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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永不放弃 任一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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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章永不放弃任一伙伴
  做了本次会议总结,我再度谢谢大家的努力,就宣布散会。三位首长及新洛市知府方以正都围着我,我把原有的三位传令官委托吴军门,如果真遇上台风,请他送两人到伊巴市,一人向南,一人向北,带着信鸽沿着海岸搜寻。
  另外一人到新达市后向南,请贵部另外加派一人向北,都带着信鸽沿着海岸搜寻,新圣市、美岸市、佬沃市也一样。如果遇上台风,逃不掉的话,我会尽可能向着吕宋岛方向游回来,有王栋及施将军的两位徒弟相助,我有信心会把所有人带回来的。
  大家都红着眼眶看着我,不发一语,只一个劲地点头。新洛市知府方以正不知所以,忙问王栋怎么回事,王栋向他说了。
  只见方以正一个箭步上前,两手抓住我的肩膀,说道,历史上有哪个君王能如此舍身爱惜部属、子民的,小老儿完全服了主公了,说罢,唱起诗来了:
  过零丁洋
  宋.文天祥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唱罢,方以正说道,小老儿陪你去,小老儿肚子大,身体粗壮,拚着最后一口气,拱也要把主公拱上岸。
  施琅说道,还是我陪主公去吧,我现在武功已入化境,又识得水性,肯定帮得上忙的。我说道,每次我做最坏的打算以防万一,你们就紧张得神经兮兮的,逃命还能靠人多吗?但还是要谢谢方知府、施将军愿意舍命相陪的义气。
  还有施将军,强袭吕宋贵部的责任重大啊,要运兵又要围堵敌船逃窜,逃走一船一人,我们的南海计划可能就没那么容易实现,而且可能造成各国联合来袭的重大挑战,虽然我们不怕,但也可能损兵折将,这是我所不愿见的结果,拜托各位了。
  我特别交代,澳门的一人一船,一丝一缕都要清空,能带走的全带走,不能跟随的平民要劝他们赶快离去,免得惹祸上身,明、后天工作繁重,请都不要来送行。
  这时吴军门部幕僚送进来一迭鸽信,吴军门一看马上交给我,我接来一看七封,我就知道了,七位红粉知己都把时间掐的准准的,澳门工作一结束,私信就送到,真是各个蕙质兰心、美丽、优雅、又聪明。
  这七封情书还来得真是时候,大家总算都一一告辞回去了,方以正与方志斌脸上还挂着泪痕,重重的行礼后,紧紧的握住王栋的手,说道,拜托你们了,也转身离去,方军长说今天不打扰我了,他去隔壁的客房睡。
  七封情书一开始,都是柔情似水的思念之情,每位佳人的表达方式都不同,有对幸福的沉湎、有对未来美好的向往,更多的是忧伤、甜蜜、惆怅、温馨、和痛苦交织的复杂之情。但最后都勉励我要为国族珍重。
  我也一一写了回信,对每位佳人交代的也都不一样,但都提醒每位佳人,要多吃肉类或蛋,大婚在即,都要让身体长好,藉以转移注意力,免得这段时间茶不思饭不想,可能就要影响健康了。
  写完七封信,带着温馨与柔情的余绪,美美的睡了一个好觉。
  次日晨起,我到顶楼炮台空旷处,把太祖长拳、易筋经十二势拳法共108式、刺枪术五招单兵作战及合搏作战术变化共72式全部各演练三次,把身体提升到颠峰状态。
  下楼一看王栋、侯嘉亮等三人已束装整齐,个个神情肃穆、彪悍,我检查每个人的装备,海上救生衣、备用水、三菱刺刀。之后沉喝一声,出发。在楼下碰到方军长,方军长说道,工作都交代下去了,就让我看着主公,也好好的祝福一下吧!
