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侠骨柔情 义薄云天

　　第159章侠骨柔情义薄云天
　　既然我军清缴顺利，我在妈阁炮台附近巡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的情形，就准备回大炮台，王栋说，他的洪拳门同门方志斌的家就在我们回程路上，方家现任家主，方以正是方志斌的父亲。
　　方家是个武学世家，但方以正却是前明的举人，因为不愿意在清廷做官，因此回来经营家族米粮事业，举族从番禺迁到澳门，对于主公高义赞叹不已，主公是否愿意顺道见他一面。
　　我说既然顺道，去拜访一下无妨，说着说着就到了，一看好大一座大宅院，怕不有上百间屋舍，数百人聚居的大家族，王栋上前跟门房告进，门房认得他，请王栋先带我们入内，自己则飞奔进入大厅。
　　不久但见一儒雅书生打扮，但身形魁武的大汉笑呵呵的快步走出来，一旁还有二房赤火堂堂主方以智相陪，这大汉迎头就要行大礼，我赶忙一把扶住，说道，伯父千万不要如此，既然愿意与我军共同奋斗，就是一家人，以后再也不必分彼此。
　　我望向方堂主，还没开口，方以智即抢着说明，方以正是他本家的族长，他这几年从军，郑军在金陵大败后，奉总舵主之命往贵州、广西一带发展，一直没空回家乡，主公开始发展组织，方以智也曾托人到番禺来连络未果，没想到家族已举族迁来澳门。
　　今天午后听部下回报，妈阁炮台附近风顺堂区有仕绅主动配合，清缴工作异常顺利，我就过来看看，才知道家族已搬来此地，怪不得连络不到。其实族长也与方军长神交已久，族长将本地区取名风顺堂区，就是洪顺堂的谐音。
　　族长刚与属下正谈起主公及总舵主，族长非常崇拜总舵主，一向奉若神明，只是总舵主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恨无缘识荆耳！
　　族长认为总舵主正是读书人的典范，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只可惜时运不济。
　　所幸有主公克绍其裘，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更可贵的是主公兼而具有的侠骨柔情与义薄云天，在百忙之中，还能不忘为他工作不到一天的属下，只因不经意之间的一句话，就想尽办法要救他们一家人。
　　听说王栋是一路跑，一路感动得哭着来的，族长一家人听了也忍不住，哭着说，这种主公不跟，那就不配为人子，也不配当人了。
　　我说道：「谢谢两位伯父的赞许，小侄不敢当，实在不敢当！但求为我中华尽心尽力，无愧于天地耳！
　　但是经两位伯父一说，倒解决了我心中的一大难题，澳门现有华人平民超过五千人，多具经商长才，其中富商数以百人，若改行务农，就不能做到人尽其才，也违背了「人尽其才，地尽其利，物尽其用，货畅其流」的治国四大纲领。
　　因此，我想聘请方家族长方以正先生在承恩伯周全斌的管辖下，担任吕宋新洛市（当地土语圣卡洛斯）知府，澳门现在约有八千人，其中华人平民超过五千人，其余部队之军官、士兵，西洋人、连同未接受施将军招募之水手总共约二千余人，都将暂时纳入集中军事管理，亦由承恩伯部负责。
　　新洛市位于林家延湾瓮底，距离海岸四十余里，林家延湾最大河阿格诺河流经其间，具舟车之便，土地平坦肥沃，适合农、工、商并行发展，既安全腹地又广，将可与南方新曼市、新帝市之徽商形成良性竞争之态势。
　　如果方族长愿意接受聘请，今晚酉时我已请三位首长至大炮台共享晚餐，餐后召开澳门强袭战善后第二次首长会议，也请方族长参加后通告全军周知。现在时辰已近，抱歉呀！给伯父考虑时间实在太短。」
　　方以正回答：「这有甚么好考虑的，主公一句话，我方以正就水里来火里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笑着说道，我们这个团队既无汤又无火，只要肯努力，机会多的是，那就一起走吧！
　　方以正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豪气干云，看起来更像是个大侠，方志斌不放心要跟随，方以正要他在家等候不要跟，我说道，就让他一起来吧，他与王栋恐怕也有一段时日未见，做个伴也好。
