以加快承恩伯部金门之撤退速度，俟老近卫军下船休整再开往新圣市附近巡弋。
　　李思忠司令及蔡德忠副军长都在老近卫军的40艘战船中，将随主公攻略马尼拉。运送400名观测站战士的战船，由提标吴标率领，将于明日再运送200名观测站战士赴依巴市设立观测站，吴提标将驻守依巴市，我也将于明日原船赴新圣市。
　　我插嘴说道，此处业经确认已无敌人驻守，原有驻守的炮兵已尽成俘虏，因此新达市观测站只须留三人即可，其余397人本次即可由吴提标带往依巴市驻守，一次到位。
　　吴军门点点头继续说道，其他四个观测站分别由提标李青、吴汉、王金和副总兵吴启镇率领，施将军部左都督杨富协助部撤退的民众均将直接送到新圣市，因此除部分民众外，都是一次到位。提标李青、王金和副总兵吴启镇将分别常驻美岸市、佬沃市及新巴岛。
　　说话之间，三艘船已行近峡湾处，远远的可以看到四只黑黝黝的炮管，对准了海岸，形相吓人，我说道，四门炮的撞针已取下，现在是中看不中用了，请先在此休息，炮台内部补给品丰富，足供食用。
　　我继续说道，现已是申时初，我预期承恩伯部第一梯次撤退人员随时可能到达，且让我回外海等候，今晚再聚。
　　我即在船上与后面战船上的吴提标拱手做礼，船上四百多人齐声大喊：「主公好！」随即唱起军歌，好久没听到军歌了，还真让人热血沸腾，我与众人长揖做礼后回到快船，随即向着外海而去。
　　回到快船我与霍震为硬颈队长等人调整脚部的捆绑方式，硬颈队长问我，搁下出动如此大军，是准备消灭吕宋吗？我回答道，正好相反，我们是要来将吕宋建设成人间乐土，而且各不同的种族、宗教信仰都将一率平等。
　　而且你现在所看到的只是我军的十分之一还不到，我们总共出动约六十万人，兵分六路，现在大概都已成功登陆了。硬颈队长一听顿时面如土色，忙问道，你准备如何对待我国人，我回答，只要不做乱，我说过一率平等对待呀！
　　快船一到外外海，就看见数百蒙朣巨舰，张帆乘风，一自排开正向疾驶过来，迎面有如风雷滚滚而行，更似移动的长城，但见承恩伯周全斌站在旗舰船头张望，不像吴军门刚刚一样单枪匹马，独自冒险前行。
　　快船急速掉头，霍震忙着打旗语，突然一阵喧哗，接着所有人齐声吶喊：「主公好！」声势震天，突然有人起头唱起军歌，每人都拉开嗓门放声大唱，一时鬼哭狼嚎，直冲云霄，声震四野。
　　我请霍震打旗语告知，往新达市的随我来，往阿格诺河直接溯江而上的，请随着篝火的方向前进，新达市附近已无敌人驻军，尽管放胆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