  我说伯父情重了,那就一起走吧,路上又碰到施琅、杨富,杨富说他们正要去凼仔岛把三艘船开过来,我心想开船还要你们两人,编造理由也这么不上道,真没学问。
  接着又碰到我那双料的准岳父,说是吴仪、吴芊交代她俩小时候随身的吉祥物,是两只造型不一样的绒布小狗,要我带在身上。到了渡头,方以正与方志斌早已等在那里,手上拿着妈祖的福袋,说是昨晚去妈阁庙求来的,也要我带在身上。
  身上背负着浓浓的情意,我也很感动,团团一揖说道,请大家多保重,鼻头微酸,声音已沙哑,转身上船,向众人挥挥手。
  哨船迎着刚露出的微微晨曦,也照在每个送行人的脸上,但见大家一面挥手,脸上表情虔诚、恭敬、肃穆、庄严,嘴里都喃喃念念不知祝祷着什么,求着那路的神仙。
  哨船朝东南方向顺风前进,船速极快,我告诉管带、副管带、哨官,只要把稳方向,就使劲地开,中间既无岛屿亦无礁石。船行两天,风平浪静,只有海浪温和有规律地拍打着船舷,溅起一些浪花。
  不时有几只海鸟不停的在海面上盘旋嬉戏,发出一阵阵欢快的叫声!时序已近中秋,月色皎洁,时隐时现,好一片安详的天地。第三天是中秋节,离海岸已远,再也没有海鸟的聒噪声,只有海浪的浪涛声及拍打船舷的冲击声。
  第三天的中秋节夜晚上,夜半时月色皎洁明亮,月亮高高的挂在夜空中,天空就像水洗过一样洁净,一丝云也没有,能看到的就只有北斗星等几颗较亮的星星,月明星稀,天空显得稀稀疏疏了。
  我心里暗叫不妙,台风可能就在不远处了,我请值班的哨官将管带、副管带、侯嘉亮、王栋及另外一位哨官以及施琅的徒弟叫醒,大家过来之后,由于情况尚不十分紧急,但须要用智慧来下判断,我请大家先去擦把脸,让头脑清醒。
  等大家过来之后,我将观察到的情况先说明一遍,结论是还不确定有没有台风,因为海浪的浪涛声及拍打船舷的冲击声并无显著的变化,因此即使有台风也在台风一般的行进速度三天以外的地方。
  如果我们现在逃回澳门还来得及,即使我们硬闯,再过一整天的时间,就应该可以在台风迎面撞上之前登陆,如果哨船再偏东15度,还可以进一步缩短三个时辰的行程,在明天傍晚时分,改在佬沃市登陆。
  若是在佬沃市登陆,我们可以就近观察台风动向,以便发布较明确的台风警报,否则以目前观察到的资料,对台风动向是还无法分析的。
  如果我们现在逃回澳门,并通知已启航一天的虎门镇广东水陆师提督府吴六奇部及施将军部返航,等待确定台风过境再出航,时间可能耽搁十天左右,我担心广东总督府可能发现异常,前来一探究竟,我军虽不怕一战,但却会使强袭澳门事件曝光。
  如果我们现在返航,此次任务只能完成一半,只知有台风,但不知其动向,对我军而言,参考价值有限,反而让各部首长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我们硬闯,明天的海浪有可能增强,就不知哨船能否承受得住,所以请各位来一起讨论。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即使我们硬闯,再过一整天的时间,就应该可以在台风迎面撞上之前登陆,如果哨船再偏东15度,还可以进一步缩短三个时辰,那就应该迎难而上,改在佬沃市登陆,等台风过后再南下新达市。
  只有管带还在一边沉吟着思索良久,才郑重其事的说道:「哨船的稳定度有其局限,如果以台风的海浪而言,哨船是承受不起的,为了主公的安危,我应该要坚持返航。但是若半途而废,却拂逆了主公的本意,何况我们还有三个时辰的余裕,只要把稳舵,成功登陆的机会还是比较大的。」
  众人齐声欢呼,管带亲自把舵,下令以东南方向偏东15度,就着月色全速前速前进,原来的舵手则在一旁休息,以备随时可以轮换。
  我请侯嘉亮与施琅安排的另外一位传令官,发出警戒信号:「可能有台风,动向尚不明,请金门、铜山、虎门镇及澳门船队减速慢行,并注意下一次的通知,尤其是虎门镇及澳门的船队应减速至一半以下。」
  次日天还未亮,我就到甲板观察海浪,表面看起来尚称平静,但是水下海水的踊动似乎有明显的增大,船身起起伏伏,不甚稳定。管带在一旁休息,把了一个晚上的舵,大概是累了,我的脚步声没吵醒他,我做个手势要舵手不要叫他,毕竟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