　　路上方以正说道，他看明末那些封疆大吏，个个都让他有气，打起仗来行军布阵一窍不通，还要指指点点，乱出主意，把一个铁通江山的资源耗尽，民穷财困激起民变，一发不可收拾，就此国族沦丧。
　　因此方家子弟，各个习文习武，有功名的人就超过十人，志斌也有秀才功名，可惜南明时期科举路远，消息时断时续，因此他蹉跎了二十年，都没能更上一层楼以报效国家。
　　我说道，我们这次来澳门可是来对了，不说那些缴获颇为可观，光是有贵家族的鼎力相助，就不虚此行了，能够允文允武的人才，有一个两个就难得了，贵家族居然个个都具备如此才能，不得不说，方族长早着先鞭，眼光独到呀！
　　与方族长谈话告一段落，大炮台已在望，就听王栋正在向方志斌介绍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的训练慨况。
　　只听到王栋说道，我们过去学的那些八股文章，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主公教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学问，练的功夫都是一招见生死，一剑封喉，毫无抵抗机会的武功，这次强袭澳门，我军无人受伤就是明证。
　　但见方族长惊讶的看着我，我说王栋不是正式的学生，说得有些夸张了，请见谅！我们来日方长，如果方族长对于我军的教育方式有意见，我们还可以互相讨论，互相切磋。
　　回到大炮台，吴军门、施将军、方军长、两位总督及原来那位通译人员都到了，我请大家上二楼澳门总督办公室的餐厅先共享晚餐，并请王栋招呼其他人员，开会时方志斌也请列席旁听。
　　晚餐前大家就座完毕，我将方族长介绍给大家认识，方军长说怪不得他一听澳门有个风顺堂区，心理就觉得亲切无比。
　　用完晚餐休息片刻，我请大家移驾到会议室，召开澳门强袭战善后第二次首长会议，我首先阐明我军对待各民族的立场是「消除种族间的仇恨、平等对待不同的民族、共创和谐的世界」，所以每次会议都是堂堂正正、公公开开的邀请两位总督参加，绝不会有阴谋诡计的暗室交易。
　　首先我请三位首长，依吴军门、施将军、方军长的顺序，报告清缴澳门过程中的人员伤亡、民众动员及物资缴获情形。
　　第一位报告的是吴军门，吴军门部负责守住向西逃往内陆的船只及凼仔岛之清缴。吴军门报告我军无人伤亡，在清缴凼仔岛时有三名水手企图泅水逃走，不得已予以击伤，另外在拱北一带捕获12名逃走的水手，打伤一人。四位伤者都已送野战医院治疗中。
　　在民众动员方面，凼仔岛有民众812人，成功动员802人，此外有炮台军人及杂公共92人，均无抵抗情事发生。
　　凼仔岛民众都是渔民并不富有，依据主公所订的清缴标准，物资缴获很有限，仅得3120两，而且都是取自军人身上的零用钱。抱歉了，没甚么贡献，渔民生活挺苦的，让大家失望了。
　　第二位报告的是施将军，施将军部负责所有船只之清缴。施将军报告我军无人伤亡，澳门方面有42人受枪伤，多是凶悍的水手，及少部分的船东，正运往野战医院治疗中。野战医院已告知均无生命危险，明日将再换药一次，重新包扎后送回。
　　此次缴获总共有大小的船只56艘，其中战船12艘，兼作商船、战船使用的大船34艘，其他较小型船只十艘。银钱812万3千余两，高价值的商品、武器无数。
　　此次清缴澳门水师战船军官、士兵、水手共五百六十余人，已全部集中看管，另有兼作商船、战船使用大船的工作人员、水手共一千六百五十余人，已全部分开集中看管，统计结果尚有八百余船上的人员、水手已上岸，均尚未归队。
　　此外，此次我军招募愿意协助我军驾船之管带、副管带、哨官及水手共一千七百八十五人，已补足差额。这些人依据主公指示，将立刻享有准国民的待遇，其家产可以保留三分之一，但以五百两为上限，而且其在职期间的薪资比照我军发给。
　　第三位报告的是方军长，老近卫军负责澳门地区之清缴。方军长报告老近卫军亦无人死伤。
　　离开船只之船员、水手都躲在东望洋街酒馆、酒吧，我军清缴时都负隅反抗，狙击手连开五枪，伤了五个人之后，其余人眼见无力抵抗，便纷纷跪地投降，总共捕获892人，伤者已送野战医院治疗中。
　　澳门各炮台及驻军，除大炮台外总共二百六十余人，已全部集中看管。在民众动员方面，澳门有民众5882人，成功动员5702人，未成功动员的人员都因家不在澳门，只是只身来打工者。