  我把副管带、侯嘉亮、王栋、哨官等人请过来,告知我观察到的结果,几个人都茫然不知为何有此现象。显然大家都还没有涌浪、深水波这方面的知识,我告诉大家长浪原理,因此再过几个时辰,海浪一定会显著增强,请大家提高警觉。
  过了午后,海浪明显逐渐增强,我请侯嘉亮会同施琅安排的另外一位传令官,发出第二次警戒信号:「已确定有台风,但动向仍不明,请金门、铜山、虎门镇及澳门船队都进一步减速慢行,并请注意下一次的通知,尤其是虎门镇及澳门的船队应暂时停下观望,若两天后无台风来袭迹象,即可全速前进,并注意下一次的通知。」
  这时管带已亲自把舵,表情严肃丝毫不敢大意,天空开始有一阵没一阵的飘起雨来,明显有阵阵的风吹过来,现在我们应是在台风的边缘了,阳光倒是还在一旁灿烂着。
  又过了两个时辰,海浪越来越凶猛,哨船载浮载沉,已快到翻船边缘,把舵的管带脸色铁青,阳光已不再灿烂,但还温和的撒着光亮给大地,现在虽然还看不到海岸,应该也不远了,看样子只要能再撑半个时辰,就可以安全登陆了。
  还在乐观的预期登陆的时间,突然来了一个大浪,一阵天旋地转,翻覆的船还在一旁载浮载沉,大部分的人都在附近,只有两个人被冲得比较远,正拼命想游回来,却越漂越远,我算了人数,只有14人连把舵的管带也不见人影。
  我请侯嘉亮、王栋分头去协助两人,如果挣扎太厉害,就必须先打昏不可心存侥幸。我拿了一条长绳,请副管带将每个人自海上救生衣的束紧带穿过,串成一长串,施琅的另外一位徒弟串在最后面,否则到了晚上,黑灯瞎火的难保不会有人游错了方向。
  我则钻入翻覆的船里,一看管带还双手紧握着船舵,额头鲜血淋漓,已昏死过去,我先将口中的一口气渡入他的嘴里,将他扶出船外,请哨官学着我继续给他渡气,并请一位水手替他包扎额头伤口,以避免流血过多。
  我继续钻入翻覆的船里,发现有位水手的右腿被船板夹住,右腿已经变形,应该是骨折了,人也痛昏过去了,我也先将口中的一口气渡入他的嘴里,拉开船板,将他扶出船外,请另一位哨官继续给他渡气。
  我则一手扶住一个人的肚子,用力压紧三次,将海水吐光,两人终于悠悠转醒,看我正在忙呼,两人原来都自份必死,感激地看着我,嘴巴微动,却都没有声音,身体已经非常虚弱。
  我将他们两人的海上救生衣翻起,垫在颈脖子下面束紧,并用一支木板绑紧断腿,请侯嘉亮、王栋分别看护两人,随着队伍前进。我自己则串在队伍的最前面,随着我后面的是两名伤者,之后是侯嘉亮、王栋,施琅的另外一位徒弟则殿后。
  这时天色已暗了下来,我觊准方向,往东南方奋力往前游,由于后面绑着两名奄奄一息的伤者,速度快不起来,一开始侯嘉亮、王栋还协助在后面推动,到了后半夜,推力渐弱,我想两人大概也力尽了。
  到了寅时初,月亮又露脸了,我只顾着往前奋力游,也没注意台风动态,风力如何?往哪个方向前进?只记得施琅的另外一位徒弟将鸽笼子绑在背上。我往后一看鸽笼子还在,也不知淹死了没有。
  现在绳子绷得紧紧的,显然都是靠我在施力向前游,偶而王栋、侯嘉亮还提供一些力量,但只是下意识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的,我看这情形,我们这16个人还好有海上救生衣,倒不至于淹死,但恐怕就得饿死了。
  海面上水蒙蒙的,就着月光也看不清楚离岸多远,为了求生,我只有奋起余勇,继续向前游动,最后都只靠着意志力,一会儿想起国族危难、一会儿想起患难与共的战友、一会儿想起芳兰的沉香、芳菊的木槿花香、郑绵的红藕香、周令慈的牡丹香、吴仪的菊花香、吴芊的兰花香、杨欣的杏花香。
  内心涌出一阵阵的甜蜜、温馨与柔情,身上还有吴仪、吴芊小时候的吉祥物,两只绒布哇哇狗,以及方以正、方志斌父子求来的妈祖的福袋,心里充满喜乐,一时忘却了疲劳,继续向前游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脚下发现已踏上沙滩,我就失去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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