　　清缴平民区过程中，除华人外另有西洋人556人，都相当富有，已全部集中看管。所得银两，华人富户82万两，方家愿另外提供20万两助饷，我部要他直接面询主公，西洋人富户332万两，合计414万两。
　　西洋人家庭都相当豪奢，所有资源本部将于明天开始装船，集中看管人员均将移交施将军部。
　　三位首长报告完毕，我问在场各位有没有要补充的，请发言。
　　方族长首先表示，方家另外愿提供20万两助饷，并不是买命钱，而是诚心诚意要为国族的奋起，尽一份心力，幸勿见嫌。
　　我回答道：「方族长的诚意我已感受到了，我军也需要更多的资金，但是民间的财富聚集不易，我们更希望藏富于民，开办事业，创造更大的财富，政府则靠合理的税收，建设国家，形成良性循环，使国家愈强。不过还是要谢谢方族长的诚意。」
　　接着是澳门前总督布加路发言道：「阁下对待我国军民显然不公平，你们到底何时才愿意放我们回去？」
　　我回答道，等我们攻下吕宋，南海无战事，我就礼送诸位回国，我还希望你们能当个亲善大使，促成两国结成友好盟邦，共同为世界和平而努力。
　　我们对待西洋人的确是有些严格，但请了解我的用心，你们能够间关数万里，来到遥远的东方，这不只是勇气，更需要智慧和体力，我希望借着一时的困难生活条件，激发他们向上的潜能，获得更好的生活，并非要故意要亏待他们。
　　就说说你自己，我相信阁下当了十年澳门总督，聚敛的财富应该在百万两以上，我们也没有要觊觎你的财富，我倒是希望你更上一层楼，以此为基础，创造更大的财富。
　　等我们打下吕宋，你会看到处处都是伟大的工程，处处都是商机，你可能会自认年纪大了，但是中国有一句话「人生七十才开始」，意思是说年纪大了，经验丰富做事更能成功。二千多年前，有位姜子牙先生，82岁才出来当宰相，为周文王打下八百年的江山，就是一个典范。
　　我相信以你的智慧，你也做得到。至于施万奴总督阁下，你带来财产多少我们不知道，但你刚从欧洲来，欧洲的情况是我们希望了解的，这是你的智慧财产，有了这份财产，你最少也是衣食无忧。
　　如果没有进一步的补充，我将本次会议做了以下五点总结：
　　一、此次强袭战我军无人受伤，敌军也只有不到百人受伤，感谢各位的用心与努力，这是一个非常成功的战例，请各部详细记录下来，以作为将来军事指挥课程之教材。
　　二、在清缴的过程中有敌方52位伤者，这些伤者多是亡命之徒，治疗告一段落，若没有生命危险，请替他们备妥后续须用的药品，即需立刻送回来处，让他们自己换药，这些人需要集中军事管理，免得为他们医治的人，却因他们的暴起伤人而受害。这些人送回之后，仍请施将军部严加看管。
　　三、吴军门清缴凼仔岛，仅得3120两，他说抱歉了，没甚么贡献，渔民生活挺苦的，让大家失望了。我却是非常高兴，吊民伐罪，解民倒悬，又岂在得银多少，这才是王者之师。
　　你如果去收刮民财，让数字光鲜亮丽，那才教我无地自容了，这些银子请你私自留下，上次你向同僚征借衣服被褥，以助灾民渡过难关，承诺要用你的私蓄买来还，恐怕还没空还吧！
　　四、统计这次强袭澳门结果，击伤军人及亡命之徒52人，动员华人民众6，618人，招募官员、炮兵、管带、副管带、哨官及水手合计1，899人，另有西洋平民、军人、水手合计967人需要暂时集中军事管理，总计所得人力9，484人，布加路、施万奴两位总督及其家人未计入。
　　此次缴获总共有大小的船只56艘，其中战船12艘，兼作商船、战船使用的大船34艘，其他较小型船只十艘，均配署施将军部，借给承恩伯部的100艘战船请就直接配署承恩伯部。
　　另外，此次缴获银钱总共有1，226万余两，其中6万两由三部平均分配使用，其余1，220万两请施将军部与其他缴获，一并送到新达市移交承恩伯部暂管，俟吕宋战事结束，银钱将送中央银行，做为国家的金融储备金。
　　五、兹聘请方家族长方以正先生在承恩伯的管辖下，担任吕宋新洛市（当地土语圣卡洛斯）知府。澳门动员华人民众6，618人，另有西洋平民、军人、水手合计967人，暂时需要集中军事管理，合计7，585人。
　　请施将军部沿阿格诺河直接溯江30里，于东岸下船即是新洛市。澳门现有平民多具经商长才，其中富商数以百人计，新洛市具舟车之便，土地平坦肥沃，适合农、工、商并行发展，既安全腹地又广，将可与南方新曼市、新帝市之徽商形成良性竞争之态势。